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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穿越之聊斋奇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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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娘,你是打算嫁给王十八?你这不是以身饲虎吗?”白菁菁焦急地问道。
  庚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头发,见白菁菁从窗口跃了进来,忙站起身,扯着她躲到屏风后,“白妹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我的消息吗?”
  白菁菁不放心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嫁给王十八?”
  庚娘点了点头,示意白菁菁快走,“我知道你们道门是不能随意杀生的,我不会连累你的。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的仇我要自己报,请姑娘成全我的一片心。我若真有事,还有你留给我的传音符。你放心。”
  白菁菁不肯就这么离开,她拉着庚娘的手,还在试图让她回心转意,“我可以马上带你离开王家,我们从长计议。一定有其他的办法的,我会很多种法术,很快就能弄到王十八的罪证的。”
  庚娘却寒着脸固执地说道:“你快走吧。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当初是我劝夫君举家搬迁的,如今这仇我一定要自己亲手来了结。不然我死了都不会心安,到地下也无颜见我相公和公婆,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儿。何况我早已对天发誓,今生必要手刃仇人。”
  “庚娘,那不是你的错,遇上王十八只是意外。有心算无心,你们怎能躲得过。你不要把所有的意外都扛到自己身上。你若真要王十八的命,你就让我帮你。我把他抓来,你要杀要剐都随意。可好?”
  “白妹妹,你是修道之人,没必要为我背上杀生的罪名。”庚娘还未说完,房门却被人吱一声推开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即响起一声大喊:“庚娘,你在哪里,和谁在说话?”
  庚娘一惊,把还有一肚子话的白菁菁推搡到窗外,转身整了整衣裳,绕出屏风,朝王十八含笑道:“一路奔波,我十分疲惫,准备换了衣裳就歇下。也好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婚礼。”
  白菁菁无奈转身匆忙离去。她空有一身法力,如今想要帮庚娘惩治王十八这恶人,怎奈庚娘却铁了心。
  翌日婚礼热热闹闹地操办了起来,庚娘穿着一身华丽的嫁衣,无悲无喜地坐在大红床铺上,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夜里,王十八果然在酒席上喝多了,脚步踉跄地被他弟弟王十九扶着进了洞房。庚娘忙殷切地过去帮忙,把王十八扶到床上。待王十九离开后,王十八挣扎着起了床,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俯身就要来抱庚娘。
  庚娘见他未大醉,端了盏酒杯走过来媚笑道:“王郎,我们还不曾喝交杯酒。”说着,将酒杯递到王十八唇边。王十八顺着她的手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喝完便又软倒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
  庚娘忙把房中的油灯吹灭了,摸到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刀。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摸着王十八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撕破了寂静的夜色。巷子里大大小小的狗也跟着汪汪狂吠了起来,此起彼伏。
  庚娘这一刀下去却没砍准,王十八嚎叫了一声,翻身挣扎起来。庚娘手一抖,双手握紧刀柄,狠狠捅进了他的胸口,用力搅动了下,这才抽出来。随着刀的抽出,王十八身上的血喷涌而出,溅到了庚娘脸上。
  庚娘立刻觉得脸上一股黏腻的腥热,她伸手摸了摸脸,咯咯笑了起来。这是王十八的血。
  房中动静这般大,早已把王家的人惊醒了。王十八的弟弟在门外砰砰撞着门板,“开门,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大哥、大嫂,快开门!”
  庚娘大仇得报,心下一片怔松,她凝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十八,越发开心了起来。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笑声突然变得凄厉了起来。庚娘身体一软,跪坐在王十八的尸体前,放声大哭:“鸣儿,我可怜的孩子。娘替你报仇了。金郎,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下去陪你。”
  哗啦一声房门被撞开了,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门外涌进一大群人,当先的赫然是王十八的弟弟王十九。众人点亮了屋里的灯盏,顿时被眼前的惨状吓呆了。只见那王十八一半身子挂在床沿上,一半倒在地上,脖子豁了一道口子,胸口处也被捅了一刀,全身□□,鲜血淋漓,双眼瞪得浑圆,嘴巴还大张着不曾合上。
  庚娘也全身是血,披头散发,形状癫狂,手中死死握着一把利刃。感觉到屋里的光线亮起来了,她这才停止哭泣,猛地转过头,眼神迫人地盯着众人。众人一惊,竟无一人敢上前。
  庚娘挺着了脊背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我本是太守之女尤庚娘。我夫君是衢州的官宦子弟金大用。月前,我夫君带着全家人要去扬州投奔我父亲。路上遇到王十八自称也是扬州人士,便一路同行。未料王十八见财起意,心生邪念竟杀害了我全家四口人。我夫君、我公婆全都被他推入河中,可怜我那孩儿还未满周岁也命丧水中。我苟且偷生,就等着今日取了王十八的狗命。怪就怪他贪恋美色,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
  众人听了庚娘一番解释,神色惊疑不定。王十九上前一步说道:“我大哥若是犯下如此命案自然交予官府判定,是死是活也是由官府定夺。大嫂你——”王十九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不该继续这么称呼庚娘。他忙改了口说道:“庚娘,你若有冤情自当报到官府。如今你在我王家随意杀人,我等亦不能视若无睹。来人啊!快去报案!”
  庚娘眼睛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不必了,我大仇得报,早已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心思了。也不劳烦你,我会自己了结性命的。”说完她将刀子横在脖子前,神情淡然,手上一用力,竟准备挥刀自杀。
  “啊——”屋内众人纷纷惊叫了起来,上前要拦住庚娘。

  ☆、庚娘(五)

  自从昨天离开了王家,白菁菁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有种不祥的强烈预感。今夜是庚娘的洞房花烛夜,白菁菁始终放心不下她,之前交给庚娘的传音符一直没有动静。最终白菁菁还是离开了客栈,直奔王家而去。越接近王家,她的心就跳得越快。似乎要验证她的预感,她刚一接近王家的外墙,街道上的犬吠声就此起彼伏地冒了出来。白菁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脚不停歇,飞身跳进王家内院。庚娘的新房处此刻正是灯火通明。
  白菁菁堪堪在庚娘挥刀自杀时赶到,她还不及惊呼,一挥手,扫灭屋内的所有灯火,然后纵身跃入房中,伸手一抓,将庚娘扯了过来,咻忽间两人便从原地消失。
  房内的众人还未从庚娘自杀的意外中反应过来,就觉得屋内刮进一阵寒风,瞬间吹灭了所有灯火,所有人都被迫陷入了黑暗之中。待重新点灯,发现庚娘静静躺在王十八的尸体跟前,脖子上的血流了一地,她手上还紧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利刃。见此情景,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加骇异。王十九也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家喜事变丧事,新郎惨死,新娘自杀。天一亮,庚娘的烈举转瞬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官府立即上门查抄了王家,果然搜出了几口带有金家印记的大木箱子。待箱子一拆开,发现里面塞满了墨宝字画、丝帛绸缎。王十八见财起意,杀害金大用一家的事情确凿无疑。
  扬州人士感念庚娘是难得的烈女子,商量好了替她出殡,为她建造一座坟冢。他们集聚了一群人,为庚娘准备了珠冠袍服、金银首饰和上等棺木,将庚娘葬入南郊墓地。当日来送殡的队伍有几千人之多,人人在墓前虔心朝拜。
  此刻真正的庚娘却并没有自杀,棺木里装的尸体不过是白菁菁用纸人变得。庚娘戴着白色的帷帽和白菁菁二人隐在祭拜的人群之中,遥望着那座碑上空无一字的衣冠冢。庚娘面上无喜无悲,又似喜似悲,帷帽下清丽的脸庞上缓缓滑过两道晶莹的泪痕。
  白菁菁察觉到她波动的心情,悄悄伸手握住庚娘的手腕,随即拉着她转身挤出了人群。庚娘身形踉跄了下,脚步微微停滞,缓缓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墓碑,这才随白菁菁离开。
  待回到马车上,庚娘才摘下帷帽,白菁菁解下身上的水壶递给她。庚娘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就苍白着一张俏脸,朝白菁菁摇了摇头。白菁菁也不再勉强,把水壶收好,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坐在车辕上的大叔喊了声:“沈伯,可以出发了。”
  沈伯回头爽快地答应了,嘴中驾地吁了一声,挥动马鞭一甩,马车便啪嗒啪嗒地跑了起来,朝衢州的方向奔驰而去。
  白菁菁坐回车厢里,发现庚娘倚着车窗,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发现白菁菁在看她,她抬头幽幽地瞥了眼白菁菁,叹息道:“我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你又何必救我。我真希望那棺木里装殓的是我的尸体,也好一了百了。”
  白菁菁握着她的手,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不容分辨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过去的庚娘已经被葬在了扬州。如今的你得听我的命令。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已经没有自由了,不准你随意说一了百了的话。”
  庚娘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到底没再反驳。
  待到了衢州,白菁菁便找到了张府,果然邵士梅早已离开。听闻邵士梅在此养伤了数月,她着实吓了一跳。难怪师父一直没去陕西找她,原来他也受了这么重的伤。邵士梅留下的信函中说道,他带着单敏光回崂山悬门,不日即归。他与衢州城外的白云观观主相熟,嘱咐白菁菁暂时去白云观借住,静候他归来。
  眼下连落脚的地方,师父都替她考虑到了,白菁菁手上握着信函,心中涌动起一股暖融融的热流。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时刻挂念着她,替她着想,为她安排好一切,说实话,她觉得那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依照邵士梅的安排,白菁菁带着庚娘顺利住进了衢州城外的白云观。
  而此时邵士梅也在和玄机子细说一路上的见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白菁菁的事情。邵士梅刚回山门就被一连串的消息打懵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玄机子细谈。
  刚回来那天,玄机子和邵士梅说到他时日无多,过后却再也没提起。邵士梅多次开口问玄机子,他却一直三缄其口。邵士梅深知师父的脾性,不好再苦苦追问,便转而和他说起白菁菁的事情。
  “师父,我在山下遇见一个女童,体内气息十分古怪。好似人又好似妖怪,魂魄隐隐悬浮在身体之外,气息十分不稳。我与她相处了许久,仍未找到症结所在。不过这女童本性纯善,我并未发现她有不妥之举。据她所说,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她虽不曾明说,不过第一次见面时她曾问我,人的灵魂能不能附到书本之中。我猜测在她眼中,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籍。”
  玄机子越听邵士梅说起白菁菁,越是满脸的兴致勃勃,“竟有这种等事。我本以为长清那老儿附身官宦子弟已是天下间难得的奇闻,不想还有人能附身书本。那你为何不曾带她回师门?”
  邵士梅神情稍微有点黯然,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吧。玄机子看到他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暗暗记在了心中。
  邵士梅这才开口说道:“怪徒儿无能。我一时魔怔,纠结于修道到底是顺其自然还是人定胜天,竟走入歧途,差点将多年的道行毁于一旦。幸亏单道友救了我一命。白菁菁也因为替我挡了一剑而身受重伤,阴差阳错之下,我便与她失散了。我还有一事未禀报师父,还请师父原谅徒儿的自作主张。”邵士梅说完郑重地朝玄机子跪拜行礼。
  玄机子按住他的肩膀,疑惑道:“何事令你如此不安?”
  邵士梅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我因不放心白菁菁的身份,便将她带在身边,虽未定下师徒名分,但却有师徒之情。如今,我想恳请师父,同意将她收入本门门下,我定会悉心教导她。我虽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但我会时刻看着她,一定不会让她行差踏错,犯下任何罪行。”
  玄机子扶起邵士梅,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既如此看重她,她必是个好孩子。也罢,今后这悬门都要交到你手上,你可便宜行事。”
  “师父,你放心,我会好好接管悬门,把它发扬光大的。”邵士梅脸色一松,不禁流露出孺慕之情,不顾玄机子劝阻,又跪在地上,朝玄机子磕了几个响头。
  玄机子喟叹了一声,“辛苦你了。你也不必执着于要把悬门发扬光大,只要不让悬门断了传承薪火,为师就放心了。”
  邵士梅又问道:“师父,你这般仔细教导单敏光,是否有深意?”
  玄机子摆了摆手,“这事我还要斟酌斟酌,你若无事,便退下去吧。至于你修道上的困惑,为师将你领进门,就只能帮你到这了。一切都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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