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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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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冈也不是全无反击。对大辽使节太过于刻意的慢待,将招待使节的权力,从代州州中转到了下面的雁门县,萧十三都能从中看得出韩冈对刘舜卿的压制。
要想完美的击败对手,就必须彻底了解对手。相应的,能彻底了解一个人,也就能完美的击败他。
当年耶律乙辛和废太子相争,萧十三会选择站在耶律乙辛一边,便是因为他太了解废太子耶律浚的为人。
挥手让犹在废话的使节退了下去,萧十三觉得,至少这一番的出使,让他对韩冈和刘舜卿都多了解了一点。
不过还远远不够,这么想着,萧十三又命人招来了驻扎在朔州的西南面巡检,向他询问边境的那一边,宋人近日有什么动作需要多加关注。
“按照昨日的回报,守卫似乎比往日更为森严……大概是加强了防备。如果想要再命人拔掉宋人一座军铺,就要多费不少手脚。”
“……也只是防备而已,依然是不敢越境反击,比起当年的杨六郎要差不少。宋人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
当年承天太后带着圣宗皇帝南下攻宋,因为不擅攻城,从杨延昭镇守的广信军开始,便不断绕过有铜铁之名的梁门、遂城等一众坚城不打,一路南下,直抵黄河岸边的澶州。当两军对峙的时候,一直坚守在广信军的杨延昭,便立刻领军攻入辽国境内,辽人怎么在河北做的,他就在南京道做个同样的。虽然辽人对杨六郎恨之入骨,但佩服他的照样很多。燕山要隘古北口上的杨无敌庙,供的就是杨业,陪祀的也有杨延昭一份。
“纵使英雄如杨业,也不免败亡一途,韩冈就算想要立功,在他立功的过程中,可是有很多人想要拦住他。想要做事可没那么容易。”
……………………
位于群山之中、勾注山颠的雁门寨,的确是一座险关。
雁门寨东西山岩峭拔,中有一路如线,盘旋崎岖,关城便位于绝顶。不过两边的山石,比起关城则又高了许多。
仰首向天,就是早早南行的秋雁,似乎也比寻常所见要低飞了很多,只在隔着关城的两峰山腰上飞过。不愧是雁门,不愧是天下九塞之首。
相对于同为天下九塞之一的方城隘口,地形之险峻,不啻百倍。乃是真真切切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战国李牧在此驻军抗击匈奴时起,雁门关就是赫赫有名的天下雄关。
而此时的雁门其实是由雁门、西陉二寨组成,在同一条险道上,一南一北设置了前后呼应的两重防线。二寨倚群峰之险,能将任何由此入关的幻想击碎。
韩冈正在雁门寨中。身为经略使,也只能走到这里,想再往前去更靠近边境西陉寨,正在一边作陪的刘舜卿和一众幕僚,都不会答应。就在几个时辰前,韩冈已经有过一次被下属联手抗命的经历,不打算再来第二次。
之前的几天,由于听说朔州一下进驻了整整两千名骑兵。代州城中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韩冈本来预计这两天就回太原府——西面的岢岚、火山虽然也是边境,但那边的道路不适合大队人马出行,没必要巡视——但偏偏遇上了辽人骑兵开始南下边境,要是在此时离开,很容易就给人栽一个临战而逃的罪名可就太冤枉了。
所以韩冈干脆选择再到边境军寨来巡视一趟,宣示自己的胆略。
“想不到雁门也有杨无敌庙。”韩冈在参观过李牧的靖边庙,上香献礼之后,又被引至位于城池西南的地方。他惊讶的望着庙中的金身,没想到这是供奉着杨业的庙宇。
听到韩冈的话,刘舜卿也惊讶起来,“难道秦凤也有供奉杨太尉的庙宇?”
刘舜卿对韩冈的经历也听说过一点,过去没有来过河东,而杨业一生征战,则只在河东一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交集。
“不是,是辽人的南京道那里有一座。”韩冈对刘舜卿道,“我也是听出使辽国的友人说的。在辽国南京道通往中京道的隘口处,有一座杨无敌庙,是辽人感其忠勇,为其修造的庙宇。听说出使辽国的宋臣,过古北口时基本上都要在庙中上一次香。”
韩冈曾经与苏颂聊起过杨业——那是熙宁八年,正巧时任定州路兵马副都总管的杨文广病逝。韩冈和苏颂坐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扯到了杨家祖孙三代身上。
杨业和杨延昭都没有在,但杨文广却在陕西任职过,甘谷城就是他主持修造,韩冈的老爹韩千六曾经为甘谷城运送过粮草,而韩冈两位兄长的战殁,也跟修建甘谷城脱不开干系。说起来的确是有些渊源。
“苏子容【苏颂】当年奉使出京,到了辽境之后,最惊讶的就是古北口上的杨无敌庙。记得他还写了一首诗——做的事跟大部分使臣都差不多。”韩冈轻叹,“可惜的是,都是刻在杨无敌庙山石上的名作,当初还听了一遍,想不到已经记不得了。”
“汉家飞将领熊罴,死战燕山护我师。威信仇方名不灭,至今奚虏奉遗祠。”
将苏颂的描写杨无敌庙的一首诗全都背了出来,这并不是韩冈,而是黄裳。韩冈对诗词一向不是很在意,加上苏颂的这一首水平并不高明,虽说是听苏颂念过,但转眼就忘了一干二净。想不到黄裳竟然听说过,而且记得。
黄裳欠了欠身:“在下曾经拜访过苏学士,也听苏学士说起过使辽时的一些经历。”
“原来如此。”韩冈点点头,这件事倒也不足为奇。




第十章 却惭横刀问戎昭(九)
【算是第三更。昨天夜里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今早起来才算补完。】
夜里韩冈吃得是山中的野味。
秋天的兔子、麂子都是肥嫩可口,放养的鸡鸭也是,但雁门寨里的厨师水平不行,大概是平时舍不得做菜放盐的缘故,将盐看得很重。今天来得都是显贵,盐只管往多里放。
当今之世,盐价并不便宜,所以这样的厨子,韩冈着实见过不少,也听严素心说过。这个时代没有厨师的等级认证考试,也难怪一些讲究的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带着自家的厨师、厨娘。
吃了两口之后,就连刘舜卿都受不了了,拍了桌子将雁门寨主叫过来。就算他不在乎饭菜,但经略使韩冈就在这里,把饭菜弄个如此难以入口,也是给他这个代州知州丢人。
“淡就多吃菜,咸就多吃饭。”韩冈拦着刘舜卿,他并不是很在乎口腹之欲,时间长了虽然不惯,但一顿两顿吃得差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吃饱了就行。”
归根到底,还是盐业的问题。河东食盐主要来自解州。尽管河东和山西几乎是一个概念,可后世的山西产盐,但这个时代的河东偏偏不产盐。关键就在解州,也就是后世的运城。此时的解州,在地理上更近于河中,在区划上属于陕西,跟河东的关系,仅仅是解盐的专卖之地。
“盐卖得贵,人吃得少,当然就当成了宝,有机会多放盐的时候,就不会浪费。”韩冈有心改变一下现状,但困扰大宋君臣多年的盐政,相关的既得利益者盘根错节,当年初行盐钞法,被刺杀的官员也不是一个两个,并不是一名经略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能做到的也就放过雁门寨主和寨中的厨子一把,“今天的情况,并不是厨子的问题,为此苛责就不必了。”
韩冈既然不在意,刘舜卿当然也愿意做个大方。他本意也不是想用这样的罪名处置自己的部下,雁门寨主也算是他的亲信,只是想先一步发作,防止韩冈先说了重话,让自己留情不得。
不过韩冈也吃不下跟腌肉相媲美的烧肉,下面的士兵或许会吃得很开心,但不缺盐的官员、将领听了韩冈的话之后,都苦了脸,只有雁门寨主一个人感激涕零。方才刘舜卿发火时,他脸都白了。
韩冈直接用茶水泡了饭,一向随身带的炒青茶叶,用来泡饭倒是正正好。茶泡饭一向吃得省事,口味又不错,而且还不嫌油腻。当然,也只有炒制的散茶可以这样用,要不然就是更早的时候,加盐、加香料的茶水,那种放了龙脑的龙团,可是没办法让人配着饭下肚的。
刘舜卿则是放下碗筷,宁可饿肚子也不吃了,对韩冈笑道:“这荒郊野外,想遇到一个好厨子,就跟三月在开封城中想撞上一个头上不带花的一样难,还望。”
三月帽上簪花,是东京人的习俗——最近似乎又向外传播开了——无论男女老少,到了这个时节,都少不了在头上簪一朵花。新科进士少不了戴上一回,天子出游金明池也照样不能免俗。而在河东、陕西这样民风淳朴的地方,就是当做猎奇一般的轶事来谈笑。
不过东京城实际的的情况,也没有刘舜卿说得那么夸张,不带花的比例少,但以京城人口为基数,使得总数并不少。韩冈本人也除了中进士的那一次,之后也从不带花。不过就当笑话听好了,世间的流言本就颇多,不在乎多这一个。
但有的流言就让人无法笑出来了。
半夜里,西陉寨的方向突然有信使叩关意欲夜入寨中。等到韩冈起身,主寨北侧的军营中,已经是一片骚动,辽人来袭的流言随着信使的马蹄声一起传遍了营中。直到雁门寨主将他的亲兵散出去镇压营地,才逐渐平息下来。
但也并不是全然是流言,也有一部分的正确成分。韩冈和刘舜卿的面前,赶来禀报紧急军情的西陉寨小校火烧火燎:“相公、太尉,大约两千辽骑已经进驻大黄平,寨前的车场沟也看到辽人的游骑。寨主,命小人来报与相公和太尉。”
所谓相公和太尉,只是民间对高层文官及武将的称呼,韩冈和刘舜卿都不到那一层。但韩冈并不在意这些,刘舜卿也没空尴尬。
“车场沟就是西陉东谷吧?”韩冈遽然问道。
“回相公的话,正是西陉东谷。”来报信的小校甚至有几分惊异,毕竟能一口报出当地的详细地名,这样的官员并不多。
韩冈扭头又对刘舜卿道:“记得当年与辽人论北疆划界事,当时双方谈判的地点似乎就是在大黄平。”
刘舜卿点头:“正是……经略博闻强记,”
韩冈笑道:“做了河东经略,只是想尽量多了解一点河东。之后了解到的的确不少,但不知道的则更多了。”
几年前割让代北地的谈判就是在雁门关外的,一开始谈判地点本来就定在西陉东谷,也就是车场沟,但负责谈判的吕大忠认为那里是无可争议的大宋领土,所以坚决不同意——边界谈判的地点应该是两国的交界处。光是为了谈判大帐的位置设在哪里,双方就争论很久,好不容易才定了下来,放在大黄平。外交无小事,即便是有着千年的距离,道理依然是相通的。
不过大黄平的地理位置尽管划界前是位于宋辽两国的中线,在划界之后,却已经属于辽人,离西陉寨有十余里。辽军进驻此地,只是他国中的事,只有游骑侵入西陉东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犯界。
只是辽人一下动用两千骑兵——就算照惯例在军情上打个折扣,也有一千。这已经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要预先做下的筹备可不是张张口就能办好的。可这么大的军事行动,怎么都没有细作事先打听到?韩冈很是有几分疑心——除非只是来前线打个转而已。
“相公、太尉!两千余名辽骑中,有四百到五百骑是配三马的精锐。”小校见韩冈和刘舜卿并不在意,急着想跳脚,“他们不是宫帐就是皮室,绝非等闲辽骑可比!”
韩冈略略有些惊讶,这名小校胆子还真大,说话的态度让人感觉其中少了一份恭敬。
刘舜卿眉头也皱了起来,“宫分军也好,皮室军也好,都是骑兵吧?”
“……是。”
刘舜卿脸一翻,一声暴喝:“既然是骑兵,秦怀信难道还担心他们攻城不成?!你爹什么时候胆子变得那么小了?!”
原来是西陉寨主的儿子。算是解开了韩冈心头一个疑问。
不过这样的恍然,也只是在脑中一划而过,转瞬即逝。正经事还是在西陉寨面对的辽骑上。不过就如刘舜卿所说,其实并不需要太担心。
像雁门寨,主寨在勾注山颠,而南北向下又设了几道营垒,两侧山壁上,也有箭堡,加上烽燧、望台,由此组成了一个南北七八里的寨堡防线。西陉寨的情况,与雁门寨类似,并不仅仅是单纯的一座寨子,以辽人的攻城水准,想要攻下这样的险隘,不付出数倍于守军的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韩冈,还是刘舜卿,都觉得辽人不会蠢到硬碰连绵于河东山中的无尽寨堡。不过刘舜卿考虑的要多一点。
“秦怀信一向武勇。区区一两千辽骑,绝不至于慌乱不堪。当是其子大惊小怪而已。”刘舜卿看看韩冈的神色,又道,“不过事有万一,以末将愚见,当是先派上两个指挥去西陉支援一下为好。”
韩冈点点头,下面的战术问题他并不打算干扰刘舜卿的指挥:“就这么办。”
天亮之后,一名辽人的使节被领到了韩冈面前——依然只是讹诈。
还是前几日,被派到代州城的使节。上一次是以朔州的名义出面,韩冈没有理会他,不过这一回,则是声称带着北院枢密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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