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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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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坚持不要,刘源却强要留下。最后,韩冈有些不耐烦了,抬眼看了刘源一眼,“怎么,现在我锁厅了,说话就不管用了?”
说话的人虽然是在笑,但刘源已经不寒而栗。对文臣的畏惧,几十年来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他心里,一次放纵,现在却更加敬畏。尤其是韩冈,刘源很清楚他的手段和性格,并不因为年龄的差距,敢小看他一星半点。
“就留下一半如何?”他陪着小心的问道,却还是不忘要把礼送出去。
“也罢!也罢!就收一半。”韩冈叹了口气。送上门的贵重礼物,不能全收,也不能不收。这送礼收礼的学问,千年前后都是差不多的。
放下礼单,韩冈问着刘源:“今天就刘源你一个人来城里?”
“还有一些小字辈,知道官人正在读书,不敢来打扰,都跑去看球赛了。”
“都已经开始了啊……过得还真快。”
随着河州大战的结束,陇西城中的足球联赛也重新开始。七八月份虽然天热,但球场上同样热火朝天,为了争夺一年中最为丰厚的回报,每一支球队都拼尽了气力。另外,还有私下里的赌球行为,让比赛的气氛更加热烈。大受欢迎的做法,当然难以禁绝。当然,州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背后站着的,可是王、高、韩三家的商行,还有包顺、包约、张香儿他们。
不过前些日子因为开战的缘故,陇西城这边的足球联赛也不得不中止。十几支球队中的成员,个个都是身体健壮,孔武有力之辈。不但球技出色,上阵的本事也同样出色。不论是蕃部还是民间的球队,一旦征发令下达,都少不得被征调起来。现在的比赛,不知没有有联赛中断前表现出来的水平。
“这一战下来,也不知少了多少熟面孔。”
“没有!没有!”刘源摇着头,“一个都没死!连蕃部那边都一样。”
韩冈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缘故?”
“回官人的话。这些球员,军中爱他们球技的不知道有多少。今次大战,全都被安排到了后面,一点损伤都没有。”
韩冈哭笑不得,球迷、球星都有了,怎么就变成跟后世差不多的样子?
又说了一阵闲话,刘源带着韩冈没有收下的礼物告辞走了。韩冈要读书应考的事,他当然知道。并不敢久留,只因害怕耽搁韩冈读书。
让人送了刘源出府,韩冈让人找来了家里的官家钱明亮。
“钱明亮,你把刘源留下的礼物捡贵重的送到县里去,说是下面的百姓捐给县学的。说我韩冈做主,让他给收下。”
韩冈的吩咐很让人莫名其妙,但钱明亮并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韩冈并不缺钱,他缺的是人脉和根基。虽然他的影响力并不尽仅仅局限于巩州、熙州,但他很快就要离开熙河,总得留下些点东西以备将来。
他现在以刘源的名义给正在修建的县学捐上几百贯财货,这样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安排广锐军的子弟进入县学旁听。虽然不可能得到朝廷的给俸,日后更不可能有机会做官,但学上几年后,进县衙中担任吏员却不会有问题。
韩冈自知他无法控制来如同走马灯一般来熙河上任的官员,但他有办法控制衙门中的胥吏,不论是秦州还是巩州的衙门,他在其中都有人。如果广锐军的子弟能进入陇西县衙中,这座城市的底层,也就被韩家控制在手中。
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即将离开他起步的地方。但并不代表韩冈要放弃在这里打下的基业。韩千六将会继续留在熙河,负责屯田之事。与世无争,只管种地的老父,韩冈不担心后来者会跟他过不去。如果有人想从韩千六这边下手,来打击他韩冈,韩冈不介意让人知道他的破家绝嗣的匪号是从何而来。
善男信女四个字,从来都是跟韩冈无缘。想反,穷凶极恶还差不多。虽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还无影响,但熟悉他的人们,都会立刻给自己准备一个跑路的机会。
名声已经传扬出去,韩冈剩下的就是要稳定现在的大好局面。
ps:看到有书友说上一章关于谥号的问题说的不对,说谥号‘文’很了不得,比文忠要强。单谥更是要比双谥要好。俺在这里解释一下。赠大臣谥号的是朝廷,看的是政治地位,跟后世名望没半点关系。韩愈、朱熹、王安石的谥号都是文。富弼、欧阳修则都是文忠。
韩愈不过一个户部侍郎,朱熹更是卑官。富弼可是三朝宰相,谁能跟他比?而王安石得谥号的时候,都已经是旧党上台。旧党给司马光的谥号是文正,给王安石的文难道会好过文正?还有,朱熹本来是准备谥号文忠,但因为他的经历不足以支撑一个忠字,所以才被谥为文。
在北宋,不存在文比文忠强的情况。出现在宋人笔记中的常秩将文改文忠的故事,只是笔记作者的造谣罢了。北宋后期、南宋前期的笔记小说,这样的政治谣言有很多。




第一章 坐忘渭水岸(下)
虽然韩冈安排了许多,却也不过是布局而已。他现在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坐在家中静心读书,准备到八月初的时候,启程前往秦州。
相对于儿子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韩千六就忙碌了许多。他如今是早出晚归,麦田现在虽然已经收割完毕,但同样重要的棉田却快到了收获的时节。
今年扩种的二十顷棉田即将成熟,而棉花专用的纺机和织机,也在河州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送到了陇西,现在十几个高明的木匠正在加班加点的仿制中。今年眼见着就能出布,秦州几大商号的东家现在不是准备着亲自到场,就是已经派了族中最亲信的兄弟子侄前来查看。
两千亩棉田,足以收获数万斤皮棉,全数织成棉布来贩卖,纯利润同样得以万来计数。种植棉花的利润如此之高,没有谁不垂涎三尺?这二十顷地,王、高、韩三家都有份,还有秦州的几家豪族,几家一分,就是数千贯的收入。
人人都知道,单是巩州就还有上千顷荒地没有分配。而熙州洮水的干流和支流河谷,其中肥沃而无人开垦的河谷地,更是足有五六千顷之多。想想棉布现在的利润,只要能将两州的荒田开垦出其中十分之一,并种上棉花,那就是上百万贯的获利。而以整个大宋的富贵人家对布料的需求,区区几十万匹的数量,最多也只会让贩卖的价格打个九折而已。
自然……那只是美好的前景。不过看到眼下收获在望的千亩棉田,又有哪人能忍耐得住?
高遵裕就先一步出动,到城外看了一眼棉田之后,就没有半点犹豫的亲自跑来找韩冈父子。
大宋社会商业发达,官员们当然也脱不了被世间的风气所影响。曾公亮、冯京、郭逵,都是有名的精于货殖之术,陕西、河北的边境守将,更是不会浪费优越的地理条件。官员借用官船运送私贩的货物十分常见,苏轼就曾经被栽了一个利用官船贩运私盐的罪名,就是因为查不胜查,最后不了了之。
自从陇西开始设立榷场,以王韶、高遵裕和韩冈为后台的三家商行,就垄断了榷场中的大半民间交易,三家都是因此赚足了钱钞。现在高遵裕跑来商量赚钱的买卖,当然不是什么让人羞愧的事。
高遵裕进门后,行过礼,便惯熟的大剌剌的坐下,直接对韩冈道:“本不该打扰玉昆,不过这事还得劳动你拿个章程出来。”
“我那表弟也是高家的女婿,总管这么说那就是见外了。”
韩冈看了父亲一眼,韩千六便连忙点头,“三哥说的是,总管太见外了。”
冯从义娶得是高家的远支。韩冈跟高遵裕定下来的亲事,不是官场上的媾和,而是为了维系韩、高两家在巩州的利益。高家是皇亲国戚,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那都是跟强龙一般。而靠着韩冈,韩家在巩州更是已经成为了地头蛇。利润最大的蕃货转卖,蕃人们都要看着韩冈的面子。
高遵裕走了,高家和王家的商号也许还能吃得开,但控制权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稳当。而韩冈离开,在巩州还有韩千六看着,又有陇西疗养院为蕃部贵人们治疗伤病,人脉关系不断被加强,怎么看都不会丢了主控之权。
而且韩冈在水面下的影响力,高遵裕隐隐约约也知道一点。广锐军对韩冈感恩戴德,说不定招招手就能出来一群死士。但想要拿此事出来攻击韩冈,却是捕风捉影,不可能找到实证。前日韩冈将广锐军送上的贺礼,转捐给正在建设中的县学,说是划清关系也无不可——真实的内情不是外人可以了解。
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棉田一事。
韩冈父子两人的表态,让高遵裕满意的点头,“这群饿狗,前两年求着他们来陇西,没一个肯来的。现在看到棉田有出息了,却涌过来摘桃子。官府的地,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人,玉昆你说该如何是好?”
韩冈暗自冷笑,他都是锁厅的人了,身上的差遣早就卸掉。而高遵裕如今掌控熙河全局,真要不给人分派荒地,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已。
不过朝廷对于迁移到边地种田的人家,一直都是持着鼓励的态度,也有正式的公文。为了充实边地人口,甚至还下令南方各路,如果有当流三千里的罪犯,那就都发配到熙河路来。高遵裕如果阻止秦州的豪门进场分一杯羹,转头就会被捅到京中去。事情闹大了,太后的面子也别想压下去。
所以高遵裕来找韩冈,就是希望在不给人抓到把柄的情况下,堵上外人分大饼的道路。要韩冈为此出个主意。
但韩冈他可是要把熙河的棉花产业给做大做强,恨不得外人来得越多越好,不可能支持高遵裕意欲独吞的行为,“棉田不是这么好开垦的。别看家父种得容易,棉田势头长得好。其实论起田垄之事,能比得上家父的不多。先放人进来,亏上几家再说。”
“真的有那么难种?……他们学着来总会吧?”
“当然也不能让他们轻易的得了官中的土地去。天子想看到的是熙河人畜兴旺的样子,因而才会同意在路中屯田。分田都要有户口入籍。总管若是下令,新来人户分到的土地撂荒超过三分之一,就立刻予以没收,应该没人能说不是……这是逼着秦州的那些人不能分占太多。”
‘这还差不多。’高遵裕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只是他又愁起来,“但我们几家怎么办?”
不许撂荒,那高家、韩家又能分到多少土地?只要他们一离开,就不能再借用厢军来代为种地,到时候土地肯定要撂荒不少。
“不用分地,可以租种官田嘛。能扩大官田的数量,天子也会乐见。为租种的官田借用一下厢军,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人手足就多租点,人手少就少租点。能将定例的税赋交上去,租多租少谁会管?只要不拖欠租税,就算会遭人眼红,但又有谁敢虎口夺食?”
韩冈一直都担心高家因为高遵裕不能在熙河久留,照顾不到太多的产业,会渐渐减少对巩州的关注。虽然韩冈不能改变朝廷的条令,至少还可以钻个空子。只要能稳定的租种官田,如此一来,高家肯定是要在巩州扎根了。若是高家的利益能稳定在巩州,那么韩家产业的安全也当能得到保证了。
高遵裕从韩冈这边得了建议,虽不是很满意,可也算勉强过得去了。心情好了一点,喝了一口酸梅凉汤,漫不经意的问着:“近日听说王介甫托了子纯来向玉昆你提亲,可有此事?”
王安石请王韶代为提亲一事,韩冈没有跟父母说,高遵裕突然间问起来,韩千六一听就吓了一大跳。“三哥!这事怎么没听你说?!真的假的?!”
“确有其事。”韩冈点着头,心如电转。暗道肯定不是王韶、王厚那边传出来的,两人口风紧,知道的人又少。倒是京城那边,瞒不住事,多半是谁说走了嘴,传到了高遵裕这边。
“那可要恭喜玉昆你了。”高遵裕笑着拱了拱手,就是不知笑容中有几分真情实意。
韩冈连忙摇着头:“不过那是处道来探口风,学士并没有正式出面。”他转对韩千六道,“既然如此,这事孩儿就觉得没必要多提。”
“怎么,宰相家的女婿都不放在眼里?”高遵裕半眯起眼睛,似是吃惊的问着。
“倒也不是,只是想着过上一阵再决定。下官的心思现在都现在举试上,一时无心于此。婚姻大事,还是等到中了进士后再说。”
“……是不想事后遭人议论?”
“也有这番考量在。”韩冈点了点头,宰相家的准女婿若是考中了进士,肯定会有好事者将卷子弄出来。文人多相忌,是不能指望从他们嘴里听到好话的。
“还是玉昆你想得周全。”
高遵裕倒也是想把韩冈招做高家的女婿。但他也清楚,韩冈绝不可能答应。跟宰相家结亲,能借用岳家积累下来的人脉,只要才能不差,日后高官显宦是轻而易举。但与皇亲联姻,对有心宰执的官员来说,却是他们上升时的阻力,而绝不是助力。能靠着冯从义与韩冈拉上关系,已经很难得了。
没了正事,说了两句闲话,高遵裕就想告辞,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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