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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清洁工还是水管工这个问题，只要查一查学校的员工名单就知道了。”教练说道。
洛伊依在学院的身份特殊，他的父亲是学院重要的赞助者之一，恰逢洛伊依对竞技比赛感兴趣，校领导的意思，是让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洛伊依培养成校队成员。
刚刚接到这个指令时，教练嗤之以鼻，她当教练不是一年两年了，也带过无数在高中赛场上大红大紫的明星选手，一名选手有没有天赋，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能展露出来。
初中就是选手们展现天赋的黄金时期，大家都没打过比赛，也没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够被选入初中校队的无疑都是天赋异禀的选手。
遗憾的是，洛伊依并不属于天赋型选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教练试了试洛伊依目前的水平。
也确如她所料的，洛伊依的天赋不算很高，但是，她的理论知识似乎十分丰富，其中对一些技巧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人。教练本以为洛伊依的父母给她请了家教，但后来她才逐渐意识到，这些都是洛伊依口中那位神秘的师傅教的。
当了这么多年教练，首先能确定的，是清洁工肯定不可能教洛伊依那些技巧。
打比赛并没有理论书，各种经验都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没有打过比赛的人就算知道理论说的是什么意思，恐怕也无从教起。而一个掌握了这么多技巧的选手，必然不可能去当一个清洁工——这些技巧足以让他在任何一家业余俱乐部大红大紫。
尤其是。
王沈看起来还很年轻。
“我其实是新来的清洁工，员工手册上可能还没来得及登记我的名字。”王沈没有放弃——他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接受了一位中二少年的委托，所以此刻化身清洁工来秘密抵抗三大恐怖组织的绑架犯吧？
“是啊，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清洁工。”
“邪恶四人组”之一接话道：“洛同学，你被他骗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而我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一定会有所发挥，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或许能成为选拔日前十顺位的种子选手！”
辛辛苦苦打比赛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赚大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则有一条更加简单便捷的路摆在他们面前——只要抱住了洛伊依这个富萝莉的大腿，不必努力，就能过上他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而关键是，洛伊依还挺漂亮的，长大了必然是个大美人。
能够获得洛伊依的青睐，足以让他们少奋斗个十几二十年。
高中部正选的身份是他们得到青睐的重要筹码，他们处于互相竞争的状态，他们绝对不允许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清洁工抢走自己的风头。
“你才是骗子呢！”听见有人诋毁王沈，洛伊依大为不满，她瞪了说话者一眼：“前十顺位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傅他是前三顺位的选手！”
这些事她都是从石会长那里听来的。
自王沈去星耀报道后，石会长多出来一项重要的工作——每天定期宣传王沈的丰功伟绩，简直和传销头子没什么两样。
石乐志没什么属于自己的时刻，但王沈却给他提供了炫耀的资本。
选拔日前三顺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好吧，石乐志自己也不知道的意味着什么，他的高中连校队都没有。
反正听起来很NB就是了。
王沈是公会的骨干成员，大肆吹嘘王沈的丰功伟绩也能顺便抬高自己的形象和地位，因此，石乐志展开了每日对新人的忆往昔、谈梦想等项目。
洛伊依偶尔会参加。
在项目上，洛伊依了解到王沈不但是选拔日前三顺位的选手，还了解到了王沈的各种传奇事迹：
比方说一拳一个贝塔级畸变体、一人单挑整个公会、手榴弹击落黑鹰直升机，以及八百里外一枪打爆敌人的狗头。
其实吧，石乐志一开始还是挺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但吹嘘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对王沈的了解实在有限，便不得不展开想象，通过自己看过的一系列作品进行拓展，于是的讲述的故事也日益朝着《一拳超人》的画风倾斜了。
天真的洛伊依全都信以为真，于是对王沈崇拜之情更加明显。
但具有批判精神且不搞个人崇拜的“邪恶四人组”，他们显然不相信这些天花乱坠的吹嘘，当洛伊依说出一个清洁工是选拔日第三顺位时，他们觉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同为选手的他们很清楚前三顺位的难度——况且去年除了纪明雪、李景这两个大魔王级别的选手，这年的第三顺位放到以往任何一届，恐怕都是第一顺位的有力竞争者。
而第一顺位的选手，全都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级人物。
他们刚才的话也存在夸大的成分，后纪明雪时代群雄割据，能够打进前十已经不容易了，前三顺位只能说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第三顺位？……有意思。”
听到洛伊依的话，教练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
别人她还不好说，但这第三顺位的传闻她却听说过太多次了。
因为选拔日结束后，有个老熟人总是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地说着关于第三顺位的奇闻轶，她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
“既然如此，再过一段就有区赛了。”教练看着王沈：“在他们上赛场前，能否请你赐教一二呢？让我这些不成器的学生们见识一下世界级选手的实力？”
第二百二十三章：技高一筹（）
归根结底，选手要以实力说话。
因此当教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中部的正选们是支持的。
他们每天起早贪黑，普通学生放学回家后，他们还要加练至深夜，目的就是为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发挥惊人，并被中央城区的四大学院视为超级新人，他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如果连一个路过的水管工都打不过，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连洛伊依也露出了十分期待的表情，师傅带她打过副本，但她还从未见过王沈打比赛。
教练的话成功点燃了训练馆的气氛，无论是训练的选手，还是在外围观的快乐观摩员，都纷纷摇旗助威。
王沈的心里波澜不惊，但他不得不承认洛伊依高中的训练条件一流，居然连校内的终端室都有，想当年他们模拟训练的时候，还得去《泰坦》的竞技场。地图也不全，对手是谁都不认识，《泰坦》的竞技比赛要么是5v5，要么是10v10，也就是说他们不踢掉一个人，就得带4个路人。
那环境真是能用艰苦卓绝来形容了。
为了公平起见……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王沈由衷地说道。
他觉得这种比赛实在没什么值得自豪的，这就像个100级的大号跑到新手区去虐菜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教练坚持如果他们接受挑战就把他抓去人力部对峙，他实在不想淌这趟浑水。
“什么？你是在瞧不起我们么？”
“你们一起上。”这次开口的是教练，语气毋庸置疑。
从中央城区回来的，都是怪物。
四院里哪怕一个连校队成员都不是，平时默默无闻的学生单独拉出来，也是能一个人吊打一票高中正选的存在，更别提王沈这种排名前三的选手了。
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这几个小鬼天赋不错，但最近精力完全花在了错误的地方。
训练热情下降，一天到晚想着讨好洛伊依。
人家洛伊依是那么好勾搭上的么？
只是教练没想到，洛伊依提到的神秘师傅居然是王沈，也难怪她学了一大堆自己根本使不出来的进阶技巧。
纵然对教练的决定感到不满，高中正选们还是执行了教练的命令。过程并不那么重要，只要结果能让洛伊依的师傅形象崩塌，目的就达到了。到时候，洛伊依认清了这个清洁工的为人，就会意识到他们有多强了。
教练把训练项目调到了训练场模式。
所谓训练场模式就是把所有人传送到一个小型场地，没有护送或者解救人质的目标，这项目唯一获胜的目标，就是全灭对手。说白了，这就是个肉搏项目，时间短，也没什么垃圾时间。
王沈这边一个人，对面六个人。
加油声呈一面倒的趋势，支持王沈的只有洛伊依，以及某中二少年。毕竟这是一场单从人数上就一目了然的战斗，虽然高中正选们的脾气大多不招人喜欢，并且在追求富萝莉这条道路上，是所有人最大的阻碍，但奈何人家比赛就是打得好。
按照先前的势头，他们今年很有机会冲击市赛，如果市赛发挥亮眼，甚至真的有可能跻身前十。
然后……
助威声渐渐就没了。
这是一场很奇怪的战斗。
用一句话形容的话，大概就是……
（踹门而出）“教练，我不当正选了，我要去卖红薯了！”
要说王沈有多强，他们没看出来，但偏偏就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些平日自命不凡的正选们给手势掉了。号称百发百中的明星火力手化身人体描边大师，狙击手更是枪枪在掩体上画图，近战手除了嗓门特别大之外并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情报分析师全程除了“小心啊”、“干掉他”、“你们玩的是个『哔——』啊”之外，没说过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所以几乎毫无悬念的，正选们全军覆没了。
在他们看来，王沈就是用比正选们更加扎实的基本功，每个环节都领先一步，造成了一个个的减员。
然而当他们看了比赛之后，一些对比赛略知一二的学生才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王沈全程只有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在近战、中近距离的点射、远距离狙击这三个主要造杀伤手段上，都把他们的正选们给碾压了！
近战手是肉搏被秒的。
两个火力手被点射爆头。
绕后的反而被王沈抄了后。
狙击手被隔着墙一发入魂。
情报分析师……
选择打出gg。
处于人道主义考虑，王沈连刀闪、时停这种看起来就很不科学的技能都没用，就以纯粹的基本功和这些年轻选手们过了过招。过招结果并不喜人，就他们这些基本功，他们班随便找出来个人都能吊打他们，王沈保守估计，那些柔柔弱弱的女生一个打俩，还不带喘气的。
充满不服！
双方断开天网终端，正选们脸上几乎写着这四个字。
接着，就进入到了王沈第二喜欢的内讧环节。
狙击手抱怨火力手根本没有起到火力压制的作用，火力手说绕后的人是个哈皮，绕后的选手说狙击手白白送了人头。
情报分析师表示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六打一都打不过，他已经决定好今天训练完回去调查一下红薯近来物价的增减了。
“师傅，你果然是最强的！”洛伊依的声音隔着好远都能听见。
“何苦呢？”王沈叹气，呈悲天悯人状。
教练就站在他的身边，这话就是对教练说的。
不是一个级别的人打比赛，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哟呵，看来老彭说的没错。”通过这场比赛，教练接收到的信息量无疑是最多的。
差距实在太大了。
可以说王沈几乎毫无压力地吊打了正选们，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居然连王沈的真本事都没逼出来“到了星耀之后，你又进步了不少呐。”
“你认识彭教头？”王沈有些意外。
“可不是嘛，我说那个老东西怎么不声不响跑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执教了，原来是发现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这样真的好么？”
王沈瞥了一眼似乎马上就要去卖红薯的情报分析，开口说道。
虽然失败能够激励选手，但像这种差距过于悬殊的碾压局，更有可能摧毁他们的自信心。
“机会难得啊。”
教练说道“顶不住压力，只能说明他们不适合这条道路。今年市赛也有不少强手，全国大赛就更别提了，如果他们继续骄傲自满下去我才会头疼。”
说到这里，教练忽然提高了嗓门，拍了拍手，朝远处的几名正选说道“来，你们几个，到这边来。”
待几人走进，她朝着王沈努了努嘴“你们几个，知道他是谁么？”
“反正肯定不是水管工。”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输给水管工的事实。
“的确，他既不是清洁工也不是水管工，而是这一届的第三顺位，并且在四院联赛上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