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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她尊敬着的大人们。
“那天晚上,夏禹,也就是夏家的四公子来到了绣楼。绣楼是夏家背后挺着的产业,但夏家的人很少来绣楼,就算来,通常也不是夏禹。夏禹一般来说在夏家负责更重要的事情。而那天,来绣楼的是两辆马车,没有在门口进来,而是从边上的巷子直接进入绣楼中间位置的明珠苑,也就是季泽香的地方。看到夏禹到来,季泽香也很吃惊。但她还是很殷勤地伺候夏禹。当时,我觉得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一起来的第二辆马车里的那个匆匆走下马车,走进房间之后就没有出来。那人所在的房间和夏禹的房间中间隔着一个房间。守卫非常紧密。”清儿小声说着自己当日看到的情形。
“当时,我就在门口坐着。在比较远的地方,一般季泽香接待重要客人的时候总是让我在一段距离之外呆着。但过了没多久,她居然走出来了。”
第三集 第268章 有些古怪
“季泽香走出来让我去再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什么的,顺便准备些点心和酒菜给那些一同来的夏家的护卫。这些都是我常做的事情,实际上都说好了。但季泽香出来吩咐的时候跟我说,今天有些奇怪,虽然她还是第一次和夏禹近距离接触,但明显能看出夏禹很是有些心神不宁,来她这里似乎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只是借这个地方用用罢了。”清儿说。
清儿当日在为护卫们送点心酒水的时候,留心看了一下那些护卫。虽然夏禹是第一次来绣楼,但那些护卫里面有两三个来绣楼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护卫里面更赫然有至少一位夏府的供奉。到这个时候开始,清儿已经完全留上了心,知道今天要看到的事情必然会是相当重要的。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少时间,就有一个人从侧门进入了明珠苑。那人没有到夏禹的那个房间,却是来到了另外那个人的房间之外,隔着一道帘子和那人交谈了一阵之后就走了。再之后,夏禹抛下了季泽香,也到那个房间里去谈了些什么。甚至于这一行人离开之前,夏禹虽然这一天压根没有怎么怎么季泽香,但却支付了两倍的花费,吩咐季泽香万万不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只管说是夏禹来了就是。
要说那个时候,不管是季泽香还是清儿,几乎瞬间石化。夏禹是什么人?在整个实力庞大的夏家,那是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虽然只是在朝廷里挂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四品的户部侍郎的职位,但夏家的那些看起来官职比他高不少的家伙,不管是在春南的中枢还是在地方任职,很多事情可都是要参考他的意见的。而夏禹在余杭,一直很珍惜名声,这个中年人除了喜欢喝酒,在收藏画卷方面的花费让人瞠目结舌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好的习惯。虽然夏家的产业分布甚广,吃喝嫖赌方面的业务居多,作为夏家的执事之一的他必然会牵涉到一些。像这样的人,在同等身份的人面前要做到衣冠楚楚点滴不漏是完全可以的,但如果有什么恶习,或多或少下人们中间总会有传闻。可这夏禹,别说是嫖妓了,就算是走进妓院赌场,都能让人当作余杭的一桩新闻来说的。如果是其他一些青楼里的当家红牌,说不定说是听曲子啊吟诗作对啊之类的雅事,遮掩过去也不是没人相信,可季泽香……说起来,她最出名的就是床上功夫了。让夏禹宁可承认自己嫖妓也不愿意暴露了另一个来客的存在,那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在加意留心之后,清儿也不是没收获,虽然她不能靠近观察,但还是发现了另外的那个客人是个身份颇为高贵的青年女子。衣着打扮、举手投足虽然都极力掩饰,可是那种长年养尊处优,颐指气使养成的气质和动作细节,却不是那么容易掩盖得住的。
清儿将这件事情汇报给邢思明的部下的时候,已经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好多天了。之后,邢思明特意自己让清儿再说一遍,还仔细询问出每个人的形象。如果清儿只能记得那些最关键的人和事情,那或许会有些蹊跷,会让邢思明忍不住要追查下去。但是,清儿的叙述相当自然,每个细节,只要她记得的,都能说个清楚,那些不知道的方面也并不搪塞。画像师则更是根据清儿的描述,一连制作了十几张画像,从最主要的夏禹一直到那些不怎么要紧的护卫,然后追查走每个人的行踪,最后才确认了清儿不可能说谎。邢思明之所以那么小心翼翼,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清儿这个小姑娘的念头。
要说清儿没有自己的推测,那是不可能的。后来来的那个人的画像,经过辨识,应该就是徐瀚超,黑鹰帮的帮主。结合了各种细节来朝廷推测,那个神秘的来客最后能够指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莲妃的母亲,一个是莲妃本人。只是,如果是莲妃本人,那这个事情就很耸人听闻了。莲妃这种身份和出身,要让她能够视东平为家,那实在是有些难度,可要是将对东平有着重大利益关系的七海商社的消息传出去,那就是大问题了。
等清儿陈述完毕之后,邢思明淡淡地吩咐道:“即日起,你就升为二级谍务了。回头我会派人去和你联络,确认以后怎么传递消息。”
清儿听了之后眼神一亮,那瞬间的光彩和神气着实让人惊讶,但只是一瞬间,她就又恢复成了那个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心机的青年女子。那个绣楼里因为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而有人喜欢也有人恨得牙痒痒的侍女清儿……
“是,邢先生。”清儿轻轻一福,然后向叶韬和齐镇涛道别之后就走了。成为二级谍务对于她那深厚的资历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但她十九岁的年纪,却已经让她成为整个情报局里所有二级谍务中第三年轻的人了。比她更年轻的那两人,都是男性,而且,都是那种平时一直在进行刺杀、格斗和潜行训练的武力型间谍。对于清儿来说,成为二级谍务最有意义的莫过于可以随时汇报情况,可以掌握什么汇报什么不汇报,还可以在情况之外添加一些自己的意见,这就意味着,距离她那个在旁人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远大目标,近了不止一步。在情报局里,从三级谍务迈入二级谍务,这是大家公认的巨大的门槛,而这一传统还会持续相当相当长的年头。
等清儿离去之后,邢思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叶经略,齐老先生,在下已经对清儿所说的内容多方考证。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徐瀚超的长相和那些特征,齐老自然是知道的,你们毕竟是多少年的老对手了。而……另外那人……叶经略,不知道你可否最后确认?”
叶韬沉吟着。从时间上来说,莲妃常菱还真的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天是莲妃回到余杭之后第一次回访夏家的老宅,去看自己的母亲。由于夏府实力庞大,不必担心莲妃安全的情况下,那些侍卫们的确是很懈怠的,并没有从头紧跟到底。而那天下午,莲妃和那些亲戚贵妇见面,和母亲、姨妈等人在一起互诉衷肠的时候,更是晕了过去,被送到府中静室去卧床休养了。实际上完全有时间,只是,之前是怎么商量好这个事情的,又是为了什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邢先生,我无法确认那是否就是莲妃。根据清儿姑娘的描述,不能。”叶韬说:“你知道,我和莲妃颇有龃龉,平时能不看到就不看到。哪怕这次我作为东平使团的最高官员,从头到底也没见过莲妃几次。对莲妃,尤其是那些动作习惯,我几乎完全不知道。”
邢思明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说:“如此,那就两手准备了。无论如何,夏府不利于七海商社,不利于东平,不利于大人那是肯定的。对夏府的布置将渐次展开,可以让大人得知,在夏府里我们有暗线,只是不好启动而已,一直留着准备关键时刻再用的。而莲妃殿下的事情嘛,在下不敢擅专,必然是汇报上去的,莲妃在春南不能久留,以后监视控制的工作也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了。”
“夏家原来在海上有很大一块生意,必然要和黑鹰帮打交道,能够扯出这条线索来,老夫倒是觉得,很顺理成章,要说他们准备不利于七海商社,太对了,他们要是想有利于七海商社,那才是咄咄怪事呢。”齐镇涛冷哼着说。“不过,邢先生,你所说他们要不利于叶韬,这是怎么讲?”
邢思明直截了当地说:“那个在居贤王府的暗线,是夏家的人。常洪泉还在追查,可那只是做做样子。他已经知道是谁,知道是哪家派去的,但是装傻功力着实精深。估计,常洪泉也是不想那么早就开罪夏家吧。将陈楷的身份传给夏家的,就是那个奸细。夏家急着想要处理掉陈楷,手段就显得很是粗糙了,用的居然是夏家的人脉。……的确,我不知道到底他们是不是真的针对叶经略,还是每次叶经略都只是适逢其会,但小心一点没大错。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在春南而已,等回到东平,云州,自然就不是在下的职责了,自有人来关注大人的身心安全。”
邢思明顿了顿,说:“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叶经略了解情报局,就应该知道,监视刺探我可以自己决定,但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可就没那么大权力了。还是要等着听聂将军的意思。……那么大人,您又准备如何呢?”
叶韬侧着脑袋想了一下之后,笑道说:“不准备如何,只准备先去找莲妃聊聊。”
第三集 第269章 学不会和不想学
莲妃想要见一下叶韬,通常那得看叶韬有没有心情理会她。而叶韬想要见莲妃常菱,似乎就简单得多。莲妃身边最亲近的女官、管家都是春南人,虽然自从以前在莲妃身边挖出了道明宗的奸细之后对人员的选择甄别严格了很多,但东平方面还是非常照顾莲妃的面子,和她作为一个春南的贵女的和东平有些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仍然让她自己挑选了这些人。或许是这些人,让带菱能在她作为东平的王妃的职责之外翻出诸多的花样,可这些人却绝对不敢在前去递送立书的刘勇面前拿腔拿调。哪怕,现在是在春南,在余杭。而莲妃这些天居住的地方是夏府。
对于莲妃不住在东平使团的驻地那一大片空间充足、设施完备、装修豪华的院落群,而是住在自己的母家,东平使团中的一些老臣颇有怨言。不管莲妃以前是什么身份,可她现在是东平的王妃,是东平最小的一位王子的母亲。住在自己家里一天两天可以说是怀念亲人,长久没见面了需要时间来互诉衷肠,但莲妃几乎就没在东平使团驻地住过一天,那就不怎么妥当了。东平人倒是不怕常菱说什么诸如她在东平过得不舒心的事情,那大家都知道,实际上之前常菱在余杭也没过得多舒心,这本来就是她别扭的个性使然。却非带反感莲妃的不顾大体,对东平没有认同感,对那些同样居住在使团驻地的年青士子们几乎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可叶韬约定和莲妃见面的地方,却还是东平使团驻地,原本应该由莲妃居住,现在却空置着的小楼里。
“叶经略,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说起来是双方见面,但常菱对于这种实际上等同于自己被召见的形式很是不满,而她那坚硬的语气似乎能约略透露她的心情。
“大家都开始商议使团回东平的事情了。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们和有些人想要再到处走走看看。准备就在余杭就地解散了,然后各自回丹阳。而莲妃殿下。你,我,还有那些有官职在身的人似乎没办法如此洒脱。这一次的行程和任务都基本完成了,下官想请问莲妃殿下,关于什么时候回去,殿下可有了计较了?”
叶韬说得很是客气,但常菱还是愣了下。或许是她不愿意去想什么时候回去的问题吧。在余杭的这些天。她受到的追捧比起过去好几年里在东平受到的同类的待遇加起来都多。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这样在余杭待下去。每天,至少隔天就会有那种她很喜欢的宴会,或者是余杭的贵淑名媛之间的那种私密的聚会。在那样的聚会上,身份、地位、财富是一个人会被追捧或者打压的唯一标准。在各种各样的宴会上,间或有一些年轻英俊的青年吟诗作对,就是为了博得在场那些大人物们的一笑。他们连一句估都不敢说错,唯恐让任何人觉得不快。而在场的这些人。往往就能凭着自己的人脉,让这些贴心、懂事的人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
那些当年的颇为亲密地姐妹,现在都争相讨好她,因为她不单单是她们中间地位最高的,甚至于这个地位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一个国主的妃子,和一个帝国的王妃。那是完个两个概念。为了显示和她的亲密,那些当年的亲密姐妹,甚至不惮于将自己的私事讲给她听,光是这些天听到的豢养面首的事情,就让她觉得颇为有趣。别人出尽全力讨她欢心的感觉,对她而言,实在是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