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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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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下审官东院的安排不合人意,夫妻两个就准备着在京城好好的逛上一阵,然后就回巩州陇西养老。
韩冈进门时看着父母,暗自叹着气。老夫妻俩好不容易上京一遭,自己这个做儿子却是东奔西跑,不说日常侍奉在身边,甚至连陪着他们去逛一逛东京城都做不到。虽是有着客观原因,但他心中依然免不了有些歉疚。
吃过午饭,一家人坐在了一起,两个孕妇得到了最大的看护。
似乎不久之前,韩云娘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可现在她抚着自己挺起的肚子,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她本是纤细的体格,生育时未免会有些让人担心,不过在孕期中很注意没有滋补过头,应该能撑过最危险的头胎。而二胎的周南,则是能让人多放心一些。旧年的花中魁首,做了母亲之后,一点也没减去曾经的颜色,反而增添了成熟的魅力。
看着身边的如花美眷,韩冈争强好胜的心思忽然间就淡了许多。听着父母妻妾的闲话,心中一片平安喜乐。比起捷报传来时的激荡在心中的喜悦,别有一番滋味。
“三哥哥。”云娘对韩冈说着,“昨天旖姐姐也说了。爹娘就在京城歇上两月再走。等过两个月,我们就陪着爹娘一起回陇西去。”素心和周南都点着头。
周南、云娘差不多都到产期了,王旖也就迟上不到一个月。有长辈照看着,一家人都能安心。而等她们坐完月子,正好可以跟韩千六、韩阿李回乡。
“不成,那时候也不过刚刚生产过,哪能随便出远门!”韩阿李摇着头,“就算你们吃得住,小娃儿又怎么吃得消?就在京中安心的住着,三哥儿很快就能回来。”
见韩冈开口要说话,韩阿李又道:“三哥儿你也别担心,之前几年不是好好的吗?也别担心俺们。义哥儿的浑家性子好,为人又孝顺,虽然是太后家的人,也没有一点脾气。有她在身边,不比你差多少。”
以三纲五常为圭臬的时代,都讲究着以孝治国。‘父母在,不远游。’就算不得不出外,如果父母身边没有兄弟照顾,那么至少要将妻子留下来服侍。
就像王安石,王雱刚刚去世,因为身边不能没有儿子孝顺,故而王旁被特旨调回京中,前两天刚刚进了粮料院为官。也因此,为王雱扶灵回江宁安葬的也是王安国而不是王旁。
韩冈此前的做法,虽然不像‘不为父母丧而请丁忧’那般干犯律法,但真要计较起来,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的。不过韩冈之所以能放心出来做官,并且还把妻儿都带出来,只留着父母孤身在陇西,也是因为有冯从义这位表弟在。
韩千六、韩阿李都把这位外甥当成亲儿子看待,冯从义虽然经常要出外奔波,但他的妻室都是留在陇西。
“倒是三哥儿你,去了广西之后一切要小心。上阵时,也不要再冲在前头。”这些年来,韩冈参战的次数多了,每每都能大胜而归。但要说韩千六和韩阿李能放心的下来,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也别怪为娘多说,你做了几年官,上阵的时候也太多了。人家哪个做文官不是在衙门里呆着?就你充能,文曲星去抢武曲星的买卖。”
“娘放心。”韩冈赔着笑,“孩儿都是一路转运使了,都被人称作转运相公了,哪里还会再上阵?!只是运筹帷幄而已。”
“还说!”韩阿李一瞪眼,“外面都说你去邕州,以千五破十万。才一千五百人,你是怎么着运什么幄的?!”
韩冈干笑两声,没敢再辩。亲娘抢白的时候,最好闭上嘴,他这个做儿子的经验虽然不如父亲,也是知道的。
说了一通话,韩千六与韩阿李带着孙儿孙女进里屋午睡去了。
说了一阵话,周南和云娘也都累了,韩冈亲自一个个将她们送回房中歇息。周南和云娘几乎是同时怀上,产期最多再过几日就到了。韩冈在京城中还能留上几天,如果能亲眼看着她们生产,去广西的时候也能放心一点。
韩冈和素心走在家中的廊道上。这是韩冈回来后,难得两人独处的时光。
“这些日子累着素心你了。”韩冈说着。
严素心轻轻的摇了摇头,“奴家不累。”
她小碎步跟着韩冈往书房中去。
从侧面望着脸颊变得削瘦起来的丈夫,高挺的鼻梁此时越发的显得挺直。看着丈夫削瘦之后,更加明晰坚硬的下颌线条,都有些揪心的疼,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如果是自己在身边,肯定会安排好日常饮食。回京后,又是一直忙着,没有好好调养。严素心想着,今天晚上要做些什么菜,给良人好好补一补。
只是看着韩冈到了书房,就吩咐下人去准备衣服,她一下醒过神来,惊讶的问道,“官人要出去?”
韩冈点点头,他下面的确还有一个宴席要赴。
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了韩冈袖口,仰着头,吞吞吐吐的,“能不能不要去。”
韩冈轻声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官场上的无谓应酬,这个时候他当然会婉辞。但这是要宴请几个关学一脉的师兄弟,都是准备招揽入幕中,韩冈这个请客的主人怎么可能缺席。
“不能不去啊……”
韩冈自从做官之后,身边一直都缺乏幕僚辅佐。虽然不像包拯那样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但也是一般的缺少幕僚、宾客。地位低的时候无所谓,可随着地位渐高,就如一路转运使的工作,单凭一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处理妥当。
这是韩冈本身的个人情况造成的。幕僚少,是因为他职位的缘故,最需要幕僚处置公务的亲民官,他并没有做过多久。韩冈在熙河是幕职;在京中,又是任了监司;这其中就只做过一年多的地方官,缺乏幕僚辅佐也不奇怪。此外一般的高官显宦身边得力的幕僚,基本上都是从选人、京官开始,一路跟着十几年、几十年下来,其中运气好的,被推荐为官。哪里像韩冈,六七年间连着跳级,才投到门下的幕僚,不过一年就立了大功一起得官,寻常就算是宰相家的幕僚也不会有这份运气。
前面南下,走得太急,没能从京中的同窗中招来几个幕僚——不过就算当时是找了来,以邕州大战的功劳,多半也都是一起得官,韩冈身边也照样无人——现在有了点时间,在再次南下之前,他当然得将身边的短板补齐。
“不过不会太久……宴上要说正经事。”韩冈搂着美人儿厨娘的香肩,“夜里等为夫回来。”
严素心耳朵一下就烧了起来,就算嫁给韩冈这么久,她还是不能习惯丈夫突然而来的亲昵。只是要挣扎,又舍不得离开丈夫坚实的臂膀,垂着头,红得发烫的面颊只敢对着地面,过了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第19章 萧萧马鸣乱真伪(三)
【写起来就忘了时间,差点忘了更新,抱歉,抱歉。】
李育冷汗涔涔,背后都是湿淋淋的,他的几个同伴马竺、周毖、陈震也是同样汗流浃背。
虽然他们所在的酒楼包厢,并没有金碧辉煌的奢华,但清雅宜人的布置处处体现着匠心独运四个字,陈设壁挂无不是上品。论起格调,远在让人纸醉金迷的酒楼之上。
淡淡的檀香气从别致的,飘散出来,虽不浓烈,可搭配起房中的布置,却是恰到好处。就算没有点了妓女陪酒,歌舞助兴,仅仅是室内室外的环境,加上设宴主人的身份,绝对可以算是很出色的招待了。
但几位被推荐到韩冈面前,担任幕僚的关学弟子,却早就没了享受的心情——尽管韩冈给他们的,并不是声严色厉的质问,也不是针锋相对的考校,只不过是在闲聊中随口问几个问题而已。
广西、交趾的风土人情,他们问遍了京城能找到的广西人;旧年朝廷在广西的战事,他们找到了曾经去过关西的将领;韩冈过去的著述,他们也都找来详读;为了做好这些准备,他们全力动员了所有自己所能影响到的人脉关系。可是韩冈问的问题,与李育他们事前做的功课全然无关。轻描淡写的几个问题出口,就仿佛拉家常一般。
不论哪个回答,都只能看到韩冈再瞬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快的又舒展开来,让人只以为自己眼花。但李育等人不会这样认为,虽然自己的的确确是竭尽全力,可显而易见的他们并不能让韩冈满意。
几人心中都有些急。考校他们的是关学的衣钵传人之一,未来前途无量,必然会将关学一脉发扬光大。不能通过他的考核,可是会失去了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
曾与韩冈齐心合力,将从河北涌来京城的三个幕僚,如今都任官出外。魏平真、方兴都是无意科场,直接去了地方州县任官。而另一位叫游醇的,是二程的弟子。据说他本准备要考进士,靠着身上的官职,很顺利的通过了锁厅试。只不过今年还是落了榜,没有考上进士。现在好像已经回到了洛阳去,重新在嵩阳书院聆听二程教诲。
在韩冈身边不过一年,三名幕僚都得到了官职。关学一脉的弟子中,想在韩冈幕中混一个出身的为数不少,这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总不能便宜了外人,可最后能得到张载推荐的也就他们寥寥数人而已,李复四人每一个愿意放弃。
“你们也知道,除了班直之外,军中的空额哪边都不会少。上阵厮杀并不是兵籍上说三千人,就有三千人。有的有两千,有的有两千五,若是运气差时,就只有一千五百、甚至一千人。所以上阵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将人数清点好,这样才能分派任务。只是要清点军中空额,则是会犯到下面忌讳,”韩冈笑道,“当初我为了点清来援熙河路的各家到底有多少兵马,可是很费了一番周折。”
韩冈顿了一下,环目一扫,几人却都是张口结舌。这是算不上太难的问题,可惜李育四人都接不上话来。
心中暗叹,还是少了历练。他的考题不是什么运筹帷幄,而是具体到行军打仗中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的实际需要。
韩冈作为统安南经略招讨司中管后勤、参谋的第二号人物,必须要掌握第一手的准确数字,不论是己方还是敌方。这就需要幕僚们从得到的庞大情报中进行分析选择,同时也要针对内部,让章惇、韩冈几位主帅,能了解军中内部的实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是李复他们接手后要做的工作,可眼下,他们很明显还不够资格,竟被问得张口结舌。
韩冈并不是打算给他们当头一棒,这样太过明显的下马威用不着自己出手,真做了就反而显得自己器量太小。到了广西之后,他们自然会看到现实,现在只不过是出于好意的提前点醒。
李复等人都是读书求学中的新人,经验能力肯定是没办法与当初做了多年幕僚的魏平真、方兴相比。不过都是关学一脉,韩冈不介意拿出一点时间,来从头培养自己的班底。只是在这之前,必须要让他们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他们的任务不是穿着鹤氅、摇着羽扇,而是繁重忙碌的一系列庶务工作。
至于谋主、策士什么的,韩冈当然需要,有人能为他在混乱的朝堂上站稳脚跟而进行指点,当然是件好事,可凭着眼下张口结舌的几人,想来也不会给他带来惊喜。
“行军打仗是两件事,阵上指挥不容易,而率军赶路也同样不容易。”放弃了前面的话题,韩冈亲自为几位同窗斟酒,换了个简单的问题:“你们可知道,寻常步卒一日能走多远?”
大部来自关西的几人,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还是能回答的。李复道,“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一般最多也只有三四十里。”
三句话不离兵法,这点让韩冈失笑。但他立刻掩去了笑容,点头道:“说的没错。一般来说,普通禁军在比较平坦的官道上行军,一天差不多三十里、四十里的样子,精锐一点的禁军则可以一天走出五六十里。如果是临战前的急行军,精兵一日百余里,连续两三天,都是可以的。不过换作是敌情不明的情况,则只有二三十里,再多就会有危险。”
马竺道:“听说龙学从桂州南下时走得更快。”
“抵达宾州前的那几天,的确是一日百余里。一个是因为是在境内,不虞遇到贼军埋伏,可以放开来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带在身边的兵力少,才八百多人,易于管束。”韩冈叹道,“如果能让上万步卒在一条道路上做到一日百里,这份能耐就当得起名将二字了。”
“也就是要兵精将良?”一直以来都说话不多的周毖问着。
“的确,要想做到一日百里,兵是要精,将是要良。可不仅仅是兵精将良的问题。怎么让士兵在长途行军时,不至于士气低落,可以随时接战,不是有人望的将领说句话就够的——”
李复立刻接口道:“善抚士卒?”
韩冈笑了一笑,空口白话的四个字可以写在书上。可没有具体的条款,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细节之中才能见到真章。
陈震沉声道:“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韩冈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淡然的微笑,“这是吴起!”
依然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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