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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往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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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垣平的这句话,让斜靠椅背微闭双眼的刘恒突然坐直了身,脸上抚过一丝杀意。

    刘恒表情的变化没有躲过新垣平的眼睛,他心里一阵狂喜。然而刘恒随后的行为却大出他的预料。他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然而刘恒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又慢慢地靠回了椅背,重新微闭上了双眼。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新垣平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额头也开始冒汗。自打认识刘恒,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只能说,他还是太不了解刘恒了。因为刘恒接下来的行为,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形。

    刘恒睁开双眼,表情复杂地看着新垣平。他的眼神笼罩了他的全身,把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恒突然拿起案上的几打竹简扔在新垣平的脚下,咬着牙迸出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新垣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卷轴……

    有几封奏章是揭发“天降玉杯”一事的,并且含沙射影地直指他新垣平。

    而还有一封似乎在替他辩解,写了这么一句话:闻玉杯为伪造,臣断不敢相信……或有人与中大夫有隙,造言其中,请圣上明察。署名:张苍。

    新垣平犹如被人抽了一下,瘫软在了地上,他有些发蒙,一时半会还真没想明白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恒不屑地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下去吧。”

    新垣平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硬撑着发抖的身体躬身告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迈着双腿,退出了大殿。

    当他失魂落魄地挪到宫门口时,已经有人手持诏令在等他了。等他的不是旁人——张释之。

    新垣平没有回家,直接拐道去廷尉署做客去了。

    在那里,他见到了几位老熟人,其中有进献“玉杯”者,还有刻字者。

    老几位在廷尉署挨了几顿打后,“天降玉杯”这件事终于水落石出——瞎扯淡。

    最终处理结果:老几位全部被砍头,新垣平要严重些,诛三族。靠“忽悠”上的位,结果还是死在了“忽悠”上,就如士兵死在战场上、会游泳的死在水里一样,新垣平算是没白活。

    新垣平完蛋了,按理说张苍应该是惬意的,他自己挑起来的事,却当了一把好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但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就他玩的这点把戏,根本逃不过刘恒的眼睛。

    就在新垣平去廷尉署做客的同时,张苍同志收到了一份诏书——申敕。搞笑的是,申敕的内容正是新垣平告他的那个黑状:张苍保举的一位“中侯官”非法谋取私利。

    张苍被骂了一通后,紧接着就又收到了一道诏令:罢免丞相。不过刘恒还是很照顾他面子的,罢免理由说的很委婉——因病。要说这个理由也是能够说通的,毕竟对九十三岁的老大爷来说,丞相那个岗位是不堪承受之重。

    就这样,弄死了对手的张大爷被毫不客气地赶回了老家。但这位老先生很个性,回家后,把小日子过得更加惬意。这位老同志虽然身体健康,但牙齿却全部光荣下岗,因此他别出心裁地找了个喂肚子的办法——请奶妈。这个老家伙专门请了一大群奶妈,在母乳滋润下,身体好的不得了,一口气活到孝景帝五年(公元前152年),100多岁时才从容地闭上双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活的很值。

    砍掉了新垣平,赶走了张老头,刘恒算是把这些家伙都看透了。至此以后,他也不再痴迷鬼神之事,夸张的是连易服色、改正朔、“土德”“水德”等一系列事情都不再感兴趣了。事实上,此时的刘恒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清楚,这两年来,他是在瞎折腾。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二十二节改正朔(九)
    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张苍,被一连串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吵醒。

    这个脚步声,张苍很熟悉,张释之来了。

    他和张释之在这座厅堂里会过很多次面,但张苍这次请病假至今,张释之头一次登门。

    两个人年龄虽然悬殊很大,但非常默契。

    简单的寒暄过后,张释之先入了正题,“丞相赋闲,突然相邀,不知有何见教?”

    张苍眯着两眼,呵呵一笑,“廷尉公务繁忙,本不该叨扰,然有一传言不知真伪,特向张廷尉请教。”

    张释之心中一咯噔,暗思:要有事情发生了。张苍这个人他很了解,多年来一直在和稀泥,没十足的把握从不参合是非,要么不动,要么一击必中。只要他说有什么事,定然做了前期准备工作,犹如柴奇欺负王忌的那一次,张苍整年如一日地盯着姓柴的,直到要了柴奇的命才告结束。

    张释之不动声色地答复道:“丞相请讲,若得方便,下官或可查实。”

    “人言‘天降玉杯’乃虚妄之事,不知廷尉可曾闻得?”张苍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愿此言为虚。”

    张释之笑了。他心里很清楚,张苍咽不下那口恶气,准备找新垣平麻烦了。有意思的是,张释之自己也看不惯新垣平装神弄鬼的做派,见到那家伙就来气,并且也暗中查过他。

    张释之开口了,“此事干系重大,无旨意恐下官也无权过问。”他话锋突然一转,盯着张苍接着说道,“此言或为实呢?”

    张释之给了张苍一句很明显的信号。张苍专程把他请来,却绕着弯说话,显然是在试探他,如果他不表个态,似乎有点太不像话了,但这种态度不能表达的太直白,因为火候不到。张释之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他可不愿意被别人当枪使,既然你主动请的我,那话得由你先说。

    张苍也把目光投了过来,用手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颇有用意地说道:“若为实,可言之圣上,由圣上定夺。”

    多稀罕啊?谁不知道新垣平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既然想收拾新垣平,不告诉皇帝能行吗?张苍拐弯抹角说废话。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句废话,聪明的张释之很清楚话中的含义。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你不明讲,那我奉陪,似是而非、话里套话的打太极不仅是你一个人会。

    张释之说了一句逼张苍就犯的话,“吾皇圣明,仅传言恐难使其相信。”说完后,紧盯着张苍那张老脸。

    把张释之试探的差不多了,该表态了。张苍的老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在桌子上拿起一打竹简递了过去,“看看吧。”

    浓缩张苍几十年才华的控告材料,从“玉杯”加工制作到入宫进献的各个细节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事实上,竹简上写的事件经过,张释之也很清楚,因为他也做过前期。并且张释之更夸张,已暗中将几个当事人监控了起来,一则防备这些人逃跑,二则防止他们被害,只是没有收网而已。

    张释之合上竹简,开怀地笑了,丞相主动打头阵,他不高兴才是怪事。

    “丞相将亲呈此奏?”

    “非也,呈此奏章者自有其人,你我只需帮衬而已。”

    张释之站起了身,“下官愿尽绵薄之力,助丞相成此大功。”

    张苍微笑着示意他坐下,“老朽相邀,正有一事相求。”

    “丞相请讲。”

    “此奏能否成功,关键在于那几个人证,此乃廷尉便宜之处,可……”

    张释之大笑起身,伸手挡住了张苍的话头,“丞相有所不知,这些人已在掌控之中。先行捕拿,再奏此书,大事定矣!”

    张苍先是一惊,随即也仰面长笑。

    随后的几天里,朝廷里出奇的平静。而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这个人就是新垣平。

    因为有几个人先后“失联”,而这几个人都和“玉杯”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一个人入宫进献过玉杯,还有一个人曾刻过字。

    接二连三“失联”的消息,让新垣平胆颤心惊。他的确应该心惊,因为“天降玉杯”这件事,只不过是他亲手导演的一场闹剧。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暗想着如何让那些人“失踪”,但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没敢太为过火,因此搁置了下来。可不成想,自己还没有动手,这些家伙竟然先走一步,有些过分了。

    当然,他也并非担心这些家伙的人身安全,说实话,他一直盼望着他们早死,只要他们多活一天,自己就危险一天。

    新垣平还是收到了最坏的消息:均被不明身份之人掠走。

    这让他的心哇凉哇凉。短暂的紧张后,他想起了一个人——张苍。在“土德”、“水德”争锋中,张苍无疑是失败者,而自己却是受益者之一。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此事的人,非他莫属。

    先下手为强。既然你让我难受,我也不让你好过。新垣平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决定动手了。

    新垣平敢在仓促之中和当朝丞相叫板,似乎有些迫不得已,实际上他是有一些底气的。

    新垣平的底气,还在张苍身上。

    张苍这个人,虽然心胸不太宽广,但一生所为还基本上是能说的过去的。可这个人小毛病很多,私生活方面的问题更为突出。

    张苍有一个习惯让皇帝嗤之以鼻,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苍妻妾数百计,凡怀过孕者,不复幸。这生活也太糜烂了,虽然刘恒有佳丽三千,但和他真正发生过关系的也没几个。何况刘恒本人还没鄙视怀过孕的女人,例如窦漪房。张苍可好,年年当新郎,不重样。

    张苍在这方面虽然表现的出格,但毕竟是个人作风问题,刘恒也不好多说。可由此习惯而引发的连锁效应,就让刘恒有些恼火了。

    张苍虽然贵为丞相,但月工资也发不了多少,只是多几石粮食而已。拿丁点工资养活那么多老婆肯定不够,更何况张苍一天到晚好吃好喝,生活还过的比较奢华。

    做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自然有他来钱的方式,这个方式刘恒实际上也清楚。但鉴于年龄一大把的张苍多年来表现不错,因此,刘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过问。

    然而现在却大不一样了,张苍瞪鼻子上脸搞罢工,竟然和刘恒玩冷战,这就有些过分了。因此,刘恒对他的不满愈来愈烈。

    这个信息,让新垣平捕捉到了。重要的是,他还知道张苍说过的一句话,他相信只要对这句话稍加改动,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十六章初开盛世—第二十一节改正朔(八)
    当上廷尉后,张释之一点也没改变自己“唱反调”的风格,反而愈演愈烈。

    一日,汉文帝闲的无聊,乘车出去溜达。

    皇帝出行,动静自然要大一些。后世那些微服私访的事情,在汉朝时期不怎么流行,发生的次数不多,刘恒更是少的可怜。怪只怪这位老兄比较诚实,一天到晚穿着他那套工作服,不用自我介绍就知道他是谁谁谁。

    刘恒这次虽然是瞎溜达,但该回避的还得回避,该清道的还得清道,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一行人途径渭水,銮驾刚上中渭桥,突然有个人从桥下爬了出来,惊的御马抬脚乱窜,差点把刘恒从车上给撂下来。

    侍卫拦住御马、护好皇帝,另外一些人早把乡巴佬按到了地上。

    刘恒惊魂未定,怒道:“把刺客交廷尉严审!”

    乡巴佬成功地被请去廷尉署做客。廷尉署的同志们也非常好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他们特有的方式热情洋溢地把客人招待了一番。待客结果:客人的肚子没吃饱但皮松了不少。

    这个乡巴佬要说也挺冤枉的,从乡下翻山越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跑到市区,就听有人在喊“回避”。这家伙没见过世面,听到这两个字就发蒙,不晓得跪在路旁就能蒙混过关,所以一咬牙躲到了渭桥之下。

    说实话,我也没闹明白他是怎么躲的,相信他总不至于站到水面上,反正躲的比较费力,不太好受。因此,这家伙有些沉不住气。

    在桥下待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大动静,也因为躲的憋屈,所以就探头探脑地爬了上来。

    事也凑巧,他刚露出来半个脑袋就和那几匹马打了个照面。几张马脸吓了他一跳,而他也把几匹马吓的半死,所以就有了上边那个场景。

    廷尉署的同志们为这家伙熟了几天皮后,弄清楚了事件经过。张释之做出了判决:违反警戒令,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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