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非天夜翔-锦衣卫+番外-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勤家人接了破破烂烂的带血飞鱼服,哭得死去活来。拓跋锋取出朱元璋钦赐的铁券,亲手交予礼部左侍郎,相对唏嘘半晌。
那铁券乃是免罪金牌,朱元璋为抚恤年老侍郎,以补偿其独子为国捐躯,遂特赐铁券一张。
侍郎将铁券供在正厅中,从此光宗耀祖。
拓跋锋被云起踩了一脚,嘲讽的笑容方自觉敛去。

锦衣卫正副使离了礼部侍郎家,徒步回宫。

云起这些时日以来,心中想的俱是蓝玉那话,蓝玉非是危言耸听,从蒋瓛,蓝玉的言语推断,朝廷众官都一致认为,锦衣卫的权利已经势大难制。
文武群臣要确保朱元璋死后,朱允炆能控制得住锦衣卫,便极有可能上书弹劾,请求削去一人。甚至会将削去那人胡乱治个罪名处死,以威吓后来者。
曾经手握大权的毛骧便是最好的例子,当胡惟庸一案不可收拾,廷外言官近百齐跪,朱元璋便只得斩毛骧以平众怒。
若局势演变到最糟糕的一步——朱元璋要斩拓跋锋,自己该如何求情,才能保住拓跋锋的性命?
换句话说,若被斩的人是自己,拓跋锋是否会……

“看甚”拓跋锋面无表情道:“你看了我一天。”
“……”
云起蹙眉摇头,拓跋锋随手撑着宫墙,将云起压在墙边,道:“想师哥了?”
云起随手摸了摸拓跋锋英俊的脸,问:“你有多少银子了?”旋推开拓跋锋的手,朝宫内行去。
拓跋锋疑道:“钱不是你管着么?”
云起一想也是,答道:“加这次的赏钱,估计有一百二十两了。”
云起朝锦衣卫大院内行去,道:“百余两都拿着,辞官卸职罢。”
拓跋锋一听来了精神,大步追上云起,转身倒退着走在云起面前,笑道:“你想辞官了?”
云起没好气道:“不是我想辞官,是你辞官。回家娶媳妇儿罢。”
拓跋锋一脸茫然,道:“这话怎说?”

云起一面走,一面道:“我怕……你会有危险。你先回家去,再过几年,等皇孙登基了,我便回来,以后咱买俩房子靠在一处,作邻居……”
拓跋锋蹙眉道:“回家去?回谁的家?”
云起停下脚步,想起拓跋锋是孤儿,纵是回克鲁伦河,那处也已成了荒原。

二人进大院,那时院内小伙子齐出,在院角凑作堆,不知闹甚。

秋阳温煦,梧桐落叶满地,数十名锦衣华服的侍卫各个起哄,笑着喊道:
“嘿哟——嘿哟——”
一群侍卫朝墙角挤个不停,密密麻麻,竟是数十人将一人挤在大院角落里。

皇宫中穷极无聊,不知从哪年起,宫内侍卫偶尔闷得发慌,力气无处使,便常喜欢随手抓来个人,推到墙边,一拥而上,呼朋引伴,玩那脑残的挤人游戏,名唤“嘿哟”。
年轻热血的侍卫们一面“嘿哟嘿哟”,一面出足力气,群起而挤一人,将那被欺负者挤得尽了兴方罢休。
云起拓跋锋打小进宫当侍卫,自是从小被“嘿哟”到大,大凡宫中男子,除朱元璋没人敢抓来“嘿哟”以外,就连皇孙朱允炆也被挤过好几次。
论起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还是上百侍卫群挤当朝太傅黄子澄,将其挤成帽丢鞋歪,小便失禁,衣裳凌乱的空前盛典。
从那之后,黄子澄在宫中行走,只要见了超过三个侍卫勾肩搭背,便识相绕道。

云起只当见不到,与拓跋锋走进院中,不再谈论先前所说之事。
被欺负的人多了去,自不会有人小气得去朱元璋面前告状,只不知被挤在角落里那人是哪个可怜虫。
云起进了房,房外“嘿哟嘿哟”声不绝于耳。
云起搬了张椅子,坐在檐廊下晒太阳,拓跋锋在他身旁蹲了下来,道:“有什么危险?”
云起忽然想通了,笑道:“没什么危险,相依为命,死不了你。”
拓跋锋听了这话,像是倏然间心花怒放,大声道:“对!”旋即一撩袍襟,笑着冲进侍卫堆里,喊道:“嘿哟——!”
云起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起身回房数钱。

“嘿哟——嘿哟——”
拓跋锋一加入,众侍卫逾发来了劲,只想将墙角那人挤死。
云起数完钱出来,只见侍卫们还在嘿哟,登时炸毛了,吼道:“这嘿哟的谁呢!还没完!都半个时辰了!”
拓跋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侧着身子,朝云起招手,并狠命挤去,喊道:“嘿哟——”
“……”
云起怒道:“拓拔正使!让他们散了!再嘿哟就出人命了!”
拓跋锋捏了捏自己耳朵,笑着喊道:“再玩一会儿!”
云起咬牙切齿,转身入房,片刻后提着金灿灿,宝光万道,三尺两寸长一物出来,煞有介事道:
“尚方宝剑在手!都给我散了,吵死了!要睡午觉了啊!”
那物正是朱元璋赐予锦衣卫正使的尚方宝剑,拓跋锋一见云起连咸鱼也请了出来,忙不迭道:“祸事了祸事了,散伙!”
众侍卫这才大笑着一哄而散,云起提着尚方宝剑,疑惑望向墙角被挤的那人。

那男子约摸三十岁出头,一身饕餮红锦,被挤得半死不活,吼道:的
“他娘的!谁先带头挤的!荣家的小子是罢!本王饶不了你!”

云起下巴哐当一声掉地。
那男子拾来黑靴,一跳一跳地穿上,哭丧着脸道:“我的小舅子喂——姐夫险些就被挤死了,可总算见着你了。”
云起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廷上杀机
朱棣乃是朱元璋第四子,十一岁受封燕王,自十四岁起便跟随蓝玉大军外出征战,大败北元残兵于克鲁伦河,归国后二十一岁就藩北平,至此成为明朝最强的北面屏障。
民谣云:燕王就藩,固若金汤。
北起捕鱼儿海,南至万里长城,西接丝绸之路,东断嘉峪关,有朱棣镇守一日,北元残兵便不敢贸然南下。
朱棣长相随母,然而朝廷中无人知道朱棣生母是谁,都言燕王容貌与朱元璋大异。
朱元璋目狭鼻阔,鹰视虎行。
朱棣则长着浓厚的一字眉,双目如漆,鼻梁高挺,唇薄如刀。眼中不时现出促狭之色,正如参军多年,老兵痞子的油滑,看似大大咧咧,却颇有城府。
命相有言,薄唇之人最是无情。云起却不这么觉得,起码朱棣对徐清是极好的,顺带着对徐清的娘家人,也十分不错。

果然朱棣一抖袍襟,坐下便道:“你姐着我来问,上回替皇孙挨的二十廷杖好了么?再过三天大哥出殡,我与皇上分说几句,带你去北平将养数日,一家人也好聚聚。”
云起递了茶,苦笑道:“我倒是想告假去你地头上玩,你瞧这光景,怎走得开?”
朱棣道:“不妨,令锋儿守着便是,我自去与你分说。”
云起忙道:“留他一个人在,出了事恐怕压不住。”
朱棣看了云起一会,直看得云起心里发毛,云起呸道:“你不过比我俩大个十来岁,也老着脸‘锋儿’‘云儿’地一通混叫。”
朱棣笑了起来,饶有趣味道:“拓拔锋是我拣回来的,如我儿子,不唤锋儿唤什么?”

婿舅二人随意寒暄几句,说的俱是京中动向政局,朱棣常年镇守北平,对南京朝廷中事不甚熟悉,云起倒也大方,便将天子脚下之事一一道来,末了谈到蓝玉,又相对唏嘘甚久。
朱棣摇头叹道:“当年我跟蓝大将军出征,行军布阵,倒是受过他不少指点,认真说起来,没有当年的蓝玉,我亦不能建得下军功,受藩北平。”
“之所以有今日,归根到底,俱拜蓝玉所赐。”

云起嘲道:“只怕你心里谢他,他九泉之下倒不甚领情,那天我想做东,请你二人作一席喝酒,蓝玉还道你一肚子坏水,瞧你不顺眼来着。”
二人相视大笑片刻,朱棣正色道:“本王实在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
云起哭笑不得道:“这就吹罢,仔细风大闪了舌头。”说毕作势起身,又道:“藩王乃是外臣,少与近侍往来,免得让那群言官揪了小辫子,保不得你。”
“不送了啊,回家问我姐安好。”

朱棣笑道:“也罢,这就走了。”
云起将朱棣送到门边,朱棣又问:“皇上近来身子可好?”
云起打趣道:“又来个想谋反的,没事问这作甚?”
朱棣坏笑道:“你非是不知,老头子素来喜猜疑,当面请个安,问句身子便要疑我造反,说不得只得问你了。你与锋儿在他身旁呆的长,我父如何了?”
云起似有所触动,只以为朱棣出自真心,倚着门想了片刻,答道:“实话告诉你,不大好了。”
朱棣色变道:“怎说?!”
云起低声道:“上回打方孝孺,还咳血来着,听说他壮年时武技练练停停,被旁的事岔了心神,现日夜操劳,老来体虚……只怕撑不过这几年了。”

朱棣吁了口气,把两手揣在怀中,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那锦衣玉带,饕餮绣服,俱成了这兵痞的陪衬,显得煞是滑稽。
只听朱棣漫不经心道:“小舅子,姐夫的荣华富贵可就靠你了……”
云起转身去请尚方宝剑,朱棣忙不迭地逃了。路过前院那会,又匆匆拉住拓拔锋,在门外相谈片刻,只见拓拔锋不知听了何揶揄,一脸古怪的进来。
幸好已立了朱允炆作太子,否则若是被这兵痞当了皇帝,江山还不知如何个乱法。

云起伸了个懒腰,出得房外,随手抄了院中笤帚,便将落叶扫作一堆,那时间拓拔锋怀中揣着一叠纸票,匆匆进房。
云起暗自好笑,心想八成是得了朱棣赏儿子的银票,跑去藏私房钱了。遂道:“老跋,寻俩地瓜来,烧树叶烤了吃。”
拓拔锋在房中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云起左右扫扫,忽见院角里有一张纸。躬身拾起来,煞有介事念道:“银票……五百万!?!”
云起霎时间吓得变了声调,攥着那张纸大呼小叫。
“师哥!我拣到一张五百万的银票!”
云起屁滚尿流地冲进房,与拓拔锋撞了满怀,拓拔锋掰开云起的手,看了一眼,揉成一团扔了:
“那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
“你没见过纸钱?”
“……”
闻风出房的侍卫们一个个笑岔了气,云起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朱标入殓后的第四十八天。

秋凉如水,南京斩了上万人,秦淮河两岸在一夜间寒了下来。
今日是朱标尾七,锦衣卫俱换上黑服,于宫中四处巡逻。只待第四十九日后,明晨朱元璋,朱允炆及一应皇亲国戚扶灵出京。再由皇孙披麻戴孝,卸冠撞椁,送往凤阳。

朱标在云起心里的印象不过是个老实厚道人,常温和微笑,遇事不知变通,缺乏幽默感,听不懂侍卫们开的玩笑,只懂点头。与黄子澄倒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朱允炆像极了已故太子,然而内心更善良,这父子二人再与燕王朱棣一比……云起只觉还是朱棣有点朱元璋年轻时的模样。

暮色沉沉,锦衣卫交班鼓敲响。
拓拔锋顺手拉直衣领,准备接云起的班,庆和殿紧闭的漆门开启。

黄子澄与五名锦衣卫同出,云起站在门口,低声道:“皇上传你我二人侍立,其余人等,殿外候命。”
拓拔锋双瞳倏然收缩,额上冒出冷汗。
“怎么?”云起观察拓拔锋神色,拓拔锋沉默不答,抬头入内。
云起握了握拓拔锋的手,彼此极有默契地各自分开,锦衣卫正副使同时值班,只意味着两件事:
一:朱元璋有重大机密要处理。
二:朱元璋要杀人。

殿中灯火通明,油灯从四面八方将光线投向龙案,消弭了朱元璋垂老的佝偻身影。
朱元璋咳了几声,挥退上前的老太监。

太监躬身出殿,殿中唯余拓拔锋立于左,徐云起立于右。
朱元璋将染血的帕子放在案前,殿门再次推开,进来的是朱允炆。
关门瞬间,云起瞥见黄子澄表情复杂的脸。

“孙儿拜见皇祖父。”朱允炆眼眶略红,躬身。
云起心中叹了口气,朱允炆总是不懂如何掩饰,毫无城府。想到死去的太子,心情便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朱允炆眉清目秀,眼中蕴着一股悲痛难言的温柔,朱元璋看在眼中,亦叹息道:“死者已矣,允炆,莫悲恸过度,仔细着身子。”
朱允炆点了点头,云起忽然明白了为何朱允炆能脱颖而出了。
帝王家真性情的人本极难寻,朱元璋自己便是玩弄权谋的高手,与朱棣对上,对儿子的心思早就一清二楚。反而对在皇帝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坦坦荡荡的朱允炆青眼有加。
朱棣注定了只能当个燕王。换句话说,城府与权谋是朱元璋毕生的遗憾,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想把皇位传给洒脱自在的朱允炆,正如一个他达不到的目标,要借助子孙的手来完成。

朱允炆再次躬身答“是”,于是祖孙二人便这么默默相对,许久后,朱允炆不安地打破了这沉寂,道:“明儿扶灵,爷爷会去么?”
朱元璋道:“自然是要去的。”
朱允炆点了点头,稍觉安心,朱元璋道:“先教你一次,熟了路子,过几年等爷爷死了,你须得自己学着料理丧葬事宜。把爷爷的棺材送回凤阳去,与你父亲葬在一处。”
朱允炆听到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