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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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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

    “你这个……你这个……”

    “入赘的?”

    “……”苏檀儿原本恨恨地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这时候脸sè却陡然白了,她看着宁毅的脸,目光中情绪纷乱,不知道该怎样说:“我、我没……”

    外面在听窗户的三个丫鬟隐约听见“入赘”两个字,脸sè也白了,苏檀儿与宁毅成亲两年,这算是第一次吵架,但三个丫鬟都明白,吵什么都可以,但如果吵到这个词上,那后果就不堪收拾了。

    苏檀儿也不清楚自己方才的情绪有没有挪到这上面来,她看着宁毅的笑脸,心底都凉了下来。不过就算她经历过这么多的商场来往,一时间也没办法分清宁毅此时的情绪到底是怎样,宁毅笑了笑,仍不放开她:“没有用的,我还是不放。”他将正在流血的右手撑在苏檀儿的身边。

    “我……你……”苏檀儿抿了抿双chun,“我……我没说那个……”

    “说也没用,反正你是嫁给我了……入不入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家里人也许觉得有,外面的人也许也会觉得有,可实际上没有,不管我怎么娶到你的,最后都是一样的事情。我如果真想做什么事,没几个人挡得住,江宁的那些人挡不住,杭州的这些也挡不住,乌家的那些人挡不住,岳父、爷爷他们也挡不住……有些事情我不做,只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做而已。”

    宁毅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没有太过强调的语气:“今天你跳下来,我很感动……你是我娘子,并不是因为我入赘到了你们苏家。”

    苏檀儿脸sè瞬息万变,窘迫道:“你、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啊,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很感动,因为你想也不想就跳下来了。我感动的时候,你却要发脾气,这很不应该,明明你后来也游得很高兴的,却一直要板着脸……”

    “我、我没有……你放开我……”

    “哦,还有,我要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放就不放……”

    说话间,苏檀儿还要挣扎,陡然间感受到身下的动静,杏目一圆,脸上陡然红起来。

    “你你你……你不能……这样子……”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刺ji啊……”

    “你手上还在流血呢……”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个晚上过了许久,苏檀儿才能为宁毅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当两人躺在chuáng上准备真的睡下时,苏檀儿回忆一番,才记起自己是被对方顾左右而言他,绕歪了主题。

    “宁立恒,我还没说,我今天很生气……”

    “但是都表现出来了啊。”

    “你没有道歉……”

    “……”宁毅沉默半晌,伸手揽住妻子,叹了口气,“那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错了也不会道歉的。”

    “……你无赖。”

    “其实下次你可以问我为什么要入赘。”

    苏檀儿身体紧了一紧:“为什么啊?”

    “忘记了,你忘了我失忆过?”

    “……”女方沉默,“你放开我。”

    “嗯?”

    “我要背对着你睡……”

    于是她在宁毅怀里背对着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宁毅问起她跳下去时的心情时,她倒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其实她自己也记不起当时的心情了,许是没有什么心情,就那样跳下去了,只是这些事情,她也是不可能跟宁毅说的。

    其实两个月的时间以来,自从知道秦嗣源上京之时曾经邀请过宁毅,苏檀儿的心中老是觉得矛盾和复杂。这一个多月来,又是宁毅陪了她一家家的拜访,对方知道宁毅乃是入赘的夫婿之后,总是难免有各种目光,就算多少明白宁毅的不介意,她心中也不免产生各种想法,特别是在六月间秦嗣源已经位居右相的消息传来,关于入赘二字,在她心中也已经变得愈发敏感。

    倒是在这件争吵之后,她心中的某些情绪,才稍稍的平静下来。只是此后宁毅要下船游泳,有时候也让她下去,反正左右无人,宁毅并不介意自己的家人做些运动,但苏檀儿已经是打死也不下水了,只是对于自家相公一个人下水多少有些担心,一旦宁毅下去,她便坐在船舷上看着,有时候宁毅过来,在船舷边的水里与她说话,便让她脱了鞋袜,将双足浸入水里。其实这年代许多女子对双足的自矜甚于身体,若远远看见有船过来,她便立刻将双足收上来,笼在裙摆里,悄悄将鞋袜穿上。

    此时虽然来了杭州已有月余,但除了每日里例行的一番走访,夫妻两人其实还只是在自己的这片天地里生活着,只偶尔与楼舒婉有些来往,也与楼舒婉的两位哥哥楼书恒楼书望见过几面,偶尔在黄昏回家时,宁毅会在路口看看那刘氏武馆中一帮壮汉嘿嘿哈哈地打拳,这时夕阳从树隙洒下来,小婵或是其他的家人跟在他的身边,日子倒是是一派悠闲有趣。

    到得六月中旬过后,方才有一名陌生人过府拜访,这人却是与钱希文有关,名叫时昌颀,因为听了宁毅的名字,过来拜会,只是待到知道宁毅赘婿身份之后,似乎就从目瞪口呆变成过府申讨了……ro@。

第二〇八章 初露

    将时昌颀送出太平巷的巷口,宁毅站在路口的梧桐树下看了一会儿刘氏武馆当中练武的情景。fqxSW。

    方才送走的时昌颀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昨天,由于宁毅与苏檀儿上午出了门,对方一直等到下午,宁毅等人在酒楼吃完午饭回家方才见到。这人心意诚恳,看来也颇有谦谦君子之风,宁毅倒也愿意结交一番。

    撇开诗文讨教,当宁毅不存恶意,与人为善的时候,这天下午还算是聊得投契,那时昌颀告辞时说过几天再来拜会,结果却是在今天下午就赶了过来,也不知在哪里听说了宁毅的赘婿身份,匆匆过来求证。

    今天天气相对凉爽,也不用特意跑去西湖上睡午觉,宁毅与苏檀儿都在家里,时昌颀来时,苏檀儿却是有些铺子里的事出去了。对方寒暄几句,随后便开门见山地询问宁毅是否入赘,让宁毅有几分意外,随后自然爽快承认,对方的情绪便焦灼起来,又问宁毅以往是否有苦衷之类的话,隐晦地说我辈男儿当有大志,无论遇上何等困境,也不当弃家入赘之类,这隐晦的表示之后没什么效果,便又加强了语气。

    宁毅如今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虽然气质沉稳,但年轻的面孔其实难以形成整体的说服力与压迫感。时昌颀的年纪则有二十六七,他原本过来拜访,是因为听了宁毅在江宁的名声,但上门之后既然谈得投契,显然就有几分提携关照晚辈的感觉,这时候由压抑到放开地说了一通宁毅只做陈述,不做辩解的应对便让他有几分气恼。

    你这等年纪,竟然弃了祖宗入赘商人之家,而且还没有丝毫悔过作为读书人,哪能如此……

    时昌颀的态度逐渐严厉,宁毅听了好一阵,方才微笑着开口问道:“时兄今天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句话问出来,时昌颀才微微自觉,但随后仍有些不甘:“无论如何,这等事情,终是不智之举,商贾之家,谋财重利这是其一,而宁兄的妻子竟然每日抛头lu面,我等……”“时兄。”宁毅笑着打断他的鼻“时兄今天过来,是想劝我与妻子分家不成?”

    “……………,并无此意只是……”

    宁毅挥挥手:“家事只是小事,原本无需为外人道,不过时兄热心,在下也是感ji。拙荆为人是极好的,我们成亲两载,感情也算不错她尊重我我也喜欢她。前事不论如果要正身分家,涉及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极其麻烦而最终结果,不过是伤了一家人的感情。我不知时兄如何去想但于我而言,家人之间的感情是极其重要的事。时兄觉得如何呢?”

    宁毅见惯各种事情,对眼前书生忽如其来的热血并没有什么生气的,纵然有几分意外,倒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探究。这时候绵里藏针地推了一番,不久之后,将没什么话说的对方送出巷口,礼数做足,心中倒是明白,往后不见得会有来往了。

    人xing复杂,宁毅从来明白,初来乍到时对于这时代的书生文气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讨厌不认同也懒得理会,毕竟在这之前他对这时代并无向往,也就无需寻找什么共鸣。这两年的时间过来,因为生活在这,他倒也可以对这时代的氛围与气息做出欣赏,如同这时昌颀,他坚持的某些东西总是值得欣赏的,当然,欣赏过后,付之一笑。

    此时正是yin天,天上的云朵遮去了烈阳,巷口的武馆之中并没有休息,几个人在宁毅的视野间持着木刀对练。宁毅在门外看,武馆中练刀的几人偶尔也看看他,不过知道他是这巷子里的住户,对于他偶尔的旁观倒也已经习以为常了。fQxsw。

    其实这刘氏武馆中教的刀法算不得高深,这年头,没有陆红提那类人的修为,也打不出什么多的观赏xing来。宁毅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道路对面倒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在宁毅身边掀开了车帘。

    “妹夫。”

    马车当中的是楼舒婉与她的丫鬟阿果。虽然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楼舒婉对宁毅有几分轻视,但后来在与宁毅苏檀儿夫fu来往的过程中,这女子的态度还是干净爽朗的,不算拘束,但也有着作为良家女子的分寸,这时候手上扇着小圆扇,朝道路另一边望了望。

    “先前那人是时昌颀,妹夫与他认识?”“不是很熟,他很有名?”“在苏杭一带是有名气的。”

    毅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看楼舒婉,楼舒婉却也不在这话题上多说:“檀儿妹子在家吗?”

    “先前去铺子了,怕是要一阵子才回来。先进去坐会儿吧。”哦。这样啊楼舒婉想想,随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只是经过,待会也有些事情要办,妹夫替我向檀儿妹子问好吧。”话说完,又闲聊两句,楼舒婉放了车帘,宁毅则转身回家。那马车过了这边的道路,车厢之中,楼舒婉便已经是另外一种冷然的表情。小婢果儿轻声道:“小姐过来就只看这一眼么?”楼舒婉笑笑:“本就是随意看看,看到时昌颀离开便行了,还要看什么?”“可是这样也不知道他们吵成怎样了……”

    “哪里会真吵起来,时昌颀走时,面sè郁郁不欢,但显然话没说完或者说了也没用。我这妹夫倒也真是有趣,竟还能把人一直送到路口来。已经看到这么多了,你个小丫鬟懂什么别吵我。”

    楼舒婉闭上眼睛想这些事情,小丫鬟知趣地闭了嘴,那马车在杭州城内一路驶过不多时回到楼家。主仆两人下了车,往侧门附近的一个院子里过去,进去之后,楼舒婉直接推开了院子里闭上的房门那房间之中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正在与丫鬟调笑,见她进来才有所收敛,匆忙扣上外套,却是楼舒婉的二哥楼书恒。

    “怎么?”

    “娄去檀儿那边看了,时昌颀果然去找了我那妹夫求证,看来心情不爽。”

    “哦?……”楼书恒是风流多金之人,每日里夜生活丰富,到得此时其实才起chuáng,这时候整理洗漱,面上倒是来了精神楼舒婉说了正巧看到的场面,他的表情才有些失望:“哦,就看见时昌颀告辞啊”

    “妹夫把他送出来,表情从容,时昌颀脸sè却很不好yu言又止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以后你们尽管奚落他便是,有什么好失望的。”“没什么。”楼书恒撇了撇嘴“不过听你说起,妹夫那人涵养倒好。”“不是涵养,是不简单。”

    “入赘之人能有多不简单。”楼书恒对着桌上的铜镜整理一下衣冠“说是江宁第一才子我见了几面,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檀儿妹子倒是不简单,我想会不会是檀儿妹子故意把他捧出来的不是说只做了几首诗词么……”

    “听苏文定苏文方说,当初苏家出问题檀儿妹子病倒,檀儿妹子的父亲遇刺,是他忽然出手,力挽狂澜,乌家在江宁被yin到死,到最后大家才知道他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书生有多厉害。”

    “说是那样说,这一个多月来,他除了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到处走,还做了些什么事情?什么他力挽狂澜,说不定也是苏檀儿故意计划…

    的。他顶多是会藏拙,至于涵养,反正做不了什么我那妹夫涵养不也ting好?”

    楼舒婉皱起眉头:“你起chuáng气啊,说话就说话,别攀扯到我身上来。”“我是……”楼书恒回头要辩解,砰的一下,楼舒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片刻,吸了一口气,冷冷笑起来:“早些天,父亲说了句当年有心让你跟苏家结亲之后,我看你倒就对檀儿妹子ting上心了,连带着对苏家妹夫也有些不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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