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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草草般的年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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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友们齐抬头,眯着惺忪的小眼睛,望向那耀眼的蓝天,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便要来擒我。我慌忙做出个停战的手势,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仔细看看。”

  舍友摸摸我的头笑道,“你昨天坐车坐疯了吧,怎么竟说糊话?”

  我强辨,“那不就是西吗?”

  舍友一阵大笑,原来我转向了!哎,转向的滋味真是难受,天旋地转,南北调了个弯,怎一个字“苦”字了得!

  没了方向感,吃饭也没了什么味口。匆匆填上些食物,便匆匆赶回了宿舍。可入学的手续不能不办,我天生不是侦查兵的料,只好叫上老二一起了。

  老远处就看到新生接待处火爆的场面,老二有事走开了,留下了我一个人没有方向地奔波。

  忙碌了老久,终于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可我也发现自己迷路了。四周一片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路,陌生的地方。我的心中害怕了起来,我想找个同学问问路,可看到一个个神采飞扬的同学走过我的身边,一股无形的自卑感阻止着我说出每一句话。

  费了好大劲才摸回宿舍,心中既凄凉又难忘。

  渐渐熟识了校园,可以单独出行了。可越是熟悉,越是对大学心生排斥。我心目中的大学应该是山水相映,鸟语花香,方圆千里,一望无边;一幢幢高高的教学楼,一排排整齐的大树,一池池清清的湖水,一个个SUPER体育场……可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的是一幢幢古老而又陈旧的教学楼;一块只用十几分钟就能走到尽头的几百亩土地。偶尔一两座假山,还因缺少了水的滋润而失去了灵性。树木倒是不少,可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得紧张的要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天屎从天而降。小路上布满了斑斑鸟粪,一条名副其实的“天屎之路”。终于看到了篮球场,可几个篮球筐早已光荣下岗了,虽还剩几个坚守岗位的也是摇摇欲坠。足球场地更是一片荒凉……这就是大学,这就是我魂牵梦萦的美丽校园?连我高中的校园都比不上,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和舍友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问题:在家时,同学之间都是各买各的饭,偶尔让别人带些,也会马上把钱还上,生怕欠别人一分钱。可在这儿,带饭成了一种习惯,很少有人想着去还那几块钱。毛巾,拖鞋在我看来都是私人用品,互相乱用可能会传播疾病,可舍友说都不说一声就用上了。学校要检查卫生,于是每天都会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整理好被子、床单。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屁股坐乱,走的时候也从不会有人想起要收拾一下。来招呼也不打就随便用别人的东西更是常有的事。实在忍不住了,说上几句。可对方不仅不听,反而说我小气。我真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多考几分,后悔没有选择复读,后悔报了这样一个学校……离家时的那股豪情壮志被消磨的干干净净。我开始逃避,开始消极的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军训带给大多数同学的是好玩与刺激,可对我来说只有苦难与煎熬。每天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来来回回地走着永远也走不完的正步;严肃的教官常常让我们在火红的烈日下永不停息的站着,走着,不管多累,流了多少汗。稍有些错误更是要罚站军姿(半只脚踏空的那种),跑圈(十圈二十圈的没完),蹲马步(直到累得蹲在地上起不来)……奇怪的招数总是丛出不穷,而且一招胜似一招,一势狠似一势!

  忽然间觉得自己很累,大学真的很无聊……

第四章            转折
人是一种感情动物,也就注定了他会被感动。一部好的电影,也正因为它能给人启迪,传递力量,指点迷灯,才被人们一遍又一遍的传承。我也因一部电影而激情再生。

  漫长的军训生活在枯燥与乏味中延续着,我以为我会从此沉沦下去,可一部重温的经典让我找到了再生的勇气。

  这天学校组织观看电影——《冲出亚马逊》。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激昂的画面,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回了我的高三生活。

  第一次看这部影片是托我高三老班的福。每当想起这位班主任,我的心中总有几分敬佩,几分激情,现在又多了几分想念。

  他也属于浓缩版的那种,喜欢给我们讲人生哲理。

  记得刚开学那段时间,学校经常会因为各部门的忙碌而显得杂乱无章。于是一些社会上的小流氓经常来校滋事。我班的一同学不知因为什么擦上了这群可恶的家伙。于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班里滋事。老班问明缘由后只一句话 “群起而攻之!”便把班级的向心力凝聚到了极点。那天几个灰头灰脑的家伙又来了,班里所有的男生人手一个板凳腿,追的那几个家伙满校园的跑。本班顿时成了校园的一大美谈,老班也自是一举成名。

  学校为了提高某一班级的升学率,要求对所有高三学生进行一次大分班。我们的这个新集体不知为什么背,平均成绩竟是年级最后一名。本来以为自己进入了万丈深渊无抬头之日了。可没想到竟不幸中特幸运地碰到了这样一位充满激情的老班。经过他的指导,短短半年时间,我们的成绩呈直线型上升,好多次甚至赶超了实验班。不仅仅是学习,班里的体育,卫生等各方面工作也都成了全年级的标兵,得到学校的公开表扬更成了家常便饭。

  花香引蝶,树大招风,也正因为我们班的名气太大了,竟成了兄弟班级的眼中钉,肉中刺。加之兄弟班级的老班总爱挂这句口头禅:“你看看人家二班……”这更激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于是挑战书接连不断,说什么要在操场上一见高低。高三了,谁还有心思搞这些与学习无关之事。没想到老班一声令下:“接!”,竞争的火药味便波及了整个高三。比赛的日子近了,老班特意停了一节课,把几个篮球小子带出去拉练。比赛时,他又是亲临现场,时不时地叫上几声暂停,给同学们讲述一下战术,仿佛一个真正的教练;时不时又号召女生为“战士们”加油助威,又似一名训练有素的拉拉队队长,叫的更是比谁都大声。这样的班级能不胜,这样的班级能不强吗?

  他的许多话至今都被我牢记在心中。“玩的时候就玩出个样来,学的时候就要学的比谁都强。”每当我们有点叛逆的念头时,他总会用电影中的一句话来教导我们,“对于我的话你们要‘第一服从,第二坚决服从,第三绝对服从。’”影片中的一句标语,“用钢铁般的毅志去拼搏,去奋斗。”也成了他激励我们的有力武器。他给我们留下的精神财富还很多,很多,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给我十年时间,即使捡破烂,也要捡它一百万……这些话都成了激励我们奋发学习的动力之源。

  他也是个充满霸气的人。他曾给我们透露过他的几个理想:三年之内升为办公室主任;十年之后将我们那所国家级重点高中囊入手中;等到有一天,他带过的普通班中,走出了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那也就是他告别教师岗位的时刻了。

  离别的日子里他含着泪向我们说,“我有一个愿望,2008年,我们北京奥运来相会,我希望那一天你们一个都不能少。”那天的我们哭了,哭的很伤心。

  “我们是祖国派来的,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中国。”一句斗志昂扬的话语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来自江苏,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的家乡,代表着我的父母。”我的内心热血沸腾,从那一刻起,我不再埋怨学校,我不再颓废的生活。

  人就是这样,放下了所有的埋怨,全身心去投入,再枯燥,再乏味的事情也会让你感到充满乐趣。不知不觉中我对军训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站军姿,挺直了腰板,深呼吸,全神贯注于前方,似乎有种无法言语的东西在催促着我改变,一种自信油然而生,仿佛我就是那个临危受命的英雄;以往刺耳的踏步声,此时也仿佛是一曲鼓舞人心的乐章:踏、踏、踏;望着凌乱的被子被折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欢畅。那次的我竟在叠军被大赛中获得了二等奖,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时,我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骄傲与自豪。直到那一刻我才领悟到军训不是强加的痛苦,它锻炼了我的体魄,告诉我怎样养成勤俭、整洁的习惯,更是让我学习自我防卫的能力!

  军训除了艰苦中的快乐,休闲时也充满着快乐。一群爱好军事的同学缠着教官讲军营中发生的故事,多才多艺的同学给大家表演着绝活,两个排之间的拉歌比赛更把精彩演义到了高潮。你听:

  “一排的来一个,”我方教官喊道。

  “来一个一排的,”我们便真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齐声和上。

  “一二三四五,” 

  “我们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的好着急,”

  “叫你唱,”

  “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像什么?”

  “大姑娘!”

  紧接着就是我们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一排的兄弟坐不住了,只好来了个紧急集合,共唱一首《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mi sao la mi sao ,la sao mi dao 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歌声飞到北京去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的好,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mi sao la mi sao,la sao mi dao ruai ,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

  火红的太阳渐渐脱去那身刺眼的外衣,换上一身的金碧辉煌。柔美的夕阳之下,我仿佛肩扛一支崭新的冲锋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回来的路上。曾无数次的听过这支歌,确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觉得它斗志昂扬,我竟被这雄壮而嘹亮的歌声震撼了,它响彻了整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似一把烈火在我的心中燃烧,我竟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上了!

  歌声刚落,大家的掌声便叽里呱啦地响了起来!我方教官见对方教官要开口了,赶忙一个指挥家休止符的夸张动作后,拉大嗓门吆喝了起来“一排的歌,唱的好不好?”

  “好,”我们大声地附和着。

  “一排的歌声亮不亮?”

  “亮!”

  “那要不要再来一个啊?”

  “要!”

  “好,我们给一排的鼓鼓掌。”

  我们便呱叽呱叽的鼓起掌来。

  一排的教官一个劲的使着眼色。尽管你们在军营里是情深义重的好兄弟,可到了这儿想和我们的战场之情相比拼,那只能是:“稍息”了!于是我方教官又吆喝了起来:“看来一排的有点不好意思,来给他们打打气,”

  “嗤,嗤,嗤”我们便学着打气的声音,和上了。

  “别打太多了,放点吧,”

  我们便“呲、呲、呲”的学起了撒气的象声词。

  ……

  真是快乐到了极点!

  最难忘怀还应是打靶的经历。手握着真枪实弹,身体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握枪的手也不自觉地抖动着。每扣一次板机,心弦都随着枪声绷得紧紧的。瞄准的眼睛因长时间的劳累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靶子了。虽只有五发子弹,可还是记不起自己打过几发。直到努力扣动板机却怎么也听不到枪响时,才知道自己以经弹尽粮绝了,好一阵遗憾。只能找几个弹壳作为留念,可就为了弄到这唯一的纪念———子弹壳,大伙也差点打起架来!

  后来据教官透露,我们打靶闹下了不少的笑话。明明只有五发子弹,有的靶上却被打了七八个弹痕,可有的靶上竟连一发子弹都没有;有的同学不是在打靶,而是想打天上的飞鸟了,子弹落在了远处高高的山坡上,激起阵阵尘土;有的女生拿着枪的手都哆嗦,有的甚至一听到枪响就被吓哭了……听的我们前仰后合,真可以用五体投地来形容了!

  军训结束了,我们和教官之间确如漆似胶般难以割舍了。可教官还是得走了,和我们永远的离别了。

  临行的那个早晨,天空积满了薄薄的青雾,丝丝细雨轻轻地飘落在早早就起身,想再送一程早就熟络了教官的挚友身上。就要远行的教官还是那身绿色的军装,迈着标准的军步,飒爽英姿的朝我们走来。只是那深绿今天看起来更加青翠,那挺拔的身姿更加斗志昂扬。我们把他紧紧地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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