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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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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后所赐,不免又赞叹一番。

瑞澄对宫廷内幕略有所闻,见画工十分细致,知道出自缪太太的手笔。太后宫中养着一位姓缪的女清客,人称“缪太太”,原是江南一名地方小官的夫人,素好摹绘花草鱼鸟之类,丈夫病死后一直寡居。喜欢附庸风雅的慈禧闻后召到宫中,专门请她代笔绘作赐给臣下的字画,虽然不是御笔,却盖了慈禧的印章,不知情的臣子受了赏赐,同样乐得屁癫屁癫的。

“云阶兄当之无愧啊!”瑞澄却不点破,附和劳子乔的口吻脱口赞叹,“谁都知道两广总督是个肥缺,云阶兄深蒙圣恩,何不趁着陶模病故,请求太后把你从四川调到广州。”

岑春煊看看雅间门外,压低了声音说:“让莘儒兄说中了,兄弟进京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瑞澄问:“老佛爷怎么说?”

“老佛爷说:‘知道了’,还问了平息四川会党暴乱的情况。听我禀奏时,她不时微笑点头,看样子比较满意。”

“你在四川镇压暴动毫不手软,一举斩杀了数千暴民,还实行‘保甲连坐’的办法,使百姓不敢参匪,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瑞澄笑着说,“我敢说你这事搞定了。广西是长毛发难之地,现在又是会匪遍地,朝廷正担心着呢。陶模病死任上,广西巡抚王之春初来乍到情况不熟,提督苏元春又失了一员大将,现在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只等你大展身手了。”

劳子乔听得耳热,忍不住插嘴道:“天下的好事尽落到你头上了。说心里话,我真巴不得八国联军再进一次北京。”

瑞澄白他一眼,小声责斥道:“找死呀!”

劳子乔明知说漏了嘴,却嘴硬道:“本来就是嘛!”

岑春煊举起酒杯劝酒:“来来,闲话少提,干了这杯。”

劳子乔的话使他浮想联翩:如果不是八国联军入侵京津,如果西太后不挟持皇帝狼狈“西狩”,如果他没有主动率马步兵二千、携银五万从兰州日夜兼程赴京勤王,又恰好在秩序混乱、缺粮断饷的途中巧遇太后和皇上,亲自通宵站岗随驾护卫,建下了“乱世救主”的功勋,慈禧太后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她对他这个专门同上司闹矛盾的“帝党干将”的不良印象,又怎么会当即任命他为督办粮台的钦差大臣,还在两年内连续提拔,从正三品的甘肃按察使破格擢升为从二品的山西巡抚和从一品的四川总督呢?

谁都会当事后诸葛亮,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人生的机遇往往是擦肩而过、稍纵即逝,难怪劳子乔发出巴不得八国联军再次侵入北京这样的感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官屠”岑春煊

瑞澄的话又勾起十多年前他和苏元春结下的旧怨,不就是三万两银子吗,也值得同我岑某人结仇!等老岑当了两广总督,不把你整倒整臭,老子不姓岑!想到这里,岑春煊问道:“莘儒兄刚才说苏元春刚失了一员大将,不知是谁?”

瑞澄道:“这事你不知道?马盛治啊!捉蛇不成被蛇咬,前不久追剿会匪中了奸计,被会匪设伏打死了。”

岑春煊恨恨道:“如果死的是苏元春,倒便宜老东西了。”

劳子乔问:“云阶兄何时同苏元春结下这么大的冤仇?”

“说来话长啊!”岑春煊饮了杯酒,把当年苏元春如何带兵平息田阳岑氏家族的暴乱、杀了他的叔父,后来在桂林又如何受他羞辱,添油加醋地告诉二人。

“不是说咱兄弟不成器吗,现在如何当了总督?”劳子乔跳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云阶兄大人大量忍了不成?”

岑春煊笑而不答。几年前在广东当布政使时,他已经开始着手搜集苏元春的罪状,而且拿蔡希邠试了试刀,只是屁股还没坐暖又被调到甘肃,来不及参他一本罢了。

瑞澄又道:“云阶兄不是官场上有名的‘官屠’吗?这种不识相的东西,等到了广州,得好好修理他。”

岑春煊切齿道:“正是。到了广州,兄弟还要屠他一批。”

劳子乔想了一阵,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这两年陶模、丁振铎,还有刚上任的王之春都参过他,好象是对会匪一味收抚,遣勇时又不收回枪械酿成匪乱,养寇贻患之类罪名。”

“我来凑上两条,管保他吃不了兜着走!”瑞澄缓缓地说,“一是三年前他到广州湾勘界,坐的是法国人的兵轮,后来又画押割地,这一条能算得上丧权辱国吧?再就是办了几年铁路,铁轨没铺成一根,白花了三十多万两银子,最后又提出不当铁路督办了,给法国人落下口实,说中国毁约,连新盖好的火车站也白白赔给人家。这不是吃里扒外又是什么?”

劳子乔摇头道:“这两条罪名都整不死人。广州湾是老佛爷亲自定的调,把火车站赔给法国人也是朝廷同意的。”

“对,不整则已,整就要把他整死,”岑春煊思忖道,“二位兄长在监察院和刑部,认识些能说话的人吧?”

劳子乔笑起来:“当了十几年京官,能不认识几个人?这事包我身上了,监察御使周树模同我最好,和王之春交情也不错,只要有些材料,让他出面没问题。刑部那边更不用说了,莘儒兄在那里当过主事,酒肉朋友谅也不少。”

瑞澄也点着头说:“这话说的是,当御使吃的就是这碗饭,还愁没米下锅呢。一个从五品的监察御使,若是办不成一两件有份量的案子,一辈子也别想出头。”

“这件事就拜托两位兄长了,”岑春煊拱手道,“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花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宴终人散,岑春煊回到驿馆,心里仍想着修理苏元春的事情。张鸣岐迟疑半晌,问道:“大人真想整倒苏元春?”

岑春煊默默看着张鸣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张鸣岐字坚白,山东无棣县人,未满二十岁时就中了举人。几年前来到岑春煊家塾任教,因文笔极佳颇得器重,改充随侍幕僚,不过在文人济济的幕府里,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幕僚还没有机会展露出什么头角。

算是他遇到了贵人,从这天开始,岑春煊开始对他另眼相看,并一路栽培保荐,几年后当上了广西布政使、广西巡抚和两广总督,这是后话。

张鸣岐斟酌道:“若想整倒苏元春,大人不必亲自出面,也无须到了广州才动手,以避公报私仇之嫌,影响大人官声。可以派个人先到广西搜集几条有份量的罪状,让周树模出头参他,等到朝廷下旨清算他的罪行时,再以两广总督的名义向太后请求亲自核查,便可以坐享其成。刚才听两位大人说,马盛治刚死不久,不知武将之中,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岑春煊沉思半晌:“人倒是有一个,叫龙济光,字子诚,云南蒙自人,土司出身,比我小十多岁。我同他父亲交往不浅,不过阅历不深,只是补用同知,手下也只有一营土勇。”

“这倒不妨,阅历卑微的人才急于求进。大人从小在云南长大,熟人多,可请云南官场的朋友向朝廷推荐,让他带兵到广西剿匪建立功勋,日后才好提拔;再派人给龙济光送一封密信,告诉他如何行事。只要拿到有份量的人证物证,就是皇亲国戚,也不怕整不倒他,到时候只怕制台大人手软。”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口气我忍了近二十年,岂有手软之理?”岑春煊说完,嘿嘿一笑,连张鸣岐听了,也有点毛骨悚然。

张鸣岐想了想又说:“苏元春督边近二十年,不可能没有过失,更不可能不得罪人,听说马盛治剿匪时部下有不少扰民行为,纵兵殃民的罪名也可以算到他头上。他当提督久了,自以为不受节制,倚老卖老事事专行,又因底饷积欠、增添防营经费等问题发生龌龊,地方督抚早有不满,以至势同水火。新任广西巡抚王之春是王夫之的七世孙,素以名人之后自居,一向自负清高,肯定同苏元春合不来;他同周树模又十分要好,墙倒众人推,多一份力算一份力,如果大人肯为他撑腰,定可坐收渔翁之利——有些话大人不好明说,可由我们当师爷的传话。王之春幕中有位师爷与在下同乡,可以说话。”

“对,当了那么多年提督,如果抓不到他一点把柄,本部院也枉称‘官屠’了,”岑春煊闻言大喜:“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便如此老谋深算,真能搞掂苏元春,你是头功。这样吧,本部院先为你捐个候补道,等到了广州,我另荐胡济生到其他地方当官,你来当总文案。”

胡济生是岑春煊的早期幕僚,也是极力建议岑春煊千里勤王,并在勤王期间出谋划策,使他得到太后宠信的主要助手,因而擢为总文案。张鸣岐见岑春煊如此器重,磕谢道:“为主子出谋献策是幕下的本份,不想大人如此错爱。在下一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幼卿匆匆走进大连城提督衙门,看见德仔劈头便问:“姐夫,苏宫保在吗?”自从阿娇这位从小照料他长大的“姐姐”嫁给德仔,他一直称德仔为姐夫,至今仍未改口。

“哟,是李官。宫保正在办公,进去吧。”德仔已经听说因有人告发李幼卿对朝廷不满,被改土归流、撤消李家世袭土司名份的事,同情地看他一眼,把他引入书房。

“宫保大人,我……”

李幼卿正要说话,苏元春扬手止住:“我都知道了。”

王之春当了广西巡抚后,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搜集各种罪名弹劾各州县土官流官,李家世袭了几百年土司,自然得罪了不少土绅,纷纷落井下石,改土归流在所难免。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李幼卿苦笑道,“凭祥呆不下去了,我想带些人去云南修铁路,避一避风头。听说方苏雅在那边管铁路的事,想请宫保大人帮忙引见。”

“这事没问题,他不会不给本帅面子,”苏元春提笔写了几行字,交给李幼卿。

“在下先谢过宫保大人了。”

见李幼卿收好字条,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苏元春问:“龙州火车站交割清楚了?”

“清楚了,法国领事馆已经搬进车站楼房办公,”李幼卿愤愤地说,“番鬼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停工毁约,连招呼也不打就撤走了公司的人,却一口咬定是我们毁约。”

“朝廷同意的,这事别说了。你太年青,小心祸从口出啊!”苏元春从边境安全的角度着眼,一开始就不同意修建镇龙铁路,还提出过毁约赔款的方案,现在这个结局,可以说是如愿以偿了。只是法方提出铁路是由于中国方面的原因流产,要求赔偿,朝廷为了息事宁人,只得答应将建好的火车站两层洋楼作价赔给法方用作领事馆。

朝廷敲定的事,苏元春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为了铁路的事,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李幼卿迟疑半晌,吞吞吐吐地说:“宫保大人多保重……百姓们都说,苏宫保是好人,天旱插不了田还亲自帮百姓挑水抗旱。就怕奸臣当道,好人没有好报……”

苏元春觉得他还有话,问:“你都听说了什么?”

“苏宫保声望日威,只怕为肖小者所不容。前段时间巡抚院的人来查看灾情时,到处打探大人的不是。有些话传到在下耳中——都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大人听了别生气……”

“听到什么话就直说嘛,本帅不会生气。”

李幼卿鼓足勇气道:“他们见人就问,苏宫保征地是不是转卖给法国人?百姓说没有,那是朝廷修铁路的地,苏宫保为了保住边境上的土地,连自家的祖坟都迁来了,哪里会卖地给法国人?又问苏宫保是不是吃空额吞兵饷,百姓们说从来没见过苏宫保这样的官,别人是饷多兵少吃空额,他却是兵多饷少赔大本,朝廷只给二十营饷,他却养了三十营兵,连自己家里的田地都卖了,用来养兵。他们还问苏宫保养那么多兵干什么,是不是想造……”他看了看苏元春,没敢再说下去。

“卑鄙!”苏元春面色铁青,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他终于明白了,王之春提出从二十营边军中拨出一部交给他的心腹黄呈祥指挥,是想削弱自己的兵权,自己不同意,他就千方百计卡粮扣饷,逼得自己不得不裁减兵员,然后栽赃陷害自己吃空额。

李幼卿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会党的事,宫保大人也要小心。听说孙文在越南设了同盟分会,大肆网罗会党游勇参加,听说王和顺、梁植堂,还有梁兰泉、陈荣廷和好多游勇都参加了。上次抓到的王大,其实就是王和顺,同盟会让梁兰泉出面,把他保了出去。在下就要走了,不敢再瞒着宫保大人。”

苏元春暗暗吃惊,梁兰泉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旧部,如果王之春知道这些情况,事情就大了。他竭力装出平静的表情,淡淡地说:“本帅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你也要保重,去云南的事别让太多人知道,免得他们找你的麻烦。家里的事你放心,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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