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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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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遇到这样的人也是实出无奈,为了赶路他只好把自己的白龙驹抵押到狗主人这儿,说好三日之内拿银来换。

狗主人高高兴兴地牵走了小太监的马匹,并指给他们去岚山的路径。小太监只好骑了张发存的马,张、黄二人合骑一匹。他们越往岚山方向走越感到不大对头,天山雪的师父既然在名山修炼,这山怎么如此险恶?林木森森,怪石嶙峋,抬头难见天日,低头山高坡陡,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不知通往何处。正行之间,突一声梆子响,山上冲下一飙人马,为首一喊道:

“呔,大胆狂徒,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地界就胡走乱行?识相的留下卖路钱,不识相的放下脑袋走人!”

这是何话?小太监什么样的风lang没见过,岂能把这般人物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令张发存从马鞍子解下他的长枪,执在手里,喝道:

“买路钱不曾带得,想取爷爷脑袋就和我杆长枪说话。”

山贼头儿也不搭话,挥动砍山钺,兜头就砍。小太监举架相迎,未及三合,小太监便暗暗开始叫苦。座下张发存的这马非是战马,只是一般驮人的马匹。只知低头走路,未曾受过训炼,如何能配合主人作战?山贼的斧头又重,小太监无法迎敌,正待要退时,马屁股上着了一斧,马儿一个趔趄,将小太监颠下马。小喽罗们仗着人多势众,呐一声喊,一拥而上,将仨人绳捆索绑,拿上山去。

第二零九章 潘又安涉险地命悬一线

岚山分为南北两山,南岚山为阴山,北岚山为阳山。两山遥遥相对,中间相距约七八里路。中间有个小镇,逢五是集。北岚山风景秀丽,五道山泉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涌出,流水潺潺,阳光明媚,草木萋萋,鸟语花香。半山上藏了个寺院,取名北山寺。再往上去,过了山头,才是一座庵堂,得名淡月庵,庵中老尼便是天山老祖,她就是天山雪的师父。

与北山不同,南岚山山势则十分险峻,峭壁千仞,坡陡路窄,树高林森。常有虎豹狼豺出没,因而少有行人,就是樵夫和采药人也极少光顾。早年间,山头本有处庙观,住着一老一少俩道人,后来不知从哪儿啸聚了一伙贼人,佔住山头,俩道人是死是活也无了影踪。贼人头儿名叫伽海生,因在内地杀了人,为逃避官府追捕,来到边地做起了歹事。这个伽海生非同常人,除有一身好功夫之外,还会些阴阳八卦之术,劫掠之余,偶而也干干捉神弄鬼的勾当。

由于是地处番地,伽海生的事闹大了,惊动了部落首领。部落首领带人来清剿了几次,也无结果。派大部队无法展开行动,小股部队又无济于事,最后番邦部落头儿和伽海生提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条件是他们只要不骚扰匈奴人和他们当地的附属边民,便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汉人杀汉人了。可是自从匈奴王布雷达叛乱之后,汉人公开活动的几乎没有了,这就给伽海生一伙的生活来源带来了极大的问题。但是在如此非常的时期,伽海生更不敢冒犯了大单于,他宁肯选择饿肚子也不敢去打匈奴人的主意,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毕竟是少数。倘若是此事传到大单于的耳朵里,一把火把南岚山放火烧了,岂能还有他的存身之地?然而,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山上又不出庄稼,伽海生正在万般无奈之际,他放出去的眼线前来报信说:生意到了。

小太监敲门问路的那家,正是伽海生的一个窝点。老头叫包庆林,是他的老当家。老包昧了小太监的宝马良驹之后,立刻抄近道上山报告。说这仨汉人来头不凡,一匹好马是骗来了,还有一把金刚宝剑,眼瞅着就是好货。身上带了多少钱物不详,反正不像是平常人家。一旦逮到山上,开出绑票,要多少钱都有可能。

伽海生大喜,看看时间觉得他们快到了,这才下山迎敌。也是伽海生的命大,倘若是小太监的白龙马骑在身下,别说一个伽海生,就是十个、一百个伽海生也活不到明天早上。奈何人强不如马强,张、黄二将都是侠客出身,飞檐走壁是高手,马上的功夫连平常人都不如,因此两人骑的都是劣马。给匹好马也没用,因为他们那个地方从小别说骑马,见都没见过几匹,耕地的水牛倒是不少。

闲话休说,小太监斗不过伽海生,被众喽罗一把绳索给捆了,拿上山去。喽罗兵推推搡搡把小太监送进原先那个道观里的正殿上,牛不喝水强压头,喝令小太监跪下说话,小太监不跪,梗着脖子犟道:

“要钱给钱,要命给命,为啥还要跪?你们又不是大老爷,几个破山贼有啥了不起,还摆这么大的谱吓唬人!”

伽海生乐了,他正在抚弄小太监的那把金刚宝剑,见说便笑道:

“咦,小白脸骑好马,挎好剑,还有一副好口才,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咋不去考状元,做大官,跑这蛮荒野地里做啥来了?这狗不屙屎的地方就那么好挣钱?”

小太监白了伽海生一眼,辩驳道:“你以为考上状元才是真本事,老百姓里头就没能人?”

伽海生讶异道:“哟,没看出来你那张小嘴还楞会说道哩!你老家哪里人?”

“东京汴梁府的。”小太监胡诌了一个地址。

“吔,碰上一个近老乡咧!你是汴梁府那个啥地方?”伽海生倒和他套起了近乎。

“大理寺。”小太监想起了胡三的官衔,他以为大理寺和开封府是连在一起的。

“咦,日他娘,还越说越近了!这样吧,老乡,俺也不杀你了,也不朝你家要钱了。我看你的武功也是稀松二五眼,半吊子货,不知你文墨如何,要是能行,你就给咱在这儿干个文秘,写写画画的,记个账啦啥的,也不让你干重活,你觉着咋样?”

“行,咱条件不高,只要给口饭吃就中。”小太监灵机一动,顺杆往上爬了。

“咦,到这儿你还说那外气话?既然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遇到恁近的老乡,那都是咱哥俩的缘分。我不但让你吃饭,还让你吃肉喝酒哩!你是二等伙食,除了我,下来就是你了,哥哥够意思吧?不过眼下有点小困难,大灶上好几天揭不开锅了,哥哥看你这把剑不错,拿出去当了吧?”

说罢,伽海亲自下台阶,解了绑小太监的绳索。

“剑可不能当,那可是我的传家宝哩!”小太监搓搓手,活动活动筋骨,故作惊讶道。

伽海生说:“哪咋办?刚才弟兄们翻了翻,你身上又没带多少钱,活人不能叫尿憋死,干脆把马牵出去卖了算球!”

“马,什么马?”小太监不解,心想张、黄二人的马值不了几个钱。

“就是你骑的那匹宝马呀!”伽海生哈哈笑道。

小太监这才明白他们和路边那户人家是一伙的,他知道和这些人没啥道理好讲,自己时刻都有掉脑袋的危险,马和剑都不要了,先逃出这条命去再说。这样想罢便说:

“大哥,咋都中,你看着办吧!”

“好好,痛快痛快。这样吧,简单点,我去叫人整点酒,咱们哥几位好好喝一场,他乡遇故人嘛!我这就打发人去处理那匹马。”伽海生说完立刻命人下去准备。

小太监自己刚逃出活命,马上又担心他两个兄弟,说:“大哥,跟我来的那俩人呢?”

伽海生摆摆手说:“这你放心,他俩就在下面对付几口饭吃算了。”

不一会酒席摆好,四五个好汉聚齐。伽海生一一介绍罢了,又指给他的兄弟说:

“今天遇见个近老乡,我就把他收成咱的兄弟了,年龄不拘大小,就先排在老五的位儿上吧!”

那个叫老四的好汉乍一和小太监的眼光对上,他突然就像触了电似地大叫了一声道:

“大哥,他是官军大帅!”

只这一声喊,差点没把在座的人吓昏过去,弄了半天,把人家一个官军大帅捉来了,这还了得?真犯天条了!伽海生立刻变了脸叫道:

“来人哪,快把这个官军奸细给我抓起来!”

小太监并未作任何反抗,他知道众寡悬殊,张、黄二将又不在身边,他手头没武器,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如狼似虎的四个山贼。只是可惜了,饿了一天的肚子,刚一块肉都尚未来得及吃进嘴里去。

几个弟兄说:“大哥,你准备怎样处理这个官军头儿?”

伽海生恨恨地说:“娘Bi,早知道是这货,还费那么多的唾沫点儿?”

“大哥,这可是个大害呀!”众人齐声叫道。

伽海生说:“装麻袋里,半夜三更扔到深沟里去算球了。”

第二一零章 天山雪为救夫夜上岚山

天山雪回到淡月庵之后,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向师父一说,师父埋怨她道:

“孩子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潘元帅重任在肩,披肝沥胆,事无巨细必要他来操劳,你做妻子的不牵挂丈夫的安危,反要负气出走。你这一来,他必定会亲自到岚山来寻你,如今世道不平,对面山上又聚着一伙恶贼。万一他走错了方向,误入匪巢,横遭劫难,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你若真爱一个人,除了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想啊!你是一个好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任性、这样不近人情了呢?”

天山雪听罢师父一言,顿感事情严重,不由身上惊出冷汗,心头鹿撞。匆匆和师父交待了两句,便急急下山而去。刚到山下镇上,猛见有人牵着一匹高头骏马高喊叫卖,穿街而来。天山雪瞅着这匹越看越眼熟:这不正是潘郎的匹白龙驹吗?那日在阵上他擒了潘郎之后,不放心后来还专程几回去照看这匹马哩,所以看着眼熟。再说这穷山恶水之地,哪有如此宝马良驹?天山雪不敢怠慢,纵身下马挡住买马人的去路,问道:

“这马是从哪里来的?”

“你要买就问个价钱,不买就拉倒,你管我的马是从哪里来的?我偷来的抢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卖马人不耐烦的回道。

“我不但要问马的来历还要取你项上人头哩!”说罢,天山雪左手一把夺过马缰绳,右手拽住卖马人的衣领。

卖马人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天山雪朝身后喊了一声,道:“把这厮给我拿下!”

过来几个丫环使女,不由分说就把卖马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大街上不便说话,天山雪就近找了家饭铺,随手扔给店掌柜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吩咐道:

“稍稍关一下门,你的店铺借我一用。”

店铺掌柜见天山雪来势凶猛,十数个从人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他不敢分辩,低头垂手喏喏道:

“女客官请便,不妨事的,银两我就不要了,店铺你尽管用就是。”

天山雪挥挥手道:“银子你拿去,把门关好,倘若闲杂人等放进一个,我立刻砍了你吃饭的家什!”

店主喏喏连声地退下去了,天山雪令人把那个卖马的人押进来。卖马人心知这不是一般的人物,未料卖马也卖出事来。如果不带钱回去,伽头领肯定也饶不了他,横竖是死,所以干脆就装哑巴,问死都不说一句。不管天山雪如何盘问,卖马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火烫的架式,天山雪想想丈夫不知此时生死如何,无心和这厮在此纠缠,不由火起,抽出宝剑,高高一扬,喝道:

“要你没用,不如一剑劈了!”

卖马人顿时大惊失色,一头栽倒于地,嚷嚷道:

“小姐饶命,我说就是。”

卖马人这才把如何来如何去的过程如实学说了一遍。卖马人下山的时候,小太监和伽海生还正谈得高兴,而且称兄道弟,又是老乡又是故旧,至于以后发生的事卖马人并不知情。天山雪得知丈夫生命暂无大碍,心下稍安。转念一想,潘郎作为三军大帅,落入匪巢不能脱身总也不是个事儿,她决定立即动身上山探听究竟。

小太监三人四马倒攒蹄捆绑一定,装入麻袋胡乱扔在一间小土窑里,单等夜深人静时便抛下山沟,管他狼拉狗扯,鹰啄隼叼,全是他们的造化了。

好在有一点,三人的嘴巴不知是疏乎抑或是无意并没有被堵塞住,要不然憋也把人憋个半死。听听四下里没了动静,张发存先说话,道:

“大哥,你和黄仁都在吗?”

小太监费力地说:“在是在,就是动不了。”

黄仁也说:“他妈的,顶他老胃,把人快捂死了。”

张发存鬼心眼子最多,他想了想说:“大哥,你身上有件宝物,咱哥几个的性命全在它身上说话了,不知山贼们搜走了没有?”

“马骗走了,宝剑也拿走了,还有啥宝物?”小太监回答说。

“皇上御赐的宝刀呢?”张发存露了实底。

小太监蹬蹬腿说:“好像还在靴子里。”

张发存大喜道:“那我们就有救了。”

“有球救哇,动都动不了。”小太监说。

张发存说:“大哥,咱俩根据声音往一块滚动一下,估摸快到你靴子跟前,我就有办法了。”

小太监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有点办法总是好事,总不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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