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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隋唐-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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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见歪头看着他,诧异道:“说笑?怎么会,你看我是那种很清闲的人吗?话说我忙的很,分分钟都是几十万银钱的说,哪里有功夫在这儿跟你说笑啊。我说世矩大人啊,你反正已经做了一次了,就再做几次也无妨啊,你该不是不肯帮忙吧?那我可得跟皇上好好说道说道。”

裴世矩心头这个恨啊,这无赖简直就是恶魔再世啊!他这话可让人怎么接啊?那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那不是承认,这次的事儿是自己惹出来的吗。要不答应,他说要跟皇帝说道说道,那还能说道出什么好的来?世矩大人是绝不敢,将这位主儿的话,随随便便当笑话听的。

他此刻汗如雨下,手颤足软的僵在了那儿,偷眼见众大臣都躲得远远的,心中才稍稍松口气儿,不然这无赖的话,若被旁人听去,只怕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自己催命的阎王了。只是这会儿,也是口中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满面的苦涩。

旁边的裴蕴听着这厮几句话,就把一宗足以灭门的大罪扣到了裴世矩的头上,心中更是抖颤,只是眼见庄大少似是没再看他,心中抱着侥幸的念头,便要抽身往一边躲去。只是方一动步,就听那无赖嘻嘻笑道:“裴御史,裴大人,你老好啊。你老生了个好儿子啊,本公可是羡慕的紧啊。”

裴蕴身子一晃,险险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小无赖看样也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了,这躲是躲不过去了。当下努力稳住身子,回头淡然道:“公爷有什么吩咐,但请明言,裴蕴全力去做就是。至于儿子什么的,公爷以后定然多子多孙,又何必说什么羡慕。”

他只当庄见说的,是那曾经被了了害死的儿子。以此提醒自己为要挟,不知又要自己做什么事情。这话中倒也颇是光棍,无非就是你吩咐,我老老实实的听命行动,你老人家也不必吓唬我了的意思。

庄见听他如此说,知道他定然还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干的好事。嘿嘿一笑,对他道:“多子多孙吗?唉,要是都像裴爽兄那般,我看倒也不必了。”

裴蕴乍闻他说出裴爽名字,止不住的心头狂跳。自己那儿子当年惹下的,可真真的是谋逆大罪啊,虽然后来皇帝高抬轻落的了结了此事,但这会儿以皇帝的喜怒不定,要是被人再将以前的事儿翻出来,那可不知后果是什么了。

越想越怕之下,简直忍不住要跪下去了。他当年被了了算计,如今年近五十,膝下唯有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裴家可真要绝了后了。看来自己这辈子,是很难逃脱这无赖的魔掌了。为了儿子,只得一次次的给他当枪使了。

正自暗暗叹息之际,却又听庄见淡淡的道:“裴爽兄是裴大人的公子,这势力可是大了去了,竟然连本公的产业都想谋夺,联合当地官儿,抓我家人,欺负我老父,嘿嘿,这等英雄行径,这般有出息的儿子,裴大人啊,咱可是不敢要的。”

庄见这番话一出,裴蕴顿时只觉得头顶上电闪雷轰,天地间一片昏暗了。心中对自己那儿子,此时真是有一种想要捏死他的感觉。小畜生啊!你咋就不知死活,惹到了这个煞星啊!你可知道,你老子我在这魔头面前,都是大气儿也不敢出的吗?这下完了,我老裴家的香火啊,这要怎么才能保住啊。

裴蕴此刻不由的双目呆滞,六神无主了。裴世矩这会儿倒是有些缓过气儿来了,眼见庄见对他们二人又是扣帽子,又是恐吓的,却并没要求什么。他心思灵敏,已是隐隐感觉,庄见并不是简单的想勒索财物那么简单了。

当下近前一步,低低的道:“公爷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咱们效力?不妨直言就是,本官与裴御史也非不知好歹之人,自当以公爷马首是瞻就是了。”

裴蕴听的裴世矩这话,也是陡然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急切的看着庄见。只要能保住儿子性命,哪怕就是上天入地,自个儿也得去做了。

庄见这才满意的看看二人,笑嘻嘻的道:“二位大人太客气了。咱呢,年纪小,怎敢让二人大人搞什么马首是瞻啊。只是我听说皇帝要让大伙儿尽数都来洛阳,本来呢,这也是好事儿,但小弟这人呢,有个毛病,就是念旧。唉,正所谓故土难离啊。这会儿可实在是头疼的很啊。咱知道二位大人向来足智多谋,可能帮小弟想个法儿啊?”

这厮兜兜转转一大顿,却是想让这两人为自己留在大兴说话而已。裴世矩和裴蕴都是大松了口气儿,心中不由的都是暗骂:就这么点儿破事儿,你个无赖用得着这么吓咱们吗?不知道这人吓人会死人的啊。王八蛋!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什么玩意儿啊!

二人心中大骂,面上却是连连点头,裴世矩道:“哦,原来是这事儿。嗯,其实大兴乃是皇都,虽说咱们伴驾来了洛阳,但王城不可无人坐镇啊。公爷乃是国之柱石,又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自然应当为君分忧,坐镇王城才是,裴御史,你觉得呢?若是意见一致,你我当一起向陛下进言才是啊。”

裴蕴挑眉通眼之人,哪里能不知其中奥妙,自是频频点头称是。庄见却嘿嘿笑道:“二位大人说的不对,这我不过是个外戚,哪能称的上坐镇呢。若说坐镇嘛,依我看啊,还是应当由皇子来坐镇才是。我听说赵王此刻尚在大兴,何不让赵王就此在大兴监国呢?至于我嘛,既是身兼赵王舍人一职,自然是要留在大兴扶助皇子咯,你们二位觉得对不对呢?”

他此话一出,裴世矩和裴蕴俱皆面色一变,迟疑着不敢接茬。他们都是精于算计之人,对政治何等敏感。自是知道皇帝此番离了都城,后事殊难预料。要是一旦有变,庄见此番的要求,实是有裂土拥立之意。这等事儿,一旦发生,他庄见自是远在大兴,春风得意。但二人身在皇帝身边,这首倡之责可就变成罪魁祸首了,那到时候要面临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由都是心头骇然,实未想到这小无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是存着这么大的野心。自他们的角度去分析,自然是将庄见的心思往篡逆上想去,哪里知道那厮毫无大志,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小家平安着想的。

只是此刻要待不应,只怕这小无赖立时发难,怕是眼前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倒不如遂了他心意,等到真有那一天来的时候,二人好歹也是先知先觉,自会见机行事就是了,先把眼前之事应付过去才是正经。

二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瞬间便做出了断,对望一眼,同时点头应下。庄见心中大乐,这才与二人细细商议细节。堪堪说完,那紧闭的黄门已是在吱呀呀的刺耳之声中,缓缓打开,转折性的一天,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许国公的最后请求

玉罄鸣响声中,众大臣鱼贯而入。庄大少施施然走在最前列,满面喜笑颜开。只是此刻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不,队伍中便有三人是各自心事,眉宇间一片愁云。

宇文化及是被庄大少一番敲诈,不但心情恶劣,尤其想着那红拂之事,只怕这小无赖一直拿这事要挟自己,那可是一生都逃不出他的魔掌了。暗下心思,要想绝了后患,只怕是要将那女子弄死才行。只是想想那无赖府中之人的身手,不由的又痛苦的晃晃头,这个想法却是有些痴人说梦了。一时间排遣不了,只能暗暗发愁了。

裴世矩和裴蕴二人却是想到那位爷的野心,心头打鼓。想想此番上殿跟皇帝这般说法,之后结局究竟是什么样子?自己的后路又将要如何安排才好?这些问题,也让二人很是纠结。

就在众人各自肚肠中,已是进入了乾阳殿内,两边厢排好位置,这才齐齐向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叩拜请安。

庄见偷眼看去,只见杨广面色萎靡,两眼圈发黑,要是再胖些,便真如同只国宝蹲坐上面了,心下不由暗叹。他站在最前面,鼻子中却是闻到,自上面一阵接一阵的酒气传来,臭烘烘的极是恶心,显然是杨广宿酒未消,也不知昨夜喝成什么样子了,到现在竟都这么大的酒味儿。

此刻杨广强打精神,抬眼扫了下面一眼,这才抬手让众人起身,宣布早朝开始。便在德全刚刚退下,宇文化及已是出班跪倒,满面沉痛的奏道:“启奏陛下,臣之父前日已在臣弟士及的护持下,奉旨到了洛阳。臣弟现今便在殿外侯命交旨。”

杨广面上闪过一丝惊色,疑惑道:“许国公何来如此之速?朕不是说让他养好身体再来见驾的吗?”

宇文化及闻听皇帝问起,不由啜泣道:“非是家父不尊圣意,实在是家父大限将至,若是不趁此时赶来,恐是。。。。恐是再也见不到圣上了。呜呜。”说到这儿,已是禁不住放声大哭。

杨广大惊,霍的坐直身子,急问道:“如何竟会如此?啊,卿之弟随着来了吗?宣!快宣!朕要知道许国公到底如何了。”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德全打个手势。

德全领旨,高声唱宣。不多时,宇文士及一身白袍,迈步上殿,跪倒叩见皇帝。杨广看着下面这个少年,命将头抬起,一看之下,不由的一怔。这少年倒也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此刻面色哀戚,脸有衰容。

杨广温言道:“你便是宇文爱卿的弟弟了?你既是扶持许国公来此,许国公身子究竟如何,可曾找御医瞧看,你且细细说来。”

宇文士及领旨泣道:“回禀陛下,家父自当日西山校场回来后,就是时昏时醒,身体每况愈下。御医也已看过,都说怕是撑不过今年了。前些日子,闻听陛下来了洛阳,召集众臣入洛见驾,家父便坚持要即刻来见,只说自己身子已难大好,此番要是不来,只怕再也难以见到陛下了。臣百般劝阻无奈,只得伴随前来。只是自来了洛阳后,家父已是昏去多次,昨夜清醒时说,只怕大限将至了。特令臣今日前来禀奏陛下,特向。。。特向陛下。。。。辞。。。辞行。”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杨广满面激动之色,豁然站起,颤声道:“许国公一生为国操劳,多负功绩。今竟到了这般境遇,朕当亲往探之。早朝暂停,众卿且随朕同去探望吧。”说罢,挥手令左右扶起宇文兄弟,自己转身下了玉阶,往后更衣去了。

众大臣齐声领旨,向外走去,相互之间,却是一片声的低低议论不绝,只是却无一人上前慰问宇文兄弟的。

庄见冷眼旁观,不由的暗叹人情冷暖。这些个大臣们自是觉得许国公一旦去了,只怕宇文家再也没了擎天之柱,宇文一族渐渐沉寂乃是必然,对着这么一个即将倒下去的家族,还有什么可需去攀拢的。

宇文化及面色阴沉,两眼闪着莫测的光芒,和兄弟宇文士及并肩而行。紧抿着嘴唇,也是不与旁人说话。

片刻后,杨广常服而出,带着众人径往宇文化及府邸而来。等到进了府中,让众人在外等着,转头看看,却将庄见唤过,道:“当日校场上,唯有卿家与大将军出力最多,这便随朕一起去探望一番,也尽一番同朝之宜吧。”

杨广此言一出,庄见和宇文兄弟俱皆愣住。庄见心中腻歪,本来陪着来了府上,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哪里愿意去多看那个死老头一眼。他自知晓了当日李阀被诛的内幕后,就对这宇文述极为厌恶。

银钱谁都喜欢,但是因为喜欢银钱,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利用,害死人家一家人,最后便连自己侄女儿都要杀了灭口的,可是让庄见大为痛恨的行为。再加上跟宇文化及兄弟的恩怨,又哪会愿意来看这老货。

只是此刻眼见皇帝开了口了,虽是百般不愿,也只得悻悻点头领旨。心中却是暗暗诅咒:让那老乌龟早些魂登极乐,早死早了。世间也算除了个祸害!少了个人渣!

他这边肚中骂的恶毒,却不知宇文兄弟肚中也是咒骂不绝,暗思自家老爹一直不好,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这魔星妨的。这到了最后关头,竟还要跟这强盗相处。

只是不管几人肚内如何想,眼下可都要遵旨而行。当下,自有宇文兄弟前面引路,杨广在德全的服侍下,带着庄见跟在后面,直往后院房中行来。

进的房里,触鼻就是一阵浓重的药味。杨广近前,坐于榻边轻轻呼唤。庄见偷眼看去,只见床榻上一个老者仰躺着,白发白须之间,面色泛灰,两颊深陷。若不是早知这人就是宇文述,打死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的柱国大将军。

旁边宇文化及上前,附在宇文述耳边轻轻呼唤,直到喊了许久,才见宇文述眼皮翻动,睁开了一双老眼。瞳仁处已是一片灰色,浑浊不堪。极缓的转动了几下,才看清了面前的皇帝。

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颊上一阵的抽动。死死盯着杨广的面容,嘴唇颤抖着,眼角处已是流下泪来。

杨广也是双目蕴泪,探手拉住宇文述那干枯的手掌,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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