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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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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代诸位降臣向国王谢恩!”崔立大喜。在他示意之下,他的心腹们都被集中起来,他们在梦着荣华富贵,却不知自己踏上了黄泉之路,甚至有人还拼命挤进来。

赵诚站起身来,走到帐外,在那些跪倒在帐外的大臣们的脸上逐个扫了一遍。那些降臣地脸上展现出或厚颜或不屑或冷漠地表情来,但不经意间与赵诚的目光相撞,仿佛被利箭射中,连忙低着头。

“崔大人,这里面少了一个人!”赵诚忽然转身。他腰中地长刀随着他的身子晃荡着,一直像狗一样跟在身后的崔立,被赵诚这突然转身给吓住了。

“请国主示下,只要此人在城内,小的立刻去为您找来。”崔立哈着腰道。

“哈哈!”帐内左右众将校发出哄笑声。

崔立心中疑惑,再瞧向赵诚,赵诚脸上却是满脸鄙夷之色:

“我自会派人入城去请来,你就在我营中呆着吧。”

不远处,崔立的那些被暂时解除武装的手下们,被摁倒在地。贺兰军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被砍了下来。

惨叫声让崔立警觉,大感不妙。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欲张口求饶,却只能看到赵诚远去的背影。

第五卷 中原路 

第四十二章 汴梁㈡

清晨,汴梁城在晨曦中苏醒。

翰林学士承旨,兼同签大睦亲府事乌古孙仲端,背着双手,站在自家宅第的书房前对着碧空哀声长叹。

乌古孙仲端在兴定四年(1220年)以礼部侍郎奉使乞和于蒙古,这位前外交官历经千辛万苦涉流沙渡大河,向当时的在西域进行征服大业的铁木真乞和,曾受到过赵诚的热情接待。自那以后,他的官途一度很不错,因出使西域有劳而进二阶,历裕州刺史,正大二年成为御史中丞,安抚陕西,还曾权过参知政事。

不过他因过于“识大体”,指摘皇家之过,惹怒了皇帝,被贬同州节度使。当完颜守绪出奔时,他被召为翰林承旨,兼同签大睦亲府事,留守汴京。

国之沦丧,一次又一次的战败屈辱让他年轻时的宏愿消逝地干干净净。奸臣当道,贤者放逐,一个个忠贞之士自缢事件,也让他心灰意冷无精打采。而城中战死、病死与饿死的近百万军民更是让他绝望、无助和自责。

他的书房里藏书倒是不少,诸子百家先贤之典籍,时人诗文经义,或如洪钟巨吕,或微言大义。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读万卷圣贤书,或书万千豪语,也无法挽回国家的灭亡,更无法让城外的军队退去。这一刻,在他十二年前革撰写碑文,行此权宜之计!”

原来这王若虚与元好问两人自知为元凶崔立歌功颂德。必将与碑主一样“恶名远播”,后世之人一定会将他们两人骂死。不为崔立写碑文虽可以保全名节,但自己的脑袋立刻就要搬家,所以两人想了一天也没写一个字,终于急来抱佛脚,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找人来代替自己二人写。崔立的爪牙翟奕在这两位文坛圣手的推荐下,将太学生中最有才名的刘祁与麻革抓到了尚书省内,锁进屋里,不写不准出来。

姜还是老地辣,这两个年轻才子被两个“老”才子给阴上了。看来一个人太出名了,有时也不见得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乌古孙仲端听了刘郁的叙述,心中既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文季啊,这种事情我也莫之奈何啊。”乌古孙仲端压低声音道,“崔党之人倒行逆施,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而我是大金朝皇帝陛下封的官,不是他崔立封的官,更不是他的党羽,我去求情,有谁会听我的?怕是不得门而入。”

“大人……大人……”刘郁泪流满面,“昨夜至今晨,学生寻过无数人,奈何无人肯助。此等事情事关家兄名节之大事,家兄不作即死,作之,岂能有面目苟活于世?他日我兄弟二人身死,有何面目见先父?”

“胡说!”乌古孙仲端怒喝道,“身处乱世,人死亦易事耳。为国尽忠而死,忠也;为节而死,义也!岂能为性命之事而置大节于不顾?”

“大人,学生也曾读过古之警世名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刘郁道,“但家兄何罪之有?若是因此恶事而死。死不瞑目啊?”

乌古孙仲端素与刘氏兄弟交好,对他们的父亲的清名也是极尊重,他见刘郁忧惧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极不忍。

“不过,既然此等恶事让京叔遇到了,但也可能有转机。”乌古孙仲端有些迟疑地说道。

“请大人详言!”刘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怕乌古孙仲端会逃走一般。

“你可知你那堂兄刘翼身在何处吗?”乌古孙仲端道。

“刘明远?”刘郁惊呼道,他毫不客气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啊,你那堂兄刘翼当年被蒙鞑掳去。后来辗转成了贺兰国王地私属。”乌古孙仲端道,“这贺兰国王在蒙鞑那里可是一个国王,你去对翟奕诸辈说说你们与贺兰国王的渊源,料想崔党之人也不敢对你兄长怎样。”

这乌古孙仲端及城内的绝大多数人还不知城外地并不是蒙古人,而是端口中也一遍又一遍地默诵着这句话,呆坐在书房里,直到日落时分又一位客人来访。

来者名叫裴满思忠,是汝州地防御使,此人是乌古孙仲端的太学同窗,又都是承安二年进士,同窗又同年。故私交颇厚。只是二人异地为官。很少能见面,这次要不是奉命赴汴勤王。裴满思忠也没有机会来找他。他不过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官员罢了,这汴梁城内像他这样的官员数不胜数,不是被召来所谓勤王的,就是逃来地。有门路的,不是追随皇帝而去,就是投到崔立的门下,剩下的,就是像他这样的无所事事的官僚。

大难临头,有人逃亡而去,有人趋炎附势,有人准备归隐,有人自我了结性命,有人正准备了结性命。唯独敢拿起兵器起来反抗的太少。

“裴满兄真有闲情逸致,居然还带了一壶酒来寒舍作客。”乌古孙仲端勉强露出微笑道。

那裴满思忠瞪眼佯怒道:“城都没了,我喝点酒能算个什么?”

“是啊,人死亦易事耳。人生譬如巢燕,或居华屋杏梁,或在村居茅茨,及秋社甫临,皆当逝去。”乌古孙仲端道,“管它什么仁义廉耻,来,今日小弟与兄一醉方休。”

“这就对了嘛!”裴满笑着道。只是他地笑容中总是掩饰不住悲愤之色。

这两人在庭院中一边饮酒,一边谈起当年太学同窗之趣事为乐,追忆年少时的风华,感叹岁月的摧残让人不可抵挡。

“哎,逝者如期,转眼间你我都老了。”乌古孙仲端道,“人死亦事耳,何谈当年风

“乌古兄何必如此消沉?”裴满思忠奇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别去想昔年的荒唐事,也别去想如今窗外那些肮脏之事。你我空有报国之心,奈何国将不存,纵是有你我书生意气复生又与事何补?”

“呵呵,陛下出奔,留在这汴京城的百官,人人争着投到崔老儿的门下,趋之若鹜,不甘人后。裴满兄何不也投去,却来找我这个无能之辈饮酒?”乌古孙仲端苦笑道。

“咱不过是无名之辈,小弟可不入人家郑王(指崔立)的法眼。”裴满思忠自嘲道,旋即又道,“不过,眼下崔党地下场恐怕不比我等好过。”

“裴满兄何出此言?”乌古孙仲端微醉,惊讶地问道,“小心隔墙有耳,让屑小举告你地罪状。”

“乌古兄看来是整天未出门了,眼下这城内城外的军士可不是蒙鞑兵,而贺兰军。”

“贺兰军?”乌古孙仲端满脸疑问。

庭院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疾驰地马蹄声,夹杂着惨叫与喝斥声。

裴满思忠指着院外道:“听,贺兰军从正午起大队人马就入了城,到处索名抓捕,全是崔党一徒,凡是攀附崔老儿的,都没有好下场,被一一拿下,家产抄没,看来那老匹夫将不得好死了。百姓倒是暗暗叫好。”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来的不是蒙鞑,而是贺兰国王的军队?”乌古孙仲端讶道。

“嗯,谁来还不是一样吗?这贺兰国王不也是蒙鞑中的一份子吗?还是一藩王亲来,足见蒙鞑亡我大金国之心,犹如狼子野心。”裴满思忠颓丧地说道,“只是这崔某人,国之巨奸,汴京百姓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却是成了蒙鞑的阶下囚,怕是将会被蒙鞑问斩。这说来让人觉得意外,崔某人为何不是死在我大金国的堂堂廷杖之下?荒唐啊!”

“不、不!”乌古孙仲端连连摇手,“这贺兰国王与蒙鞑绝不一样,既然是他亲至,那我汴梁城内的百万百姓,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乌古孙仲端忽然觉得自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隐有期待之意,他着实吃惊不小。

第五卷 中原路 

第四十三章 汴梁㈢

尚书省内,太学生刘祁与麻革两人相视苦笑。

他们二人被翟奕锁在尚书省的某个公房里,失去人身自由。他们二人十分气愤,为崔立撰写功德碑之事,本摊不到自己身上,奈何这王、元二人找了借口,让他们代写,企图将自己置身事外。

“麻兄,此事你我得想明白,万万写不得啊。”刘祁道。

“刘兄说的是啊,我们要是写了,此生将自污于世,洗不清干系。纵是你我能言善辩,也是百口莫言。”麻革点头称是。

“可是今日之事,你我若是不写,恐怕项上人头将不保。”刘祁哀叹道。

他这话只引来麻革的一番长吁短叹。公房内正中央只有一桌一笔一砚和两张椅子,以及一沓稿纸,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他们感觉这幢偏僻的公房就如斩首台一般。

“刘兄请!”麻革拱手谦让道。

“麻兄先请!”刘祁同样也很谦让。

“刘兄请座!”

“麻兄请上座!”

“刘兄才高八斗,小弟哪敢占先?”

“刘某虽也识得诗文,但麻兄的才学,举世皆知,刘某也是极佩服的。”

这两大才子推来推去,推了大半天也没推出个先后来,两人都觉得很无趣。刘祁哀叹一声,呆呆地坐到了桌前。

“咱们不能就这样让王、元二人置身事外。”刘祁道。

“那当然,咱们只是太学生,虽有薄名,也是文坛小卒而已。这碑文咱们只是草拟。人卑言微,还需他们二位文坛高人指正、润饰,方才定稿。”麻革道,“学生找师长指点一下文章。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们二人准备让王若虚与元好问脱不清干系,被世人骂就大家一起挨骂。

“哎。咱空有才子的名号,却一事无成,国破山河碎……”刘祁叹道,挥了挥手,“罢了,写就写吧,任凭他人评说。”

说罢,麻革在一旁卖力地磨墨,刘祁捋起长袖。捡起羊毫蘸了蘸饱墨,一挥而就。全文倒无阿谀奉承之词,全是直叙其事,敷衍成文。

“麻兄以为如何?”刘祁指着手稿问麻革道。

“若是以往同学吟风弄月,小弟倒是要贬你两句,此文有负你刘大才子的盛名。”麻革的表情十分玩味,“今日嘛。此文倒是极好,就这样吧。”

刘祁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大呼道:“来人、来人。快放我们出去,我们已经作完了!”

门外却无任何回音,就连守卫也一个没有出现,两人面面相觑。

“完了,他们不会是想饿死我们俩吧?”刘祁道。这时二人才觉得肚子饿得慌,都是年轻人不经饿,已经从昨夜到现在粒米未尽。

“这里庭院深深。本就极偏僻。许是吏书们都去公干去了吧?”麻革道,“新主子驾到。他们怕都是忙着去拍马去了。”

两人从中午只等到日落时分,饿得手脚无力,两人索性趴在书桌上睡觉,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奔跑声。

“兄长、兄长,你在哪里?”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刘兄,这像是令弟刘郁刘文季的声音。”麻革推了推刘祁道。

刘祁立刻来了精神,冲着门外高呼道:“弟弟,为兄在这里,在这里!”

外面的嘈杂地脚步声像是朝这间房子奔来,刘郁在门外说道:“将军,家兄就在这里面,这门被锁上了,得找来钥匙。”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是大笑:“哈哈,哪里需要那么费事?瞧本校尉地。”那声音又冲里面的刘、麻两人呼道:“里面的人躲开点,本校尉要撞门了,弄伤了二位,可别怪我手太重。”

刘、麻二人连忙从门前闪开,一声巨大的“咣”声响光,两块门板立刻变成了七八块,门外那位校尉嫌弄开锁链太费劲,直接用兵器将门板给砸个稀巴烂。

刘郁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十分诧异的刘祁道,关切地问道:“兄长没事吧,那崔党有没有难为你?”

刘、麻二人见刘郁的表情,像是不将崔党放在眼里,又看了看他身后军士们,更加诧异了。

“请问阁下就是浑源刘祁刘京叔?”那位外貌英挺的校尉恭敬地问道。此人正是郭侃。

“在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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