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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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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窝阔台想增加财政收入以更好地推进军队扩张的心理,窝阔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万锭?耶律楚材,你说得倒是轻巧,难道会从天上掉下来?”有人表示怀疑。

“你这军民分政之策,完全是混帐之策。我蒙古本就是千户制,千户既管军又管民,若是军民分治,岂不是让大权旁落吗?”又有人反对。

“就是嘛,这完全是胡涂之法。”更多地人反对。

众人在帐内你一言,我一句,纷纷数落耶律楚材的不是。而耶律楚材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赵诚在帐内看着有趣,在他看来,这军民分治才是关键点,因为一旦军民分治,各地掌兵权贵的权力就会受到限制,进而自己地腰包就会瘪下去。耶律楚材的主张可以归结为一点,就是加强中央集权制,不管是治权、财权都收归中央汗廷。

“不儿罕,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张?”耶律楚材求助于赵诚。

赵诚想了想道:“大汗,吾图撒合里的主张臣完全赞成。首先,拜答儿说汉人无用,完全是一派胡言,臣在西域治理河中府主政多年。为蒙古贡献多少财赋?昔年我等随成吉思汗经略西域。也有人主张悉空人口,将田地变成牧场。可是成吉思汗听从臣的主张,所以才有今日撒马儿干之富庶。其次,军民分治本就是统治之道,若是地方一路元帅,既掌大军,又掌民政,难免不会有人心生二心,恐怕会对大汗有所不敬。其三,中原施汉法,蒙古施原有之法,两者可并驾齐驱,并不矛盾,若是吾图撒合里大人能够得银锭万锭,那不是一件大好事吗?我们岂能对还未施行的事情下定论?臣建议大汗不如让吾图撒合里从明年开始实施新政,以一年为限,他若是能得银万锭,那就证明他是对地!”

赵诚这话其实也是抓住了窝阔台的心理,他刚即位,对政权的掌控还不够火候,将地方权力严密控制在自己手中正是窝阔台希望做到的。

“好,不儿罕所言甚合我意。”窝阔台大喜。

众人见窝阔台决定听从耶律楚材的主张,又开始琢磨了。比如对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征不征税,中原如何征税都各有主张。前者是因为蒙古本部从来就没有交税的传统,更多地是通过对外掠夺获取财富,并且将其中地一部分上贡给最高统治者。而后者又有一个焦点,有人说要以丁为户计税,这是蒙古在西域的做法,也是西域原有的习惯做法,包括赵诚主政西域河中府时都遵守当地这一行之有效的习惯,但中原却是自唐末两税法以来,是根据土地和财产多少来征税的,若是不问财产,按人头征税,只会导致百姓逃亡,或成为隐匿人口。事实上,眼下中原存在着大量流动人口,所以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人才会逃亡至河西赵诚的治下,除此之外,在蒙汉权贵的手下有大量的“驱口”,即奴隶,若按丁征税,也征不到权贵的头上。

甚至有人认为应该用“扑买”之法来征税,也就是赵诚在贺兰所搞地包税,这种征税法就是由包税者上交给让蒙古大汗满意的数目,至于如何征税征什么税种,全凭包税者的自己做主,这当然是耶律楚材竭力反对。若是中原也实施这样的包税法,天下大乱了,对于河北燕京诸路百姓来说是雪上加霜,因为羊毛是出自羊身上。这下,赵诚都无法站在耶律楚材一边,因为他是始作俑者,他不好反对自己。

耶律楚材成了众矢之的,他一个人舌战群臣,好不激烈,最终窝阔台还是认为应以人丁来征税地主张。耶律楚材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得接受这个结果,这是眼下最好地结果。他这些已经提出和还未提出的主张已经触犯了权贵们地利益,甚至在那些对他寄以希望的中原汉人世侯看来,这些主张也对他们在中原地方的权势有了侵犯。因此耶律楚材将会不可避免地面临一个又一个困难。

就在这一年稍晚些时候,窝阔台命耶律楚材主持中原税赋。试行之,命牙剌瓦赤主持西域税赋,同年冬十一月。敕诸王、众官人管辖之地佥军事理有妄分彼此者,罢其达鲁花赤以下等官。是年,始立汉军三万户,以刘黑马、粘合重山、史天泽为之。

赵诚很佩服耶律楚材地正直与勇气,然而他更多的却是同情。他想当然地将这一切与自己分隔开来。这种事情就由耶律楚材这个大忠臣去操心,他有自己的重要目地。

某日,赵诚面接窝阔台,提出自己要接自己妻小回中兴府的要求。

“大汗,臣在贺兰主政两年有余,今秋才有小成,臣预测明年税收收齐的时候。将会得银二十万两。粮二十万石,帛二十万匹。到时,臣会遣人将税款送至蒙古草原。”赵诚道。

“哦?”窝阔台眼中一亮,面有喜色,“不儿罕你若是能兑现你的诺言,可是大功一件啊!”

“小臣哪敢在大汗面前诓语啊,若是言而无信,岂不是有负大汗的期望?”赵诚恭敬地说道。

“不儿罕,这次大会你地表现让我很满意。我一向是看重你的,只要你好好干,我一定会让你子孙世代享受荣华宝贵。”窝阔台许诺道。

“臣对大汗的恩泽铭记在心,这次来蒙古草原,除了参加忽邻勒台大会。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忘大汗许可。”赵诚道。

“不儿罕,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依你,我一向视你为臂膀。”窝阔台说得十分大度。

“前年时,我妻分娩时,臣正奉成吉思汗之命急趋河西诸郡,不敢懈怠。蒙大汗爱护,将我妻接至蒙古,因而产下一子。这几年我奉拖雷的命令,治理贺兰,虽日夜思念妻小,但也不敢抛下身上重责。故而,这一次臣胆斗大汗看在我这些年为蒙古兢兢业业的份上,允许我将妻小接回中兴府。望大汗成全臣这一心愿。”赵诚道。

“这个嘛,你这个要求并不为过,也是人之常情。”窝阔台脸上仍挂着笑意,“你那儿子我倒是见过,聪明伶俐,不愧为不儿罕之子啊。大概是我上了年纪的缘故,上了年纪地人看到孩童都会感到十分亲切,你若是将他接回去,我想见见他恐怕不是那么太容易。这样吧,你将你妻子接回去,你儿子就留在这里,我会将他当作我孙子来抚养地,绝不会亏待他。”

“大汗……”赵诚的脸色变了。

“怎么,你想跟我拼命吗?”窝阔台不悦道。

“大汗,您也是位父亲,现在也有自己的亲生孙子。难道您就忍心拒绝一个才当了父亲之人的心愿吗?”赵诚道。

“不儿罕,你莫不是想违抗我的旨意?”窝阔台怒斥道,“我不是一心想拆散你的家室。我这是为了你好。”

“请大汗示下。”赵诚反倒是被窝阔台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正如吾图撒合里所说,他奉我命征收赋税,所得钱谷可供军需。而你为我治理贺兰,明年就要交给我大量的钱谷,如此,我明年秋天,就可凭借你们两位交给我的军需,南下一举夺取汴梁。此情况之下,我需要你为我勤于政事,保我军马不时之需。”窝阔台道。

“可是这跟我家小团聚,并不相背啊!”赵诚继续申辩道。

“我听说有人想谋害你跟吾图撒合里两人,小人阴毒,我不可不防。而你贺兰唐兀惕之地却又是重中之重,我父汗逝前留有遗策,若想率军平定中原,割了那女真皇帝的脑袋,必须经唐兀惕之地,借宋地,从背后直攻开封府。若是有人想从中作梗,想陷害你,这可是我地一大损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将你唯一的儿子留在蒙古,也是为你着想,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良苦用心啊!”窝阔台道。

他的脸上一片赤诚,仿佛完全是替赵诚的家室安全考虑,又像是成全赵诚一片忠诚之心。他这样做,无非是在自己政权未稳之时,控制赵诚,不让他有任何反对自己之心,又可得军需物资,壮大自己地实力,要知道成吉思汗死时未明确将西夏封给谁。他口中所说地小人,就是拖雷,拖雷手中的实力让他不得不防。窝阔台为了报答那些支持他地人,准备将中原土地与人口分给自己忠臣的打算,裂土分封,而这又将会与耶律楚材即将实施的中央集权新政相违背,这是后话。

帝王之术,都是无师自通的。赵诚的心中一片恨意。

窝阔台想从赵诚的脸上找出任何不满的迹象,却没有找着,一边许诺,一边有些警告的意味:“三年,我预计只要三年,我就可平定中原,到那时,我就不再担心有人想试图谋反,而你不儿罕就可家庭团聚。你的功劳我会放在心中,不会亏待你,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哦!”

又是一个三年之约。

烈焰是一匹两岁的小马驹,它也许是赤兔马与乌骓马的最后一个后代,乌骓马老了,赤兔马也略显老态。赵诚这次特意将这匹小马驹带来送给自己的儿子赵松。

赵松在草地上奔跑着,年幼的他,在地不平的草地上跑得并不稳健,一次又一次因为太急于抓住在草地上不安份的烈焰而摔倒在地,他一次又一次爬了起来,因为成功地抓住了烈焰的尾巴,而胜利地笑着。

赵松玩耍累了,才坐在父亲的身边。

“松儿,你说一个人若是想让自己心爱的马匹忠诚于自己,应该怎么做?”赵诚问道。

“爹爹,那得好好照料马儿,用最好的草料喂养它,最干净的河水让它解渴,还得时常给它梳理一下皮毛。就像爹爹照顾赤兔马那样做。”赵松歪着头,有板有眼地回答道。

儿子天真无邪的快乐眼神,让赵诚心头一片颤抖,他爱怜地将儿子揽进自己的怀中。

“爹,娘说这次我们都要跟你回家,是这样的吗?”赵松忽然问道,“听娘说,那里有好多好多大房子可住,有许多许多新奇的东西可以给我玩耍。”

“是的,会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东西。”赵诚道。赵松见父亲面有难色,却很敏感:

“爹爹不会骗我吧?要么就是不带我跟娘走,爹爹不要当骗子。”

“对不起。”赵诚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三年,松儿要好好成长,要比烈焰还要茁壮。三年后我就来接你,到时候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第四卷 贺兰雪 

第四十五章 三年之约㈤

毡帐之内,云雨初歇。

昏暗的油灯光线之下,赵诚将全部的歉疚化作浓浓柔情蜜意,却抵挡不了怀中女人幽怨的眼神。

黑暗中,赵诚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如旷谷中的一声惊雷,让人心神俱碎,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说不出的歉疚、不甘、愤怒和惆怅,以及一切让人无法明白的情感。他对自己的妻小满怀深深的歉疚,如果能够他希望用自己的余生去补偿;他不甘自己就这样空手而回,却可能会给自己留下毕生的遗憾;他对蒙古新可汗的一番小手段,无比地愤怒,却让他更加坚定地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道路;他惆怅,他犹豫,对于他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孤家寡人来说,家庭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最珍视的东西,他更不希望未来让自己留下这个遗憾。

代价,这就是代价,一个阴谋者将要付出的代价,这个代价也许只是让自己白担心一场,却要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这个代价也许会让自己抱憾终生,到那时真没有后悔药可寻。赵诚在犹豫,在思考,在受内心的煎熬。黑暗中,他的双目似喷着满腔的怒火,甚至会让自己如一把干柴燃烧起来。

梁诗若也在叹息,她的叹息似乎离着赵诚十万八千里,让赵诚既觉得伸手可及,又似乎总是触不到,甚至让他觉得陌生起来。她的手指在赵诚坚实的胸脯上划着***,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用力,让赵诚觉得如刀割一样疼痛。赵诚不敢反抗,他默默承受着妻子对自己的怨恨,却无能无力。

真的无能无力吗?连赵诚自己都不敢确认,所以他愧疚万分。他是怎样的心情?难道这是王敬诚等中原人对他施加的影响?或是西域撒马儿干或不花剌等等他所看到的苦难民族带给他的自觉?亦或是西夏各族百姓曾经的流血、死亡和遍野白骨在暗夜中给他地警示?

赵诚不知道,他不认为自己高尚地可以用自己的妻儿作赌注,更不会认为自己如耶律楚材与王敬诚等人那样救世济民的满腔热血。尽管他们的立足点各有不同。他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文人,可以不计代价,他精于计算,凡事总习惯性地考虑得失,所以耶律楚材、王敬诚这样的人才能得到赵诚最衷心的敬佩,他更适合去做商人。当他还仅仅是阿勒坛山下地一个普通牧民时,他从来就没想过什么稍伟大一点的事情;当他站在成吉思汗身边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走一步是一步,那些所谓丰功伟绩与他无关;当西域时所见地无数流血事件与骇人听闻的死亡事件,因为他麻木了。那时死人不过是一个数字问题。

权力是一件好东西,尤其是在这吃人的时代里。有了说话的权力,他可以在西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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