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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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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我有眼无珠,看中了这等金玉其外的蠢物!

红烛高燃,嫣红的烛泪流淌下来,这满宫里繁华似梦,却象煞了当初。

只是物是人非,缘起缘灭,冥冥中似有天意。

“宝锦,我对不住你……“

高丽国君李莘手腕颤抖,另一只手捂着脸,侧着头啜泣道。

宝锦看他哭得凄惨,唇边的笑容却越发刻薄,“王上何出此言,奴婢听着却是莫名其妙呢……”

李莘愕然抬头,却正对上她淡漠的眼,那样的清冷无暇,那样内蕴着的残忍刻薄,仿佛被那眼光刺痛,他悲泣一声,转开了脸。

皇后终于开口了,挟着云淡风清的威势,她问道:“国君,万岁身后这位姑娘……真如你所说,是你休弃的正妃,前朝宝锦帝姬?”

这话一出,满殿里好似被滚汤泼进,一时里全场轰然,面面相觑中,满是震惊。

李莘再如何也是七尺男儿,一国之君,这等出卖正妻,落井下石的行为,入得这芸芸众生耳中,实在也是羞愧难当,于是含糊应了一声,权作答应。

皇后柳眉一挑,正要发怒,却见那细骨伶俐的金氏从丈夫背后小步窜出,朝着他便是重重叩拜,“王上仁厚,念及香火之情,不忍多言,可自古忠孝节义,忠君都是第一位的,所以依妾身所想……”

她姿态温婉低伏,话也说得冠冕堂皇,却带着不耐催促的意思,李被她一催,习惯性的点头,随即一咬牙,声音低微,却无比清楚道:“这正是宝锦!”

这一句连殿下人都听得真切,顿时哗然,有人勃然作色,有人窃笑,还有人满面忧虑,顿时好似群魔乱舞一般。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喧哗都寂静下来,只见皇帝案前一只碧玉鎏银蟠龙双壶,已经在他一击之下化为碎片。

所有人几乎弹跳着抬头,下一刻,他们看到的皇帝,却是如魔神一般狰狞暴怒的神情。

有人发出抽气声,有人低低呻吟一声,几乎吓晕过去。

只见皇后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侍卫上前,将宝锦拖下阶去。

宝锦被粗暴地掼在地上,她的左肘骨上顿时一阵剧痛。

她抚摩着左肘,想起这只手饱经摧残——上次是被云时折断,这次又吃一记,唇边禁不住

掠起微微苦笑,抬眼看向帝后二人,只见皇后不动声色的安坐。而皇帝,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火焰之中,眼中满是惊愕、暴怒和绝痛。

宝锦静静地抬起头,望定了他,他的眼,也缓缓迎上——

“真的是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

“真的是我。”

两人的一问一答,都异常平静,可这份平静,却犹如薄冰下的暗涌,随时就要喷薄而出!

“哈哈哈哈……”

皇帝俯身大笑,仿佛乐不可支,又似畅快异常,众人听着,却只觉得从脊背上窜出一阵凉意。

皇帝笑了一阵,却俯身更低,有靠得近而眼尖的,竟看到他咳出一口血来。

皇后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那双安逸的柳眉,却因怨毒而微微挑动,几乎飞入眉鬓。

“果然是你……你骗得朕好苦哪……”

皇帝声音低沉,几乎是从胸腔中发出。

宝锦见他吐血,不知怎的,心中仍是一痛,听他终于叹出这一句,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在瞬间碎裂了,解脱之余,却满是虚空的苦涩。

第二百零五章 … 人心

宝锦忍住心中汹涌,竟是微微笑了起来,“万岁说这话,真让我觉得意外……”

事已如此,她索性抛弃的一切的伪饰,连“妾”字都不再用,“明明是您跟皇后娘娘早知内情,布置了这一出,如今却这般装模作样,实在有些可笑。”

皇帝见她这一笑,清丽绝美之外,却又带着狷狂桀骜的魅惑,听着这近乎寻衅的言语,却并没有发怒,只是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迎着她微愕的目光,皇帝忍住心痛,一字一句道:“虽然皇后告诉了我真相,又转来高丽的书函,提起证人若干,可我,却从来没有信过。”

夜风从殿角吹来,卷起这青年帝王的袍袖,他眉宇间不复往日的冷峻严刻,只有那无比怅痛…………

“直到这两人站在你的面前,直到你亲口承认之前,我仍然相信你……一直的,相信着你。”

他的声音到后来,几乎已经渺然不见。

宝锦的面色,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

“我欠你一声对不住……是我骗了你。”

她低低道。

随即,她高高得扬起头,对着他大声说道:“可是你,你夺我元氏百年江山,毁我皇姐一生,让她受尽酷刑而死,这又怎么算?!”

她压下心中的不舍,嘿然冷笑道:“你说我骗了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骗了我皇姐,你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

“住口!!”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皇后却蓦然站了起来,她的眼中瞳孔紧缩,好似含着两团幽火,双手近乎痉挛地握住皇帝的手臂,尖声斥道:“多说无益,把这前朝余孽拖下去!”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金吾卫士入内,将宝锦反绑了双手,就在地上硬拖而过。

明月在一旁看得肝胆欲裂,正要冲上前去,却听宝锦清脆喊了一声:“慢着!”

只见她推开抓着她不放的手,缓缓从地上爬起,虽然满身狼狈,却仍是面容平静。

她瞥了明月一眼,那一眼里含着无数涵义,后者浑身都在颤抖,死死咬住牙,但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宝锦站起身来,声音仍是无比平静,她扫视一眼四周各席,无论谁对上她的眼,只觉得清澈明亮,让人无所遁形,忍不住要低下头去。

“我元氏得国百年,近几十年中,国力衰微,民生凋敝,皆是皇家之罪…………可无论怎样,元家都没亏欠在座各位一丝一毫,你们享着高官厚禄,富贵逍遥,一转眼就成了爬上了他人墙头,羞也不羞?!”

众人听着,有好些都面红耳赤,今日宴请的大都是文官和外臣,宝锦所说正中了他们心中的要害,于是恼羞之下,却无人敢答话。

“至于你,陛下……”

她的眼望向高阶上的九五至尊,一字一句道:“元氏与你,已是死敌,倾三江七海之水,也不能洗清。”

随即,她一转头,不需押解,自己昂首朝外而去,身后跟着的是手足无措的卫士们。说,高丽国的证人上殿之时,便可将宫中余孽一网打尽。

季馨躲在废宫的密道前,踌躇着不肯进入。

她遥望着远出星星点点的火把,静静谛听着依稀传来的哭声和惨叫…………那些是辰楼外围的人手没来得及撤离?是宫中本来就心向旧朝的老人?亦或是,一些被诬陷逮捕的无辜宫人?

她已经无力去想,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理智在催促她快些进密道,而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不能这么走了,宝锦还在大殿里……

“不……“

她垂下头,任凭满地的尘埃将她的衣裙弄脏,她在黑暗中呆呆地望着远处一片沸反盈天,心中只浮上一个念头…………

这一夜,可真长呵……

废宫的门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季馨全身一颤,不自觉地扣紧袖中银针,低声问道:“谁在那里?!”

门口没人做声,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季馨全身紧绷,银针正要疾射而出,却听那破败的门支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燃起的火折子将彼此的面容照亮…………

“是你?!”

第二百零六章 … 援救

季馨看着明月,全身都放松下来,她喘着气,随即却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问道:“宝锦呢?!”

明月直勾勾地看着她,并不作声。

“她人呢?!”

季馨几乎带上哭腔,绝望的气氛几乎让这方寸之地凝结。

明月的头一点一点地低垂下去,素来英姿飒爽的她,这时几乎哽咽,“我救不了她……她被金吾卫士拖去了死牢!”

季馨一阵目眩,终于坐倒在地。

“你救不了她……”

她喃喃道:“死牢有重重包围,谁也救不了她……”

她此刻虽然浑噩,心中却仍如明镜一般…………虽然死牢戒备森严,但如果辰楼全力以赴,还是有六七分胜算的。

只是,主上目前仍是昏睡不醒,宋麒和自己身为明暗两位执事,若有一人反对,就根本无权作这样大的调动。

而宋麟,绝不可能为宝锦一人,拿全楼人的性命作赌注,他甚至连试都不会一试。

明月听她说完,恨得跺脚道:“见死不救,以下犯上,你们这里的规矩真希奇!”

怒过之后,她反而头脑清明起来,一道灵光闪过,她拉起季馨,郑重道:“你错了,有一个人,可以救她。”

“是谁?”

“远在天边……就是那靖王云时云时最近的日子很是逍遥。

他虽然秉承朝廷旨意,名为宣慰和调查,实则却终于在蜀地过上了走马章台,会武竟日的悠闲日子。

他对朝廷的旨意只是作个样子,虽然外界传说这位新蜀王是弑父篡位,但他心知肚明,蜀王一家老小的离奇死亡,全是宝锦身边那小侍女千里之外操控做就的…………辰楼的力量,真真是骇然听闻!

云时刚到之时,李桓仍有戒备,但拿出宝锦亲笔写的书信后,两人对视一笑后,就几成莫逆。

那般走马章台的冶游,不过是为掩人耳目,云时在暗中发出书信,聚集属于自己的兵力,而李桓也在迅速整合桀骜的当地势力…………两人都清楚,皇帝对自己都是猜忌已深,很快就要下手了!

“我想,他大概会先定我个谋反之罪吧…………毕竟攘外必先安内,这一句是自古名言!”

云时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将面前酒水一饮而尽。

此处是蜀地最具特色的制酒庄子,他两人正在这里畅饮谈天。

李桓扶了扶半歪的王冠,斜眼瞪了他一回,“你身为大帅,深谙兵事,又怎会看不出其中奥妙?!皇帝他想趁我羽翼未丰,先把蜀地平定,完全收入掌中,这才会考虑除掉你…………我这兔子一天不死,你这猎狗就还能活着。”

云时被他笑谑,也不甘示弱,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人,见过李桓后,喘息道:“君上,府上有神秘人用箭传书!”

他递过一封信笺,外皮微黄破损,看样子是在长途跋涉中被磨成这般的,李桓正要接过,那人连忙补充道:“这是给云时大人的。”

这也是奇了!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便反应过来,不约而同道:“京城出事了!”

云时接过信,三两下拆开后,顿时面色苍白,瘫软在座,李桓接过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就了几个字,鲜红刺目,大概是用血写成的…………

“宝锦暴露,生死一线,速回。”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虑和担忧。

“你怎么说?”

李桓问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要赶紧回京城。”

云时拽过酒壶,也不用杯,一口灌下,随即起身就要走。

“等一等。”

李桓在他身后道。

“我跟你一起去。”

云时闻言,沉声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我都是个王,我金贵你也便宜不了。”

李桓好似漫不在意的嬉笑道,随即却正容道:“京城一定满布陷阱,等着人入套,你现在去几乎是送死………我在京城也有些秘密人手,能使得上力。”

说完就要追上去。

云时脚步不停,李桓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掠过,腰间的玉佩就不翼而飞了。

“我拿了你的信物,大概也能指挥得了他们了。”

李桓正要再说,只听云时道:“你留在这里,蓄积力量随时起兵,更能策应我们。”

说完,他已经到了门外,只听一阵马嘶,随即就消失在官道旁。

第二百零章 … 执念

宫中此时也是风声鹤唳。

“万岁还是不愿见任何人吗?”

皇后手托瓷盅,站在廊下望着那深锁的殿门,面色却不甚好看。

“连本宫也不例外吗?”

她的声调微微上扬,张巡被她目光所及,激灵灵一个冷战,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恕罪……”

“你不用说了,万岁既然心绪不佳,那我晚间再过来吧!”

皇后将瓷盅往琳儿手中一放,随即转身而去,秋风卷起她的斗篷,宛如在这肃杀凝重中漾起点点涟漪。

她坐在步辇之上,并不言语,琳儿偷瞥她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霜厉色。

回到宫中,何远已经在小心候着了。他是来回禀的的,“娘娘,那贱人的箱笼物件已经全数搜查过了。”

他拿出几本书帐,以及一个檀木小盒,呈了上去。

皇后接过帐目细细一看,微微冷笑一声,随即将它凑近了灯烛,火焰顿时席卷了所有,几瞬之间,便化为灰烬。

锦渊当初为义军提供的军辎钱粮,从此便烟消云散,再无人知晓了……

皇后轻舒一口气,仿佛消散了心头一患,对何远的言语也温厚许多,“辛苦你了,这次事后,万岁也该好好赏赐你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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