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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兵应了一声,上前接过江哲手中纸张,放入怀中,随即一抱拳,捧起方悦的骨灰坛,转身便走,
“司徒!”张飞抱抱拳,上前说道,“那……韩暹那厮头颅如何处置!”
江哲微微一转身,望着张飞沉声说道,“你乃命人将韩暹尸首送至袁术营中!”
听得出江哲话语的浓烈怒气,就连张飞这样的猛将也不由心中暗暗咋舌不已。
“众将听令!”江哲沉声喝道。
“末将在!”众将上前一步大声应道。“如今韩暹已死,我等即可拔营,与孟……主公汇合,共图袁术!”
“诺!”
建安元年八月七日,江哲下令拔营,率领麾下两万将士前往曹操所在大营,与他汇合。
同一时间,得到了曹操书令的曹洪、李典、乐进、于静四将亦开始对浚山、琅琊等地用兵,欲断袁术羽翼。
而此刻的袁术且是病情稍稍好转,在帐中勉强坐在榻上翻阅往日的战报。
忽然一名士卒匆匆而至,叩地禀告,“启禀主公,曹军遣数人送一大匣子于营外。”
“唔?”袁术面色狐疑,望着那名士卒冷笑说道,“如今我与曹阿瞒势同水火,你岂是不知耶?给我丢出去!”
“这……”那名士卒犹豫了下,方才说道,“主公还是见见吧……”
“你!”袁术面色不渝,正要出言呵斥,忽然望见那士卒面色,心中暗暗说道,莫非另有别情?
袁术沉声说道,“好!我便见见曹阿瞒欲赠我些什么!你速速将那物取来!”
那士卒欲言又止,随即抱拳而出。
摇摇头不明所以,袁术正要低头继续观看近几日的战报,忽然别驾杨弘急急走入帐中,袁术狐疑说道,“你不在营中代我理事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杨弘愁容满面,凝神说道,“主公,大事不好……”
若是别人这句话,袁术早便发怒了,但是此刻心腹杨弘说出此话,袁术便有些心惊了,沉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启禀主公,纪将军兵败为曹孟德所俘,所立营寨亦被曹孟德一把火烧了,李将军救援韩暹将军,不想中途被曹军所伏,无奈撤兵而回……”
“……”袁术张张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沉声说道,“何事的事?我为何不知?”
杨弘双膝叩地,大拜说道,“皆是弘之过失,请主公责罚!”说完,他将近日发生的事与袁术。
“起来吧!”岂料袁术一反常态,淡淡说道,“我责罚你又有何用?若是你当真心中羞愧,便好生想想,如何对付曹阿瞒,如何对付江守义!”
“主公不知,曹阿瞒麾下除却那江哲之外仍有一名谋士,唤作郭嘉,表字奉孝,与那江哲被人同称为‘颍川六友’,日前亦是他对曹操道出了‘瞒天过海’之计……”
“你……如何得知?”袁术疑惑说道。
“弘得纪灵将军麾下溃败之兵来报,**时撞到曹操派出的斥候,严加拷打方才问出实情!”
“哦?”袁术点点头,忽然面色一变,震惊说道,“你说……如江哲那般的,还有五个?”
杨弘愣愣地望了眼袁术神色,犹豫说道,“据那几名曹兵所言,‘颍川六友’分别是荀文若、戏志才、荀公达、李显彰、郭奉孝以及江守义!”
“嘿!”袁术失声笑道,“那江哲竟排末位?”
“这倒不是!”杨弘摇摇头说道,“恐怕是按年岁辈分排来……不然为何是单单是那江哲名声显赫,其余五人却是名声不显?不过弘所思,既然他们六人号称颍川六友,那才学自然也同那江哲不相上下……”
正说着,方才那名士卒领着数名士卒抬着一个箱子缓缓入内,低声禀告道,“主公,这便是曹军送来的东西!”
“恐怕非是曹操所送……”那士卒咽了咽口水,艰难说道。
“你说什……”说了半截,已是打开了箱子的袁术却怎么也说不出下文,瞪大眼睛望着箱子中的‘东西’。
杨弘皱皱眉,好奇地一望,顿时失声惊叫道,“韩暹将军?”
“……”
袁术面色铁青,不发一语,猛地将箱子合上,望着那数名士卒沉声说道,“你等且去将韩暹将军尸首好生安置,日后回寿春再行厚葬!”
“诺!”数名袁术士卒复身抬起箱子而出。
“韩暹如此谨慎之人,竟也为江哲所破!”袁术叹息地摇摇头,顿感有些头晕,急忙扶榻坐下。
“为何主公说是那江哲,而不是曹操?”杨弘有些疑惑地说道。
“若是送来的是曹孟德,必定会另遣一人,送一书信与我,上书嘲讽之言;如此单单只是送尸首而来,必定不是他!如此便只有那江哲了……”袁术淡淡说了几句,随即摇头说道,“虽为敌我,不过只观江哲此举……此人仁义之说倒也名副其实,难得,难得!”
“我倒是认为此举乃是那江哲欲激怒主公!”杨弘淡笑说道。
“我却认为非是如此!”袁术摇摇头说道,“如是他当真欲激怒于我,岂会如此轻易将我麾下大将尸首还我?当是要好生侮辱一番!他这是在警告我等,若是我等再居此不退,下场便如韩暹这般!江哲……江守义倒也光明磊落……哈哈哈!”
“主公?”杨弘疑惑望了眼好似变低有些不一样的袁术,犹豫说道,“莫非……莫非主公欲退兵?”
袁术望也不望杨弘,顾自说道,“在榻上数日,我却想通了许多往日不曾想通的事……我等为何定要与曹孟德如此争斗?徐州吕布虽与我为盟,但是多日按兵不动,欲坐看我等与曹操两败俱伤,既然我等已无力再图徐州,不若早退!叫那吕布独自面对曹操……”
杨弘愣了愣,犹豫说道,“曹孟德麾下猛将如云,又有多如江守义这般的谋士为助,吕布想来难以抵挡,必败!”
“话是如此!”袁术淡淡笑道,“但是吕布麾下亦是五万兵,更何况徐州乃是钱粮重地,曹阿瞒一时半刻亦攻不下,若是他欲强攻,便是攻下徐州亦损兵折将……倒是我等再见机行事,何乐而不为?”
“主公所言大善!”杨弘笑着拱手说道,“原本弘心中早有劝主公退兵之念,但唯恐主公责罚,不曾明言……”
“哼!”袁术淡淡说道,“我袁公路岂是不识好歹之人?你且遣一人去曹操大营,就说让他放回我麾下纪灵与众士卒,我便撤离徐州,将攻下城池全然交给他!”
“主公如此大度,真乃我等之幸!”杨弘大拜ddeli道,“既然如此,弘当亲自去曹营一趟!”
“你?”袁术皱皱眉,凝声说道,“曹阿瞒奸诈之人,更何况我军正与他交锋,你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主公勿要担忧!”杨弘淡笑说道,“我思曹操亦甚想与我军谈和,主公不知,曹孟德处为大将军,自当要做一件大功,以表天下,如此才会进兵徐州,若是与我等久战相持不下,而后粮尽黯然而回许都,他又有何面目再对面天下人?又有何面目做的大将军之位!”
“你料粗矣!”袁术失笑说道,“曹孟德此人,并非很是在乎世人言语,独断专行,胆大妄为……也不知上苍为何如此重他,与他这般多的良臣猛将,何其不公!”
“……”杨弘张张嘴,欲言又止。
“咳!”自觉失言的袁术咳嗽一声,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一趟曹营,叫那李丰陪你一道去,将功赎罪……万事小心!”
“多谢主公关心!”杨弘拜谢而退。
见杨弘躬身而出,袁术复身坐在榻上,皱眉抚了抚心口,重重叹了口气,随即起身从桌案之上抽出一份书信,冷笑说道,“区区一太尉之职,便叫你如此失态,荒谬!想我原价四门三公,便是再多一位居三公之人,又能如何?空有三州之地,不思作为,哼,亏叔父如此看重于你!”
元素面色冷峻凝神望了那份书信良久,忽然想起梦中所见,喃喃说道,“代汉者,当涂高也……”
而另外一边,曹操得闻江哲引兵前来,亲自与麾下将士在寨门处等候。远远望见一军徐徐而来,黑底白字的‘江’字旗帜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曹操笑着对身边众人说道,“在守义之前,操实不知书生亦能拜将!”
李通、徐晃、夏侯兰三将皆笑,郭嘉摇摇头,嬉笑说道,“可惜此书生只能在帐中运筹帷幄,且不能上阵杀敌,惜哉……”
想起江哲那三脚猫的武艺,曹操哈哈大笑,指着郭嘉说道,“此话不可当着守义面前说,他在许都之时日日习武,对自己武艺颇有信心啊……”
郭嘉摇摇头一声轻笑。
“来了!”曹操低喝一声,一整衣衫,背负双手笑眯眯地望着远处的江哲。
“咦?”远处的江哲自然也望见了曹操,策马前行几步,随即翻身下马,对曹操抱拳说道,“主公,哲不辱使命!”
“好!”曹操大笑着走近江哲,忽然低声说道,“此主公二字,还不如‘孟德’来得亲切!”
“你当我欲如此叫你?”江哲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孟德,你亲自来营外迎接,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曹操哈哈一笑,轻声说道,“外人眼中,你乃司徒,我乃大将军;在操眼中,你乃司徒公府上那位‘落魄’书生,我亦是一不得志的济南相,你我相交,贵在知心,岂容得外人胡言乱语?再者,你一路前来,夺城斩将,诸多功劳,操便是亲自迎接又有何妨?”
“随便你!”江哲翻了个白眼,口中大声说道,“大将军,请!”
“嘿嘿,如今你又杀了那韩暹,袁公路必信怒不已!”曹操笑着说了一句,口中说道,“司徒清!”
与曹操并行几步,江哲叹息说道,“虽是斩了那韩暹,但是子棱也……唉!”
“子棱?你府上家将方子棱?”曹操愣了愣,皱眉说道,“那韩暹竟有如此本事?守义,为将者难免亡于阵前,待操回得许都,再行追封!”
“死都死了,追封又有何用?”江哲摇摇头,轻声说道,“我已令麾下将士将子棱骨灰送往他故地河内,欲探探子棱有无族人,若是有的话,自好好生安置,好叫子棱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
“善!”曹操点点头,与江哲步行至众将面前,指着夏侯兰说道,“守义,此人乃操族中子侄,子尚,还不上前见过你江世叔?”
夏侯兰方才正望着江哲年轻的面貌发愣,闻言顿时抱拳恭敬唤道,“小子夏侯兰,见过世叔!”
“阿兰?”跟随在江哲身边数步之外的赵云诧异唤道。
夏侯兰心中一动,猛地抬头,对赵云一抱拳,口中嬉笑说道,“夏侯兰见过安南将军……”
“你小子!”赵云没好气地上前,在夏侯兰肩膀上重重一拍,惊奇说道,“你……你为何在此?”
“嘿!”夏侯兰笑着说道,“我不是曾对你言,我欲去鄄城投我大叔么?”
“你大叔……”
夏侯兰嘿嘿一笑,对策马而来的夏侯惇抱拳说道,“末将见过夏侯将军!”
“子尚?”夏侯惇眼睛一亮,下马对夏侯兰说道,“早先收到你书信,言你欲来投我处,我等了良久不见你前来,如今却在你叔父帐下听用?”
“小侄原本在二叔帐下……大叔,待日后小侄再慢慢对你言!”
“好!”夏侯惇应了一声,上前对曹操一抱拳,曹操点点头,兄弟之间自然不必过多话语。
“嘿!妙计百出的司徒大人……”郭嘉笑嘻嘻地唤了一句。
“去去去!”江哲没好气地挥挥手,随即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我说你们真够大胆的,四将皆数派出?如此惊险的计谋也敢施行?”
郭嘉还来不及说话,他身边的荀攸苦声说道,“岂是我等出的那计?不瞒守义,当日我写下那份书信与你时,心中甚慌,唯恐袁术看破,引兵来袭……”
与郭嘉对视一眼,江哲撇嘴说道,“装,继续装!”
“……”荀攸撇撇嘴,随即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公!”刘备引关羽、张飞上前,恭敬地抱拳唤道。
曹操望了一眼关羽,又望见关羽身边的张飞,心中大喜,笑着上前对刘备说道,“有玄德相助,操心中甚喜!唉,对于公孙伯圭之事,操也是……”
“曹公言重了!”刘备轻声说道,“得司徒善言诱导,刘备方觉伯圭兄所行甚为不妥……若是我等日前有得罪曹公之处,还望曹公海涵!”
“哪里哪里!”曹操笑着望了江哲一眼,心中暗暗诧异说道,“守义曾言此人不可小觑……我倒要看看,此人有何不寻常之处!”
,曹操乃命诸军进入营寨安歇,令夏侯惇、夏侯兰、李通、徐晃好生安置将士,由荀攸留下负责,其余皆遂曹操入帐。
待得帐内,曹操身坐主位,其下,江哲自然是位坐左首,然后依次是郭嘉、赵云;右手边则是刘备、关羽、张飞;而立下大功的曹昂、陈到,为曹操深喜,站在曹操左右充当护卫。
“原来如此!”曹操听罢江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