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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国之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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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的秘密的钥匙,这就是,他在几个基本问题上保持了强硬——“加强国防以及减税”。文章还抓住了里根其人的实质。《纽约时报》指出:“里根总统令人想起类似哈罗德?希尔教授这样的人物。”希尔教授是梅雷迪思?威尔逊1957年引起轰动的大作《音乐人》话剧里的人物,是一位卖梦商人,他来到一个小城,许诺说:“江城一定会有自己的少年乐队,这如同上帝造出小小的青苹果一样肯定……”《纽约时报》说,哈罗德?希尔令江城的孩子们“对自己的意志、团结和潜力产生了无比的自豪感。罗纳德?里根对美国也起了同样的点化作用”。这篇社论的标题叫《音乐人退场》。这出戏剧正巧是我所喜爱的,我认为这番赞扬恰如其分。

现在我即将离去,不再为这位卓越的人效力了。离开时,我对我自己所完成的工作问心无愧,但是我渴望着回到我最初钟情的地方去——军服、部队、陆军。

第十五章 最后一个指挥岗位(1)

每当我坐在佐治亚州麦克弗森堡陆军部队司令部的会议室里时,总面对着一个传奇式的和平主义人物。在我到那里赴任当司令后不久,我就挂起了金夫人送给我的一幅安框的马丁?路德?金的画像,上面题写着金博士的话:“自由从来就是昂贵的”。我要让这幅挂着的画像提醒我和坐在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铭记住军队在捍卫自由和促进种族平等方面所起的主要作用。在我离开白宫前的最后几天的一个晚上,在东厅举行的一次招待会上,一个黑人侍者走到我跟前说:“先生,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陆军的种族隔离部队中当过兵。我从没有想过竟有一天我能看到一位黑人将军在白宫工作。我要告诉您,我们大家都感到无比骄傲。”

“我感谢你说的这番话,”我说,“但是,你说得不完全对。你们大家不辞艰辛地为我们其他人开辟道路,我为此而自豪。”

我曾在一次给全国黑人记者协会的讲演中援引了金博士的话,以表达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必须加以捍卫的思想。我遭到了冷遇并引起了一些报刊社论的抨击。我试图把非暴力的杰出战士与军事职业联系起来,可能是有一点牵强附会。以后我再也没有在演讲中用这话了。

我到白宫任职后,在1988年总统选举期间,亚特兰大和其他地方的人时常问我,对利用威利?霍顿的电视小节目来反对民主党候选人迈克尔?杜卡基斯的做法有何看法。霍顿是一名服刑的黑人囚犯,他在杜卡基斯任马萨诸塞州州长期间,有一次持周末假期证从该州监狱出来后强奸了一名妇女并刺伤了一名男子。这一事件的这段电视是不是种族主义行为?当然是。这事使我恼火吗?的确令人恼火。共和党的战略家们曾做过一次冷静的政治估计:任凭你花多少钱,下多大工夫都动摇不了民主党对黑人选票的控制,所以干脆不要白费劲儿。有的人却不以为然,认为如果玩种族牌可以吸引一些选民,不妨试一试。渲染霍顿之事就是出于这一目的。这是一种政治暗算行为。

不过,我试图客观地看待种族问题。我在共和党政府内被委以最高层的重任,被任命为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绝不是摆设。这工作既实实在在、要求严格,又是至关重要的。在我与罗纳德?里根和乔治?布什共事的两年期间,我没有从他们的举止言谈中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种族偏见。然而,他们是领导着一个政党。这个政党向美国黑人传达的主要信息似乎是:拉紧靴袢①,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但是并不是人人都有靴袢,有的人甚至连靴子都没有。我希望里根和布什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更多的敏感性。但一想到他们对我的信任,正说明他们在履行论功晋升的美国理想,就感到自慰。

已故的惠特尼?扬担任全国城市联盟主席时,惯常从他在市郊韦斯切斯特县的家中乘公共交通工具去他在曼哈顿的办公室。每当火车靠近哈莱姆的125街车站时,扬总是问自己:要不要下车参加示威游行,还是接着坐车去闹市区?扬赞赏联盟运动中的那些喧闹愤怒的人所起的作用。然而他却仍呆在火车上,认为去闹市区为黑人在美国公司寻找工作就是较好地发挥他的才干。向平等权利的进军需要各式各样的工作岗位,正如陆军在需要空降别动队员的同时还需要书记人员和厨师一样。

我担任陆军部队司令部司令时就达到了我国最高军衔——四星上将。我当过总统国家安全顾问,我的经历堪称军内外黑人同胞的典范,向他们显示了美国生活的种种可能性。同样重要的是,我常常希望我的出人头地会使抱有偏见的白人对他们的偏见有所怀疑,这有助于从他们身上清除掉种族主义的毒害,从而只是根据功过来评价所出现的下一个合格的非洲裔的美国人。

多年来,我也知道我的经历可能给某些坚持偏见的人一块挡箭牌,利用我为他们自己辩护:“什么,我有偏见?我是同鲍威尔共事的!或是领导过他的,或是在他指挥下供职的!”我曾经忍辱负重地强咽下种族偏见的挑衅,下决心出人头地,取得成功。假如我秉性更加好斗,我会不会早就可能被认为是一个麻烦制造者而不是一个可提升的黑人?这就难说了。但是,我赞同惠特尼?扬的见解。我既赞扬实施进军、静坐和示威的突击队,也赞扬乘火车过125街专为他人寻找工作的人。我更赞扬那些以自己的生活作出榜样的人们。我敬重千千万万普通的非洲裔美国人,他们日复一日地辛勤劳作,养家糊口。他们同其他所有种族的美国人一样是美国的脊梁。

第十五章 最后一个指挥岗位(2)

作为陆军部队司令部司令,我统率着25万现役部队和25万后备役部队,我还统管着近50万国民警卫队官兵的训练工作。我常年在外奔波,视察从佛罗里达到阿拉斯加的所有部队。我对每一个师的师长了如指掌。我所发现的情况远远超过了我们对里根—温伯格加强国防的最乐观的期望。我们已拥有一支做好高度战斗准备的、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的军队。但是,打谁?在哪儿打?在冷战迅速消融的新时期,我发现我们的指挥官们仍抱着美苏大战的观念不放。我曾有幸亲眼观察到苏联这块磐石上的第一道裂纹。在莫斯科、华盛顿和加弗纳斯岛时我曾坐在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对面,听他亲口承认苏联在冷战中失败了。我曾注意到戈尔巴乔夫单方面地把苏联兵力裁减50万人。我还看到我们的宿敌与我们合作,使安哥拉和纳米比亚问题和伊朗与伊拉克之间的战争取得了和平解决。

我的一些同僚预见到需要改变方针。我的导师约翰?威克姆将军建立了轻型快速机动师,以便进行与苏联威胁无关的作战行动。陆军参谋长卡尔?沃诺预见到军队面临着困难的转变,即从以往庞大的军费预算转向未来必不可免的军费缩减。还有一些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正在发生的变化。但是,对于大多数美国军事机构来说,好像我们的主要敌人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打道回府了,而我们却还准备与之进行一场迎头的冲撞。我决定利用陆军部队司令部的这个讲台来发表一番具有现实感的演说。真是天赐良机,我的老上司——利文沃思堡的诸兵种联合作战发展中心的杰克?梅里特将军邀请我在美国陆军协会主持的一个研讨会上讲话。该协会就是陆军的工会,由杰克主管。我欣然同意了,但我事先向杰克打招呼说,我要讲的话对参加这种盛大社交聚会的陆军领导人或国防承包商来说,可能不大中听。

5月16日,在陆军军事学院附近的宾夕法尼亚州卡莱尔的一家宾馆里,我面对着堪称群星云集的三星和四星将领以及众多的其财力足以武装半个世界的巨头们。我(向约吉?贝拉一鞠躬后)发表了题为《未来世界决不像过去那样》的演说。我指出,尽管在我们面前眼睁睁地发生了巨大变化,但还有那么一些人认为戈尔巴乔夫是马基雅弗利式的阴谋家,他试图骗我们放弃戒备。不,我说。对他行为的真实解释是“苏联内外交困,虚弱无力。苏维埃制度已经破产,戈尔巴乔夫就是破产财产的保护人”。我阐述了戈尔巴乔夫政府在哪些领域帮助促成了和平,并说:“在公众和军事人员看来,北极熊现已戴上斯莫基熊帽①,并扛上铁锹去扑灭山林之火。我们的北极熊现在温顺多了。”我有意要将这次演说当成唤醒人们的号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打瞌睡,我也感到了室内听众聚精会神的认真气氛。

在我预先准备的演讲稿中还有两点看法,我删去了又恢复,后来又删去了。那天没有一个记者到场,难道我在当时不能直言不讳地向同事们说吗?这是我可以说的时候。于是我就说了。早在1989年,我曾预测:“如果明天早上我们打开北约组织的大门接纳新成员,那么在一周之内,我们就会在我们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些国家——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可能还有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甚至还可能有乌克兰的申请书。事实上,上一周苏联格鲁吉亚的反对党成员们,就他们地区的未来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争论,有的人主张不结盟,有的人主张参加北约组织。”我的这番言论对于在场的听众来说,好像我似乎在预测我们将加入华沙条约组织一样令人惊奇。我接着说:“苏联的军事机器仍然像以往一样庞大、有害和可怕。实际情况还没有改变。但我相信它将改变。”这对美国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呢?美国人民仍要支持国家拥有强大的国防力量。但是,“在80年代初期,我们曾有过的那种军费增长已是过去的事情了。这点你们能料想到。”至于未来,“我们必须要明智地花钱,要把钱用在刀刃上。”我们必须要在别人向我们提出难题之前首先问问自己:“我们需不需要这个项目?”当答案是否定的时候,我们必须也作否定的回答。我说,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既要承认我们应当缩减部队,又要看到我们必须继续保持“一支全世界最好的顶呱呱的军队”。

第十五章 最后一个指挥岗位(3)

我无法立即判断听众的反应如何。人们站起来鼓掌欢呼往往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他们想听的东西,而不是听到他们应该听的东西。后来,杰克说:“科林,这是一篇有分量的材料,正合《陆军》杂志的需要。”于是这篇演说刊登在该杂志上。它受到退休少将亨利?莫尔的猛烈攻击。莫尔是保守的传统基金会的分支机构“传统特写”的一名专栏作家。他寄给我一封彬彬有礼但又不以为然的信,信中说:“您可能有兴趣知道,在数周前我所参加的一个有关‘90年代国家战略’的计划性会议,该会议得出的结论与您的结论迥然不同。主要与会者(包括一名中央情报局代表的个人见解)的最终估计是,苏联通过它正在进行的‘改组和现代化’到90年代初期将以一个在军事上比目前更强大的国家出现。”

要改组一支习惯于40年冷战的军队绝非一个司令官发出一次唤醒人们的号召所能完成的。

我在全国各地的走访和谈话还达到了一个后来获益匪浅的目的。我能够从近距离仔细地判断一些人的才干,像当时在佛罗里达州坦帕附近的中央总部任司令官的诺姆?施瓦茨科普夫,还有陆军部队司令部副司令兼第三集团军司令约翰?约索克中将,他过去是国家军事学院垒球队的队员,曾同施瓦茨科普夫一道制定应急作战计划。我注意到坚忍刚毅的卡尔?斯蒂纳中将把布拉格堡的第十八空降军训练成井然有序的有高效战斗力的部队。在华盛顿州刘易斯堡,炮兵出身、其经历背景颇为奇特的第九步兵师师长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约翰?沙利卡什维利少将在华沙出生和长大。他母亲是一个沙皇将军的女儿,父亲离开苏联的格鲁吉亚共和国后在波兰军队中供职,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德国军队中供职(即在纳粹党卫队工作,这是后来发现的,约翰?沙利卡什维利本人一无所知)。沙利卡什维利16岁时来美国,他作为一名应征者加入陆军。我记得以前我曾说过,这个军官的发展潜力很大。由于我们已摆脱了冷战,我对从事热战的同僚们的评价绝非凭想象,而是认真仔细的。

在和平时期,一个军、一个师或一个营只要领导有方,它的指挥官的工作,说实话,比起像国家安全委员会那样从早忙到晚的单位来说,要轻松愉快得多。在陆军部队司令部,我有一帮得力的助手和部属。我提出了一套明确的司令部工作原则。我再一次过着幸福生活:每天傍晚5点30分回家,同我的第五军老司机奥蒂斯?皮尔逊(我把他调到了亚特兰大)玩短网拍墙球。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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