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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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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莫怀仁吃了一亏不上第二当,侧过左脸,避这一剑。莫成想这一剑却重重落在右面颊,仍是“啪”一声响,两只脸蛋都肿起来,比方才要平衡了许多。

莫怀仁气急败坏,猛一刀朝小太监的喉部砍去。小太监不挡不成,刚一出手,只听“咔嚓”一声,莫怀仁的长刀断成两段,长刀成了匕首。

小太监不想和他啰嗦,上下翻飞,剑花缭乱,莫怀仁手忙脚乱,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不顾,一头扑向小太监,撕抓住他的袍衣,两人同时倒于马(驴)下。

此时,千年难寻的奇观出现了。见主人悉数落马(驴),那两只牲口没了羁绊,忙中偷闲,竟贩卖起自己的勾当。原来,莫怀仁这匹马是骒马,正在发情期,灰叫驴当时从比武场上没命地飞奔而来,怕就是为了前来会情人。畜牲们的事相当奥妙,人是无法可解的。

小太监从地上爬起,见那头灰叫驴正扒在莫怀仁马屁股上行好事,忍不住嘻嘻笑道:

“伙计,快起来看,我驴日了你马,日后万一下了骡子,算谁的?”

莫怀仁此时两颊已经肿成猪脸,脑羞成怒,犹作困兽之斗。稍稍一顿,便手执那把断刀,狠命地朝小太监刺去。小太监长剑在手,冷冷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不想取你性命,奈何自己找死,关我何事?”遂轻轻一挥,莫怀仁的尸首两分。

大队人马陆续赶来,银杏顿珠由于是步行,因而走在最后。幸好她的叫驴刚刚干完好事,否则姑娘的颜面何存?

大帅雷旭彬紧紧抱住小太监的双肩,朗朗笑道:“兄弟,你是好样的!夺了先锋,还杀了一员番将!”

小太监暗自庆幸:今日的晚餐似乎是有着落了。

副帅孟繁印望着莫怀仁的头颅,惊呼道:“妹妹快来看,你看这是谁的人头?”

银杏顿珠看罢,顿时热泪盈眶,转身走到小太监面前,双膝跪倒,哽咽道:

“恩人,从今至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小太监刹时搞了个大红脸,急忙用手去扶裕固女,满腹狐疑地问道:

“姑娘,这是何故?”

兄长孟繁印在旁言道:“壮士且休多言,有话回营之后再说。”

雷旭彬吩咐道:“快去牵一匹马,送先锋一起回营。”

德格尔才让又换了另外一副嘴脸,殷勤的像个小二哥,又是帮小太监整鞍,又是扶小太监上马,口里喏喏连声道:

“兄弟,噢不不不,应该叫官称先锋了。先锋大人,今后我就是你的马前小卒了,有事你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小太监一头雾水,正不知裕固族姑娘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叫德格尔一搅和,没好气地说:

“吩咐个屁,从早到现在我还空着肚子哩!”

德格尔说:“噢呀,这事好办,回去我就和丹增副帅说,让他给你备一桌酒席。”

大家簇拥着小太监走在回营的路上,银杏让人把自己的叫驴拴到小太监的马尾巴上,自己则和小太监合骑一匹马。众人想想也是,银杏那头叫驴由于是刚干了那事,这阵正没精打采,哪有精力再驮一个人回去?姑娘双手搂住小太监的后腰,温存地依偎在他的肩背上。小太监的心里扑腾扑腾直跳,暗道:昨天还是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这阵又是美女揽怀,又是骏马得骑,众人另眼相瞧,莫非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张发存和黄仁两个跟在队伍后面,活像两个掉队的散兵。张发存嘴噘得老高,瞅瞅骑马走在前面的小太监,小声埋怨道:

“还说别人重色轻友哩?大哥自己有马骑,还搂着个漂亮娘们,可苦了咱兄弟了。”

“球!”黄仁劝道,“谁管那些?今晚先混个肚儿圆再说。”

第一七四章 潘元帅临阵招亲

小太监被引领到临时元帅大帐,分次序按官位坐定。中间位是大帅雷旭彬,左上首为丹增,右上道为孟繁印。小太监是新来的,官微权轻,自然排在孟繁印之后。德格尔才让、麦周、周瓜卡等依例站立一旁。银杏顿珠在哥哥的劝阻下已回到自己临时住处。张发存、黄仁虽贵为天子御前六品骁骑校,但此一时彼一时,外来的钱币不好使,连进帐的资格都没有,在帐外候着。

小太监当前唯此为大的问题就是解决肚子问题,但是人家主人不发言他也不便开口要饭吃,再说现在也不到就餐时间,他也只好再强忍一时。还有就是裕固族姑娘突如其来的这一段姻缘,更让他如坠五里雾里,不知其中缘由何在?

大帅雷旭彬简单地和大家寒喧几句之后,接着又向孟繁印问起他妹妹的事。老孟讲了下面一段故事:

在一次放牧不巧正好到了野狼滩的时候,牧民白卡尔巴吉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人。那人看不清模样,头脸被草遮住,大概是又冷又饿,或者惊慌害怕,索索发抖着蜷缩成一团。开头的时候,老白还以为他是死人,走近一看有动静,就弯腰把他扶起来。一翻身才看清这人是个女人,老白当时犯了一会儿难,这人到底救不救?不救,她必死无疑,救了,带一个年轻女人回帐房又会惹来闲话。他犹豫了半天,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最后他决定把这个女人先设法带回去再说。女人是个大肚子,不能动不能走的,老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回家。妻子一看是这阵式,问都没问就赶快把女人扶上炕,洗手洗脸,灌汤灌水,折腾了半宿。女人活了三天,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便撒手而去。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从她的衣装打扮上看她应该是位汉人女人。老白两口子一直想悄悄搞清那个女人的来历,但始终未能如愿。

小姐妹俩在老白夫妇的精心呵护下逐渐长大,姐姐叫金杏顿珠,妹妹叫银杏顿珠。后来,老白想把女儿中的一个说个儿子当媳妇,老伴坚决不同意,说:“三姊妹自小一块儿长大,谁也不知道他们不是一母所生,这哥哥若是娶了妹妹,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老白一听有理,就息了这份心思。

老俩口决心给女儿找个汉人家做媳妇,认为这样才能对得起女孩的亲生父母。金杏和银杏是草原上的一对百灵鸟,哪个不倾心?消息一传出,果然有人慕名而来。

小伙子叫莫怀仁,住在甘州城里。父亲在官府衙门做事,爷爷辈里就是大商巨贾,听说他爹的官职还是拿钱买来的。因而莫家在当地很些有名气,家里广有财产不说,而且还养了不少食客。

寻常百姓家女孩嫁人,图得就是居家过日子,有钱没钱在其次,关键一是缘份,二是人品。

老白两口子第一次见女婿就没相中,这人怎么长得那个样?都说汉人家出人才,也有长成丑八怪的。而且不是一般的丑,尤其是那几根黄胡须,格外刺眼。两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倘若是嫁个这样的女婿,果真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老白摇头不允,好言拒绝了这门亲事。

莫家岂是好惹的?莫怀仁早就听说裕固族大草滩上有两只千娇百媚的百灵鸟,他正想设法搞到手呢!也是这老家伙自找,竟放出风来要给姑娘找汉人婆家,这可是狗不咬人人咬狗了。原先他不敢擅自行动,也是怕引起民族纠纷。他们既然要提出嫁汉人,这就怪不得别人了。他莫怀仁又不是冒牌货,正经地道的大汉子孙,至于黄胡须也不知是哪个环节上出了毛病。如要两厢情愿,做个顺水人情岂不两全其美?谁知老家伙挑三拣四,嫌他模样儿不雅,黄胡须有什么不好?有人想上色还得花钱找太招(理发帅)呢!他也不打听打听全甘州城里还有他莫少爷干不成的事?给面子不要,一个臭放羊的!

莫怀仁带着打手在一个月黑夜里抢走了姐姐金杏顿珠,姐姐誓死不从,没几天就被折磨死了。莫家令人送回了姐姐的尸身,妹妹在姐姐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姐妹俩从小到大从未分过手,而且感情极好,向来都是形影不离。姐姐被抢走之后,妹妹就没有一天吃过顿好饭,睡过一天安稳觉,才三天就送回来一具死尸。办完姐姐的后事,银杏妹妹对天盟誓:凡杀了莫怀仁者,不管是何民族、年龄大小、聋拐瘸哑、已婚未婚,只要本人愿意,都可以做她的丈夫,不做丈夫做仆人也行,终生侍奉到底。

故事讲完,在场的人沉默良久,都被这段惊奇的故事所感染。小太监尤甚,他是当事人,自然和别人想法不同,他想:目前正在两军交战之际,他一军中大帅岂能违背军纪私自招亲,不如先把此事允了,日后再做计较。没想雷旭彬先开口问道:

“此事倒是好事,妹妹没说婚事何时办呢?”

“就是即日。”孟繁印说,“妹妹当时发誓时就是这么说的。”

“兄弟,你的意见呢?”雷大帅转身问小太监。

小太监苦笑笑,说:“眼前兵荒马乱,两军对垒,鸡犬不宁,不如拖一拖,改个日子。”

“兄弟的意思是看不上舍妹了?”孟繁印诧异道。

“不,兄弟不是这个意思。银杏姑娘,宛如雪山上的莲花,草原上的格桑花,我潘某求之不得,岂有不允之理?”小太监解释道。

雷帅说:“闹了半天,还没请教兄弟的高姓大名,是何籍贯,做何工作,焉何来此?”

小太监顿时语塞,幸亏是孟繁印打开僵局,言道:

“听妹妹说,兄弟姓潘、叫潘又安,是个生意人。”

“妹妹和潘兄弟认识?”大帅问道。

“昨日他们是同路来的。”孟繁印回答。

“好,哪有这样的巧合?此事岂是人所能为,必是天地做合,我等有福气,就沾光吃杯妹妹和妹夫的喜酒了!”雷旭彬哈哈大笑,说罢又道,“兄弟们,吩咐下去,张灯结彩,准备锣鼓,杀牛宰羊,大摆酒宴,号令全军将士贺喜,为新人办喜事。”

小太监闻听,暗暗叫苦不碟。

第一七五章 洞房花烛夜今夕是何时

小太监闻听雷大帅命令下去即刻大张旗鼓为他和银杏姑娘办喜事,不禁暗暗叫苦。如今非比寻常,他携带张发存、黄仁二将本是为了剌探敌方军情,末了倒找一个老婆带回去,这成何体统?然而,人在人家屋檐下,生死全得由人定,这下可如何是好?小太监觑个机会,在大帐外找到张、黄二人,捱到无人处,急急言道:

“两位兄弟,目前大敌当前,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我却在这儿洞房花烛,新婚燕尔,日后倘若传了出去,说我贪恋女色,为帅不正,岂不乱了军心?两位兄弟快帮我出个主意。”

张发存笑道:“大哥红运当头,福星高照,凡事顺其自然,何苦烦恼?”

“张发存,你狗日的少给我贫嘴,当心回去我砍了你的脑袋!我都急成这样样子了,你还取笑我?”小太监嗔道。

黄仁在旁边插话道:“哥呀,老张说得对,根据咱现在的处境,我看这个新郎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张发存说:“你若不做新郎,人家马上就撵我们走,别说今晚没饭吃,今天的住处都没有。或为座上宾,或被赶出门,两条路你挑吧!”

小太监道:“如此说来,这个新郎是做定了?”

张、黄二人说:“其实你已经有主意了,还拿我们开心。”

“行了,不和你们扯闲淡了,吃饭了吗?”小太监无话找话说,他这一阵就想吃饭的事。

“你都没吃上饭,哪里还有我们的碗筷?”张发存揶揄道。

其实,在和张发存两人说话之前,小太监早已经是成竹在胸,心中有数。如今就是自救,还管他什么临阵招亲之说?他虽然身为三军大帅,在面临危境之际,先自保其身,再言其它,这点道理都不懂?况且银杏顿珠也是个有情有义、一见面就让他怀揣兔儿蹦蹦跳,唯恐不得到手中,千里难挑一的好女孩,他焉何不肯?他已经有八个美娇娘了,这是第九个,不离十,多一个又何妨?小太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他自己肌肠辘辘,当然更知道张发存两人这会肚子里也不会轻松到哪儿去?但是眼下他这点能力还没有,不是自己也前心贴后心,饿得肚子咕咕叫吗?

“噢呀呀,新郎倌怎么跑这儿来了?到处找你呢!”说话的是德格尔,他带着几个弟兄,不由分说架起小太监就走。

小太监说:“德格,赶快给我那两个兄弟搞点吃的,他们饿坏了!”

德格尔往后瞅了瞅,说:“周瓜,你去弄些肉,再搞一坛子酒,送过去。”

小太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新娘一个人坐在一张硕大的行军床上,由于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她头上既没有盖红纱也没有换新妆,穿着还是昨天见面时的穿着。见小太监进来,银杏立马站起,欢快地走过来搂住新郎倌的脖子,亲热地念道:

“恩人,昨天一见你,我就猜想你会成为我的丈夫。”

“你猜的倒好,如果是别人杀了那个莫怀仁呢?”小太监笑嘻嘻的诘问新娘。

“哪,哪,哪……”银杏顿珠连说了三个哪,最终也没有说出哪什么。

小太监瞅着新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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