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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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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说话,人家来也是好意。”慧娘小小抗议一下。
萧护没好气:“你是谁?她是谁?长天白日无事做,这个先弄清楚!”慧娘哑口无言。萧护是前年袭的一等侯,打算进京再为慧娘请诰封。慧娘不折不扣是个正经的侯夫人。蒋大公子前年要出仕,不巧祖父去世,他是长孙家里让他守孝,功名不急,以示蒋家是孝悌之家,他不出来,带累得下面弟弟都不能出来。蒋少夫人其实没有官眷的身份。
慧娘闭上嘴,又不服气,把手中绣花绷子给萧护看:“人家做了这么多,又说长天白日无事做。”她在这里就闭嘴。要是曹少夫人,肯定借机说管家的事。慧娘不是懒,只是丈夫太厉害,所以也依靠。萧护要想让自己管家,难道他不会去说?
微有得意,把这些话告诉萧护,眨着眼睛问:“我说的对吗?”萧护大加赞赏:“十三从来聪明。”又狐疑:“你成天来的什么客?难怪母亲要给你请人陪。”慧娘老实说话:“表妹们最好,就是来了少帅要花钱。”萧护算算帐:“你没进家,我也花钱。”慧娘眉头一亮:“那请表妹们最好。”
“小表妹今天又怎么了?”萧护一闻就闻出味儿不对,慧娘苦着脸半天才拿出一封信,上面是:“明天接我,一定接我,切记!切记!”一个血红的大点子触目惊心在最后。
慧娘补充:“是胭脂。”萧护把信一丢:“三姑丈关着她呢,你别接。”信笺蝴蝶似的飞舞往地上落,慧娘一出溜下了榻,身手敏捷地接回来,见丈夫满面笑容心情好,追着问:“是烧了房子,还是水浇了鸟笼子?”
萧护握住她肩头,十三罗衣翩跹,小鸟依人。夫君长夫君短,酥得人心天天是醉的,就是拌嘴也是娇俏的。刚才那飞身救信,萧护想到她以前脸上抹黑,拎着把刀血肉横飞中来。有了对比就想笑。
“十三娘,你喜欢这日子吗?”少帅清朗的嗓音放低,低沉浑厚得多。慧娘笑容满满,眸子中似乎群集星光璀璨:“喜欢呢。”和刚见她相比,十三娘更俏皮了,也更添娇美滋味。萧护觉得千难万难,有她这一句话就足够,放开她肩头,看着她重到对面拿上绣花绷子,少帅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打开了慧娘的话匣子,慧娘满心喜悦,把什么都对萧护说:“……孙少夫人来看我,我不喜欢她,话少了,她到处说我不待见……简少夫人来,句句挑唆,我烦呢……咦,小表妹作了什么,三姑丈关她。”
她语如飞花,又软又香。萧护不乐意慧娘停下,虽然她说的这些人,一个也不要听。不喜欢,就慢吞吞:“给小表妹提亲事,小表妹泼了人家一脸水。”慧娘忍着,憋了半天才放声笑出来:“哈!”再来一句:“好样的!”
萧护很想给她一个教训的脸色,只是对着这泻玉飞香般欢畅的笑,陪上一个笑容。慧娘大喜,丢了手中绣花绷子扑到他怀里,用身子蹭他:“好夫君,你会帮忙的吧?”
“不!”萧护板起脸给慧娘看:“你夫君我只想警告你,不要管她。”慧娘狡黠地眨眨眼,双手合十拜一拜:“是呢,人家不管她,只救她。”心里话说出来,双手攀住萧护脖子,乐得身子左一拧右一拧。
萧护抱着她由着她撒欢,看着她喜欢,自己也喜欢了。眼底有一抹阴霾不让慧娘发现,只呢喃在她耳边:“喜欢这日子,咱们多住几天。”
进京去,就不是这样的了。只怕腥风血雨,血雨腥风。
他为慧娘很好的撑起了一个天空,慧娘才得夫妻真趣味,不用操持家务,不用担心家人,有自己的厉害夫君在,谁敢欺负她?外面人人还说公婆对她不好,有人还担心她无声无息没了。慧娘想公公哪里不好?不像陆家的公公,常把媳妇教训。婆婆哪里不好,曹少夫人固然不好,曹太太也嘴碎,到处说媳妇不好。摸摸手上首饰,婆婆真的如曹太太般不想给,她自有办法。
缠着萧护讨论如何营救小表妹,萧护陪她胡扯,见星月满天,才提醒她尽义务:“晚了。”慧娘乖乖跟他身后去了。
这一夜,夫妻尽欢。慧娘羞羞答答暗示夫君:“要是这样……以后你多想了……兴许也成。”萧护回答她一句话:“明天赏那人才去。”慧娘愣了一下,才悟到是说的那老鸨。有心取笑萧护也有不懂的,又觉得这笑话不好,咽了下去。

☆、第七十一章,又有惊险!

萧夫人一早起来,才梳上头,外面少夫人来请安。萧大帅尚在房中没出去,夫妻在镜中相视而笑,梳头的丫头那两个全然不知,只以为大帅和夫人笑别的。
“知道了,”萧夫人还是淡淡,心中着实后悔。早知道要相信儿子,自己多年教导,大帅人在外面时时记挂,怎么能不相信他?再者来话前面说得太满,现在一下子下不来台。
瞅一眼萧大帅,张同海昨天还来罗嗦半天,话里话外逼着休妻、打杀等等。他拿着个圣旨,真的不是鸡毛当令箭?
萧大帅装踱步,到窗前去看慧娘。庞妈妈再进来:“少夫人说有话回。”萧夫人喜欢了,喜色抿于眸中,冷淡道:“让她进来。”
脚步声轻轻,慧娘低头进来,恭恭敬敬请过父母亲安好,小心道:“少帅昨夜说红叶红了,接三姑太太家的小表妹玩两天。”
好磨千磨,才磨出萧护松口。其实慧娘知道他,他没有妹妹,待表妹们都如妹妹。不然自己手绣的荷包,怎么扯给表妹都忘记要。要不回来,也不生气,只催慧娘再做。
“嗯。”
不知公公回的一声,还是婆婆回的一声,淡淡又低沉。
得了这一个字,慧娘大喜,叩头出去,喜滋滋告诉萧北,让他备车去接。
房中萧夫人屏退丫头,先一笑:“越发是个好孩子。”萧大帅装不悦:“她父亲教训她,我们接来作什么?”萧夫人含笑:“大帅在家时,侄女儿们,外甥女儿们,多在膝下长成。”小外甥女儿年纪最小,萧大帅这几年在家时间多,在他面前最多。敢去他书房里摘笔,书房外弄花。
被揭了短儿,萧大帅自己笑:“昨天三姑老爷送信给我,说顽劣怪我,我回他,我儿子不顽劣。看他怎么说?”
又哼一声:“欺负我没有女儿!”
“三姑老爷这人,儿子媳妇诸礼皆成,他再没了酸话。”萧夫人嘴角上弯,和新出日头光在一处,眼神儿飘忽一下,不无想像中的喜悦:“以后抱孙女儿馋他就是。”
萧大帅来了精神:“我让人看过,说媳妇是个皆男相。”这话打开萧夫人话匣子,喜盈盈:“我也让人看过…。咦,这事是大帅让人看的吗?这是我当婆婆的事。”萧大帅窘迫:“这不是,反正让人看过。”
夫妻再笑,一起出来。
早饭后,小表妹到了。先去萧夫人房里,搂她脖子哭。萧夫人说闹,撵出来和慧娘玩。正指手划脚说这亲事的诸般不好,自己许多有理处。萧护回来,命慧娘:“蒋大公子约我出门,取衣服来。”
慧娘取衣服出来,听廊下哭声更大。萧护拧眉头斜眼睛,不用垫子,坐在石阶上。他面前哭哭啼啼小表妹,粉红衫子绿罗裙,小脸儿抽抽的哭,呜啦一声:“表哥。”诉一声苦:“那是坏蛋!”
“哦……。”萧护长长的一声,
“表哥哇!他不是好人,对舅舅说……。”
“嗯……”萧护长长一声。
看着这一大一小,慧娘满心里欢喜上来。没有原因,也不必寻求原因。这虽不是自己女儿,年纪不大,娇嗲劲儿只似女童,让慧娘对自己以后生儿育女儿神往,少帅也这般陪着她。再就是这样的日子,慧娘真喜欢。
院中红叶如织,奇花数株,是萧护手植,争奇斗艳,不必细说。离去战场上硝烟,洗去血肉横飞。虽然角门里进来,虽然公婆依然冷淡,可当着自己从没有一句不中听的话说。倒似暖暖的比以前更强。慧娘在相信如丈夫所说,公婆一定会喜欢自己,同时还保持清醒。
每当这时,一股子心酸涌上心头。
全是母亲封夫人教导的好,自己虽没有娘家,也不缺进门后的解惑。当然还有夫君在,他一人能撑一方天。
“表哥呜,让他滚蛋!”
“原来如此,”萧护撇一撇嘴。
“我不要他。”
“好说好说,”萧护如此这般的答,慧娘分明在他脸上看出来另一种意思,父母之命作主,你说了都白说。
她心里一格登,低头把“父母之命”这几个字再寻思,要没有父母命,少帅背父成亲?又大模大样带自己回来,分明早成竹在胸。
果然么?早认出来自己是慧娘?
他几时打过无把握的仗?
红晕上面颊,要早认出自己是慧娘,那,那……呀!分明调戏了有一年。但这样,许多事可得解释。同帐而眠,同桌饮食,洗浴时少帅在外面才能安心。慧娘噘嘴,又哄自己同床睡。
他从未表露出男人食色之性,初圆房却让人耐不得,可怜他等了许久。再噘嘴,他应该等的不是?
有这种想法在前,更笑得甜甜。
萧护被小表妹哭得烦,回身见妻子捧着衣服,倚靠门边。红漆雕花门,她是娇黄水红衣服,双眸如星,笑涡如酒,多看一眼都能醉在温柔乡中。
“来,”萧护招手,这是自家好酒,愿意醉也情愿醉。小表妹没得到准话,顿足开始大哭,全然不看表哥那脸色一般又一般。慧娘怕萧护骂她,人家为亲事已经哭得伤心,还带着点儿“欲绝”的味道。
换外衣,就在院子里解他衣服,再命小表妹:“去洗脸。”小表妹哭哭啼啼去了,慧娘笑靥如花为她讨情,先哄萧护喜欢:“少帅,我是池鱼,你生气可别祸及到我。”萧护微微一笑:“好。”慧娘又问:“那这事儿呢?”
“哦……”萧护如对小表妹般,长长一声。慧娘吃吃笑声中,目送萧护出去。见他长身玉立,行走红叶下,如雪云散尽后,只有清朗。
不及相思自情浓。
晚上再回来敲打他,可真的知道自己是慧娘?
和小表妹携手游玩,家里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小表妹正好是个向导。无意中走到二门外,踩着山石掐花猜鱼有几尾,可见到二门外,见青石甬道上有人。
大门内过影壁,是长长一条青石甬道。为首一个人,是公公萧大帅。此处无人见到,慧娘把公公认真看几眼,他虽经风霜,却不见多老。人精神如山顶青松,轩劲挺拔。他身后,一眼见到自己丈夫。
萧护面上,是若有若无的笑,以慧娘在他身边呆足一年的了解,自己丈夫在不屑。
不屑谁?只能是客人。
客人白胖面孔,中等身材,笑出来一对眯眯眼,偏又感受不到他在笑。走在均身材高大,气势过人的公公和丈夫身边,好似无端出来的地老鼠。
这人!
慧娘一下子呆了。
她见过这个人。
往事不堪回首,一幕幕重现心中。去年她逃难,不敢过州县,在城外打尖的茶亭子上买饼充饥,且听别人闲话中有无自己。见一行人耀武扬威而来,听口音京中出来。尚不知父母死讯的慧娘为打听,跟后面跟了有一时,听到随从们说话,是为自己而出京。
“抓个姑娘,真兴师动众。”
“管他!横竖出京有钱拿,地方官儿敢不送?”
不会认错,那人也眯眯眼,却不在笑。就是他!
现实,唰地洗尽慧娘面上血色,两个大字重现她脑海中。“钦犯!”封慧娘是钦犯,若无大赦,就永远是格杀勿论的钦犯。
仇恨如闪电撕开大地,撕破慧娘心中一幅甜蜜图,乱蛇般舞入她心中乱窜乱扭。每一记仇恨,都如一道鞭子,狠狠抽打慧娘的心。
他来作什么?他分明自称是贵妃的人!哦,是了,他知道自己日子过得不错,怎么能让自己舒坦?
手边要有刀,慧娘恨不能拔身而过,如杀袁相野般宰了他!
西风送来菊香,也拂不去慧娘恨意浓深的眸子。宰了他!只要夺到他身侧位置,他旁边的人挡也晚了……。
他旁边的人……。是自己公公和丈夫。
慧娘狠咬住嘴唇,自己不再是独身一人,自己有公婆有丈夫,自己是萧家宗妇,做什么都与萧家有关,势必牵连到婆家。
重重的一口,咬得自己痛得险些失声。慧娘稳住自己,先得弄清这个人是谁才行?万一认错了可不好,这里站的地方离大门外足有一箭这地还远。扫一眼旁边小表妹,正拿着桂花逗弄鱼,她对家里熟,这客人她知不知道?
“这个人是本城什么官员,父亲和少帅都在陪他?”慧娘佯装自语。小表妹一听就站起来,她本来就爱说话,又正求到表嫂在表哥面前说好话,表哥在舅舅面前说好话,更要告诉慧娘:
“不是本城的官员,他从京里来,比表哥表嫂到家还早就到的,他姓张。”
嚅嗫着还有一句,到底是大家的姑娘们,咽了回去。
慧娘不动声色,再笑道:“外面的客人你倒清楚,这么能干的。他住家里?”小表妹一听夸奖就摇头晃脑:“我当然知道,他来的那天,我在舅舅房外抓知了,舅舅后来骂我,不过我听到好些。他不肯住衙门,舅舅才不会乱请人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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