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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王施主了。”
“没错。”皮求是点头笑道：“我早有这个打算了，难得半山大师过来了，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哦。”王观恍然，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一会儿，王观开车返回大宅门，又送皮求是与半山和尚离开，然后沉吟片刻，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才来到厅中找钱老喝茶，顺便叙说今天的见闻。
“半山寺……六代祖师……”
听到今天的事情之后，钱老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这么巧，难怪半山大师觉得是天意，求你成全他了。”
说话之间，钱老饶有兴趣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犹豫。”王观没有隐瞒，有些苦恼道：“我觉得半山大师说的挺有道理，如果接手那个项目的话，成功率非常高，但是我又怕亏了。钱老，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钱老干脆利落摇头：“让我经营古玩店还行，让我参谋这种商业投资，你就问错人了。”
“您老人生阅历丰富，多少也有些见解吧。”王观不死心，继续问道：“站在您老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还是不知道。”
钱老微笑道：“这种事情你应该问自己，而不是问别人。人的一生之中面临着许许多多的抉择，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作决定的，现在就怎么决定吧。选择错了也不要紧，你的年纪就是资本，输得起，而且不至于伤筋动骨……”
“您老说得轻巧。”
王观埋怨起来：“这个投资项目至少要好几亿，还不伤筋动骨啊。再说了，我现在一贫如洗了，哪来的钱啊？”
“那要不要我借你几亿？”钱老忽然笑道：“拿你的宝贝做抵押，然后按银行利率偿还，以三年为期限，必须一姓次付清欠款。如有拖欠或还不起的情况，那宝贝就归我了。”
“钱老，您这是要趁火打劫啊。”王观叫嚷起来，却有几分心动，然后喃喃自语道：“算了，我再考虑考虑……”
一考虑就到了晚上，吃了晚餐之后，王观接了个电话出去一趟，带了些东西回来，然后就躲在房间之中不出来了。
贝叶感到有些奇怪，敲门进去之后，发现王观正拿着一些文件翻阅，而在他身前的桌面上还零散的摆放着一叠叠资料。
“这是什么？”贝叶迷惑问道，顺势走来拿起一份文件打量，从文件标题来看，应该是某个项目的风险预测、价格评估。
“那个度假中心的资料。”王观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挠头叹气道：“不过非常奇怪，资料上的文字我明明都认识，为什么一组合起来就看不懂了呢？”
“不至于吧？”贝叶好像不信，随即仔细观看起来，而且速度倒也不慢，一目十行似的就把文件看完了。
见此情形，王观自然误会了，笑着说道：“觉得枯燥无味就不要看了，其实这些资料跟政斧汇报似的，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话可不能这样说。”贝叶微微摇头道：“也有几个重点需要留意。”
“什么？”王观一怔，表情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在询问，还是在表达惊讶之色。
“就是这些……”
与此同时，贝叶拿了一支笔，随意在文件上勾勒起来。
王观连忙凑过去观看，发现贝叶勾画的内容简单明了，只要上下联系起来，根本不费力就能清晰把握文件的主旨了。
“贝叶，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王观自然有些惊奇。
“你忘记了，我之前是在进出口公司上班，与外国公司打交道，签订合同的时候，需要研究的条条框框更多。”贝叶展颜笑道：“相对来说，这些文件资料简直弱爆了。”
“真的？”
对于王观的怀疑，贝叶秀首一抬，傲娇道：“那当然，如果不是辞职了，估计我现在已经荣升为部门经理了。”
“那太好了。”
王观眼睛一亮，急忙让出了位置，恭恭敬敬的礼请贝叶入座，然后殷勤的奉上了香茶，最后一脸期待之色：“贝经理，这些资料，就烦劳您帮忙料理了。”
“小事一桩。”
贝叶轻盈一笑，纤手捋了捋飘逸刘海之后，就认真的翻看资料，同时问道：“你想从这些资料了解什么情况？”
“我就是想知道这个项目有没有前途，如果中途换人接手的话，又继续注资投入，直到工程结束，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
“明白了。”
听到了王观的要求，贝叶点了点头，又继续研究文件资料。她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看，另外还拿了几页白纸过来做笔记。
笔记内容是什么，王观倒是没有留意，他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忽然之间发现专心致志工作的贝叶，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与平时截然不同。
精致白皙的五官少了平时俏美的笑容，明亮灵动的眼眸不时掠过点点光泽，严肃而专注的神情，正散发出别样魅力。
看了片刻，王观有几分出神，思绪飘飞，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醒醒！”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观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叫唤自己，这才逐渐的清醒过来，眼睛影像也由迷糊变得清晰，立刻见到一只秀美纤手在自己眼前来回晃动。
王观眨了眨眼睛，顺势把纤手捉住了，然后笑道：“忙完了？”
“早就搞定了。”
贝叶笑了笑，然后把笔记推到王观面前，娓娓解释起来。
“嗯嗯……”
王观不断点头，好像认真聆听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把玩贝叶的纤白小手，不时交叉相扣，或是呵气微拭漂亮的指甲，精心呵护的神态，仿佛正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毕竟这段时间更亲密的举动也做了不少，贝叶也不至于有什么羞涩反应，只是觉得十分不愤，感觉自己的劳动成果没有得到充分尊重，所以多少有些生气了。
“我听着呢，但是听不懂我也没有办法。”王观微微叹气，随即又笑逐颜开道：“不过没关系，你懂就行了。”
说话之间，王观颇为认真道：“贝叶，如果我接手这个项目，然后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贝叶十分错愕震惊，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摇头……
（未完待续）
第689章 取舍
“我不行……”
听到了王观的提议，贝叶不假思索，直接摇头拒绝了。毕竟她才研究完这样文件资料，自然清楚这个项目的规模有多大，至少涉及了好几亿的资金流动。
这么巨大的资金，加上浩大的工程，贝叶可不认为自己能够管理得好，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管理。如果出了什么纰漏，导致项目失败，其中的后果她都不敢想象了。
“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此时，王观轻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段时间的你，不是真正的你……算了，不说煽情的话了。一句话，你诚实告诉我，是想让我养一辈子呢，还是打算找点事情做？”
“这个……”
贝叶犹豫了下，反过来问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王观也有些啼笑皆非，然后收敛笑容，正经说道：“我也知道，由于我的原因，你没少勉强自己学习古玩方面的知识。不过你也要知道，有些东西需要一定天赋的。我就是这样，对于商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天赋。”
耸了耸肩膀之后，王观又笑道：“你就不同了，本来就有基础，只要再稍微磨练一下，前途完全不可限量……”
“怎么听着这样耳熟。”贝叶白眼道：“这分明是钱老训诫你的话嘛。”
“差不多，差不多。”
王观笑呵呵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话又说回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做个小鸟依人的金丝雀呢，还是做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
“别催啊，我要想想……”贝叶蹙起了秀眉，陷入了踌躇之中。
“那你慢慢考虑，我去找钱老谈点事。”
犹豫本身就是一种答案，王观轻微一笑之后，就悠然向外而去。
此时，夜静更深，钱老却没有休息，依然在客厅之中看书品茶。看见王观来了，稍微引手示意，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似的。
“怎么样了？”
把书放下，钱老抬头问道：“决定是什么？”
“要是在半个小时之前，我决定放弃那个项目。最多是花钱把寺院买下来转手送给半山大师而已，就算是在他手中取走焦尾琴的补偿。”王观解释道：“毕竟那些文件资料我真的是看不明白，对于不了解的东西，我不敢贸然去尝试。”
“嗯，想法没错，有的时候保守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钱老点头道：“我也料到以你沉稳的脾姓，不会轻易冒进的。不过我很好奇，现在应该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吧，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接手这个项目。”
王观直言不讳道：“继续注资把工程完成下去，然后用心经营度假中心。一切顺利的话，度假中心应该很赚钱，而且再过十年八年，度假中心周围的土地价格应该能够翻上十几番，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为什么？”钱老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贝叶。”王观眼睛掠过一抹温柔，脸上笑容了也更加和煦：“我不懂商业运作方面的事情，她却门清儿。而且闲置了一两个月，她也有些耐不住了，想找点事情来做。正好有这样的机会，那就交给她来打理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估计第一反应就是王观不靠谱，肯定是脑子进水糊涂了，居然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一个没有多少经验的人来打理，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然而钱老听了，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问道：“想要接手那个项目，需要的钱可不是小数目，这个资金来源你打算怎么解决？”
王观沉吟起来，过了片刻才轻轻一叹：“那个需要珐琅彩麻将作为镇馆之宝的人，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怎么，你舍得出手？”钱老有些惊讶的样子：“我以为你会向我借的。”
“借来的钱，用得不安心啊。”王观叹道：“况且世事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想要得到什么，总该要有所付出才对。”
“很好。”
适时，钱老展颜笑了，十分高兴：“我以为你需要很久以后才会明白的，没有想到你现在就琢磨出一点道理来。”
“在我们这个行当，尤其是醉心于收藏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舍不得。手头上有好东西，不舍得出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大收藏家，不仅需要眼力高明、谨小慎微而已，更要明白取舍之道。”
钱老侃侃而谈：“我知道有很多人，也见过不少人，他们十分痴迷收藏，为了能够收藏到喜欢的东西，节衣缩食那是轻的，有时甚至不惜倾家荡产。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最不可取。因为收藏最重要的是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去做一些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事情。”
“当然，那是普通人玩收藏时常犯的错误。一般来说，行家很少这样自不量力。”
顿了一顿之后，钱老又继续说道：“不过行家也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收到好东西之后就当成传家宝似的供起来，无论谁来求购，都坚决不答应。自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问题在于，有些人却喜欢守着金山饿肚子。”
此时，钱老似笑非笑道：“明明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而且手头上又有不少好东西，但是他偏偏不舍得出手换钱，宁愿捧着金碗去讨饭。这种人不知变通，不明白轻重缓急的道理，或许可以一时风光得意，但是永远不要指望成为成功的大收藏家。”
王观知道钱老说的这类人就包括自己，当然感觉有几分尴尬，所以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么钱老你觉得，大收藏家的基本素养是什么？”
“就一个字，活！”钱老微笑解释道：“生活的活，生存的必需，能让自己活下去。另外也可以理解为资金的流动，好像奔腾不休的活水。”
“反正你要记得，收藏并不是人生的全部，生活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两者之间的关系，你一定要把握好，避免出现失衡的情况。”
钱老谆谆教导，王观连连点头，却也有几分理解。毕竟在收藏以外，还有亲情、爱情、友情的存在，这方面的事情他可不能忽略。
不久之后，王观返回房间，只见贝叶还在苦恼沉思，顿时笑道：“你还在纠结啊？”
“怎么能不纠结。”贝叶埋怨道：“就算我有能力，也需要慢慢的积累经验呀，你一下子把我捧得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