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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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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古渭疗养院的名声日渐扩大,他在吐蕃各族中的名望也日渐加强。单是药王弟子——不,应该是药师王菩萨驾前侍者的身份,就能让他在蕃地通行无阻。
尽管老于世故、精明狡猾的族长们不会因为这个神奇的光环而向韩冈俯首帖耳,但他们终究还是拥有一分敬意,不敢对韩冈有所得罪。假以时日,韩冈有自信凭着他的声望,能说服绝大多数的蕃部投向大宋,并不需要智缘再来多事。
“今次回到古渭,稍作休整,贫僧就可以往星罗结部去了。相信以王安抚和机宜的威名,别羌星罗结当不敢阻挠官军。”
韩冈点了点头,“到时就要劳烦大师了。”
有了这六天的时间,军队、民伕、钱粮、军械,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到位了。也就在这一两天,从渭源堡派来的信使,将会带来星罗结部骚扰渭源的紧急军情。这份加急情报,能为苗授接下来的行动,给出最好的理由。而他韩冈也将和王韶一起奔赴渭源,在最近处见证他们计划的胜利。智缘虽然求功心切,在今次之事上,也只有做旁观者的份。
青唐到古渭,翻山即至,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回到阔别三日的古渭寨,王韶立刻向韩冈通报了最新的军情,不过不是渭源的,而是从秦州而来:“西贼日前已经尽起国中大军,号称三十万,由梁乙埋亲领,兵发五路。甘谷昨日已有狼烟,渭州蔡经略也遣急脚,向秦州通报了有西贼万人攻打原州。环庆和鄜延虽还没有消息,不过当是西贼主力所向。今次,西贼是倾巢而出。”
智缘面有惊容,而韩冈则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一名铺兵满头是汗的被人带进官厅。喘着气禀报道,“安抚,渭源急报。别羌星罗结起兵来犯,还请安抚速速派兵支援。”




第22章 瞒天过海暗遣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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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的按着计划在发展。听到苗授已经传回了预定中的军情,韩冈当即怒色上脸,厉声说道:“别羌胆大妄为,本不过一跳梁小丑,竟然屡次阻挠王事。前次星罗结部追随董裕来犯古渭,当时已经放过了他和他的兄长。没想到此人怙恶不悛,竟敢一犯再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次不能再放过!亦得让蕃人明白,朝廷不只有和气春风,亦有风暴雷霆!”
韩冈严词厉色,演技则稍稍过了点,但身在厅中的胥吏们则纷纷暗自叫好。并不知道内情的他们,生在关西、长在关西,拥有着对异族刻骨铭心的仇恨,韩冈的一番话正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底。
王厚紧跟着拍案而起:“玉昆说得好!此等蕃人,若肯顺天应人,及早归顺,朝廷必不吝赏赐。但若是如今日的别羌星罗结这般愚顽不化,就该严加处断,以儆效尤!”
高遵裕颔首赞同:“玉昆、处道说得正合我意。此贼不除,何谈安抚河湟。”
“速传赵隆来!”王韶随即下令。
他拿起笔,先飞快地写了一份告急奏文,令人加急传回秦州。接着又几笔写好了一份军令,签过押盖过章,交给高遵裕签名。等赵隆奉命赶来,王韶便把封缄好的军令递给他,并交代道:“你领一队速去渭源,让苗授仔细体量敌情,凡事可临机处断,必要时便当直捣敌巢,擒别羌而归,以振朝廷的声威!”
赵隆慨然领命,单膝跪倒,双手接下军令,接着雄壮如山的身躯霍然而起,转过身,踏着沉重的脚步,一阵风的跨出厅外。
王韶低下头像是思忖了一下,自言自语:“苗授如果出兵星罗结,渭源便无人执掌。若蕃贼趁渭源空虚突袭城中,在前方的苗授别说得胜而归,恐怕自身难保。看情形不能不去渭源坐镇啊……”他抬起头,对高遵裕道,“接下来几天,古渭可就要劳烦公绰了。”
高遵裕点头对王韶笑道:“子纯大可以放心去,古渭自不会有失,我就静待子纯将捷报传回。”
“玉昆,”谢过高遵裕,王韶接着又吩咐起韩冈:“渭源虽然一开始就为了提防蕃贼突袭,准备下来的粮秣兵械都不少,但军情多变,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变化,准备下来的物资也许并不够,必须要从古渭送上去。这前后军中转运之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在古渭多多准备下粮草军器,将之及时运抵渭源军中。”
韩冈抱拳回道:“安抚放心,下官必然竭心尽力。”
得到两人的承诺,王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城中军力有一半去了渭源护翼筑城,幸亏有他们在,不然只要百名蕃骑,就能把筑城的民伕都给杀散掉。不过古渭已经少了一半兵,剩下的就不能再调动了。二哥,你去通知张香儿来见我,明日要让纳芝临占部随军一起出发。”
王厚领了命,便急匆匆地出去找张香儿了——在渭源传来紧急信报的时候,要将这条老狐狸从他老巢里挖出来,不让他装病躲避,也只有王厚等寥寥数人能做到。
从刚进门听到蕃人突袭渭源的消息,到现在王韶命苗授迎战,并决定亲自坐镇渭源,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智缘都反应不过来。看到了方才的一幕精彩的演出,智缘根本就想不到,这一切的安排其实都是早就确定下来的,不过是为了隐瞒这边主动挑起战火的真相,而刻意在他面前表演了出来,希望他能将之传回秦州。
出战在即,王韶和高遵裕都无暇与智缘闲谈,道了声不是,便让韩冈送他回住处安歇。韩冈转过头来,将智缘送出厅外,叹道:“可惜了大师一片苦心。本想着送大师去劝服别羌,谁想到他会一条路走到黑。其人自寻死路,也救不得他了,还请大师在古渭稍留几日,等渭源捷报传回,再前去抚慰亡灵。”
智缘没有应声。王韶的处断有个地方让他想不通,他问着韩冈:“为何不命青唐部出战?论起军力,青唐部当是在纳芝临占部……”话刚说到一半,便警觉道,“贫僧多言了,还请机宜恕罪。”
“无妨!这些事就算大师不问,我也是要说的。大师日后要行走在河湟边地,对蕃部的了解是少不了的功课。”韩冈向智缘解释道,“前次两战大捷,都是安抚驱动蕃人打下来的。俞龙珂和瞎药至今仍未完全顺服于朝廷,也是因为他们自负手上的军力,而不肯屈就。如今有了机会,也得让俞龙珂和瞎药看看官军的实力,省得他们以为自己不可替代。”
听了韩冈的话,智缘欲言又止,因为韩冈回答的并不是他的问题。韩冈会意笑道,“纳芝临占虽然名义上是蕃部,但都是当年的陷蕃汉人的后裔,族酋皆为张姓。素来亲附朝廷,在这里,要比青唐部这等真蕃亲近得多。可以当汉人看待的。”
“原来如此。贫僧受教了。”智缘竖掌行礼,“若今次能彻底击败别羌,日后当可趁势夺下狄道,平定武胜军。”
韩冈现在所处古渭,与木征的河州之间,隔着一片方圆两百里的土地。原本是董裕的领地,今名武胜军,属于后日的临洮县,是黄河支流的洮水【今洮河】流经的地方。在唐时此地属于兰州,而在五代,则是被命名为武胜军。
如果说收服如今的吐蕃赞普董毡,是王韶拓边河湟的最终标志,那么击败木征,攻克河州便是实现目标的必要条件。而挡在河州之前的武胜军,就是要最先占领的地盘。
韩冈指着西面的山峦,“真要计较起来,渭源也算是武胜军地界了。翻过渭水源头的鸟鼠山,对面就是洮水。武胜军的中心狄道就在洮水边,渭源离仅仅隔了一百多里。”
“若贫僧记得没错的话,狄道就是临洮。‘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如今临洮沦于胡虏数百年,不知何时能重现旧日大唐的盛况。当年玄奘大师取经而回,其经文经过多年,已经零落不堪。若是能交通西域,从天竺重新把经书迎取,可是能流传千古的大功德。”
“大唐之威,的确是让人追慕。”韩冈悠然长叹,“今日辛苦争夺的河湟,只是当年的数州之地。而统归大唐的安东、安北、单于、安西、北庭、安南六大都护府,其地域之广,任何一个都能比得上今朝的半壁江山。”
在安史之乱前,虽然唐朝对吐蕃有着几次大败,但其国势还是逐渐延伸到西域葱岭。而当时的河湟之地,也是大唐所领。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在西域为汉家拓张了万里江山。这一番辉煌,至今犹在西北百姓口中传唱。连当今天子赵顼,也是对唐太宗的功绩深为敬服,进而追慕不已。
当然,河湟之地沦于吐蕃人之手,同样是被唐朝丢掉的——是安史之乱后中原势力大衰的缘故。自吐蕃开始,沙陀、党项、契丹纷纷侵入中原,所造成的后果,说句难听点,就是如今宋室始终难以振奋的主因。而偃武修文的国策也是因为晚唐五代子弑父、臣弑君的武人之乱,给宋初君臣们留下了太过深刻的恐惧,才顺理成章地形成。
但这些,韩冈就无意再提,要比就往好处比,比烂则是毫无必要——毕竟,总是有更烂的。老是想着后面还有更差的,反而就没有上进的动力了。
智缘也不会说出这些煞风景的话来,他更是为韩冈的话勾起了心思,隐藏在他眼神中的,全然没有半点属于出家人的平静:“当年李卫公等诸多名将,败突厥,破回鹘,让胡人不敢东顾。如今,汉家天子欲重定西土,不世功名,也正在今日!”
……………………
“观察,东朝的王韶自领有缘边安抚司之后,越发的咄咄逼人。今次他能在渭源筑堡,明日就能穿过大来谷到狄道筑城。等到他控制了的武胜军,不知观察到河州还能保得住?”
木征半闭着眼睛,靠在一堆毡毯中。他在宋为河州刺史,在夏则是河州观察使。宋人称呼他一声刺史他应下,眼前的这位禹臧家的使者称呼他观察,他也照样应下。
“这不还没打到狄道嘛,我只要保住河州就够了。”木征懒洋洋的说道。
木征并不是很有野心的人。他对用兵扩张没兴趣,也无意跟他的叔叔去争吐蕃赞普的位子。只要不打到他家门口,他最多也只是派点兵凑个热闹,绝不会跟人硬拼。
当年其父瞎毡早亡,他被逼得放弃河州,躲到西北的安江城。后来他聚集部众,也只是打回河州就停手了。武胜军原本是他二弟董裕的地盘。董裕死后,木征顺理成章的接收了这片土地,但他没有留给自己,而是交给了他的另一个弟弟瞎吴叱。比起他的那个心比天高的二弟来,木征的性子可算得上是小富即安。




第22章 瞒天过海暗遣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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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征懒洋洋的一番话,让禹臧家的使者为之气结。
武胜军是河州屏障,若是丢给了宋人,河州定然难保。而对于禹臧家来说,武胜军紧邻着兰州,在唐时,其地便是属于兰州辖下。宋人据有武胜军,向西是河州,而向北穿山而过,可就是禹臧家的兰州城了。
现在两家共同的大敌就是名说着要拓边河湟的宋人,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使者想不通为什么木征还是这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仿佛都要睡着了一般。
‘如今国中尽起三十万大军南征,等到梁相公挟胜而归,听说观察竟然不肯受命,一怒之下,河州城必然无存!取舍与否,还请观察速决!’
使者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敢。他清楚,在木征面前最好还是保持的谦逊一点的态度。总是半睡半醒、凡事都不在意的木征,并不是好脾气的人。真的惹火了他,直接斩了使者的先例也是有过的。
而木征却是从眼皮缝中,玩味着禹臧使者气急败坏的神色。当年的结吴叱腊,还有董裕,都曾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木征并不是只能看到眼前一亩三分地的愚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也懂。单看他能在众敌环伺的河湟中心安坐至今,这鼠目寸光这个词就用不到他身上。
谨守河州,不是木征没有胆略,而是他有着自知之明。木征知道自己地手有多大,能抓住多少东西。贪求得太多,反而原有的都会丢掉。生存在夹缝中,不小心谨慎所人,下一个倒下的可就是自己。木征的信念始终如一,仅仅保住河州而已,至于其余,他都不会去贪求。
而且宋人纵然咄咄逼人,但西夏何尝不是?李元昊从他的祖父辈起就没少跟吐蕃拼杀过。河西凉州的六谷联盟,就是被党项人所灭。而为了稳定河西,李元昊又提兵南下,不过被木征的祖父、也就是前任的赞普唃厮罗打得溃不成军。这一战,是李元昊起兵之后,败得最惨的一次——虽然日后李元昊还败给过契丹人,但他后来又讨了回来,不比对吐蕃,到最后也没能报仇雪恨。
而眼前的这位禹臧家的使者,也让木征无意跟他深谈。背叛了吐蕃,投靠了党项,禹臧家在木征心目中的地位,可是狗都不如。投靠汉人倒也罢了,毕竟跟汉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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