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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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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锦微微唏嘘道,云时以为自己又触她隐痛,连忙噤口不语。

宝锦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黛眉眼波明丽非凡,只让云时砰然心动——“你心下定是在骂我不知好歹了,是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 隐情

时因这一眼心中一荡,他摇头道:“我永远也不会恼

月光幽幽照在他身上,黝黑甲冑下露出苍青色王服,这清贵内敛的男子站在林间,并不曾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淡淡一句,就让宝锦心中乱极生痛。

她深深凝望他一眼,随即,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寂静夜里,清晰得几近耳语,“这话听着就是哄人——你我初见那日,你差点断了我一条手臂呢!”

她那黑嗔嗔的眼光一扫,仿佛孩童般的无邪和残酷,云时剑眉一紧,几乎将嘴唇咬破。

“那是……不同的。”

他声音淡淡,却最终下定了决心,望着宝锦那双奇异的重眸,道:“传闻天朝帝裔会承袭一双重眸,我一见到你,就怒得无法抑制……那些唐突无礼,皆我之过,后来清醒过来,也就不敢请你原宥了。”

宝锦本想乱以他语,故意以此事相激,那日之事,她本以为是攻城久战不下,是以才有此火气,没曾想云时言下之意,却竟然另有隐情。

这寂静的园中,万籁俱静,云时轻轻的低语,就仿佛要带起风声,“四年前,我年方弱冠,正忙于募集乡人组成义军——那时候我刚刚结识今上,彼此情义契合,家父也很是看好他,愿以家姐相嫁,并不介意是侧室的身份。”

“当时婚礼便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按照古风,今上先去方家把正室迎娶。随即便以原样礼仪接我姐姐过门。“

他深深一叹。继续道:“却没曾想,那暴虐无道的景渊帝数次无法剿灭我们,居然趁着我三家大喜之日。派兵绞杀——方、云两家数百年的窿盛家业,几乎毁于一旦。”

他地声音沉郁,几乎带出冰渣来,“而我地父亲,也在这次劫难中不幸遇害。”

他霍然转身,双目被月光映得越发耀眼。却几乎带上了血色——

“我赶到时,只剩下断瓦残垣——那时候我便立下血誓,元氏与我不共戴天,此生必将加倍偿还!”

他的声音虽轻,却犹带着四年前的激越愤慨,宝锦已是听得目眩心悸,木木地望定了他,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

竟是姐姐害他家破人亡!

“对不住……是我妄自猜测。冲动之下,害得你受伤。”

云时地声音在耳边回响,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

直到那宽厚温暖的大掌试探着搭上自己肩头。她却好象受了一惊,微微一跳。却发觉那俊眉修目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边。

“天晚阴冷,你的手已经很冰了……”

借着夜色,他怜惜地将她的手扣入掌中,以自身体温暖和摩挲着。

宝锦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不相干的人。

“怎么了,这样地目光,怪吓人的?”

宝锦勉强一笑,那苍白的面色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我没事,只是想到陛下还在江中,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她低下头,心中只觉得昏乱迷茫。

****

江中残月几分,被血色映得越发诡谲。

皇帝冷眼望着四周倾乱破损的战船,又凝视着芦苇荡里带着腥味的尸首和血水,只觉得心中郁怒,却无一人可以陈说。

他手中紧紧攒着的,是云时攻破金陵的捷报,那惯例的金箔朱红色,在他眼中看来,却是刺眼无比。

“明修栈道,暗渡陈舱……”

皇帝低喃道,只觉得造化弄人,可笑可恨。

他以水军拖住南唐地主力,而云时挥师疾进,这是早就定下的策略,可没曾想,如此神秘而强大的敌人,却使得他的水军损毁大半!

他望着那不远处击沉地唯一一艘敌船,只见舱中尤有血水不断涌出,锋刃的寒光在暗夜看来,分外惊心。

那利刃地主人们被围于芦苇荡中,却咬着刀跳船而来。冲破重重守卫,离自己不过一丈的地方,才力竭而死。

皇帝想起那悍不畏死的狂勇,只觉得胸中越发沉重——难道真是前朝余党?!

他想起方才激烈惨壮,几可令日夜变色的一战,心中一片坦然——如此强敌,即使小败,也没什么可耻的。

可是天下……整个天下却不会这么认为啊!

他深深一叹,想起天下人难免把自己的败绩跟云时的大捷相提并论,心中更是沉重。

此时月光清萤,一旁伺奉的张巡小心瞥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道:“云帅有急报传来。”

“念。”

“……南唐宗室已尽数被擒,无人逃脱……另:玉染姑娘也被羁押在此……”

随着宦官尖利的声音,皇帝的面色总算缓和下来,“她没事就好,幸亏云时快速,否则南唐人狗急跳墙,定会狠下毒手。”

****

“皇帝还挺在意你的嘛,吃了败仗,急着就要见你……”

琅斜坐玉栏之上,理了理身上破裂的织锦宫装,美丽而犀利的凤眸扫向宝锦。

她咯咯娇笑道:“他还真是个痴心种子,就是运气差了点……天朝水师的悍勇,根本不是他那些北人水军可以比得上的,就是再天才的将帅,也赢不了这一场。”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厄运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相比表情很是精彩。”

宝锦端坐椅上,对她的挑衅冷颜以对——“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 宫乱

铃般的娇笑声复又响起,琅掩袖而笑,笑得花枝乱都沁出了泪——

“事已至此,还会有什么更坏的吗?”

她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残茶,因其劣味而微微皱眉,“你家万岁何时即将抵达金陵,我要见他一面,殊是不易。”

宝锦冷笑道:“你要想魅惑于他,却说破给我听,是何用意?”

“用意么?”

琅微笑着,眼中露出狡黠和森冷,雪裳翩然,好似一只千年雪狐,正悠然盘踞在栏间——

“正要靠你帮忙,我才能有缘面圣呢!”

她对着宝锦疑惑的目光,从容笑道:“殿下若是不肯帮忙,我虽不才,少不得,要将你的身份叫嚷出去,这对殿下的复国大业,可是大大的不妙。”

“你是在威胁我吗?!”

宝锦冷冷一眼瞥去,琅也不禁心中一颤,她随即伶俐回道:“只是跟殿下做个最后了结而已,此事一毕,你我各不相欠,任是阳关道也好,独木桥也好,都是各自的缘法,冤不得别人。”

“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在皇帝的身边放一个自己的敌人?”

宝锦怒极生笑道。

琅清澈的美目望着她,“我的目的和你一致,宝锦殿下……伪帝才是灭我唐国的罪魁祸首,当然,您的推波助澜,也实在不少。”

她的话音冷郁,却直截了当跟宝锦说清了态度——

皇帝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才是眼下地唯一对手。至于宝锦对她地算计……若是有机会。也定会奉还。

好一个常乐郡主!

宝锦沉吟片刻。断然笑道:“我若是不应,你在这里闹个沸反盈天,也着实在让人头疼。”

话虽如此。她却并非半分惧色,她离座起身,深深望了琅郡主一眼,“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郡主千万小心……我虽与你素不相识,这几日相处。却也颇为投缘,实在不想这样一个俏佳人就没在半路上。”

琅听着这隐晦冷厉的言语,不禁打了个冷战,扬起一张俏脸,冷笑道:“我省得了,绝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一分半点地。”

“这样最好。”

宝锦转身离去,琅望着她飘逸的身影,紧紧咬着唇。几乎沁出血来——

良久,她才颓然倚在栏下,心中一片悲凄恨郁。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香囊里的珊瑚簪,却只触到一片空荡。她这才想起,那簪子已经被她摔碎在刘南面前。再也无法挽回。

“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她咬着牙喃喃道,心中却是绞痛非常,对宝锦的怨恨又深了一重——

“是你……迫得他如此忍心,若是你不到江南来,他定会来救我的!”

栏外的梨花幽幽地吐着芬芳,一瓣落英飘入玉栏,但见素洁淡雅,却已见了憔悴。中间一点露珠晶莹,却终究滚落尘埃,一如,那美人离者地眼泪。

琅想起他夸赞自己美貌,曾以“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的梨花相喻,如今触物伤情,怎不让她肝肠寸断?

以罗袖拭去珠泪,她从栏上轻轻跃下,笑容却越发璀璨绝艳——

“我不会再流泪,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

宫中,凝滞许久的寂静终于被打破了,皇后自收到那封捷报起,神色变幻不定,却终于化为一道欣悦微笑,扬声命道:“万岁南征大捷,着明发邸报,昭告天下!”

于是宫中上下便一团喜气锦簇,妃嫔们素净的服色为之一新,满眼望去都是流光溢彩。

皇后在宫中设宴庆贺,酒过三巡后,她揉了揉眉间倦色,停杯不饮,只是含笑看着阶下宫乐。

王美人自小就服侍她,是个极有眼色的,一眼瞥见了,于是笑道:“娘娘日理万机,又日日牵挂万岁,也着实累了,今日我们搅扰这一顿,又劳您费心,眼看天色已晚,我等也该告退了。”

皇后笑着对众人道:“论理本该留你们畅谈竟夜,可我精力不济,又怕拘束了你们,与其如此,不如改日再叙。”

于是遣人各加赏赐,其间言语体恤,温情厚意,自不必说。

待回到后殿,她面色僵冷了下来,散了发髻,独自披衣而坐。

双鹤祥瑞双烛把殿中耀得明灿,却更衬得她形单影只。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浮现的,只是皇帝冷峻英贵的面庞。

“连徐婴华那小妮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跑到他身边去,而我,身为中宫,却不得不恪尽职责,被羁绊在京中,跟这些臣子斗智致气。”

她在灯下心中暗自嗟呀,心中不无哀怨。

“他在那千里之遥,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她随即想到捷报上地内容,面容越发森然——

“真是岂有此理,云家的小子轻松攻下金陵,皇帝却要面对强悍神秘的水师,智者虽然心中有数,天下人却要怎么看待这一对君臣?”

她想起无知的愚夫愚妇会带着不屑谈起皇帝,又将把云时夸入云端,心中不禁杀机顿起——

“不能再留着他了!简直是养虎为患……”

她心意已决,手下用力,竟将狼毫重重撅在桌脚,弄得墨汁淋漓。

那浓黑地液体往下滴答,映入她眼中的,却好似是鲜血地色泽。

正要命人来收拾,却殿外脚步惶急,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娘娘……”

琳儿又是急,又是气,踉跄着到了门前,喘息着说道:“不得了了,老公爷府上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 祝融

后听这一句,惊得手中的狼毫都跌落在地,她抬头喝模样做什么,沉住气,慢慢说!”

“是……”

琳儿吃她这一喝,气喘声渐渐平复,她接过宫人奉上的茶,也顾不得仪态,灌了一口,带着哭腔道:“江州那边,老公爷府上昨夜被人放了一把火,几处主宅都烧了个精光!”

她口中的老公爷,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父亲,如今的陇西公方凌远。

皇后听着这不吉的消息,惊得黛眉都微微发颤,她急道:“家中尊长呢?他们如今怎样了?”

“老公爷和夫人都平安无恙……他们受了些惊吓,已经搬到偏院去了。”

皇后这才舒了一口气,眼中却闪过一道怅然若失的光芒,她瞥了一眼琳儿,冷笑着数落道:“不成器的东西,这样惊惶失措的做什么,我方家的下人,就是这般气度么?”

琳儿心急火燎得来报这消息,原本想博个忠贞护主的名声,却没曾想碰了这个冷钉子,一时讪讪,面上也没什么光彩。

不多时,西侧殿也传出呜咽哭声,却是方宛晴也接了禀报,在自己院中闹个不休。

皇后面露不耐,想着亲族的面子,便将她唤过安慰,却没曾想,方宛晴因着父亲被火灼伤严重,将发髻散乱开来,胡乱撕着绢帕,恨恨道:“方家难道遭了祝融,三番两次地走水,弄得阖家不宁。”

皇后听着这话。只觉得一阵火气从心头涌出。她越想越觉得是指桑骂槐,却偏偏找不到什么话来指摘,只是沉着脸道:“什么祝融。你说话须要检点!”

她息事宁人,这么含糊训诫,方宛晴却好似寻到了由头,哽咽着伏在桌上大哭,一头珠钗翡翠坠下,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如今这世道,只有敢做的,却没有敢说的,可怜我那一对父母,白白替人挡了灾。”

皇后地面色煞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地愤怒。

方宛晴没见到她这可怕的目光,仗着心中悲伤。半是撒泼,半是装疯买傻,那话语也越发刻薄,“那些寻仇的贼子通通都瞎了眼哪。冤有头债有主,你寻那不相干人地晦气做甚……可怜我一家无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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