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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GL悬疑推理-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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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起来了,乖,等会儿回去我好好帮你按摩按摩,你可能太累了”

    有贴心的爱人在侧,阴天也是好心情。每一段姻缘都是月老精心安排之后结成的果开成的花,颜色或明亮或暗淡,或长存或凋败,都将是镌刻在人生轨迹里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不过那一天一直到乔倚夏晚上下班回家之后,路西绽的情绪仍然不是太好,她深知她不是那种会把情绪带回家的人,更了解她很少在自己面前一张苦脸。一定是有难以启齿的心事,才会让她连假笑都做不到。乔倚夏帮她热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像孩子一样一饮而尽,忍不住紧紧抱住她,把她圈进了怀里。

    “宝贝。你到底怎么了?”乔倚夏温柔握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夏,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说。”

    “倚辉的案子,我恐怕无能为力。”

    乔倚夏抱着她的手猛地一僵,紧接着却又更紧地抱住了她。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每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乔倚夏都还是会抑制不住地心头一痛,就像路书野之于路西绽,一辈子都是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幸福的生活,爸妈谅解她,爱人疼爱她,一切看似都很完美,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这个谜底解不开,她永远也不可能从梦魇中走出来。

    乔倚夏觉得有点难受,声音也不自觉地夹杂了几分委屈的成分:“就帮帮我,不行吗?”

    听到她带有哭腔的语气,路西绽慌忙转过身子,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我没有不帮你,只是这个案子实在过了太久了,很多线索都断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查出缘由。”

    她头一次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微微摇着头:“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

    “不。”她同她四目相对,“我不会骗你。”

    乔倚夏觉得难受极了,她突然有一种弟弟真的无法沉冤得雪的感觉。路西绽是一个从来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经过她手的案子没有一个不能真相大白的,可现在连她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想起倚辉甜甜喊她姐姐的样子,脑子嗡嗡作响,终于掉了泪。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每一滴都像一把匕首,刺穿进路西绽的心里,她痛,她比她还要痛。

    “不要哭。”路西绽抱着她,皱起了眉,“不要哭倚夏,我答应你,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苍苍,我真的很想他,如果他还在的话如果当年死的人是我”

    路西绽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平静而空洞:“这十年里,我也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当年死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我不用愧疚,不用背负着罪恶感活到现在。我解脱了,但这一切痛苦却要让我哥哥来承担,事实上,我是舍不得的。倚夏,如果当年离开的那个人是你,那么倚辉,他就要背负着跟你一样的痛苦存活。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对不对。上天让我们活着,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带着对他们的哀思,好好活下去。”

    乔倚夏被她抱着,在她怀里,自成一个小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梦魇,没有仇恨,也没有负累,她只要放心大胆地躲进来,她就会为她扫平一切障碍,护她一世周全。

    这就是路西绽对乔倚夏的爱。

    两个人相偎躺在床上,皆没有睡意。

    “苍苍,你不问我吗。”自从路西绽答应帮她查案之后,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天的事情。”其实,她是真的记忆全部断片了,她完全失去了倚辉被害的那一段,醒来之后,已经身在病床上了。

    路西绽侧过身子,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抱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痛苦的回忆,每复述一遍的伤害,不次于重新经历一次。路西绽不是神仙,她当然需要当事人的配合才能更好地查清案子,但乔倚夏不同,她什么都不要她说,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可是幸福快乐的代价太沉重了。路西绽揉着她的头发,听着她的呼吸声,心猛然一揪。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她,这个案子查不下去,不是因为线索断了,而是因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有一个人,会彻底地被隔绝在幸福快乐之外,画地为牢,成为囚笼里的鸟。

    乔家。

    “一海,真的不阻止吗?”

    “阻止的了吗?”乔一海苦笑一声,无奈说道,“那个女孩本事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她想查的案子,从来就没有查不出的。更何况,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疑案,只是一个,被我们封尘起来的秘密罢了”

    “让倚夏别跟她来往了不行吗?”乔母眼泪汹涌,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却没有因此得到遏制,反倒是沾染了满手的眼泪。

    乔一海揽住她,伸手帮她擦着眼泪:“其实这些年,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两个,不论表面上多么风轻云淡,可谁也没有完全放下心里的芥蒂,爱的代价是恨,恨的反面是爱。爱恨交织的过了这么久,也许,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不行”乔母边哭边发着颤,“不行啊一海,孩子会受不了的,而且这,不能算她的错”

    “看天吧。”

    乔一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此刻他并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王者,而只是一个被磨平了棱角,铲除了所有戾气的长者。他眼里的泪光很浅,浅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右手揽着妻子的肩膀,一手伸出手,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幻觉,觉得儿子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依然俊朗活泼,善良可爱,他正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头闪烁着北斗七星的光芒,笑着对自己说,爸爸,一定要疼姐姐哦。

133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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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市区里的精神病院不知道为迁到了北郊,毗邻着一座高高的山脉,便是夏天也清凉宜人。只是人迹罕至,没有住宅区,除却精神病院里的工作人员和病人们,少有人烟。远远望去正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幕布,被浸染透了墨汁,高高地倾泻开来,渲染成一碧万顷的好景致。

    路西绽记起她原先同乔倚夏一起去看望卢桂萍的时候,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病号们整齐地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有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被护士拉着头,宛如提线木偶,有的则撕心裂肺地呼号呐喊,仿佛所处之地不是医院,而是牢笼。

    冯越菊被调到了精神卫生研究中心,也早已从副主任变成了主任,医院一楼名医堂里他的照片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大大的“精神科首席专家”。

    她还有两年就到退休的年龄了,不过却应了那句老当益壮,精气神好得紧,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腿脚也很利索。

    “路教授,其实在电话里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冯越菊推推眼镜边框,耸耸肩,还叹了声气。

    “冯主任,我这次来,只是单纯地想问您几个问题。”

    “路教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以你的地位,不会闲到特意来这里跟我唠嗑,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尽管问吧。”

    路西绽穿的毛呢大衣是巴宝莉刚刚推出的新款,版型看起来很简单,也没有做束腰设计,唯闪着金光的纽扣在天光下闪着耀人的寒光,给人一种近乎逼仄的窒息感。她的头发垂直披散下来,胭脂色的口红同她白皙的肤色相得益彰,让她看起来弥漫着区别于凡人的冷艳。

    “冯主任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就来这儿工作了,一直到现在,整整三十五年。”

    “是。”她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家医院。

    “冯主任您在大学时期修的是心理学专业,说起来,我们算是同行。”

    冯越菊点点头,她们做精神研究工作的,学好心理学是基础,虽然路西绽从年龄上是她的晚生后辈,但心理学领域的造诣却是不容小觑。她就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让她们老一辈的心理学研究人员难以望其项背。冯越菊个人也算路西绽的粉丝一枚,读过她的所有作品,其中十二谜梦和易事两本书对她帮助极大。

    如果不是见面的缘由和场景太压抑,冯越菊想,她也许是会欣喜万分的。

    “刚刚一路走过来,我见着了不少病人,她们或情绪低迷,或极度亢奋,我想知道,冯主任在面对这些病人的时候,曾有过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怎么说呢,所有的事情,也许都是习惯就好这些病人,也都很可怜,需要我们的疏导和照顾。”

    路西绽点点头,道:“那么,在您的从医生涯中,有遇到过什么,让您觉得称得上‘最棘手’的病症吗?”

    冯越菊脸色一沉,继而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有的。去年的时候来了一对婆媳,婆婆患了抑郁症,总是变着法寻死,对医院相当抵触,觉得媳妇儿狠毒,容不下她的存在,更觉得儿子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不仅如此,还有暴力倾向,一度让护士们崩溃”

    “那冯主任,除了这些惯发病之外,就没遇着过什么疑难杂症吗?”路西绽故意停顿一下,继而才说道,“我是说,那种,只有一次,哦,我的意思是,哪怕只遇着过一次。”

    冯越菊咬了咬下嘴唇,很轻松地对上路西绽的目光,笑着说:“没有。路教授,你跟我们这些人不同,我们每天跟形形的病人打交道,而你更多地专注于学术研究。其实,你也许不知道,书上的那些罕见病真的很罕见,大部分人,我是说大部分人,他们受到的一般还是诸如失眠,抑郁症,精神分裂这些方面的困扰,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也可以问问别的科的医生,我们真的很少遇着疑难杂症。真正难的,往往在于怎么去医治。”

    路西绽放柔了脸上的表情,看着端起杯子喝茶的冯越菊,说道:“冯主任,我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多发病走向。”

    冯越菊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自觉地掩口笑了笑,摇头说没事。

    “冯主任,我听说院里有一间诊疗室,是专门供患有精神分裂的病人使用的,效果极佳,可以带我去参观一下吗?”

    “哦,当然!不过那里不归我管,而且在使用的前一天要提前递交申请书,我去跟那边的负责任说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跟其它的疗养院不同,这家医院的顶层不是院长办公室,而只有一间小小的诊疗室,顶层被布置成了完全温馨质朴的感觉,连墙壁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纯白色,刷了浅橘色的油漆,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负责诊疗室管理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性,见来的是路西绽,以为是要查什么案子,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冯主任,想不到您老今天把路教授带来啦,好大一个惊喜!我怎么敢不开门啊!”男人笑眯眯说道,但凡是工作跟心理学沾点边的,怕是没有一个不认识路西绽的。

    “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典型的外貌协会。”冯越菊开玩笑地白了男医生一眼,而后不知是对路西绽还是对男医生说道,“上一次跟那小丫头来的时候,你还没”

    说到这里,冯越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拳头紧握,尴尬一笑,看了看身旁的路西绽,解释道:“上回有个未成年女孩,也是患了抑郁症,可怜得紧。”路西绽没有多说,礼貌性地扬了扬嘴角,并没有追问。

    “小崔,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把门关上!”

    “嗯阿?”男医生拿着钥匙呆愣在原地。

    “嗨,瞧我这嘴,我是让你快把门打开,别让路教授一直在这儿等着。”

    令冯越菊出乎意料地是,路西绽并没有待太久,只一刻钟就离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冯越菊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路西绽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询问了乔倚夏当年入院的种种事情,长久以来润泽在她心里的一湾溪水被轻轻拨动起涟漪,让她不得不传去了一份虚假文件。可这次路西绽来,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乔倚夏,反倒是让冯越菊感到奇怪。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件事,就要在几千个日夜之后,悄悄浮出水面了。

    走在路上,路西绽回想着方才与冯越菊谈话时的总总,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预想之中,可又不在她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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