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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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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痛心道:“坤儿,你怎可为这小事尔轻生啊,这让朕归天后如何面对亡兄亡嫂!”扭头喝命:“将军,去把周宣给我抓来,当面向景王磕头认罪,景王肯饶他是他的造化,不肯饶,那就立即以犯上作乱罪处置。”

左金吾将军戟应了一声:“臣遵旨。”却不挪步,他根本不知道周宣是谁,这让他去哪抓这个竟敢冒犯景王的家伙啊?

李坚急忙道:“父皇,让儿臣带将军去传周宣来见驾吧,将军不知周宣住处,也不认得周宣。”

李面沉如水:“你去吧,若敢偷偷放跑周宣,朕绝不饶你。”

李坚垂首道:“儿臣不敢。”

李坚和戟带着一队金吾卫出了景王府,禁城在金陵的西南角,莫愁湖在西北角,相距五里。

李坚道:“将军,那周宣是我义兄,与我有救命之恩,等下见面时还请将军不要以罪人待之,父皇面前我定要保他无事。”

+自己千万要小心,不然卷入其中,稍一不慎就有灭门之祸,道:“一切听凭太子殿下作主。”

李坚剑眉深锁,恶兄李坤方才在寝殿地表演太无耻、太精彩了,博得了父皇地深切同情,凭他李坚之力要保周宣安然无事已经很勉强,只有见到周宣后与他商议一下,看他可有妙计?想想那日在庐山石门涧地生死棋战,惊险万状,好几次命悬一线,但周宣都挺顽强地挺过来了,并最终获胜,现在恶兄李坤虽已占得先机,但周宣肯定会有办法,当时周宣就说了请李坤尽管去告御状,应该是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夜深人静,一队铁骑驰过长街,惊破了很多百姓的好梦,也惊破了周宣的好梦,林黑山来叩门时,周宣还没把羊小颦的亵裙解掉,不能太急色是吧,得做足前戏,他在好整以暇地把玩两只小小羊,玩得那两团嫩肉要融化了一般,弄得那小家妓痴痴迷迷,樱桃小嘴不断发出柔腻娇声,平时不说话,这时却话很多,绵绵不绝地叫着:“公子——公子——”

“砰!砰!砰!”

“谁呀?我睡下了。”周宣从羊小颦酥胸上抬起脑袋,很不愉快地说。

“宣弟,事情有点不妙,太子殿下深夜到来,说皇帝要你现在就去与景王对质。”

周宣欲火顿消,应道:“黑山哥稍等,我马上就来。”

羊小颦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担忧了轻唤一声:“公子——”

周宣知道她很内疚,但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埋怨她的了,作为一个男人现在就得顶上,既然要与李坚交好,那么和景王的冲突是早晚的事,羊小颦只不过把此事提前了、激化了而已,安慰道:“别担心,我能应付得来,你也起床吧,梳好妆,穿上最美地裙饰。我带你一起去面君。”

周宣先穿上衣袍开门和林黑山去大厅,嘱咐羊小颦随后就来。

李坚不顾夜深寒重,立在阶前等候,一见周宣,立即把他拉到一边,说了景王府那一幕,周宣点头笑道:“李坤果然够无耻,这世道。无耻者无敌啊。在无耻这方面我要甘拜下风。”

李坚急道:“宣哥。你可有良策?父皇信他谗言,我怕你一到景王府,还没开口就遭受羞辱啊!”

范判官、顾长史也在一边急得搓手。

周宣道:“坚弟莫急,我自有办法应付这头一道难关——顾长史,速速找医生来,给我两腿绑上夹板,然后备一副步辇。抬着我去见皇帝,因为我双腿骨折骨裂了嘛。”

顾长史很快找来一名医生,步辇也到了,周宣就躺在步辇上让那医生给他包扎“断腿”,并用夹板固定好。

羊小颦这时盛妆靓服出现了,这小家妓之美让在场地人眼前都是一亮,先前蓬头逅面不觉得,没想到梳洗之下竟是这般的绝色。不由得让人这样想:难怪周宣为她不惜和景王作对。值呀!

准备停当,李坚这才把戟唤进来,由两个金吾卫抬着周宣。步行奔跑着前往禁城。

范判官和顾长史随后跟去,还有一顶小轿抬着羊小颦。

本来三痴、四痴也要跟去,被周宣阻止,周宣道:“这不是凭武力能解决的事,难道李要杀我,你们两个就把我抢下远走高飞?我可是有家有世的人哪,逃不是本事,我得在金陵稳稳立足,这第一关必须闯过去。”

来到禁城景王府,范判官和羊小颦等人在门楼等候传唤,李坚忐忑不安地陪着躺在步辇上的周宣进去。

景王府正厅,***如昼,侍者数十却肃然无声,皇帝李在厅上踱步,景王李坤歪靠在一张胡床上,还在装奄奄一息的样子,气息微弱道:“叔父,看在坚弟面上,侄儿就不与那狂徒计较,只要他把宠姬交还,再给侄儿磕头赔罪就行了,这样也不会损叔父仁慈爱民的清誉。”

李叹道:“坤儿真是善良啊,那个周宣朕绝不轻饶,朕原欣赏他地词作,没想到他是个有才无行之人,这回就算不砍他脑袋,也少不了让他受皮肉之苦,就是坚儿也要受罚,交友不慎啊。”

李坤道:“不必动大刑,等他一来掌嘴二十就行,士有才却无德,折辱一番才是教化他。”

李点点头,高声问:“怎么还没把周宣抓至?”

李坚在外应声道:“父皇,周宣传到。”说着大步走了进来,朝李施礼。

李愠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坚道:“启禀父皇,那周宣双腿骨裂,无法步行,是金吾卫用步辇抬来地,所以来迟了。”

李喝道:“抬进来。”

李坤歪着头朝那两个手持竹批地府役使了个眼色,只待周宣进来后,皇帝稍一发怒,就冲上去揪住周宣掌嘴,不把周宣满口牙齿尽数打落就是失职。

满厅寂静,就等着人犯周宣抬到。

忽听厅外一个清越地嗓音高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厅上众人面面相觑,谁人如此大胆,这时候吟起诗词来了?虽说皇帝陛下酷爱词曲,但这样也太唐突失礼了吧。

李坤听出是周宣地声音,心知这个周宣是想用词曲来打动皇帝,也顾不得奄奄一息了,大声道:“大胆狂徒,这时候卖弄风雅,是把皇帝的威严当作儿戏乎?”

李听到这几句词却是惕然一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半阙词宛然他的手笔,就好象一个久远的梦境因这几句词而恢复了记忆,感受到强烈的心灵呼应。

李压抑着内心地激动,提高声音道:“谁在高吟,带进来,朕有话问他。”

周宣躺在步辇上,听到了厅内那个自称朕的声音,这自然是李了,这声音含着惊奇、欣喜,宛若他乡遇故交。

周宣知道自己这一招奏效了,这阙《虞美

南唐后主李的绝命词,流传千古。是伤感美地经剽窃诗词者多矣,但当着原作者剽窃的似乎不多见,既然李坤无耻,那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两个金吾卫将周宣的步辇放在大厅正中,然后退在一边。

周宣趴在步辇上。五体投体似的。吃力地支起脑袋说:“皇帝陛下。化外之民周宣叩见陛下。”额头在自己手背上碰了几下就是磕头了,心想:“李果然仪表非凡,都头发花白了还有这么帅,史书上说李眼有重瞳,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异样嘛,重瞳重瞳莫非就是白内障?”

李坤连使眼色,让两个府役冲上去掌嘴。要打得周宣口齿不清,看他还怎么吟诗诵词。

两个手持竹批的府役迟疑着迈步向前,早被李坚看见,喝道:“陛下在问话,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府役赶紧退回去,李坤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自己从胡床上跳起来去撕打周宣。

李打量了一下这个周宣,他曾多次听皇儿李坚提起过这个人。说此人足智多谋、为人仗义。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今日一看。果然一表非俗,完全没有那种卑怯地寒酸相,显得开朗轩昂,问:“你就是周宣,化外之民又是何意,难道你不是我唐国人?”

周宣很舒适地趴在那里看着李,答道:“陛下,草民周宣是南海数万里外澳国人,祖籍却是信州,是隋末大乱时迁居海外地,草民之祖辈利用我中华智慧,征服群蛮,建立了一代王朝,传承数百年,不料那些群蛮恩将仇报,起兵叛乱,只有我一人逃脱,随商船来到江州,此事林都护知之甚悉,陛下可以垂询。”

李博闻强识,说道:“朕曾见旧籍《海国志》记载过南海数万里外有一国土,广袤无垠,莫非就是你所说的澳国?”

周宣说:“正是。”

李道:“传闻此国原始蛮荒,居民如野兽般茹毛饮血,你却又怎会诗词歌赋?”

周宣道:“当年移居海外地信州人都是衣冠士族,文采风流,到了澳国那蛮荒之地,教当地土著种桑植麻,蓄养牛羊,教以诗书、传以礼仪,草民一族也一直是弦歌不断,不忘中土雅艺,而且数百年来从中土去澳国地文士在所多有,所以草民也熟知中土之艺。”

李点点头,问:“卿方才所诵可是《虞美人》词?为何只有半阙?”

李语气已经不一样了,用了很客气地“卿”的称呼。

周宣道:“下半阙还没来得及吟出来呢。”

“快吟。”李催促道,作为一个词曲大家,李深知刚才那上半阙词之妙,很想知道下半阙如何曲折回旋,如何更上一层楼?

周宣吟道:“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陛下,草民就是以此词来寄托对故国的哀思,失礼之处,伏望陛下原谅。”

李呆呆坐在描金大椅上,口里喃喃吟诵《虞美人》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越想越觉得此词妙不可言,深深拨动了李内心的那根琴弦,高山流水,知音难逢,这词道出了他心底一种莫名的伤感情绪——

李坤已经坐起在胡床上,见皇帝在那痴痴吟诵,周宣躺在那冲他翻白眼,满是嘲讽之色,李坤真是愤怒,气得脑筋抽痛,大声道:“叔父,侄儿还是死了的好!”

李沉浸地词境中,蓦然惊醒,问:“好什么,什么好?坤儿是说此词吗,好,果然好!”

李坤被噎得难受,寻死觅活可一不可再,再叫“死了的好”只有被李坚耻笑,说:“叔父,侄儿心口痛啊。”

李回过神来了,抓周宣来是为了给侄儿出气,怎么欣赏起周宣地词来了,不过此词的确让他顿起惺惺相惜之意,对周宣的第一印象已改观,再也没有先前的怒气了,说:“坤儿不用心焦,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对周宣说:“周宣,你可知罪?”

周宣说:“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李毫不动怒地问:“你为何夺景王之宠姬?快快送还,朕或可赦你无罪。”

周宣道:“皇帝陛下是说草民的家妓羊小颦吗,她现就在府门等候陛下召见。”

李“哦”了一声,说:“让她进来,朕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女子,让景王和周卿都这么神魂颠倒!”

  十一、帝尊前的一吻

方十四,身材窈窕的羊小颦盛妆而入,眉目如画,丽反髻,饰以小簇金银花钗,细绫锦大袖衣宽而飘逸、簇花下裙长而瘦拔,行步之际勾勒腿膝痕迹,云肩披帛,柔美轻盈,带着早春冷夜清泠泠的气息,宛若广寒宫下来的仙女,盈盈走到周宣步辇边上,拜倒在皇帝李座前。

景王府正厅一片沉寂,厅中人都被羊小颦的清纯美色惊住了。

李暗暗点头:“果然是绝色,恐怕整个金陵城只有朕的爱女斛珠才能与这女子相比,皇后——”

李还想把他的小周后与眼前这羊小颦比较一番,想想不妥,一国之母怎好与一个卑微家妓相提并论,便没再往下想,开口道:“羊小,你既为景王宠姬,又何以私奔周宣,这等朝三暮四、轻薄水性?”

羊小颦樱唇轻启,说了两个字:“不是。”

李还在等她后面的话呢,没想到她垂睫抿唇,这就算回答完了。

周宣说:“皇帝陛下,草民这个小家妓生性寡言少语,有时好几天都不开口,只爱抚丝弄竹,陛下臣民千万,想必也知道有这种怪癣的人不少,可否容草民代她回答,若草民有半句虚言,陛下尽管治罪便是——不过还是请景王殿下先说吧,尊者为先。”

景王李坤看着清丽无俦的羊小颦,心里真是恼恨交加,早知道如此,在船上就把这女子强行给收拾了。说道:“叔父还信不过侄儿吗,侄儿自幼诚实,何曾在叔父面前说过假话,这女子的确是我宠姬,今早下船时被狂徒周宣夺去,并打伤侄儿。”举着红肿地右手掌向皇帝乞怜。

周宣心道:“我只是拗了你手一下,怎么就肿成这样了?难道回来用门夹了几下?”说:“皇帝陛下,古人云‘偏信则暗。兼听则明’。陛下仁爱。自然会给草民说话的机会,草民当时并不知他是景王殿下,草民想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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