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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足足一炷香之际,曹操望了一眼自己杯中的茶水,取过茶壶一面斟满,一面沉声说道,“如若我说,我曹孟德不曾有贪图君位之心,日后亦不会行大逆之事,守义信否?”
“我信!”江哲点头真诚说道。
说实话,历史中的曹操虽尊为魏公,却久久不曾称帝,称帝的是他儿子曹不,而当时。天下三分,魏几乎占尽其二,西蜀、东吴,唯有自保之力,而就算如此,曹操也未曾称帝,尤其是他那句“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亦是叫人肃然起敬。
“你”你信?”曹操手一抖,茶水尽数斟在杯外,而他却丝毫不觉。
“是的,我信!”江哲肯定说道。
“呼”心中如释重担,曹操将茶壶放置一旁,直直看了江哲半响,随即正色说道,“天下世人皆不知我,唯守义知我;天下世人皆蔑我,唯守义敬我;天下世人皆惧我,唯守义亦真诚待我”有至交如此,我曹孟德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说罢,他眼神一变,愠怒说道,“然而荀彧却是不信!恐我有他念,力主落定天子之事,前前后后联络了数十名朝中大臣,他欲如何,欲反耶?”
“咳”江哲咳嗽一声,心思半响,劝慰说道,“孟德莫要动怒,依我之见,文若对孟德,极为忠心
“忠心?嘿,好一全忠心,额,抱歉!守义且接着说”
江哲摇头一笑,郑重说道,“孟德,既然如此,我斗胆一问,文若欲心属何人为帝?”
“这”曹操迟疑一下,摇头说道,“此等人仍在商议之中,我如何知晓?”
“呵呵”江哲见此,哂笑说道,“如今天下,荆州刘表呼声最高,名望最大。还用想么?”
“什么”曹操面色大变,震惊说道,“莫非文若当真欲反?不会,,不会,此人断然不会如此,守义你,”正说着,曹操抬起头来,正巧望见江哲眼中的笑意,顿时气结。
“好你个守义!”
“孟德休恼,孟德休恼”江哲暗暗偷笑,告罪一声,正色说道,“孟德方才亦说,文若岂会如此?断然不会!”
曹操眼神一凝,摇头苦笑道,“一时不察,倒是中了你之“奸,计,不错,其实我亦不信文若会如此负我,然而他此亥所作所为,却是深失我望。我等与袁绍交兵在即,若是于此刻节外生枝,一介。不好,袁绍坐拥四郡,是那般容易对付的么?文若何其不明也!”
“呵呵”江哲轻笑一声,起身取过茶壶对曹操斟满一杯,微笑说道,“既然如此,孟德为何不召文若,询问详情?”
“召他?不召!”曹操一口饮罢茶水皱眉说道。
“为何?”江哲愣住了。
“他为臣耶,我为臣耶?此事本该是他亲自前来向我算释,然而结果呢?我等了足足十余日,却独独不见此人!可恶!”
江哲哑然,摇摇头苦笑说道,“孟德,说句实话,孟德休怪
“守义但言无妨!”
“唔”孟德对我,恩情极重,当初孟德欲伐徐州,我挥去而去,不曾给孟德留下半点颜面”
“哼哼,此事我仍记得呢”曹操似乎看出了江哲要说些什么,打岔说道,“记得,此乃三年前之事吧,唉那时家父惨遭不测,我是久久,”
“孟德休要岔开话题!”江哲撇撇嘴,顾自说道,“当初孟德冒雨前来,哲深感恩泽,如今,为何不见孟德有如此胸怀呢?文若,其人大才,着重仁义,断然不会害孟德,期间或许有些许误会,孟德为何不前去询问一番,哪怕是登门指责也好,正要事情说开,一切皆水落石出,”
曹操张张嘴,摇了摇头,反问说道,“守义不知其中,,我且问守义。如何看待大汉?”
“如何看待大汉?此话何意?”江哲纳闷说道。
望了眼江哲,曹操凝重说道,“天子、江山、百姓,在守义心中,孰轻孰重?”
江哲略微一想。一句话当即便跃上心头,脱口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曹操为之动容,由衷说道,“守义真乃贤士”我却是明白当初守义为何屡次与你伯父争执了”可是守义,天下有大半人,乃是认为,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轻!其中,便有文若”
“孟德的意思是
“文若虽投我。乃我帐下,然而对大汉,却是”唉,如今,若是我主动前去、若是被他人知晓,便是助长了朝中某些人等气焰,而我等怕是功亏一篑”是故,我在等他来对我道出实情!”
江哲迟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也知晓,朝中是有些人一旦不打压,便走出来“闹事”不能说他们都是别有用心,其中自然也不乏忠义之士,只是此些人之立场。与自己等人立场对立,是故乃生争执。
历史中荀彧失曹操信任,忧郁成疾,逝于征战途中,莫非如今亦会如此?
江哲不由想起当初落脚颍川,与荀彧结识的情景,心下有些担忧。
忽然,曹操瞥见门外好似有个身影,低声喝道,“谁?”
然而一喝之下,却是无人答应,曹操眉头一凝,当即起身奔至书房门处;却一见秀丽女子满脸诧异地望着他。
那女子一望曹操,微笑说道,“想必是曹公吧,妾身江蔡氏”说着;微微屈身一礼。
江蔡氏便是蔡公千金吧,曹操心下释然,拱手说道,“惊了江夫人,曹某心下难安啊,”
蔡琰微微一笑,柔柔说道,“曹公言重了,不知妾身夫君”
正说着,江哲亦走出书房,望着蔡琰诧异说道,“琰儿,你怎么起来了;你有孕在身,可要小心了”说着,便急急走了过来搀住蔡琰。
当着旁人面被江哲唤了一声琰儿。蔡琰又喜又羞,低头幽幽说道,“夫君,宾客在府内等候多时了,夫君如此怠慢,于理不合”
“哈哈,这要怪我!”曹操哈哈一笑,抬手对江哲说道,“守义,今日言到于此,我却是明白你心意了,不过此事,还是由我亲自处置吧,走,贵夫人说的对,今日乃喜庆之日,不可叫宾客久等了,请!”
“呵呵,此乃我府中,孟德亦是客也,岂有叫孟德招呼之理?孟德请!”
“哈哈,守义请!”说罢,曹操大步走了前面,而江哲,便小心翼翼得搀扶着蔡琰走在后面。
感受着自家夫君的浓浓情意,蔡琰心中甜甜一笑,随即瞥了一眼旁边阴暗处,,
“呼”待曹操与江哲、蔡琰走远,书房之外一处传出两人来,其中一人口中释然说道,“幸好二夫人此刻过来,
月色之下,此二人不是贾诩、李儒又是何人?
“你觉得如何?”李儒淡淡说道。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抚着胡须说道,“曹公威仪一日重多不日,或许当真”呵呵,不过此时与我等又有何干?司徒显然与我等一样,对于此事丝毫不挂念心中,如此我等又何必多事?”
“此言在理!”李儒点点头,随即擦了一下额头冷汗,摇头叹道,“方才司徒直言皇权之事,当真是”我还以为曹公”
“哈哈”贾诩乐呵呵一笑,随即摇头哂笑道,“我原本极为不解曹公为何如此信任司徒,至今仍未收回兵权,原来此二人相交于贫患,相知甚深,原来如此,我等倒是可以安心了”
“不过荀文若怕是有些麻烦了”李儒摇头叹息道,“曹公怕是已暗暗忌讳此人”此人亦是大才,可惜,可惜”
贾诩瞥了一眼李儒,面色自若说道,“与我何干?”
搀扶着蔡琰来到堂上,江哲一眼便望见了荀攸,拍拍蔡琰香肩,江哲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琰儿,去你姐姐去,小心一些,为夫有话要前去与公达说!”
“恩”蔡琰见堂中那么多人,江哲还与自己如此亲昵,耳根早已通红,柔柔说道,“琰儿省得,夫君且去!”
“恩!”江哲点点头,一路笑着朝着荀筷走去。
“恭喜恭喜,司徒,下官方才见到令公子了,当真是一表人才啊!可喜可贺啊!”朝中亲曹一派的官员、侍中王贺见江哲前来,起身拱手说道。
网满岁你就看出一表人才?江哲暗暗撇嘴。
“呵呵,同喜同喜,这位大人且坐,寒舍简陋,略备酒菜,这位大人可莫要嫌弃啊!”江哲堆着笑说道。
“司徒说得哪里话”见江哲如此好说话,王贺顿时活络起来,笑着说道,“若是司徒府乃称寒舍,那下官府宅,岂不是要称为茅庐?哈哈!”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
“司徒来了?”顿时堂中热闹起来,纷纷前来向江哲道贺。
“恭喜司徒喜得麟儿”议郎梁讳拱手拜道。
拜托,我儿子都一岁了!
“呵呵,同喜同喜!”江哲感觉面前有些僵硬。
“恭喜司徒啊,我观令公子面色红润,面相不凡,日后必定大富大贵啊!”谏议大夫杜乾在旁插嘴说道。
废话!怎么说我也是司徒,他是我儿子,能不富贵么?
江哲暗暗腹议一番,笑着说道,“托这位大人吉言,大人待会可要多饮几杯!”
杜乾面色大喜,笑着说道,“司徒有命,下官岂敢不从,下官垂涎司徒府中美酒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哈哈!”众人皆笑。
这时,有一人端着一杯酒走到江哲面前,在众人还以为他欲敬酒时一口饮干,轻笑说道“下官杨修,特此恭喜司徒!”
“此人好生无礼,”
“就是,狂子!”
旁边诸人纷纷议论起来,然而杨修却丝毫不当一回事。
故意为之,好让我记住他么了
此人虽身居才华,却无其父杨彪沉稳,喜显示自己能耐,不怕树大招风么?
江哲暗暗想了一想,微笑说道,“承蒙德祖恭贺,江哲甚是感激,对了,敢问老太师如今身子如何?”
他怎知我表字?莫非他知我?杨修微微一想,心下欣喜,拱手说道,“家父年纪渐大,身子骨是有些弱了不过家父时常提及叮忧,若是司徒他日得闲。不嫌弃的话。便前去府中坐”是挂念司办,”
“哦”江哲应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杨伯父所请,江哲岂敢退却,唔,他日得闲,定当过府叨扰!”
“司徒言重了,岂是叨扰?”杨修轻笑一声。
好不容易脱身而出,江哲走至荀攸席案旁,见他一杯一杯饮着闷酒,故作诧异道,“公达何以如此?乃是怪我招待不周耶?”
“唔?”荀攸面色一愣,一抬头望见了江哲,起身摇头苦笑道,“守义,攸心中极苦,却是无心思与守义说笑了,哦对了,恭喜守义”。
“得得得,你长大着脸恭喜我?”江哲撇撇嘴,环视一眼左右,见堂中众人各自言谈欢笑,随对荀攸低声说道,“文若何在?。
荀攸心下一惊,眼神一凛,迟疑说道,“家叔,家叔今日不巧,身体不适,是故不能亲来,叫我代为送上贺礼,还望守义莫怪?”
“身体不适?”江哲玩味说道,“真不适还是假不适?”
荀攸面色猛变,皱眉说道,“守义此言”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江哲,望见他眼中笑意,顿时心下便明白了,摇摇头苦笑说道,“想来守义已知此事,又何必出言讽刺”
“我何时讽刺过你等?”江哲撇撇嘴,对荀攸使了个眼色。
顺着江哲的示意,荀攸分明看到左手首席,曹操独自饮着酒水,笑眼看着堂中众人。
“你与文若俱是多智之士,为何祸及自身,反而如此失策?”江哲皱眉低声说道,“还去速速回去叫文若前来?我当在此地于你等安排孟德心中亦有芥蒂,若是说不开,恐怕日后”
“守义高义!”荀攸何等聪慧之人,当即便明白了江哲的话,点点头说道,“劳烦守义令人悄悄开启府后小门,莫要惊动他人”随后请主公去你书房,此事说小不说大不大,一旦不好,唉!攸这便去了,守义千万要留住主公!”
“放心!”江哲拍拍荀攸肩膀说道,“速去速回!”
“唔!”荀攸当下趁着堂中众人不注意,悄然离席而去。
抓周,又名抓周儿,其家罗列锦席于中堂,烧香秉烛,金银七宝玩具、文房书籍、道释经卷、秤尺刀剪、升斗戮子、彩缎花朵、官持钱陌、女工针线、应用物件、并儿戏物,却置得周小儿于中座,观其先拈者何物,以为佳谶。
此乃谓之为小儿之盛礼。
然而对于年仅一岁的江晟来说,这面前的东西,似乎多了些”
起初,摆着他面前的东西只有、一支笔、一柄木剑、一件肚兜、以及印章、吃食、玩具财帛之类的。
然而当这个仪式正要开始时,曹操却大叫“且慢”随即对江哲说道,“守义,是否少了一些?”
“曹公乃言少了何物?”秀儿急忙问道,对于此事,她可是极为重视的。
曹操微微一笑,俯身在其子曹昂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曹昂极为尴尬地望了江哲一眼,随即望了一眼自己,想了想,还是拆下一片臂甲,丢到案上,随即对身边陈到使了个眼色,陈到撇撇嘴,亦从自己身上扯下另一片臂甲,权当是整副铠甲了。
秀儿望了望案上的木剑,又望望那两片臂甲,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