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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了好久之后,谈晓培终于还是没有能下决心改变已经以现在这种方式顺利运转多年的驿传体系,但他还是让户部、吏部和工部派人去了解联邦快递的运行方式,研究改革驿传系统的可能性。
这样的消息传回宁河镇之后,自然是不能让叶韬和谈玮馨觉得欢欣鼓舞的,可对于满朝文武来说,却是个极大的改变了。哪怕朝中重臣多少知道些联邦快递和内府的关联,可摆在台面上的事实却是朝廷要向一个大商家学习,这脸面上的问题,让不少人觉得不能接受。不过,在熙熙攘攘的议论中,一个廉价的,能够让寻常百姓和远在他乡的亲人们沟通的渠道,能够让国家的内聚力有所提升的观念,则被大家所认可。虽然一时无法通过朝廷的举措来解决这个问题,但谈晓培私下里给谈玮馨写信,希望联邦快递能够在传递信件方面更廉价一些,并且在城市里的分支机构里提供代写快的服务,能够加强传信网络的建设……
在这种情况下,谈玮馨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回信表示同意。但谈玮馨也阐明了自己的一些见解:联邦快递不能长期保持既收集情报又传递信件这两种矛盾的工作并行的状态。谈玮馨提出两个方案,一个是联邦快递将其中收集的情报的职能剥离,和同样由内府主持的内务侍卫系统合并,组建专业情报机构,让联邦快递成为一个专业的驿传和物流机构,逐步加强联邦快递的官方和权威背景,而将来全面接手东平所有的驿传系统,取代现有的驿传系统。另一个方案则是用几年的时间,联邦快递在发展传信网络的同时,培养出一批专业进行这项工作的人,然后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将这部分人力和网络移交给现有的驿传系统,来推动驿传系统的改革,而联邦快递仍然保持这种既运送物资包裹,也收集地方情报的职能。这两个想法都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谈晓培去思索哪个更适合东平的发展。但是谈玮馨在文书里提到的最基本的个人隐私的概念,提出的在情报收集中涉及到信件拆读方面的管理细则,以及设立专门的情报职能机构的想法,着实让谈晓培眼前一亮。
谈晓培对内务侍卫系统在情报收集方面的工作一直都很有意见,权责上的不明确,机构归属方面的不明确,情报收集方向和朝廷大政方略脱节等等问题,一直让他很头痛。而内务侍卫系统的开销,更是随着东平的势力增长,对敌人和潜在敌人的情报的需求而不断上升,哪怕内府这些年在谈玮馨的着力经营下,还能忍受这部分开支的膨胀,但毕竟不是个办法。而且,情报机构完全掌握在内府,掌握在王室少数几个人手里,也容易让朝中大臣心中孳生不安情绪。
可当谈晓培询问谈玮馨要是组建一个专业的情报机构到底需要哪些方面的准备的时候,谈玮馨却说自己不熟悉这种工作,还是希望让更专精于这方面的人来提出自己的意见。虽然谈玮馨建议由行军长史聂锐,内府执事曾曼,以及现在的内务侍卫总管曹破军协商此事,这些人选都让谈晓培暗自点头,但谈玮馨的推脱显然让他想起了谈玮明已经抱怨了几次的叶韬的“过分谦虚”。但是,就在谈玮馨的回信里,却抛出了建立中央档案局和建立规范的保密分级制度这两个极为有趣的想法……
谈晓培相信,情报方面的事情谈玮馨的确不太了解,军事上的很多事情,叶韬也的确是个外行,可是,有时候需要的恰恰是这两个天资卓绝的人的那种不熟悉,需要他们能够脱离原有的框架去思考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甚至,仅仅是他们总是能够放低身段,在一次次争执中承认自己的错误,认可地位不同的人的意见而不断做出修正的姿态。有了这些,他们甚至不需要真正去了解所有的事情,这才是好的领导者应有的工作方式。
“嘿嘿,归根结底,还是想偷懒啊。”仔细思量了这两人的行事之后,谈晓培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倒是不好催自己女儿干活,他知道当初货币改革方略被驳斥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但是对叶韬,谈晓培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第三集 第137章 劫
叶韬刚刚处理完血麒军新兵营归建的文书手续,正悠哉游哉地在马车里睡觉。
他们一行正以大约是通常行军速度的一半,慢悠悠地从溯风镇出发,前往南面的水陆转运枢纽的地点。水陆转运枢纽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建设项目,叶韬前去视察那个压根不是他设计的工程项目,主要是因为无聊。当运河总督府正常运转起来之后,没多少事情来烦扰他。
就在前一阵,谈玮馨在宁河镇终于待满一个月,验证了新西方的生机散效果不错,对于她的身体回复确有奇效之后,终于拧不过国主谈晓培几乎一天一封信地催促,回丹阳去了。谈玮馨当然不会把建立一个专业的情报机构这种事情揽在身上,但她对中央档案局的建立还是有点兴趣的。
“大人……”马车停了下来,周至打开了车门,进入马车,轻轻推醒了叶韬,有些奇怪地说:“大人,前面路上有人拦着……”
“什么人?”叶韬迷迷糊糊地问。“不是拦路喊冤的吧?那些二世祖惹了什么祸了?”
“这个……不是。”周至抬了抬眉毛,说:“是……好多劫匪。”
“劫匪?”叶韬更迷糊了,虽然这次他去南方巡查并没有让戴秋妍和苏菲跟着,而只带了总督府的几个文书,但自从他遇刺到现在,五百卫队和新添加的二十四名侍卫可从来没有敢远离。甚至于他的好友关欢也跟着他,临时充当起他的护卫来,这种阵容,在治安相当不错的东平境内,居然有劫匪敢拦路?
他们的车驾居然也不着急,一个仆役甚至端来了一盆清水来让叶韬洗漱顺便提下精神。叶韬走下了马车,朝着宽阔的道路前一看,哇塞,这帮劫匪好大的阵势啊。
大约三百名身穿浅蓝灰色粗布劲装,以白布蒙面的“劫匪”在路上架起了两排拒马,后面则是四门没有装石弹,没有上弦的弩炮。他们的身后树立着一面明黄色的大旗,上面有字体雄壮的三个大字“天王寨”,而那三百“劫匪”更是手持大刀,整整齐齐地站成六排,从任何方向看过去都是直线,军容军貌不知道要让多少正规军汗颜。
忽然,一个穿着湖蓝色上衣的蒙面汉子从大旗之后走了出来,手持一面小旗轻轻一挥……
哗——道路两边的树林里响起一片翻动的声音,大堆人马从树后,从堆积的草垛里钻了出来,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将总督府的一行人团团围在中间,看样子,总共不下两千人。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两千人以同一个声音大喝,震耳欲聋。
难怪毕小青没急着过来保护,而只是让周至过来叫醒他呢,难怪大家一点都没有紧张的神色。这怎么可能是什么“劫匪”,摆明了是哪支军队的人在跟他们开玩笑呢。啥时扮演劫匪居然准备了服装,准备了旗子这种道具,也实在是太……太敬业了吧。
“你去问问,谁在跟我们开玩笑呢。”叶韬指着周至,没好气地说。
“不用问……看那样子,必然是卓显晨所部。除了他们,哪支部队能两千人站得笔直,喊口号都一个调子的?”毕小青凑到边上,嘿嘿笑着说。
“卓显晨,你玩什么呢?”叶韬走到了队伍前面,大喝道。
卓显晨似乎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走到了队伍前面,和叶韬相隔二十来丈的距离深深一躬,道:“太子殿下有令,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您弄到云州去。本来这几天应该是和邹霜文说好来次剿匪实战演练的,卑职只是顺便。扮演劫匪是运气不好。将您带走,勒索赎金,然后在血麒军新兵营所部追击下,不得已兼程北上,最后误入血麒军前线营地,被感召投诚。演习结束。……大概是这个样子。”
关欢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走到了前面来,听到了这番话也只好翻了翻白眼。难得卓显晨居然那么敬业,扮演劫匪居然弄来那么多行头,似乎也不便宜的样子。更难得的是,他说这番话居然更改点变化都没有,言之凿凿好像是在复述一条再平常不过的军令,这不由得让关欢再次翻起了白眼。
叶韬又好气又好笑,说:“谁给你出的主意?别捣乱了,我不去云州。”
“这个……大人,你看,我只是扮演劫匪而已,还真的不好跟你动手。您真的不愿意配合么?至于出主意的人,这个,卑职不敢说的。”卓显晨有些为难。
叶韬的赤卫队一部分来自于禁军一部分来自于血麒军,对于北上云州作战早就憧憬不已,他们还真盼望叶韬就那么“从”了劫匪,大家一路欢快的北上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命令你整军回营,回头再收拾你。”叶韬恼怒道。
“那么……这样好了。”卓显晨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黄绸,那居然是圣旨。“太子殿下果然说得没错,你是不肯跟我们走的。好在殿下有先见之明,从陛下那里请来了旨意。您看,我这身装束实在不方便宣旨,您是不是自己来领下?”
穿着强盗服装宣旨,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叶韬没好气的走上前去,捧着圣旨打开,圣旨的内容却是任命叶韬为镇北侯,节制东平派驻云州的血麒军,禁军卓显晨部……以及襄助前将军徐景添,协同云州各界抗击侵略,有临机处置的权力。比较让人郁闷的是,圣旨最后责成卓显晨部护送叶韬北上,无论叶韬是否接受任命。
卓显晨有些无奈地说:“大人,一天里先后受到太子殿下的命令,国主的圣旨,还有让我部假扮劫匪的……‘指示’,卑职也不容易啊,您就体谅一下吧。”
叶韬长叹一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想去草原上建功立业,但又何必一定要扯上我呢?你去写个文书申请调动,我现在就给你批复行不行?我这个二级总督是有权临机决断,在发生战事的时候派兵助战的吧?”
“……大人,这是陛下直接的命令。”卓显晨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嗯,很好。”叶韬撇了撇嘴,说道:“那你等着吧。”
叶韬转向对毕小青吩咐道:“立营”。
毕小青和卓显晨对望了一眼之后,对卫队下达了立营的命令。虽然他明知道叶韬是心里不痛快在闹别扭,硬是不愿意去云州。但作为叶韬身边的终极防卫的他必须遵行叶韬的每个命令。
虽然被堵在了路中间,但叶韬这一行的配备着实不错。好几辆特制的四轮马车车顶抽出横杆,挂上防风的毛毡,立刻就变成了简易的帐篷。军士们虽然都有些纳闷,有些好笑,但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以马车为中心架设起了简单的营地,而站岗的士兵几乎和卓显晨手下的那两千禁军中的一部分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卓显晨或许曾经预料过叶韬会非常排斥这种忽然将他差遣到云州去承担重任的命令,但绝没想到叶韬居然摆出了准备抗命到底,不惜武装对抗的地步。其实无论是卓显晨还是叶韬,都仅仅是摆出姿态而已。卓显晨再怎么样也不会真的下令对叶韬攻击,哪怕仅仅是将叶韬的卫队缴械然后带走叶韬;自然,叶韬的卫队,尤其是叶韬新招募还没有进行进一步筛选的武林人士组成的侍卫队,他们甚至不必遵照毕小青的命令,更加没有放下武器听任卓显晨行事的道理;同样的,叶韬也不可能真的让卫队和禁军发生冲突。国主要调任一个总督,升了他的爵位,给了军权和更高的临机处置权,在云州的大战之后,假如云州仍然在戴家手里,在将云州军政大权交给东平的最初一段时间,以叶韬被赋予的权力,他几乎能够主宰整个云州。而这个总督不但拒绝这个任命,甚至还发展到了武装抗命的地步。要是这样的事情传开,那可就太不可思议、太有戏剧性、太有轰动效应了。
僵局一直持续到两个时辰之后,邹霜文带着麾下的两千血麒军新兵按照另一道命令的指示“衔尾追击”卓显晨所部,却意外的发现,叶韬居然和卓显晨在原地顶了足足两个时辰。
“大人,邹霜文求见。”周至对着正在马车里好整以暇的坐着,在认真阅读着河道建设旬报的叶韬禀告道。
“让他过来吧。”叶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样顶下去毕竟也不是个事情。
“大人,”邹霜文显得十分谦虚,也十分诚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不愿意去云州,但是,这毕竟是陛下的旨意。”
“这世上再没有比外行指导内行更让人头痛的事情了,你们非要我去云州做什么呢?”叶韬说。
邹霜文对叶韬推辞在云州问题上提出意见和建议的事情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但他觉得,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叶韬到底是不是懂军事,而是叶韬的态度。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