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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的败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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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因此饱受矛盾的痛苦:她的美貌使他不免时时冲动地想要逾越雷池,却又因其圣洁而不敢亵渎。因此,每当他产生冲动的意念时,都不免因矛盾心理而颤抖。处于如此煎熬之中的他,觉得这种滋味与他醉酒有点相似——既痛苦又有点飘飘然。

他曾经有过热恋的经历。那时他还很年轻,也曾产生过类似的矛盾痛苦,但那种矛盾远没有现在强烈,而且维持的时间极暂短,几乎是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矛盾的统一”,换来的却是“幻灭”的空虚。所以他现在对于这种处于“矛盾”中的痛苦,犹如在品尝着一道既辣又苦的菜肴,他要细嚼慢咽,咂摸品尝,惟恐再一次得到幻灭的结果。所以她的羞涩、她的矜持,对他来说都恰到好处,起到了妙不可言的作用。他甚至深深地感激能这样延长他经受的这种煎熬。

她忽然问他:“你总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不洁之处?”

他一惊之后竭力否认:“啊不,不!真是月般的皎洁,花般的美丽……”

她含羞地低下了头:“瞧你说的……密司脱张,我可不是那种只愿听人奉承的女孩子。所谓‘人无完人’,绝对无疵的美玉是没有的,褒贬发生在开始,要比在结尾好得多——至少不会有所遗憾。”

他衷心愉悦地说:“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的确看不出你有什么缺点——真的,连半点也看不出。倒是希望你能给我提点缺点,以便我改正、弥补。”

她笑了笑:“密司脱张,我们相处时间还很短,说不出什么很具体的意见。如果你一定要我说,那么,我只能说一点希望。”

“啊,好!好!我洗耳恭听!”

“作为男士,风度远不如气质,外表远不如意志。如果一位男士没有阳刚之气,就缺乏吸引力;如果他优柔寡断,就不可能有作为。请你想一想,一个女孩子是很柔弱的,她需要强而有力的扶持和保护;如果她依靠了一个优柔寡断的男士,男士最终一事无成,她就跟着他饱受窘迫生活的痛苦。密司脱张,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他几乎是在欢呼了:“对极了!精辟到极点!简直可以成为爱情的经典……密斯范,据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够得上这样的条件?”

她微微一笑:“密司脱张,很抱歉,我刚才说过了,我们相处时间还很短,我不可能说出对你的具体看法。不过这也没关系,在今后的接触中,你会用事实让我来了解,来肯定,是吗?”

他颇为失望,却不能不附和:“对!对!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这个人的。”他换了个话题,“密斯范,你的脚今天好些了吗?”

她摆动了一下右脚:“已经完全消肿了。”

他做了个要去抚摸的动作:“是吗?”他终于缩回了手。

“应该说是你及时买来膏药起的效果。”她将右脚伸到他的身边,“现在不怎么痛了。不信你看啊!”

他鼓足了勇气抬起颤抖的手,犹犹豫豫地伸了过去,终于以指头触摸了一下,又似遭到电击般的缩了回去。他看看她的神色:“真的不痛了吗?”

“是啊!”她摇动了一下脚,碰到了他的手指,“用手捏它、摸它都不痛了。”

“我试试……”他始终在窥视她的神色。看到她始终在温和地笑,他受到了鼓励,将手伸了过去,先是用指尖按了按脚面,渐渐地握住了,并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捧住了她的脚。似乎电波经他的手迅速传遍全身,最后透进了心房,于是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了,以至他感到气急,“啊……啊,多么……多么可爱的脚啊……”他已经不顾她会有什么反应了,竟然捧起了脚,低下头去,狂吻着她的脚……

她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当他的疯狂向上发展时,她才轻声细语地给他迎头泼下一盆冷水:“我的脚已经好了,你也就没有必要再来看望我了。”

在他身上已经沸腾起来的血液,迅猛地退归心房。他愣了一下,才抬起苍白的脸:“你……你说什么……”

她趁机收回了脚:“因为我受了伤,你才天天来看望我的。现在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你的责任和义务都尽到了。”

他几乎绝望到了极点:“你……是不是……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摇摇头:“如果我很讨厌你,就不会任你天天来。我只不过是在说,我们的关系,是因我的伤才发生的,现在我的伤好了,这种关系就应该结束了。”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说:“是的,那种关系是该结束了。但是,因那种关系而引发的新的关系还刚刚开始啊!”

她苦笑道:“密司脱张,我想知道的是,在如此这般的斗室中,这‘新关系’能不被窒息在摇篮中吗?”

他张口结舌了。

“密司脱张,也许你会以为我很庸俗。的确我不能脱俗——我决不会因一时冲动或寻求刺激而毁了自己的清白,而这间斗室是不可能筑起幸福之窝的。”

“啊,当然,这里条件是很差,我可以另外安排……”

“你也许会说可以供养我。不,密司脱张,我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孩子。参加服务团那只不过是想闯练一下,或说是接受锻炼。现在服务团解散了,我并不觉得可惜,正好我可以作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那么,你想干什么呢?密斯范,我可以肯定,在这个社会里,不会有适合你发展的环境的……”

“是的,国民党太腐败,所以我想去延安……”

他惊得蹦跳起来,大声疾呼:“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去了那里,犹如绵羊掉进了狼窝!决不能去!决不能去……”

她以食指压住嘴唇“嘘”了一声:“隔墙有耳啊!”

他又一惊,忙走去开了房门,探身朝外面看了看;关上房门后,又去趴在后窗上向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不禁舒了一口气,回转床前,他坐得贴近了她。

“密斯范,延安千万不能去!”

她眨着眼,显得很天真:“为什么?”

他有难言之隐:“这……总之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她再问:“为什么?”

他张张口,却没说出话来,最后低下了头,不作解释。

她轻声细语:“密司脱张,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还很年轻,我希望你不要太自私,应该尊重我的前途。”

他情急握住了她的手:“珍!你既了解了我对你的感情,就应该相信我的劝阻完全是善意的。当然,我希望你生活得很充实,过得很幸福,也正因为这样,我才劝阻你去延安……”

她任凭他握住自己的手:“这不好,你应该以理服人,不要强加于人啊。”

他焦躁地说:“我不是强加于你,而是……而是你实在太不了解延安的情况了……”

她问:“那么,你又了解多少呢?为什么不把你了解到的告诉我,让我作为抉择的参考呢?”

他放开了她的手,起身踱了两步,最后似乎下了决心,又重新坐在床沿上:“好,让我来告诉你,共产党宣称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政党,对其他阶级都很排斥。他们视知识分子为小资产阶级,是改造的对象。延安在搞整风运动,实际上是排斥异已的残酷斗争,凡被怀疑的人,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立场不稳、出身不好的人,都被整得死去活来,有的甚至被当作反革命镇压掉!就是在平时,思想斗争也是一道紧箍咒,动不动就说你右倾,戴上这顶帽子日子就不好过了,就像犯了弥天大罪那样抬不起头来。试想,你这样一个姣好的少女,怎么受得了呢?”

她静静地听着,最后问:“你怎么会这样清楚的?”

他愣住了。

她激了他一下:“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啊!”

他愤慨了:“什么——我危、言、耸、听!嘿嘿,实话告诉你,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呀!”

她挥挥手:“啊,得了吧,你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会经历过呢?”

他从她那态度中看出,她不仅怀疑他的话,而且很看不起他这个人了。他嚯地起立:“嘿嘿,教、书、先生!实话告诉你——我是第十八集团军办事处的少将高参哩!”

她先一惊,随即表示出极大的怀疑:“你……密司脱张,我们的友谊建立于偶然,感情的发展也是从接触中彼此推诚相待产生的,我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你又何必编造出这样的身份呢?”

他起急了:“你不相信吗?好,我马上带你去办事处证实一下!”他做出催她起身的样子。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笑:“好了,你急什么呀!不是不相信你,因为你最初告诉我是教书的,现在突然又说是什么少将,我能不起疑吗?”

他叹了一口气:“唉!在别人看来我这个少将高参有多么荣耀,其实我却多么后悔当初走错了路……”他又抓住了她的手,“珍!让我来安排你的今后吧……”

她苦笑摇头:“按你所说,你在共产党内并不得意,怎么能安排我呢?”

他又愣住了。过了半晌他反问她:“那么,你希望能怎样呢?”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很想有一番作为的。既然国民党不行,共产党又投不得,那就只能求其次,起码今后的生活要过得好一些,自由自在一些吧。”

他点点头:“是的,我们只能求其次了。”

她叮了他一句:“那么,你已有所准备了吗?”

他皱着眉没有回答。

她以退为进:“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发愁。起码你目前还能在共产党内混下去,我呢,也无须你惦记,等几天我家里会寄钱来,有了路费我就回家去,先住一段时间再说。当然,我们可以保持联系,你有了抉择,再去找我。总之,如此大事,决不能操之过急啊。”

他似乎怕她这就走了,因此握紧了她的手:“不,不!你不要走,我会尽快想出妥善办法来的。”

她再次以退为进:“不!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出什么事来——你的抉择决不能包含我们的感情因素。”

他急切地说:“其实我已经苦恼很长时间了,一直在考虑一个解脱的办法。珍,我这样讲是要使你明白事情的起因并不因为你。但是,即便为了你,我作出一点牺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只要能使你幸福,我就是牺牲了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反过来握紧了他的手:“你的这番情义我太感动了。但是,你是个男子汉,不能为一个女子就放弃了理想和前途……”

他激动地说:“什么理想!什么前途!那只不过是年幼无知的天真而已。珍,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主义呀用,只不过是欺骗别人,让别人为某个人鞠躬尽瘁的教条而已。我已经看透了,再不相信什么主义了。今后我要为个人打算打算了!”

她问他:“怎么打算呢?”

他冷笑道:“过去我只想能使自己生活得好一些,现在我要使我们俩今后生活得好一些。”

她再问他:“以什么为基础呢?”

他胸有成竹地回答:“当然是金钱啰!”

她点点头:“据说共产党搞的是供给制,你不会有大多的存款吧?”

他冷笑道:“我现在的确两袖清风,但是,我只要想弄钱,办法是有的。”

她问:“什么办法?”

他看着她,不作回答。

她并不催促他,却起身说:“我们该解决一下‘民生问题’了吧。”

他跟着起身:“既然你的脚已经好了,我们去饭馆里吃吧。”

她一边下床一边说:“不必。早上我出去了一趟,买了些吃的,就在家里吃吧。”

她像变戏法一样,很快就在那张小桌上摆了几样熟菜,又拿出一瓶白酒。

他看了摇头说:“自从我们相识后,我已经戒酒了。”

她却说:“完全戒绝没有必要,少喝是正经的。今天是礼拜天,就少喝点吧。”

她陪他喝酒,绝口不提何去何从的事。最初,他有点拘束,三杯下肚,渐渐放开了。

他忽然问她:“珍,你在伴侣方面,有过什么样的考虑?”

她一笑:“少女总不免有许多幻想。在情窦初开之时,曾经幻想过白马王子;后来又向往电影演员中的风流小生。但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逐渐现实了。幻想毕竟不是现实,而且风流小生只不过是个形象,并不能用形象来代替幸福。既然每一个女人都必须有所归宿,那么,就要实际一些,找一个真正爱我、疼我,能给我幸福的人。其他都是次要的。”

他试探地问:“幸福的含意很广泛,你注重哪方面呢?”

她不假思索地说:“你说广泛,也不外乎精神和物质两个方面,二者缺一不可。譬如我们现在身处简陋斗室,我没有职业,你享受供给制,而且精神压抑,就算感情如何融洽,能有幸福可言吗?”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完全正确!作为一个男人,既爱妻子,就应该尽其所能,提供给她舒适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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