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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卧底-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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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把他弄来打理这摊子。”反正他才不当野鸡教主。
  “……”这是专坑兄弟吗?大巫祝擦了擦泪道:“教中不可一日无主,若寻不到另一位少主,您看您能先兼职一段时间吗?”
  池月摇摇头:“本宗有要事需尽快赶回碧落谷,如果找不到就让巫族的大祭司就任吧。”
  “大、大祭司?”老头儿牙碜的道,“您说的可是那个姓桑的小丫头?”她连教主的座位都够不着好吗!
  “不错。”某人拄着下巴,目光深远,“这么多教众,怎么也够她配种了。”
  巫祝头上的一丛鸡尾瞬间炸裂如菊……
  吾教要完。
  
  第80章
  
  乌云蔽日,血漫白沙。红色的潮水卷着滚滚烟尘奔涌而来,黑头鹰旗在狂风里猎猎招展,达靼大军已然兵临城下。
  白沙堡如同一个巍峨的巨人,沉稳如山的矗立在敌阵之前。了台的顶端高高升起一面白虎旗,如同一只威武的雪枭盘旋在大漠上空。
  堡内兵民早已严阵而待,城头戟枪森立如林,城中车马络绎如川,防守之态亦是声势浩大。
  “哈哈,这就打白旗了?”一个身着窄袖褐裘,耳戴金鹰环的年轻男子远远一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身侧,骑在枣红马上的中年蓄胡汉子皱起眉:“白沙堡号称塞北之虎,怎会一战未交就降了?”
  “八成是听到本殿的名头吓到了。”对方自恋的摸了摸耳上的金环,“派人过去受降。”
  这话倒非虚言。
  西域里的每一棵仙人掌都知道,达靼小王子巴勒孟甘最善行军打仗,赫赫威名之下,近半部落不战而降,五年之中铲灭近百小国。此次血潮之所以汹涌难敌,正是因达靼王大脚一踹,把这祸害丢到东边汉人的地界来了。
  红色的军阵分列而开,飞出一骑直奔堡下,没对喊两句便被城上的人一箭撂倒。
  “可恶的汉人,竟敢耍我?”金茶色的鹰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倒霉的传信兵被马拖了回来,断断续续的道:“殿下,那……那是……白沙堡的帅旗……”妈的,老子这箭挨得好冤!
  巴勒孟甘悍然失语,拿白旗当帅旗,这是有病还是有病?!
  军师哲别乌摸了摸胡子道:“不对呀,我听闻殷家以金虎为徽,应当升金旗才对啊。”
  就在达靼人懵逼的时候,一里开外的白沙堡了台下,殷南天正狠狠训斥着一个旗手:“妈了个巴子的,晒褪色的你给老子挂上去干嘛?!”
  那人掩面抽泣:“属下知错,属下色盲……”
  ……
  城外已经秣兵历马,殷府内却仍旧一派平和之象。各院管事按部就班,各房仆从有条不紊,似乎丝毫未受血潮的影响。
  倒也难怪,白沙堡百年戍边,今日闹匪明日抗胡,组团刷人头已经成了堡民的生活日常。而殷家大院的防卫更是固若金汤,三丈高的围墙错落相环绕如迷宫,敌人就是闯得进去也走不出来,是以府里的人都能心安如常,吃睡皆香。
  只除了燕不离怀里的这位。
  “哇呜呜呜……”小祖宗两眼喷泪、满嘴嘶嚎,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要宰了他。
  某爹只好将药碗挪到了远处。
  啼声立止。
  燕不离:“……”
  这孩子因早产之故体质虚弱,加上在冰室里受了寒气,连续几天都在发热,再不用药只怕就把人烧傻了。
  然而莫说喝药,哪怕燕不离只是端一下药碗,这小东西就立即魔音大作……
  他妈的,这么精也不知道随谁。
  “不离,又虐你儿子呢?”林正玄端着一碗温热的羊奶进了门。
  一闻到新鲜的奶香味,襁褓里的主儿立马来了精神,黑葡萄似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正玄手里的碗,很快就飞涎直下三千尺。
  “谁虐谁啊?要不是怕呛着他我早硬灌了。”燕不离扶额道,“怎么给婴儿喂药这么麻烦……”
  “有时候大人喂药都不容易。”林正玄忆起殷梅雪舌头受伤那阵子就是无良一笑。
  燕不离却想到自己被池月强行喂药的那次,脸上不禁一红,干咳道:“本来就瘦得和耗子似的,再这么病下去不行啊。”
  “要不你就给他起个贱名儿,乡下不好养活的孩子都这样。”林正玄放下碗道,“什么驴蛋蛋、羊粪粪、狗剩子、兔崽子之类的。”
  燕不离:“……”起这种名池月大概会杀了他吧?
  林正玄道:“你别这副表情,我也是听査管家所言,说是越老土越不堪才好,这样阎王见了心有不喜,就不会摄走孩子的魂魄。”
  “也有道理……你脑子好使,帮我想个阎王见了就恶心,肯定不会捏走娃的名儿吧。”反正就是个乳名,等正式起名时再整高雅的就是。
  “见了就恶心?”对方凝思琢磨了一下,随即拍手道:“那就叫燕粑粑好了!”
  燕不离一惊:“粑粑?!”
  林正玄一笑:“哎~~”
  “……”
  “靠,别打脸!我就是随口一接……”林正玄捂着一只眼道,“你想想,以后谁见了你儿子都叫爸爸,不是挺占便宜的么?”
  “放屁!那老子也管他叫爸爸啊?”
  “你不会叫他儿子吗?”
  “额……也对。”燕不离用眼角瞥某人,“那你叫他什么?”
  “贤侄。”
  “不要脸。”
  床上传来了吧唧小嘴的声音,祖宗又饿了。
  “你的粑粑要吃奶了。”林正玄嘿嘿一笑。
  燕不离瞪他一眼,端着奶碗走了过去。
  虽然那一日他诓过了不少人,但还是担心宝贝儿子的安危,所以自从能下地之后,燕不离就再没将孩子假手他人。从喂奶到哄觉,从裹襁褓到换尿布,一切事务亲力亲为,带娃的技术日益纯熟,离娘功大成已经指日可待了。
  白沙堡里尚未寻到适合的乳母,却有不少刚下了羊羔的母羊,所以燕粑粑一直喝的羊奶。只要用指甲大小的银匙盛一点送到嘴边,他立马就能吮得干干净净,还有好几次愣是把勺子嘬在嘴里,抽都抽不出来。
  燕不离瞅着就胸疼。妈的,幸亏自己是穿回来了,不然这小吃货敢啃死他。明明看着一副病怏怏的德行,怎么吃奶的劲儿那么大……
  他坐在床边喂孩子,林正玄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眼珠一转道:“诶,要不你试试把药兑奶里,看他喝不喝?”
  “你当他傻啊?!”
  “跟你比确实不傻。”黑心林举着药碗走过来,“要不就隔几口奶喂一口药,反正他也不知道哪回是奶那回是药。”
  燕不离哭笑不得:“……你还能再损点儿吗?”
  “能,我蹲下来不让他看见,你把盛奶的勺子靠近点,他一张嘴我就把药匙伸进去……”
  “……”
  林正玄被对方看得发毛:“干嘛这么瞅我?老子很帅?”
  “我是在为你将来的儿子默哀。”
  “……”
  半柱香后,燕粑粑被两个卑劣的大人喂完了“奶”,一张小脸苦得皱巴巴的,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怨念的幽光,眼看就要开启嚎丧模式。
  燕不离赶忙将奶匙递到他嘴边:“乖儿,张嘴,这回是真的。”
  谁料对方脑袋一撇,一副不为三勺奶折腰的模样,再也不肯喝了。
  “妈的,人不大脾气还不小!”燕不离气得骂道。
  林正玄伸着脖子望过来:“要不让我试试?”
  说来也怪,换成他坐过去一喂,粑粑立刻就喝了。
  某人格外受伤:“都是奶,为什么我喂他就不喝?老子才是亲爹啊!”
  林正玄琢磨了一下道:“他可能认人了,被你骗着喝了碗苦药,八成以为你的奶有毒。”
  “……”
  药效起得很快,粑粑总算褪了热,燕不离松了口气坐回桌前,对伺候着小祖宗的某位奶爸道:“这两日怎么没见到殷梅雪?”
  “血潮临近,他去堡头巡防了。”林正玄淡淡道。因为迎娶鞑琮小姐的事,他和殷梅雪已经冷战好几天了。
  “那可有河不醉的消息?”
  林正玄摇摇头:“现在外面全是鞑子,只怕……”
  只怕凶多吉少了……燕不离叹了口气。
  为了这个孩子,河不醉生死不明,江莫愁开肠破肚。如今天气太热,她的尸首放在冰室里都开始腐烂了,殷家只得将其火化。燕不离把她的骨灰装入坛里封存了起来,想着日后见到池月,也算有个交代。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魔头,但逝者已矣,若有机会还是让她魂归故里,安葬在碧落谷为好。
  两人正黯然唏嘘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几个江湖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殷少侠落在了鞑子手里?快去看看……”
  林正玄手一抖,粑粑顿时被奶糊了一脸。
  “呜呜呜呜……”某娃哭得悲凉而绝望,满脸奶水被小手扒拉得花里胡哨,仿佛写着一句怨念:敢不敢让宝宝喝回放心奶?!
  燕不离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不是真的吧?”
  “莫不是那个蠢货出堡了吧?”林正玄猛然站起身,提剑就奔了出去。
  殷梅雪确实出堡了,就在粑粑被两人喂“毒奶”的时候,他在白沙堡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单人独骑的出了城。
  当时达靼大军已经后撤五里,阵地上只留了一排整齐肃立的亲卫,如同一条鲜红的血带横亘在白沙之中。高耸的城门低吟着开启,巴勒孟甘眯起眼,便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金色的夕阳里,白衣胜雪,白马如龙。
  “殷……骚堡主?”
  殷梅雪僵硬的点点头。
  要知道达靼的王庭教育格外严苛,每位王子都要掌握多门外语。然而据说某人光考汉语就考了八回,最后是靠带兵围了老师的家才过的关。这也是巴勒孟甘疯狂消灭那些部落的原因,西域的语言实在太多了,他特么学不过来。
  望着三丈之外的人,王子殿下眨了好半天眼才难以置信的道:“怎么似个……娘们?!”
  殷梅雪:“……”
  “你长得很漂亮,像我们拉里的淫。”
  “我娘是胡人。”
  “胡国?”对方回忆了一下,“两年前被我灭了的拉个?”
  “……”还能不能聊了?!
  巴勒孟甘招招手,身后的达靼人推搡着一个戴着面纱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走过来。
  “路上捡的,她说她似你的女淫。”
  “鞑琮小姐?”殷梅雪皱起眉来,他没见过那个女人,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方才达靼人突然宣称抓住了鞑琮家的人,要求公平决斗,否则立刻杀了对方。虽然殷梅雪没打算娶她,但毕竟联姻的风声已经放了出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白沙堡前,便要求对方主力后撤,自己单枪匹马的杀了出来。
  然而鞑琮小姐似乎被掩住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巴勒孟甘抽出腰间雪亮的金刀:“我们打一场,你淫了,她归你,我淫了,你归我。”
  殷梅雪:“……”
  若在平地上决斗,他能分分钟教这个达靼王子做人。可若是马上过招,达靼自古是马背上的民族,轻剑对重刀,着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族人都在背后看着自己,事已至此,白沙小霸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首战得胜,不仅可以振奋士气,说不定还能逼得对方退兵。
  凤眸一凛,青锋出鞘。殷梅雪冷喝一声踏马奔来。
  巴勒孟甘鹰目一沉,一踢马腹迎了上去,双方由远及近,如同一白一红两股骤风,猛烈对撞在一起!
  只听“铿锵”一声,兵刃相接后又迅速分开,殷梅雪只觉腕上发麻,长剑险些脱手。鞑子生来一身蛮力,这个小王子更是其中翘楚,正面相抗绝非良计。
  一击之下胜负未分,两人拨转马头再次对战。眼见对方以劈山之势举刀袭来,殷梅雪一招起凤腾蛟飞掠而起,拧身避过刀光,将手中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刺出去,深深扎中了巴勒孟甘的……马屁股。
  惊马撩蹄。
  殷梅雪躲闪不及,被嘶鸣的坐骑猛地踹出了一丈远,而巴勒孟甘也被掀翻在地上,扑起一层白色的烟尘。
  “你竟然……伤了我亲爱的丽莎!”对方咆哮的爬起来。
  殷梅雪啐了口血,拄着剑道:“殿下口味够重啊,和马还有一腿?”
  杀人先斩马,是殷梅雪和鞑子交手的经验。只要将他们撸到平地上,基本就可以单方面碾压了。
  巴勒孟甘果然没能支撑多久。他的刀太重,挥动的速度远不及殷梅雪的剑快,左手还没格挡住,右腿已经挂了彩,十几招后终于被一脚踹飞在地,灰头土脸的伏在沙中,无力的摆了摆手。城墙上顿时传来一片欢呼之声。
  鞑琮家的大小姐被松绑送到了殷梅雪身边。那女人身材顷长,高挑纤瘦,即便蒙着面纱也格外羞怯,只是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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