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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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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正衡量自己嘴大不过狗嘴,这么小的洞里咬起来自己吃亏,可后面这个更可怕,后面这个咬人更厉害。
是自己丈夫萧护。
出去对夫君怎么说:“呵呵,我逗你玩呢,”估计不是小屁股受罪,就是膝盖吃苦。去年到今年,没少打仗,没少揍人砍人,也没少挨巴掌、拳头、脚,也有过刀伤剑伤。痛不怕,慧娘怕的就是萧护当着人给自己几下子。
在军中他伤后无缘无故当众罚自己跪,出帐篷一堆人劝:“不要惹少帅生气。”被人问得心肝儿颤,偏偏问的人笑容可掬,还怕十三少别扭,又去少帅那里找气生。
她不心疼萧护吗?她自幼的教导,几乎是为萧护而活着。这件事给慧娘留下不少阴影,她怕了萧护当着人发脾气。
他说不打人,是自己没惹到他。
萧少夫人觉得自己好容易才混成掌中宝,婆家下人们面子上都尊重,要是丢了脸面,痛是小事情,这人丢不起。
脸上发烧的,好几天过不来。
这种没法子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慧娘心想还是呆这里好。夜静下来,那女子又不尖叫了。有人叫门声:“张大人,少帅来看您。”除此以外,就是寂静中,萧护走过来。
慧娘急了,街上城门到处是找她的人,她穿成这样不回家,可不能现在见萧护。对着那狗就一个大大的笑脸,黑暗处白牙森森,她自己看不到,悄声哄:“好狗,你是好狗,千万别出声。”
萧护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来,慧娘这一刻,小屁股上一冷,再火烧般的热起来。她快泪珠盈盈,会挨鞭子不?那才不是滋味儿,身上又留鞭痕,鞭痕几时消,心里痛才消。封慧娘接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丈夫。
再就怕自己公婆。
她一面确定自己身子全进了狗洞,这里外墙内墙皆有竹笼子什么的挡着。一面更加紧的对那狗无声地笑。笑得更白牙一堆,尖尖的。
气场最重要!
大狗觉得讨不到好,又闻到外面有人,大声叫着不走狗洞,拐到大门冲出去大叫。萧护松一口气:“原来是狗。”
他不无失望,他希望是慧娘。
有人听到这里有刀剑声,没惊动去告诉。萧护正在街上行走,指望张同海把慧娘掳在城中,也许能发现能听到……
又不是。
去看张同海,萧家二房里九爷拿着晶亮的东西过来:“大哥你看。”这是隔了房头又隔了房头的兄弟。
红宝石簪子,是慧娘的。
萧护怒不可遏:“在哪里找到?”九爷道:“在后窗下面。”张同海慌里慌张出来解释,他脸上被抓破一处,怒极打了那女人一巴掌,她就尖叫杀人。引来萧少帅!
“张大人,这是什么?”萧护人快要喷火。慧娘留下这个,只是告诉夫君张大人有鬼。张同海小心翼翼看过,陪笑:“啊,这是我给京中妻子买的。”
房门一声巨响而开,一个红衣小袄,披发散髻的妖娆女子叉腰而立,破口大骂:“好哇,你家里还有妻子,你个老不死的,你…。少帅?”
她却认得萧护。
萧护挥手,妖娆女子垂头垂手,轻手轻脚关上门再无动静。萧护毫不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这是我妻子的首饰,你问老九,问问他见没见到过!”他愤怒得快要杀人!
张同海如遭雷击,他蒙住了。随即马上想到,是那一干人抢了首饰,刚才出后窗落地上的。对,一定是这样!
他几乎快跪下,要不是最后一丝清醒想到自己有圣旨,只怕跪下叩好几个头。人带了哭腔:“少帅,真的我没见过,我头一回见。我,实话实说,刚才我和那……”对房里看一眼:“我们正那个,正这个,正那个,”
九爷不耐烦,瞪他一眼。
张同海急急用了个书面用语:“我们正敦伦,后面来了强盗,一定是强盗听说少帅到了走得急,落地上的。你要信我,真的我头一回见。”
萧护足足盯了他一刻钟左右,眸中森寒,不顾一切的森寒。盯得张同海泪流满面,双膝半弯,萧护唇边浮上一丝不知内容的笑,不冷也不暖:“哦,待我去回禀父亲,父亲有话,再来相请。”
张同海这次没犯糊涂,他要背上个害死少夫人的罪名,萧护敢把他押送到京打官司。到时候,娘娘保不保自己还不知道。他一直大腿站起来:“我跟你去,我去。”
回房里换官服。
九爷冷笑着对萧护耳语:“他少不了干系!”萧护目视茫茫黑夜,十三娘你在哪里?他低低吩咐:“把这附近挨家搜一遍。”
他和张同海往家里转的时候,慧娘才从狗洞里钻出来。没办法,这狗洞外宽内宽中间窄,可怜那狗平时怎么钻的。
陷进去,只能前,不能退。
幸好房间和柴房差不多,一身味道无人提意见。是单独一间房,没摆柴,却摆着破旧桌椅板凳。
总算可以睡了,再把夫君想上几遍。就听店中人喧哗:“列位不要怕,我们来找人,请打开房门,看一看就走。”
慧娘这房子也打开了,她抱紧身子缩起腿,一身味先薰跑人。少帅心爱的少夫人肯定不在这里,也不会是她。
九爷带着人走开。
慧娘劫后余生的感觉,感觉自己逃出夫君一顿暴打。又无比感动。
第二天早早出城,找到自己吊在树上的衣服首饰,水里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路上叫车,大摇大摆回城去。
全城都沸腾了。
萧家少夫人总算找到了,再找不到,全城的人都快睡不着。白天嘴里谈的是萧少夫人,晚上睡觉梦都是她。找到她,或提供线索,赏银一大笔。
赶车的被让到小厅上,有专人陪着他喝茶,又备酒让他走了再吃。他客气地晃着烟袋笑:“带什么客人不是带,”挺谦虚。
道边无数家人微笑欠身:“少夫人回来了。”一个人身姿轻扬,飞奔而来。慧娘屏住呼吸,也奔跑过去。
两个人抱在一处,萧护激动的搂紧她:“十三娘,你好不好?”慧娘被搂得透不过气:“好好,就是没吃好,没睡好。”
萧护放开她,搂着她肩头往里面去。许多人出来招呼:“表嫂,”慧娘忘了羞涩,笑容满面:“多谢。”又看萧护:“多谢夫君。”
厅上慧娘停下:“我要换衣服。”衣服不像梅干菜,也凌乱了。萧护这才发现慧娘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也许她只是落水飘出去,又花了两天回来。不像自己想的狼狈。
他略一思忖:“就这样去见。”悄悄再道:“让父亲看了心疼。”掐住慧娘小脖子,不是太用力,把她推上大厅。
慧娘一上厅就后悔,厅上多少个人,都坐满了。人人满面春风,笑口都开:“回来就好。”萧大帅叹口气,头一回对媳妇笑容满面:“快去见你婆婆,再回房歇着。”吩咐自己小厮:“请邱医生。”
慧娘越发觉得这种离开两天的日子真不错,昨天晚上钻狗洞也值了。去见婆婆,更让她大吃一惊,萧夫人早早候在院门外,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她携起慧娘的手,指尖温暖贴心:“我的儿,你可回来了,真让人担心。”
让慧娘快去休息,也是让人:“请医生,给她做点好吃的。”
这又是一个大彩头,慧娘就欢天喜地回去。亲戚们姐妹们笑脸迎人,不如公婆笑脸最暖心。洗浴过换衣服出来,觉得天无限好,地无限蓝,只有一条不好,就是张大人还活着。刀尖逼上来,人要我死,我要他亡。只能这样。
满满一桌子菜,萧护坐在对面看着她用。慧娘狼吞虎咽,萧护看得心疼不已,没让她慢点儿,饿的时候谁慢得下来。
吃到一半,菜还不住送来。慧娘撒娇:“人家快不吃了,”萧护微笑:“这是父母亲疼你的一片心。”慧娘快快乐乐的道:“那我明天就要胖了。”萧护大笑,和慧娘一样,他也觉得天无限好,地无限好,十三娘回来真好。
这不是夫妻头一次分开,每一次分开萧护都没了魂,责备自己再责备。每一次得到如获至宝,喜欢得感天感地。
他含笑看着慧娘用饭,把她从头发丝看到每一丝肌肤。
慧娘很快吃完,要水急急漱口,丫头们还没有出去,就扑到萧护怀里,抱着他脖子嘟嘴:“看你累的,一点没睡?”
在外面就看到,萧护眼睛里有了红血丝。他熬夜几天都没事,不过两天就有了红血丝,是他消耗太大,日思夜想痛心所致。
慧娘内疚,像孩子一样蹭着萧护,拿口水涂了他一脸。萧护幸福的笑,搂着慧娘的腰由她在怀里撒欢儿。
都没有想到床上去,只是想纠缠一处,缠绵着彼此。慧娘终于累了,在萧护怀里打了个哈欠。萧护没移动她,轻拍她的肩头:“睡吧,我看着你睡。”慧娘对他甜甜一笑,想到昨天晚上钻狗洞一身脏没睡好,但庆幸躲过一顿打,就娇滴滴问:“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萧护奇怪。慧娘把脸埋他怀里,轻声道:“人家没打过他,人家才两天不在,人家……”
这是她对于自己这两天的解释,和黑衣人争斗,落水,顺流而下,飘得不知去向。上岸,找路,回家。
“傻丫头,”萧护抱紧她,用自己面颊上微长出的青胡子根扎她的脸,喃喃:“你真是个傻丫头。”
慧娘的内疚占了上风。她疯狂的地亲着萧护,同时心里想着,要长长久久拥有面前这个人。她只内疚,不后悔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一个人为保护自己的幸福,大多都会这么做吧。
------题外话------
哇!躲过大狗,躲过少帅。
看在十三追求幸福不顾一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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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见事学事惹出祸!

慧娘先想起来,将入睡前把眼睛漂亮的眯成一条细线,如正午时的大猫,娇声道:“你还要出去见人吧?”
这样说,身子却更往萧护怀中挤挤。萧护也正想此事,他不能媳妇回来就什么都不管。本想等慧娘睡了再出去,见慧娘问出来,他歉意地笑笑,柔声道:“我送你床上睡好不好?两天没你消息,亲戚们至交两天没回家。”
慧娘一跳下榻,惊得萧护一笑,慧娘又睡意朦胧揉眼睛,懒洋洋无意伸出手,萧护忙接住,下榻领着她往床前去,慧娘半闭眼睛笑眯眯:“替我谢他们呢,中午晚上要陪客你不必早进来,我睡饱了自然等你。”
“好,”萧护百依百顺。把慧娘安置床上,俯身亲一亲,再用鼻尖抵住她鼻尖,低声道:“你不在,知道我多伤心吗?”他哽咽了:“十三娘,要没有你在,我永远不会快活。”
如果平时无事得了这句话,慧娘会欢天喜地刻心上。可她是有意不回来,就吓得大气儿不敢喘,乖巧无比:“嗯,我也是。”
萧护很喜欢,摸摸她面颊,没瘦也说一句:“瘦了,我这可就告辞了。”慧娘用春花般笑容送他,等到他衣角转出房子,又侧耳听约摸着出了院子,才长出一口气,抚着胸口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说。”
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少帅要知道让他牵肠挂肚的人是自己,慧娘心想,麻烦大了接不住。
还是睡觉好。
一觉睡到下午,问问少帅进来过两次,见自己没醒又出去。慧娘心情不错,寻了自己刀出来。展开,雪光般银亮,久违的熟悉感
她满意的叹气:“又归我了。”
萧大帅让人来传话,让她好好休息,萧夫人让庞妈妈来传话,让她好好休息。廊下菊花开了不少,若荷如柳伴着慧娘看花,争着说给她听:“表姑娘们要来陪,都到了院门,夫人又让人来,说吓着了,又说压压惊过几天再接她们。”
封慧娘一下子得到满山满谷的宠爱,扪心问自己,却半点儿不奇怪,似乎这感觉才是对的,是一直就存在着的感觉。
前面大摆宴席,买办们自少夫人回来没一刻钟就派出去,各式水菜源源不断送回来。萧夫人亲自带人开库房,取散碎银两,包赏封儿,给赏封儿,这是给客人的家人。再取价值不一的珍玩金银器,辛苦客人们两天,准备客人们回去一家一件。
小戏咿呀,丝竹奏起,宴设明珠,褥现芙蓉,江南奢华,尽在萧家。
萧大帅和儿子却不在正厅,父子都在大门内往左,走上一百步左右有一个小角门,有三间房子。
门外守着萧北,见大帅父子过来,躬身打开房门,里面有几有桌有床,用一个小小石头屏风隔开。屏风前站着一个人,听到门响,傲慢地回头。他五官端正,气势与一般人不同,总有点儿高高地感觉。
萧大帅和萧护对看一眼,父子一起露出疑惑,萧大帅问:“见你仪表不俗,请问姓名?”萧护欠一欠身子,以手相引着父亲去坐。
关的这个人正是昨天和慧娘拼刀剑的那一个,他见到来一对面容相似,年纪迥异的人就知道是萧大帅父子。
见他们礼貌的客气着,衣着端庄优雅,当父亲的如渊上亭,岩上松,稳稳似能停门外西风。当儿子的关切恭敬,半弯身子伸出手对椅子:“父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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