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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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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那人口齿都在颤抖,不知是惊还是怕,嘴巴几近歪斜,任由斑点泻入的日光投在脸上,仿佛死人身上的尸毒一般,瞧着竟带上了几分死气——

“王爷、王爷没了!”

“胡说八道。”

李桓心中只觉荒诞,见这人似颠非颠,有些嫌恶的挥开了他的手,但随即,那人发出一阵杀鸡似的尖叫声,“是真的,王爷没了,他已经死了!”

李桓的手僵在了原处,他细盯了那人一回,这才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方才的事。”那侍从哽咽道,看了李桓一眼,有着异样的惊恐,“王爷正在喝汤,突然吐黑血,就倒在地下了……”

李桓静静听着,在囚室中站得笔直。暴雨前的冷风不断穿渗而入,阴森得有些妖异了,背上的汗,在这一刻凉透,再没有丝毫热意。

“父王……”

不知是悲是喜,他只是单纯的低喃道。

李桓沉沉的眼从铁栅栏朝上望,只见曲折只见一星半点的上门处人影混乱,隐隐有嘈杂声传来。

他终于低下头来,轻轻问道:“其它人呢?”

“王妃和公子们也已经接到消息,正在朝正房赶去呢……“

那人望了李桓一眼,吞了口唾液,有些迟疑道:“小的一见出了事,立刻便来禀报世子您了。”

“哦?”

李桓颇有些惊讶,他想起继母和那些熟悉而陌生的弟妹们,不由的微微冷笑道:“你又何必来找我,王妃和弟弟们只是一时惊诧,等缓过劲来,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那近侍闻言更是害怕,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了鬼魅,牙齿咯咯作响,“小的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终究是和王妃他们比较亲近,却为何偏要第一个找我呢?”

他直视着那近侍,眼眸轻漠而淡泊,带着微微的疲倦道:“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那近侍哆嗦着,终究带着哭腔道:“王爷还没咽气时,让我把世子先放出来,让您……立即继位。”

“什么?!”

李桓眼波一闪,莹光大盛,若非此人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我父王临终前,会传位给我?!”

他几乎大笑出声。

虽然有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有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李桓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父王心中,就是那挤之不去,在肉里化脓生疮的一根刺。

蜀王原本不过是将校出身,他虽然手握兵权,但要让四民心服,却是一直依仗着前王妃的女土司身份,如今虽然王妃已经了,但只要世子还在,周边四夷就不会轻易作反。

有摄于此,他一直不敢在明面上贬谪长子,但他威势日重,就越发不能容忍原配母子在蜀地的巨大威信,再加上后妻的枕边风,两下里已是势如水火,要说他临死前的遗愿,也不会是心心挂念,能让自己的小儿子能继承王位,一偿多年的执念,而不会如此吩咐。

想到这里,李桓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连同父王的暴毙,也似乎是一场荒诞而血性的梦。

但这毕竟不是梦,狱外的混乱骚动也越发强烈,昭示着不寻常的变故,李桓心中一凛,在体验重获王位的喜悦前,想到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先前,父王就把那砒霜之事怪到我头上,现下他好似又是中毒,天下人会怎么看我?”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环境越发险恶——自己如今仍是身陷,虽然手中也有强势的暗中力量,足可以将大半局势掌握在手上,但那本是预防父王下毒手的后着,如今措不及防,一时又怎能运转如意?!

他沉声道:“如今王妃虽然一时心伤,没想到这上头,但一旦回复过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只要去了我,她的儿子便可顺利继位了。”

他心中正是混乱,只听蹬蹬脚步声更重,显然不止一个人。

他抬眼一瞥,顿时却吓了一大跳——那全是王府的重臣,父王手里使老了的人,如今却一股脑到了自己跟前,衣衫不整,表情却无比古怪,好似青天白日见了鬼一样。

“父王的死,我已经知道了。”

他摆了摆手,无心再听他们哭嚎。

“世子啊,真要天下大乱了……王妃和小公子他们、他们!”

有人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他们怎么了?!”

李桓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沉声追问道。

“他们也全部死在上房了!”

一片悲戚之声中,带着赤裸裸的惊怖,有人偷眼望着平和温文的世子,暗自猜测着他的血腥手段,几乎连腿都要软下来。

“怎么会这样?!”李桓的冷静终于崩裂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 大局

天边轰隆一声,乌云似漆般浓厚地盖了上来,天色暝迷之下,倒是比牢狱里亮不了多少。

蜀地气湿,大雨倾盆一般落下,李桓整个人都仿佛行走在雨雾中,随后的内侍近臣们也全似落汤鸡一般。

到了银安殿后院的三进上房,只见仆从使女们都乱作一团,风景幽深的庭院九榭中,好似有无形的鬼怪在漫步,大家虽然瑟缩,无人敢多行一步。

是刺客,还是……

李桓的猜测纷乱,大步流星的进了正厅,便见到正中百年紫柏木上,端端正正躺着自己的父亲。

他仍着议事时候的便服,几缕长髯垂下,不失年轻时的讨喜俊美。

“这是怎么弄的,难道还任由老王爷这般衣者?”

那近侍心中活络,早就从心里换了个主子,见世子眉头一皱,便大声呵斥道。

一旁有人萎缩着哭道:“小的们已经试过替老王爷更衣,可是一碰到他的身,两只手便是溃烂流脓……”

这样厉害的毒吗?

李桓上前仔细观察,鼻端却闻见一道淡淡的花香。

他正要再嗅,却再没有任何踪迹,风吹得他父亲的乱发徐徐扬起,那其间的斑白昭示了他的衰老。

李桓的眼中一黯,此时才觉出一星哀伤,他低低叹了一声,命众人去库房里取那厚实的犀皮罩在手上,重新更衣入殓,这才罢了。

随即他转身去了玉临阁,那里是自诩江南佳人的继室常常驻留之地,如今那里已被封了起来。

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些尸体,之所有没有收拾,看众人战战兢兢的面色,就可知他们已被老王爷的毒吓得不敢再下手。

李桓俯身端详一回,却是伸出手,不顾众人的惊呼,把二弟的尸首翻了过来。

白瞪的眼仿佛惊魂未定,那养尊处优的手上,已经不顾逾越,戴起了王世子才配的七龙嬉戏图案玉戒。

在死前一刻,他还是踌躇满志的吧……

李桓微微冷笑,此时可没有半点怜悯…………他们母子几人处心积虑要害自己,若还是想着什么骨肉亲情,那只有圣人才能做到。

尸首全身上下没什么伤痕,也不似有毒。

他仔细找了一回,才在肩胛骨处找到了一处衣料破丝。

用刀生生挑烂衣物,又不顾旁人的眼光,把皮肉狠狠划开,这才在软脂深处找到一抹银色流光。

“这银针……!”

李桓双瞳紧缩,瞬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却又有些……喜色?!

他腾的站起身,四下里乱张望着,却不见半个外人踪迹,

“锦渊……你若是在,就现身!”

嘶哑的声音,好似绝望之时见到指路明灯,长途跋涉见到安暖之所。

大地杳然无声,只惊起一星半点被雨淋湿的飞鸟。

他颓然坐倒,“她早就死了,我还记得……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锦渊陛下早已经过世了……不可能去蜀地杀人。”

季馨遥望着千万里外的巴山蜀水,把玩着手中残余的最后一根银针,“可她留给我的,却不仅这些……”

“蜀王更迭,对宝锦殿下来说是个好消息,为了等待盟友一起动手,她必定要推迟些时日了,这样,也许会有些回环的余地。”

凝视仍旧沉睡床榻的绝世红颜,她的声音越发低沉。

“可即使是我再努力补救,也于这大局无用。主上,您真的要长睡不醒吗……你的妹妹将有危险!”

她想起那被仇恨冲得眼眸幽黑的宝锦殿下,心中一阵叹息,却是摇了摇头,“您的妹妹性格倔强,九牛也拉不回……”

叹息过后,她穿回兜袍,仿佛一抹幽魂,走出了这清雅小楼。

身后帷幕重重,层层落下,将一切艰难苦痛隔离,任由其间的主人沉沉甜睡。

“也许,主上是无法接受什么,这才遁入长眠的。”

她回望一眼,喃喃道。

第一百九十章 … 疑心

地发生的这一段变故,即可便传入京中,皇帝拿着快报,却是面色不豫。

宝锦轻轻替他收起卷轴,款款笑道:“就是上次宴上见到的那位世子吗?他年纪轻轻的,就当了藩王,再没有什么人掣肘,也算是运道上佳。”

她端详着皇帝的面色,试探着问道:“他也算是万岁支持的人,看您的脸色,却好似一点也不曾高兴?”

“太快了……”

皇帝沉吟着扣着御案,沉思之间,眼眸深不见底,“我希望他们父子几人持续地争斗下去,这样就无暇找朝廷的麻烦……只要两年,我就能扫平残余,到时候,抽出手来把蜀地的事解决,只是轻而易举。”

“可惜,如今他一朝而胜,时间上不对,势力也没收什么损失……对朕来说,这才真是糟糕。”

皇帝坦荡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随即黑眸幽闪,“我们在蜀地的暗探丝毫不曾查到凶手的踪迹——全家老少全部毙命,凶手在王府之中来去自如,简直是幽魂鬼怪一般,到底是谁指使了这一场绝杀?!”

他轻声低喃道,仿佛是在问宝锦,又仿佛是在自行推敲。

宝锦无言,心下却是有些不宁——这一次事出突然,辰楼那边也未曾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沈浩的一位多年同僚,从蜀王府邸传来了秘信,其中提到,在王妃等人的要害,都剖出了银针。

那是在一瞬间,如暴雨梨花一般射出的,瞬间置人死命,再无半点失手。

银针……

宝锦咬了咬唇,不禁紧了紧袖中的暗扣,手臂感受着那金属的凉意,想起姐姐曾经教自己的这手绝活,又想起自己的侍女季馨……

神秘的银针,这到底是……

她摇了摇头,将自己从纷乱中唤醒,却听皇帝又道:“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也好,如今,全巴蜀都隐隐约约传说,是这位世子设计杀了自己一家。”

“……!”

宝锦心头一凛,好似为这丧心病狂的一句而愕然吃惊,她抬起头,却见皇帝的唇边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所谓的传说,十有八就是他在推波助澜,把诡谲的局势弄得更乱些,这样李桓要想掌控所有的权力,就免不了费一番手脚。如今一来,朝廷进可攻退可守,至不济也不怕他来趁火打劫。

真是能顺势而为!

你的顺势而为,也包括欺骗我姐姐的感情,到头来却反戈一击,将一切都据为己有吗?!

她的重眸在这一瞬露出极为强烈而冷冽的光芒,她低下头,以柔顺的姿势掩盖一切,乖巧回道:“他不过是一地藩王,怎样也逃不出您的掌心的。”

皇帝闻言轻笑,亲昵的抚摩着她鸦翅的长发,叹道:“外事朕自可乾坤独断,可宫中家事……”

他叹了一声,摇摇头,不愿再提起这些不快。

“您又跟皇后娘娘吵架了?”

宝锦明知故问道。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昨日徐婕妤来找我哭诉,道是皇后晨会后将她留下,硬是让她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个时辰,疾言厉色训斥她狐媚惑人——只是多戴了一枝时兴的宫花,就闹得沸反盈天,这吵吵闹闹的何时是个头!”

谈起结发妻子,皇帝就疲倦得不想说话。

宝锦暗道:皇后自从跟皇帝起了嫌隙,似乎就破罐破摔,让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都不得安宁。

妒忌成狂也是女人的天性……可是,

她想起初见皇后时的凛然高华,那洞察一切,近乎可怕的一眼,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以皇后的智慧,怎么会让事情闹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又怎会这般全无风度,撒泼一般大闹?!

她摇了摇头,却怎么也想不通。

也似自语,也似在劝慰皇帝,“也许皇后太在乎您了,关心则乱,这才有如此狂乱的举动。”

皇帝皱起眉头,表情无限苦涩,“她还用皇后宝玺,停了锦粹宫一应用具——她象换了个人似的,简直不可思议!”

*****

“娘娘这么演戏,似乎太过火了些……”

琳儿在一旁劝道,“您一向处变不惊,这般真是吓住了大家。”

皇后端坐正中,若无其事情的微笑喝茶,“云时那个人,并不容易冲动,他虽然有所异动,但仍是顾忌宫中亲眷,不敢放手大干,我这边再刺他一下,让他不要再慢慢吞吞的。”

她又皱起眉头,“只是蜀地那边节外生枝,那老匹夫一家竟然死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 拖延

儿愕然不解,“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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