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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甫正
想象中的毁灭没有出现，一个个大阵浮现虚空。紫色的雷电符文在空中不断飞灭，凌老见此，眼神中出现了淡然。
一声惨叫在毁灭的余波中响起，随即消散。凌老长久战斗的身体终是抵不住灵力的耗费和神术的反噬，眼前一黑便从空中欲要落地。紫色的身影将凌老抱住，落于地上。看着凌老那苍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
小小的山谷中微风吹拂，绿树摇动。怡人的春色散发出美丽，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久久不散。
一身白衣的凌老坐在石凳上，手中持着茶壶，淡绿色的茶液从壶口中流出。凌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此时已是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局落幕后的第七天，皇甫尤在神术中化为了齑粉，凌老被眼前的紫袍中年人救下。七天的治疗，凌老的实力已恢复三成有余。莫不是最后强行施展神术，以凌老的恢复能力和紫衣中年的药物治疗早就恢复完全。
“大哥，皇甫尤已死，你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是时候回族复命了。”紫衣中年说道。
“怎么，你我刚刚见面，你就要回族。我这个做大哥的可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凌老劝道。
“此次皇甫尤身死，他毕竟是族内三长老。他一死族内的许多事务还要处理，我若不尽早回族，恐怕生变。”紫衣中年道。
“既然你想走，我也不留你了。”凌老端起茶轻饮一口道。
紫衣中年名为皇甫正，是凌老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皇甫一族的五长老。当初凌老离族时若不是他暗中帮助，凌老可就不会只是被皇甫尤偷袭了。这次他听说皇甫尤要对付凌老，于是极力向皇甫族长请命。名为助皇甫尤除掉凌老，实则暗中保护凌老。在战局一开始时他就布好了数层大阵，将战斗的余波控制在二人交战的千里之内。要不是有他的阵法保护，恐怕整个炎国就要就此除名了。在最后他本想救下皇甫尤，毕竟两人是一族之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凌老施展的神术威力极强，在他全力的抵御下，皇甫尤还是死在了神术中，就是他自己也受了伤。
就在皇甫正欲离开时，青色衣裙的莫悠雨从竹屋中出来。莫悠雨青涩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大大的眼睛因为流泪已变的有些红肿，梨花带雨让人顿生怜意。
皇甫正一躬身道：“大小姐。”
莫悠雨一下拉住皇甫正的衣袖，摇了摇：“五长老求求你不要走，你救救天羽哥哥。”
皇甫正摸了摸莫悠雨的头道：“他身体本就奇异，此次他并未受重伤。我已经为他服过药。他气息平稳，经脉也未受损，想必很快就会醒来。”
“可是他都昏迷七天了，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五长老，我求求你救救天羽哥哥吧。”莫悠雨抓着皇甫正的衣服就是不放开。
“呵呵。”凌老在一旁看着发小孩子气性的大小姐，笑了笑道，“小雨快放开五长老，你这样会误了他的大事的。天羽的伤我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他身子骨太弱，恢复能力有些差而已。我想他明天应该就醒了。”
“真的？”莫悠雨眼中透露着欣喜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凌老道。
“就是。”皇甫正也道。
“天羽哥哥你很快就会没事了。”莫悠雨将双手放在胸前，满脸的喜悦。一笑就有跑进了小屋。
早在凌老与皇甫尤交战开始时，皇甫正就救下了被时空封锁禁锢的莫悠雨与赵天羽。这也是凌老敢于和皇甫尤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前提。小小青阳镇有一大部分在二人的交战余波中，此刻早已化为了烟景。
高高在上的强者交战，受苦的永远是贫弱的下阶人。纵使皇甫正的阵法玄奥，也不可能救下青阳镇的众生。
就在莫悠雨进入屋子不久，皇甫正欲离开之际。凌老衣袖一挥，淡青色的光晕凭空浮现，包裹住竹屋。以防他人的神识偷窥，也是防止莫悠雨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凌老看了一眼皇甫正淡淡道：“说吧！你怎么样才肯救那孩子？”
皇甫正一笑：“大哥果然是个聪明人。”
“废话少说。”凌老道。
“行，那我就不说废话了。”皇甫正神色一正道：“大哥，我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再管那个孩子了，他天生就是个祸胎。大哥你以前身为皇甫族大长老是何等的风光，人人见你礼让三分，就是在中灵地你的声名也是如雷在耳。可此时的你呢？躲在小小的山谷中整日提防着别人。为了一个所谓的承诺，你值得吗？
“大哥，族长大人停于神境已久，他要那孩子也是为了突破当前的境界。当年你为首席长老，族长为了你潜心修炼不让你管族中之事，权利也是最大限度的满足于你，这也是其他三位长老所不服的原因所在。这些你应该明白。
“你潜心修炼不知五大族之间的利害关系，其他四古族的族长实力都在日益提升，只有皇甫族长困于瓶颈，在神境上不能踏出一步。其他古族近年更是不断侵犯族中地域。大哥，难道一个孩子还没有整个皇甫族重要吗？”
皇甫正说完这一切，看着眼神不断闪烁的凌老。
“大哥，跟我回族吧，族长大人此次也是受奸人挑拨。只要你回族奉上天生圣人，族长一定不计前嫌。”
皇甫正话音刚落只听见凌老大笑：“三弟啊，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凌老说完重新坐在刚才的石凳上。
“大哥。”皇甫正又要劝说，只见凌老挥了挥手。
皇甫正便不再提此事，神色一凝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十域封印’快要失效呢？”
“不可能！”凌老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重重放在石桌上，“十域封印是族中前辈所做，其坚固性就算是真正的神灵也不可能破开。”
“如果是从里面破开呢！”皇甫正道。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凌老从石凳上站起来，双目紧紧瞪着皇甫正。
“此事千真万确。”皇甫正道。
凌老自是知道此等大事皇甫正是不会骗他，可，在这等危机关头，皇甫天怎么又有心情让两大族中高手来杀自己呢？
似是知道了凌老犹豫的根本所在，皇甫正出口道：“族长之所以同意皇甫尤来杀你，是因为，是因为二长老开坛占卜说你的元神可以解除此难。”
皇甫正之所以之前一再隐瞒大长老是因为他不想凌老还未回族便又心生敌意。长久以来皇甫天对凌老的放纵，早就激起了其他长老的不满。因此大长老在皇甫族中树敌颇多，以前碍于他大长老的身份，不便多言。此时的大长老已是叛族之人，他们自是想尽一切办法要除掉凌老。
“二长老。”凌老口中念着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凌老原本已看破生死，不在为以前的事劳心。可之前与皇甫尤的交战让这位当年的杀神心中出现了破裂，几年的清净生活所压制的战意一点点占据了上风。
“大哥，此时危机关头我希望你放下个人恩怨。和我一起回族震住那尊魔神为先。否则等他破开封印，那时这大陆就不会有安宁了。”
一时大量的信息让凌老的心不能静下来，凌老坐在石凳上。手指敲打着桌面。
皇甫正知道凌老此时心中是在思索，他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反正在凌老的结界中他也不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结界中凌老凝眉思索，时间一点点流逝。茶慢慢凉了下来，茶生的清气也一点点消散。
凌老慢慢闭上了眼，再睁开始眼里已是决然。
“三弟，我跟你回族，先加固封印。你放心我不那等心胸狭隘之辈，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凌老说道。
听见凌老的回复皇甫正的嘴角挂上了微笑。“大哥，我早就知道你会答应。”手指上的玉戒，紫光一转即逝，皇甫正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枚红色的丹药，他将手向前一推，“这是‘地藏丹’，那孩子中了皇甫尤的裂魂手还好他身子奇异，魂魄都保住了。只是灵魂受了轻伤，把这丹药服了，即刻就能醒来。”
原来，皇甫尤之前那看似轻轻的一掌，实则暗含着无上的玄术。裂魂手是皇甫尤自创的玄术，一掌之下灵魂覆灭，生息全无。皇甫尤在来到青阳镇的前几日就得到消息说，有一个年纪和大小姐相仿的少年，几年来与大小姐和凌老的关系十分亲密。皇甫尤心中暗想，一个古族的大小姐就算再不明事理也不会与一个山野小子混在一起。在想能与凌老在一起，那他定是天生圣人无疑。所以在那晚出手时，他暗用玄术。天生圣人威力强大就是不修玄功也有天赋神力保护。可在将赵天羽打伤时，他发现这小子与常人无异，他不免想道这一定是凌老的障眼法，就没有再次出手。殊不知这一次，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天羽受伤被皇甫正救下后，皇甫正就知道他是天生圣人。虽说在一别几年后，赵天羽的变化很大。但，自己的封印他总不会认错。所以在确保赵天羽并无大碍后，他才与凌老谈条件。要不以凌老的气性，这孩子要有些事，恐怕自己都难全身而退。
凌老将丹药拿在手里，手一挥青晕散去。径直走向了竹屋里。
竹屋中的莫悠雨见凌老进来忙站起身来：“凌老。”
“小雨你将天羽扶起来。”凌老道。
虽是不知道凌老要干什么但她深知凌老对赵天羽的爱，将昏迷中的赵天羽扶起。莫悠雨一双眼看着凌老。
凌老手掌张开，那枚红色的丹药于虚空中悬浮，一道道红色的药流流进赵天羽的嘴中。只见一时赵天羽的身子发出刺眼的红光，莫悠雨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红光中隐约看见五颗珠子围在赵天羽的身旁。
红光散去，咳咳的声音在莫悠雨的耳边响起，莫悠雨的脸上一时尽是笑容。
莫悠雨一下将赵天羽抱住，刚刚醒来的赵天羽还没等是发生了什么事。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斥着自己的大脑。定神一看是莫悠雨抱着自己，一旁的凌老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这时候他猛然想起之前莫沐泽要害莫悠雨的事，一下将莫悠雨推开，抓着她的双臂，上看下看。赵天羽的动作让莫悠雨白白的脸添上了红晕。
赵天羽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急忙问道：“小雨你没事吧？”
看着是关心自己的赵天羽，莫悠雨低着头说道：“没事了，五长老救了我们。”
话刚出口，莫悠雨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的看向凌老，谁知凌老竟没有怪她。此时皇甫正也从屋外进来，看见赵天羽抓着莫悠雨的动作，摇了摇头。
赵天羽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男子，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他刚想发问，就听见凌老道：“天羽，我想你已经明白点什么了吧？”
第七章 记忆
凌老的话让莫悠雨和皇甫正一愣，两人齐齐看向赵天羽。只见赵天羽点了点头。
在赵天羽昏迷时，他进入了一片混沌。他依稀看见一个小孩子手持剑在杀人，那孩子最后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看危在旦夕。他依稀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中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自己的全身似乎有了无尽的力量。他依稀感觉到整件事的奇怪，莫悠雨的身份，莫沐泽的突然出手，一直以来凌老的秘密，还有此时那个从门外进来的中年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时之间涌入他的脑袋，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天羽，明天早晨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你的一切我是时候还给你了。”凌老说完转身出了屋门。皇甫正随即跟上。整个屋里只留下一时乱分寸的莫悠雨和满头雾水的赵天羽。
两人相视，都没有说话。
一夜无语，月色慢慢逝去。在天还未破晓时，东方微有光亮。
竹院中，凌老与皇甫正并肩而立。
“三弟，天羽今日就靠你了。”凌老道。“大哥，你确定要这样做？”皇甫正询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意。凌老眼中显出昨日的决然：“我既然要和你回族，就一定要保证天羽在我离开后有自保的能力。他的封印只有你能打开。至于引起的异象，我会全力遮掩。”皇甫正知晓凌老是那种决定就不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