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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大,外面又恢复了平静,已是人马都安歇了,只有一间客房内不时传出谈笑之声,显是那些**堂的人正在用酒饭。
这时,外面忽又传来一阵人马响动声,已是又来了一伙人。但听一人大声道:“蛇山敏凤君拜见朱堂主,适才错过了路径没有及时迎到,还请恕罪。”随闻一人豪爽笑道:“敏先生,别来无恙否?”
那蛇山敏凤君笑应道:“几年不见,朱堂主更加威风凛凛,**双刀,名如其人!”原来那位**堂的朱堂主正是“**双刀”朱维远。朱维远此时哈哈一笑道:“敏先生过奖了,楼上请。”
潜伏在简良房中的那位老者,见了外面的情形,不由摇头自语道:“敏凤君果然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把**堂的朱维远也请来了,看来此事有些棘手。”这时,忽有人在窗外轻轻扣击窗框,那老者便开启了窗扇,随即跃进一个人来。简良躺在床上见了,知道进来之人与那老者是一伙的。
果然,那人一进来便道:“大哥,有麻烦,**堂的人插手了,是不是叫弟兄们抽身?”那老者犹豫了一下道:“不管怎样,那东西我们志在必得,不能独自便宜了敏凤君。**堂插手又能怎样,看来也是为那东西来的。”简良这边闻之,心中惊讶道:“原来他们在争夺一样东西,是什么宝贝?如此兴师动众?”
这时,刚进来的那人“咦”了声道:“大哥,床上怎么有个人?”那老者道:“是这房中的房客,已被我封住了穴位,不妨事的。”那人低声道:“我们做这种事,还是不让外人知道的为好,且将他结果了,免得日后麻烦。”
简良这边自是听了个清楚,不由一惊,知晓这二人果然是强盗,闻对方欲对自己下手,手中便扣紧了棋子全神戒备了。此时那老者道:“一个年轻人,不会多事的,留他一条命罢。”那人摇头道:“大哥勿要心软,说不定是敏凤君老儿派来的人,先结果了他再说。”说完,那人杀机立起,直奔躺在床上的简良而来。
简良见了,知道不能再等,猛然坐起,左手一扬,一枚棋子施出。欺到床前的那人欲下杀手,不提防简良能起身,一惊之下,忽觉面门印堂穴处贴了一粒凉溲溲的东西,心中大骇,随即但感面门处一紧,眼前一黑,向后便倒,已是被简良一子“无相棋”制住了。
那老者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被自己点封了穴道的这位年轻人竟然会起身反抗,并且一出手便制倒了一名同件,惊骇之下,知为劲敌,忽地一掌拍去。
简良一棋得手,见那老者继而袭来,于是右手一扬,一枚棋子施出。那老者见简良手臂又是一动,黑暗中隐见一道白光向自己击来,知为暗器,倒也不躲闪,先前拍出的一掌半路一停,将简良施出的棋子反抄在手中。
那老者见自己将对方的暗器轻意接住,觉得力道也不甚大,心中一喜,手一甩,欲将接住的暗器丢出去再去制服简良。然而忽感手心劳宫穴处一紧,那种石子般的暗器入手后竟然奇怪地贴粘在了手掌上。
那老者一惊。左手不由自主地来摘,忽“哎呀”了一声,但觉这粒小石子似生根了一般,牢牢地吸定在了手心上,手掌随之发胀,痛不可解。那老者自是惊呼了声“有毒!”不敢再停留,忙持起先前倒地那人负了,一个起伏跃窗而去。简良追至窗前向外看时,已然不见了那二人的踪迹,此时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要不是自己出棋快,性命早已不保了。
这时,忽从东南方向响起一声呼哨,隐见对面的房顶上有数条人影一闪逝去。接着一间客房的房门一开,走出了一伙人来。为首一人生得高大威猛,气宇不凡,背负双刀,尤为宽大,此人正是**堂的朱维远。左边是一位身穿锦袍,壅容文雅的儒士,右边一人简良却是见过的,便是原在客栈中的那位中年人,后面是数名持了刀枪的大汉。
那中年人此时欣然道:“白兆山的人马已候许久了,刚才见朱堂主驾临,未敢动手,都已退了。”那儒士扬声笑道:“有**堂的人在,尤其大名鼎鼎的**双刀朱堂主亲临,白兆山的那些毛贼倒知趣得很,溜杆子走人,免得吃亏。”言语闻甚是得意。
朱维远此时轻轻摇了摇头,惑异道:“适才朱某一到此地,便觉得这客栈内杀机四伏,白兆山人马不战而退,其中必另有缘故,敏先生,我们且不可大意了。”那儒士正是蛇山居士敏凤君,中年人是其弟敏凤山。敏凤君宽然笑道:“有朱堂主与**堂的兄弟们在,敏某就算吃了定心丸了,区区毛贼,不足为虑。”
这时,敏凤山一抬头望见了临窗而视的简良,不由一怔。简良见了,知道不便观看,于是退身合了窗扇。此时朱维远也朝这边望了望,眉头一皱,似有所悟道:“适才有一人负了另一人越房而去,身形之快十分少见,看来已有人与白兆山的人动手了。”敏氏兄弟闻之,各是一惊。
敏凤山惊讶道:“朱堂主是说另有高人暗助?”说完,惑疑地朝简良的房间望了一眼。朱维远点头道:“不错,适才定是有一高人制服了白兆山的高人,才令他们不敢对我们动手,示警退去了。”
敏凤君一旁惊异道:“能是何主方高人?”敏凤山诧异道:“为了迎候朱堂主,我奉大哥之命在此候了两日,虽见有些可疑之人出入,但太特殊的人倒没有见着,难道……”敏凤山不由的又向简房良间这边望了一眼。
朱维远这时道:“既然另有高人暗助,退了白兆山的人马,今晚一战也就免了,大家进屋再议罢,勿惊扰了店中的客人。”说完,率了众人转身进屋中去了。敏凤山沉思了片刻,回头又望了一眼,也自随众人入房中去了。
简良在窗内自将外面的话听了个大概,心中赞叹道:“这位**堂的朱堂主果非一般人,适才发生的事就像他亲眼见着一般,厉害!。”又自窃笑道:“他们把我当做高人了。”忽又懊悔道:“不太妙,刚才那两人定是白兆山的强人,如今把他们得罪了,日后要有些麻烦的。”“管他呢!是他们先冒犯我的,又能把我怎么样,到时再说罢。”简良摇摇头,倒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简良刚起床,客栈中的伙计敲门进来,送了一盆洗脸水,道了声早,便要转身离去。简良唤住他道:“小二哥留步,问件事,对面房间的客人可都起了?”
伙计道:“那些客人起得很早,天刚见亮时就走了。”“走得好快!”简良微怔道:“看来问不着方大哥的消息了。”
简良用了些茶点,随后来到柜台前,对里面的伙计道:“结账退房。”那伙计见是简良,忙满脸堆笑道:“怎么?客官不住了,房钱、饭钱都已被您的朋友结算过了,还多付了十天的呢。”
“咦?”简良闻之,惊讶道:“有人为我结过账了,是什么人?”那伙计见状一怔道:“怎么?客官不知道?”
简良道:“我孤身一人,并无同伴的。”那伙计诧异道:“这就怪了,今天早上天还未亮时就来了一位大爷,指着客官的房间问您走了没有,小人说还未走,那位大爷就说是客官的朋友,接着就付了十天的房饭钱,还让小店好好的招待客官,随后那位大爷就去了,肯定是客官的熟人,否则如何会为客官结帐。”
简良茫然地摇摇头道:“奇怪!随州城内并没有相识的,这会是何人呢?”继而恍悟道:“难道是昨晚在朱堂主身边的那位先生,识出是我惊走了白兆山的强人,故为我结的账不成?是了,一定是此人,我简良岂能平白受陌生人的恩惠,那些人既然是蛇山来的,必然接了**堂的朱堂主回蛇山了。也罢,我正要去黄鹤楼设棋局的,一定会在蛇山寻着那人,还了他为我结的房钱就是,免得欠他一个人情。”想到这里,简良便向伙计讨回了那十天的房钱,随后离了客栈,出了随州城,取道汉口奔武昌而来。
第五十五回 释棋白兆山 1
简良一路走来,中午时分,觉得走得乏了,便在路旁的树林中寻了一棵柳树,坐在下面歇了。想起昨晚在随州客栈,心中自有些后怕道:“若不是秋海林先生教我习成‘无相棋’来防身,必被白兆山的那两个强人害了,好险!真是好险!”转而又思道:“那老者点封了我的穴位,却被我很快意解了,看来我这棋上练成的‘真意’,不但能施‘无相棋’,还能解穴的,这或许就是一通百通罢。”自是快慰地摇头一笑。
就在这时,忽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话语声,但听一人道:“**双刀朱维远果然厉害!我四人联手都敌他不过。”简良这边闻之一惊,忙起身前行几步探看时,见一旁的草丛里躺着四个人,各带伤痕血迹,地上胡乱扔着刀枪斧棍四件兵器,显是经历过一场搏杀之后败逃于此。
其中一人道:“怪我兄弟四人艺不到家,本事不济,没法子抢了那件东西来。”另一人惋惜道:“我们‘大洪山四杰’得到消息时也晚了些,抢在**堂的人到来之前动手就好了,就凭敏氏兄弟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一人又道:“那件东西在蛇山一出土就已传扬出去,敏凤君近水楼台先得月被他抢先得了手去,但他自知力量不够,护那东西不住,故急邀了**堂的人来,**堂一插手,恐怕就没人敢染指此事了。唉!也是我们晦气,不过总算把命保下了。”
这时,其中一位黑大汉道:“我们本事不敌人家,也是没有那么大的神气占有那件东西,要不是**双刀朱维远刀下留情,我兄弟四人恐怕早就没命了。”另三人听了,面呈愧色,都低头不再言语。
简良这时已知道他们与**堂的人动了手败下阵来,心中惑异道:“蛇山到底出了一件什么宝贝,竟引得这许多人来抢?可能是一件值钱的东西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法子的事。”忽又恍悟道:“昨晚在随州客栈,要不是我施以‘无相棋’惊走了白兆山的人,定会有一场血战的,看来我这棋上也能止祸定乱的。”简良想到这里,摇头一笑悄然离去。
简良一路行来,正行走间,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十几个人拦住了去路。简良见状一惊,知道要有麻烦,两手各暗扣了一枚棋子,迎面而对,心中倒也无惧意。对方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此时有一人向那年轻女子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点了点头,随与另一年轻人径直朝简良走来。
走至近前,两人便停了下来,互望了一眼,忽然竟出人意料地一齐跪倒在地。简良本以为对方是劫路的,此时见状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心中愕然,实不知对方此举何意。
这时,但见年轻的女子拱手额前,恭敬地道:“烦请大侠救家父与二叔一命。”神色惶恐而焦虑。“咦!”简良闻之一怔,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那年轻人也自拱手额前道:“以为大侠能在随州客栈多住几日,我兄妹好亲自去请,没想到在这里有幸遇上了,还请大侠大发慈悲,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家父与二叔的性命。”说完,与那女子一头叩了下去。自把简良慌得不知所措,连忙道:“二位快快请起,有话好说,如此这般大礼在下实在承受不起。”
那女子却决然道:“大侠不管应我兄妹的恳求,我们就一直长跪不起。”简良无奈何地摇摇头道:“二位,这话是从哪里说起?在下实在是不明白,我能救什么人?”那女子忙道:“大侠可记得昨晚在随州客栈发生的事吗?”
“随州客栈!”简良闻之一惊道。“难道你们是……”那年轻人应道:“在下是白兆山的黄成义,这位小妹黄兰,昨晚在随州客栈被大侠用独门暗器打伤的是家父黄严与二叔黄伦。”简良听了,这才恍悟道:“原来你们是白兆山的人,怎么……”简良忽又诧异道:“他二人身上的棋子还没有落去吗?”
黄兰愧然道:“昨晚在随州客栈,家父与二叔不知大侠是一位世外高人,有所冒犯。如今二叔中了大侠的独门暗器,已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家父右手臂肿大异常,就要废掉,白兆山上无人能治。家父与二叔误撞了大侠,受此教训,本是应该,但我等晚辈不忍视父辈受此苦难,特来向大侠代父赔罪求医,恳请大侠勿记前嫌,出手相救。”说完,黄氏兄妹又一头拜了下去。
简良略一思忖,忙上前扶起黄氏兄妹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勿要多礼,在下走一趟白兆山就是了。”黄成义、黄兰兄妹闻之大喜,复又施礼谢过。简良此时尤感奇怪,为何施在那黄严、黄伦身上的“无相棋”棋力会这么重,一日夜的时间棋子还没有掉下来,不似往常,时间一久,顶多一两个时辰棋子就会自己脱落的,简良自想去看个明白,所以便应了黄氏兄妹所请。
黄成义、黄兰兄妹见简良答应出手相救,暗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