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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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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绝。阿不鲁出阵,对孟通江说:

“丑鬼,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换呼延云飞出阵,我和他再战二百合。”

孟通江嘻嘻一笑:“那天你让他揪下去扔地下,摔得腰折脑袋肿屁股裂成八瓣,人家不稀杀你。你作着揖跑回去的。告诉你,小五虎我为首,云飞能胜你,我就更不拿你当会下棋的高手,你就拱卒跳马出大车吧!”

敢情这位是棋迷。

阿不鲁说:“不许叫马放屁!”

“不放。”

“不许明着卸肘子,暗里抡枪杆儿,打马耳朵根子。”

孟通江心说,你都知道了,我再用也不好使了。他摆秃缨枪大战阿不鲁,孟通江玩笑是玩笑,论本领那也得过真传。小五虎里没白给的。阿不鲁处处留神,防着他使损招儿,一力降十会,净来实惠的;孟通江没法儿取巧,拼力气他哪儿行啊,三十回合过去,鼻洼鬓角已然见汗。二马错镫,孟通江拨马出圈,喊道:

“造不过你,老孟认败了!”

阿不鲁答道:“败了,你也算条好汉,不光马会放屁,人也还硬铮。我不撵你,回归本队去吧!”

孟通江回队还吹呢:“呼延云飞那天胜了他,他不服,才又来讨战;我败给他是为了让他服我,你们听见了吧,他服我是条好汉,服我硬铮,他服了!”

大伙儿直拿鼻子嗤他。

阿不鲁还是叫呼延云飞出战,随穆元帅同来庆州的呼延云威挺枪出马:

“黑大个儿,你别咋唬!我叫呼延云威,云飞是我堂哥,咱二人一个爷爷两爸爸,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对付对付你!”

两个黑大个儿你抡枪砸我,我抡枪砸你,在战场上叮当打铁,边打边唠:

“你累趴下役有?”

“你得比我先趴下!”

“你待怎讲?”

“你跟孟通江打过一阵。我今天要胜了你也不光彩,若不,咱们明天再战。”

“别介,今儿就是今儿了!”

两人大战八十余回合,都累得呼呼直喘。到了儿还是呼延云威占了上凤,再往头顶上砸,阿不鲁带马躲闪,不敢接架对夹儿了。钢门裂也是猛将,喜欢实打实凿,今儿一见宋营战将铁鬼脸儿、铁护手wωw奇Qisuu書网,知道自己的连珠弩用不上了。见阿不鲁不支,他纵马挺牛头都来在阵前,喊声:

“阿不鲁,回去!”

若是别人来替换,阿不鲁肯定不干,见是元帅,他心里有气不敢说,哼了一声,催马归队。

穆桂英见这位红人红马红甲红袍,问道:

“他是何人?”

苗从善说:“这就是西夏联军大帅钢门裂。”

穆桂英将令旗令箭交于文广,说:

“待我出马会他!”

军师忙拦:“军中勇将无数,何劳老人家出战。”

“人老刀马没老,本帅出马料也无妨!”

呼延云威这会儿还没喘匀静呢,正愁不是钢门裂的对手,穆桂英到了:

“云威,回队歇息去吧!”

“是,元帅!”

钢门裂一看,出阵的是位年岁在六十开外的老大太,青铜荷叶如意盔,迎顶珠花嵌大粒珍珠光芒四射,银白狐狸尾素色雉鸡翎,颈项银抹额双肩吞口兽,亮银云片甲外罩红袍,五杆护背旗八面威风,两片鱼褟尾三叠倒挂,鸦青战裙绣满白牡丹,坐下桃红马手中绣绒刀。眼角唇边留着当年绰约丰姿,慈眉善目透着逼人英气。

钢门裂喝问:“来者何人?”

“大宋平西兵马大元帅穆桂英!”

“啊?!”

这叫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位当年大破天门阵、横扫洪州城的女中魁首,至今还有让番邦闻之丧胆的威势。钢门裂狂傲至极,从来目中无人,听了穆桂英三字也不得不抽几口冷气。

穆桂英以刀头指点,言道。

“钢门裂,你西夏好不知趣。我大宋对你赐姓封王也算不薄,为何屡犯边界连开衅端?依我劝说,你快快收兵回去,我也不过界山边河,咱们留下一点和气,使两国百姓免受刀兵之苦!”

钢门裂心说,我倒真有点儿怕你这个老太太,撤回去能够保全面子也挺好,可是我说了不算呀!西夏皇帝不是我,是和是战那得人家说了算。就这么着,(奇*书*网^。^整*理*提*供)他还派个二路元帅来这儿撬行呢。

“不必多言,撒马来战!”

“你要和我这老迈之人动手?”

“若不,你换将来战!”

“何用换将。”

“快些撒马!”

“我若撒马,焉有你的命在!”

“哇呀呀呀……”

钢门裂火冒三丈,气昏了。

穆桂英这口刀可不好惹,那真是—

淅沥沥寒风扑面,冷森森恶气钻衣。

亮闪闪白光夺目,飘悠悠忽东而西。

呼拉拉劈头盖顶,咔嚓嚓断足截膝。

刀杆染万滩碧血,刀锋削千将首级。

钢门裂手忙脚乱。人家马快刀快身手快,奇招险式层出不穷,什么铁护面铁护手,那是给别人准备的,穆挂英戴那个多丢份儿,钢门裂自顾不暇,光忙活破刀招保性命,牛头都都忘了咋舞扎了,哪有放暗器的工夫,什么连珠弩,早丢姥娘家去了!转眼五十余个回合,钢门裂只觉两眼里满是大刀,左也是刀右也是刀,身前身后满是刀。他坐在马上眼睛直瞪瞪看啥啥模糊一片。哎呀,都说穆桂英会妖法邪术,有法宝,这是什么路子呀!思想一溜号,刷!被大刀削去一臂。什么妖术呀,什么法宝呀,啥也不是。穆桂英刀法猜奇,其快如风,钢门裂不光递不上夹去,且也适应不了。

左臂被削,血流如注。钢门裂踢马肚子,坐马飞奔。哪是本队,他找不着了,纵马向北而去。迎面飞来一骑,喊道:

“好啊,钢门裂,我叫你脑门裂!”

搂头一傢伙,钢门裂脑浆迸流,死于马下。

谁呀?装完了公道二大王,没抢来公主,抛彩球他也不玩了,急忙忙回宋营报号的镇京虎呼延云飞。

主帅一死,西夏盟军骚动,穆桂英见是个机会,挥刀喊声:

“追!”

三千铁骑冲向西夏军,孟通江、高英、呼延云飞、呼延云威相继纵马,杨文广指挥中军随后掩杀。

兵败如潮,西夏军四散奔逃,左一股右一股,向啥方向跑的都有。钢门裂自称雄师百万,打一个大折扣,十万人马倒是有余。东门啅啰国大军前天被冲散,收容回来的不到五分之一,现今围困庆州的还有七八万人马。出战的不足五万。其余守护连营看管粮台辎重。没容他们划开拐,庆州人马已到近前,这一部分全作了俘虏。阵上五万大军溃逃,黑压压一大片,追谁呀?

穆元帅下令:“追往环州!”

宋军铁骑向北追去。

西夏军步兵沿途乱钻,穆元帅不理他们,留给中军收容,她挥师直追前面大股骑兵,敌骑边跑边散,越跑越少。再往前行,投了正经道路,翻过一座山头,前面两山夹一谷,谷口狭窄,只容得两骑并进。敌骑三千余人已大部分进谷,还有那些在方才战斗中伤残的人马自相践踏挤住谷口,早让赶上的宋军尽皆俘获。

交待一句,这片连山统称饿虎山,老虎饿了那还了得?饿虎口中,万物难逃,足见山势凶险。这谷,叫迷羊谷,羊是山里土生土长的动物,在谷中也找不着家。羊、杨二字同音,按迷信说法,杨家将入谷也犯忌讳。

穆桂英勒住马头,命孟通江入谷探看,孟通江回来说入谷后是下坡,西夏军伤亡人马狼藉于地,前面烟尘弥漫,旗幡依稀可见。穆元帅下令:

“我与呼延云威率一千铁骑先行,你等留待接应部队。”

她一马当先,进去了。孟通江、高英、呼延云飞等带着二百余名亲随在谷外向后张望,观看后续部队是否赶来,等了好些时候,杨文广才率中军来到谷前。

苗从善听了孟通江的报告,惊着:

“穆元帅怎么忘了穷寇勿追?”

“西夏逃兵在前,追又何妨。”

“怕是有诈!”

“顾命都来不及,谁诈谁呀!”

 “穆元帅军中可有向导?”

“前面西夏逃兵就是向导。”

“倒底军中有没有向导!”

“谁知道呀!”

“哎呀,不好!这狭谷根本不是通向环州之路。”

“你能叫得准吗!”

 “当然!中军不可再进谷中,且扎下营寨,另思良策。”

正这是,就听震天价连声巨响,巨石断木大草袭子满装泥沙乱草,劈拉啪拉纷纷坠落,将谷口堵死。两边山头号炮连声,西夏军卒两队轮流作业,推下无数滚木礌石,放射如雨利镞雕翎,不容谷外宋军靠近。对面山上也已竖起帅旗,上写“西夏国讨宋二路元帅”,当中间儿斗大一个“狄”字。

杨文广等惊得目瞪口呆。

第七回 苦侍女破庙生子狄门留后 小英雄马跃江川泄露行藏

山上西夏军抛石放箭,扎营也扎不成,只好往回撤。杨文广哭喊挣扎,要闯入谷中救母。苗从善说:

“谷口已被乱石堵死,进谷无路急有何用,且回庆州再作计较。”

“母帅在谷中,人无粮,马无草,如何是好!”

“吉人自有天相!”

孟通江说:“没吉人还有伤马呢,马肉比馒头好吃!”

高英也来了聪明劲儿:“战马也饿不着,偌大荒谷遍野青草,马吃了准上膘。”

杨文广干着急没咒念,也只好向后转回归庆州。

西夏军跟脚就到。庆州北门外又竖旗播,帅旗上一个“狄”字,分明中原姓氏。就算双阳公主督师,也不能打出“狄”字旗号,狄龙、狄虎故去多年,老狄家没人了,这位姓狄的二路元帅,到底是谁呢?宋营诸位,谁也参详不透。

这事儿,只有说书的知道。

上部书中,已然叙过,平西王狄青之子大太保狄龙,钟情侍女凌凌。凌凌长狄龙几岁,自小侍奉狄龙,两小无猜弄出些青梅竹马的味道。这事儿狄青夫妇一直不知,门不当户不对谁敢提起,别看双阳公主出身少数民族,她偏又顽固又保守,把门户匹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狄龙娶亲之后,凌凌仍在少夫人房中,狄龙暗吞相思泪不敢想往事,两人儿见面各低头苦水咽腹中,那是干受熬煎毫无办法。少夫人多年不育,劝狄龙纳妾,纳妾也轮不到凌凌身上,狄龙就干脆不允,他要生平不二色死守病夫人,其实内心里感情非常复杂。少夫人冰雪聪明,哪有看不出丈夫心病之理,是她苦苦哀求凌凌为狄家留条后代根芽,凌凌开初坚决不干,少夫人给侍女下了一跪,凌凌万般无奈,才算准日子,乘狄龙酒醉,和少夫人调包,偷上牙床。狄龙酒醒,深恨辱了凌凌清白,负情造孽,欠了凌凌一笔更加难还难赎的大债。恰值狄青出征,他跟老爹上前敌,离开京师逃出这难解难分的感情世界。他走了,家里的事儿闹得更大了。

凌凌胎珠暗结,开始显怀,少夫人见再难隐瞒,只好禀知婆母。双阳公主当时就青辣椒——炸了。狄王府清操自守门风正派,怎容得苟且之事,传出去那可真大大坏了名声。其实这事情非常正常,比她当年撵着狄青逼婚闹成“国际事件”差远了,可是她正为当年之事才苛求后人,不许再出“桃色新闻”,不惜造成家庭悲剧。少夫人再三苦求,请婆母以后嗣宗祧为重,双阳公主一狠心,要等凌凌分娩之后,留子杀母。少夫人善良贤淑,怎忍心终日悲苦以泪洗面的凌凌再遭此厄运,她打点银两包裹,给凌凌带去孩子长大后认祖归宗的信物——狄门传家之宝血斑玉虎坠,放凌凌逃离狄王府。

凌凌孤女无伴,又身怀六甲,哪里投奔,想来想去,只好回老家。她家在山西,父母早亡,已无亲人,回去也是无依无靠,那就得走一步算一步了。沿途颠簸,有车雇车,有脚力雇脚力,银钱眼看花尽。其实少夫人给她不少细软,她自小身在王府,不谙世情,用金宝兑换银两,十分之八被钱庄银号骗去。车马也雇不起了,只好步行。

这日正是八月中秋,凌凌来到盂县,肚腹阵阵疼痛,自知临盆在即。身上无钱,一个贫穷产妇,哪家旅店也不肯留宿。她借纸笔写下自身经历,衰叹今后生下婴儿抚育更难,写明不论是男是女,都起名狄难抚。她是怕自己有意外,想给孩子留个明白身世。

凌凌忍痛出城,走到城外一座破庙前,再也忍耐不住,跌跌撞撞进了大殿,站立不稳,满头大汗咬破双唇,待婴儿降生,她也痛昏过去。

好半天,苏醒过来,咬断脐带,竟是一个男婴。凌凌心里念佛,虽受尽千辛万苦,总算为狄家留下一条后代。稍一定神,才发觉自己卧在血泊之中,下体鲜血仍在喷涌,汩汩不止。哎呀,凌凌在王府时听说过,这是产后大出血,我命难保。她挣扎着将婴儿用早已准备下的小被包好,身世诉状和玉虎坠俱都裹在其中,强挺身躯放在供桌之上,两眼定定瞅着婴儿,她是死不蹊目!

过了多时,有一位老僧带着两个小沙弥路过,被婴儿哭声引入庙中。小和尚抱起婴儿,取出诉状递给老和尚,老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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