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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我就成全你！”封禁之门之中，一声怒吼之声嘶吼而出。
轰！
这一刻，两者轰然相撞！
巨大的撞击轰鸣声之中，老者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影倒飞出去。
“留下你的神魂吧！”瞬间，那封禁之门之中，又是一道巨大的手掌幻化而出。只是这一次，这手掌却并非镇压，而是化为一道带着寒意的巨爪，猛然将老者的神魂生生从从躯体之中抽出！
刹那，老者发出愤怒的咆哮之音。
“玉虚，没想到如今你的修为大不如前，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上古大战末期，老者因害怕而叛逃。但他本身，也身受重伤，伤了根基。此后无尽岁月，因为心中愧疚难忍，老者并未用心去修复自己的根基。也许与他而言，修为的重创和难以恢复，能够稍稍减轻一些他心中的愧疚。
但在这一刻，老者也史无前例的愤恨自己因为愧疚而对修为的不重视！
在神魂即将被投入那漩涡之中时，老者却猛然大笑了起来，而后又仰头带着一丝对当日先辈的悔意吼道：“这一次，我绝对不再畏惧。我玉虚，是堂堂人族！岂容尔等鼠辈肆意抓取神魂！我，宁死不愿！”
轰！
下一刻，玉虚更为浓烈的惨叫之声传来！在投入漩涡的瞬间，他竟然选择了解散神魂！巨大神魂自爆之音，生生将那黑色巨掌彻底炸裂！
这一刻，所有人族修士都抬起头。
被波及已经身受重视的龙煌只觉自己身体微微一颤，而后猛然上前，吼道：“希望与火种依旧在，我，愿拼死一战！”
白歌幽冥等人，只跟随在龙煌身后，沉默上前。他们无言，但眼中的决绝之意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好好！今日我便彻底碾碎你们的希望，泯灭你们所谓的火种！”那封禁之门中的存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怒火！
漩涡旋转的速度更加快了，凄厉的呜咽之声连续不断嘶吼而出。无尽的黑色风暴开始在虚空之中凝聚而成，这一瞬间，因为虚空的破碎，弥漫在虚无之中的道纹甚至都显露出来。连法则，甚至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傻子才做的行为。
但有时，却不得不去做。如果他们退了，便意味着人族终究弯曲下了自己的脊梁。也许，再也不会有重新立起来的一天！
轰鸣之声不断回荡，攻击未到，龙煌五人已然喉咙一甜，鲜血喷涌而出。
“妈的，玉虚老儿说的对，老子躲了上万年的岁月！嘴上吵的最凶，心里却始终不敢！今天，老子豁出去了！”虚空之中，原本已经逃走的老鬼竟然猛然显露出身形，周身鬼气森森。
“前辈？”龙煌几人面色一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老鬼却猛然转头，带着一丝羞愧道：“不要叫我前辈，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上古之时贪生怕死才留存到至今罢了。”
“那么，再算上妾身如何？”那白衣妇人竟然也露出了身影，微微笑道。
“老夫只为保自己徒儿！”雷祖面色威严无比，却也一脚从虚空之中踏出。
老鬼环视一圈，猛然大笑道：“好好，今日有紫兰夫人与雷祖陪我一同赴死，我老鬼无憾了！”
“妾身亦无憾。”紫兰夫人轻笑道。言语之间，似也不将那生死之事看在眼中。
“一群曾经的叛逃者，你们竟然要死，我就成全你们！”
无尽的风暴化为一个个择人而噬的怪物，带着无尽的绞杀之力轰然而至。所过之处，空间破碎，便是时间都出现了扭曲。
虚空之中，一道道裂缝不断出现。天选之路上，更是被影响，一道道裂缝开始出现！不少正在感悟道的修士此时猛然一惊，生生从感悟之中脱身而出。
咔咔，如同石头破碎的声音不断传来。
在恐怖的绞杀之力之中，龙煌几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如同风干的石块，诡异的出现一丝丝裂痕，最后化为片片碎末碎裂开来。
“老子今天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老鬼一点眉心，无尽厉鬼被他释放而出。以他为中心，方圆千米尽数是厉鬼嘶吼。而与此同时，老鬼背后，一头鬼妖却是生生从他皮肉之中钻出，二话不说向着圣琅轰然抓去！
“妾身助你！”与老鬼一般无二，这二人具是放弃了对自己的防护，一心拉一个垫背！
“尔等敢！”封禁之门中，那声音再次怒吼而出。可是，没有用！
一切速度都快，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二人竟然配合的如此默契，又真正的彻底不管自己的死活。
“父亲！”圣瑶猛然睁大双眼，却眼睁睁看着圣琅惊呼一声，生生被白玉净瓶拉扯过去。刚要挣脱之时，又猛然被老鬼的妖鬼抓入风暴之中！
“一起死吧！”老鬼带着一丝快意怒吼而出！
吼！！
怒吼之声响起，轰隆一声，封禁之门彻底破碎！
这一战，紫兰夫人身死，老鬼身死…圣琅仙尊亦身死！唯有雷祖，身受重伤拼死逃过一劫！
这一刻，死伤惨重的人族一瞬间眼中光亮不再。
败了吗？败的如此彻底？
这一瞬间，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抹绝望之色。这样的人族，真的还有希望吗？
第216章 希望依旧在
在封禁之门破碎的瞬间，在虚空的尽头，出现的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这大陆仿若从无垠大世界外生生跨越空间而来，刹那之间，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席卷四面八方。
圣瑶猛然抬头，眼眶之中露出微微晶莹之光。
“故乡……”她微微呢喃，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那是…什么！？”元辰温和的面容第一次神色大变，有些惊恐的望向雷祖。
雷祖面色微微发白，“是故土，但却是古族的故土！”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片大陆猛然发出轰隆之声。其中一个个如同石头的雕塑不断震动，碎石哗啦啦掉落下来。更有好几具漂浮在那大陆上空的棺材发出轰鸣之声，其中，咆哮之音不断传出。
在虚空之中的所有人族，具是身体微微颤抖，惊恐的望向着这发生的一切！
“古！”
那几具棺材之中的吼叫之声渐渐不再没有章法，仔细听，能发现他们吼的是一个‘古’字。而他们每吼一声，棺材便出现一道裂痕！
咔擦！
终于，有一具石雕最先掉光，其中出现的是一位足足有两米多高的男子。此人赤裸着上半身，唯有腰间围了一张兽皮。刚刚苏醒的他，神色还有些迷茫。但不过一息，此人便露出凶狠之色，猛然向着下方的人族厮杀而去！
“古！”
古字音越来越响彻，这声音，甚至加快了雕塑脱落石块的速度！不过几息，立时又有好几个石雕彻底脱落。
下方，开始传来厮杀轰鸣之声！不管是沐离等人，还是那些护送门派弟子而来的门派长老，这一刻都无法逃脱一战。
轰隆！
一具棺材终于炸裂开来，一具干瘦如同干尸模样的怪物从棺材之中走出。
这怪物发出嘶哑的笑声，下一刻却猛然从大陆之中飞出。却见他猛然抬手，向着一个方向狠狠抓去！
呼呼！！
虚空风暴开始出现，呼啸。可是对这怪物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随着他的动作，一颗星球，甚至是一颗修真星球，就这样生生被这干尸模样的怪物拉扯了过来！
那怪物露出桀桀怪笑之声，刹那，一股无边的白色火焰向着那修真星球席卷而去！
那星球之中，凡人只觉得天地一阵摇晃，然后天空变成了白色。最后，如同天谴一般，无尽的白色火焰从空中砸落。一旦被白色火焰沾染，任何东西都立刻燃烧起来。
青山、绿水，都在疯狂的燃烧。大人茫然的望着这场大灾，小孩哭嚎着。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修士开始逃窜，可是天空被白色的火焰覆盖，他们没有办法逃脱！不死心的，拼死向着天空冲去，最后从火焰之中跌落。
这颗生机勃发的星球，不过短短半刻钟都不到，无尽死气还是蔓延。无数的生灵死亡，冤魂开始嚎叫出声。
“食物！”怪物笑着，猛然一挥手，从星球之中抓来一把魂魄，直接丢入嘴中咀嚼吞咽。
随着这些生魂的吞噬，怪物干尸模样开始一点点变化，身体开始饱满起来，渐渐有了健康的模样。
那片大陆之上，更有一道道灰色的身影从其中踏步而出。这些灰色身影穿着铠甲，只是没什么神智。看模样，应该是炼制而成的傀儡。
“杀！”那怪物嘶吼道。
灰色的战士刹那眼中灰色之气翻滚，咆哮着向着众人杀去。
咔擦，又一具棺材破碎。其中，一道身影开始出现。
这一刻，整个无垠大世界彻底燃起了战火！便是那些关闭山门的宗门，也无法幸免！一列列灰色傀儡战士，疯狂的扫荡着一颗颗生机浓郁的星球。没有人可以幸免，就算是有那些大能修士被逼出，也不得不在那干尸怪物的下面妥协。
随着时间的流逝，踏仙路在无数生魂的填充之下开始快速修复。而天选之路，则开始层层崩塌。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有人弯下了脊梁。在漫天的杀戮之中，选择了跪下求生。
“我们愿意为奴！”魔帝族的族长因为被欺骗而选择与古族族人同归于尽，失去了族长的魔帝族在长老的带领下，选择了苟且偷生。
“我们愿意臣服！”
“我们投降！”
“……”
一个个门派开始投降，一片片星域开始沦陷。
整个天地之间，每天都有尸体从虚空之中坠落。
望着天选之路的崩塌，“快了！”那已经恢复了原本模样的古族皇族带着无尽渴望之色。
天选之路，是人族真正超脱自身的契机。失去了天选之路，相当于断了人族的一个根基！
大战第九天，天选之路上的黄茂睁开了双眼。
如今，天选之路上已经没有人族存在了。所有人，除了身死，便不得不被迫投入这场战争之中。便是邬柏墨等人，也与黄茂失去了联系。
唯有黄茂，此时还在天选之路之上。
天选之路在层层崩溃，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望向他选择那条路的尽头，那里，是一团七彩绚丽的云团。
那云团看似无害，甚至看上去极为美丽，但却蕴含着极致的杀机。因为那云团，是天道还在孕育的小法则！
当时上古大战，天道破碎之后不得不陷入沉睡。为了修补自身，便开始孕育这团小法则。没别看它小小一团，其中可是五脏俱全。任何本源，都能在其中找到。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现在，他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
他黄茂，并非英雄，也并非逞强之人。可他，是帝印的掌控者，是人皇！而他，更是人族！
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与家园，不管是为了羞羞等人，还是为了玉罗书院、中洲的黄家、五毒部落等等。这些，都是他的羁绊。
这里，也是他的第二故乡。当故乡燃起战火，他怎么能够什么都不管！？
“主人，你做好决定了吗？”此时，唯有小玉仍旧跟随在黄茂身侧。
黄茂身影微动，他从天选之路中一步踏出。他看到，无数凡人哭嚎着，无数生魂被当成古族的食物。有修士被吓破了胆，选择了为奴为仆。也有修士傲骨铮铮，慷慨赴死。
良久，他才道：“小玉，我想去做一件事。我想告诉所有人族，希望始终存在！不管战火如何燃烧，岁月如何掩埋一切。我想告诉他们，人族的荣耀，融与血，刻与骨，永远无法磨灭！
但这件事，也许会死。我不知道，我的这个选择是不是对？我会不会后悔？但这一刻，我想去做。”
小玉定定的望着黄茂，眼中露出回忆之色。他还记得，曾经的黄茂还是一个小痞子。他没有大志，他随口胡说，他也怕疼。他贪财，他又惜命。他没心没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时，他也还懵懵懂懂。两人插科打诨，仿若世界就在他们脚下。
“你信不信我遛鸟给你看！”
“少年，去征服星辰大海去吧。”
“……”
往日种种喧闹活泼之言，仿佛历历在目。可是，终究一切都不同了。
他不再是小玉，他成了帝印。当初那个怕疼的少年，如今面对再大的痛苦，也能神色不变丝毫。
他们，都长大了。
可是，即便长大了，终究还是有曾经不变的东西保留下来。良久，小玉露出一丝笑容，坚定道：“去做吧，主人，我选择你的那一刻开始，你我生死与共！不管你做任何选择，走哪一条路，我都愿意生死相随。”
黄茂没有再说话，他和小玉之间，已经不需要感谢的话了。
这一刻，黄茂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