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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萧清吟就成为了学子们最热烈的谈资,也成为好多宴会、诗会、酒宴延请的热门人选,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将萧清吟当作是一个能够为聚会宴饮增添一点乐趣的家伙,但当萧清吟每每有惊人之举,每每能一语中的,让一些人在他的几个简单的、通常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甚至是虚拟情景的选择题之后,就被说中了些什么的时候,大家觉得,或许这萧清吟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家伙。
没几天,萧清吟就有些不胜其烦的样子了。到了他“来到”丹阳的第九天,他实在是懒得再去参加什么宴饮,终于扔出了第一份问卷的心理测试。在那个大大的信封上,他注明了,请大家在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做了卷子,然后自己对着答案看。到底是准还是不准,请大家扪心自问……
这比他当面来判断分析一个人更能引起耸动。要说当面分析一个人,哪怕不靠着那些问题,不靠着每个人的选择,也总有些强人能够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和生活方式,通过观察各种各样的细节。或许这个时代,至少在学子的圈子里,还没有神探之类的人物,但级别低一些的观察力总是有的。但是,一个人能够靠着一些问题的设计,来总结归纳人的不同类型,这就太让人惊异了。大家开始真的相信,萧清吟的确是在这方面学有所成。
准不准?虽然到了现代,心理测试有泛滥的趋势,很多很多的心理测试纯属扯淡,但不能不否认,还是有相当多的经典的心理测试,是经过心理学家、行为学家还有日益强大的人力资源专家们的设计,有着极高的准确率。萧清吟抛出的第一套分析题让整个丹阳的社交圈热闹了两天。而后,邀请萧清吟各种机会,越发多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萧清吟知道是捅了马蜂窝了,丹阳这里的诸多达官贵人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而且,说实在的,到处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好。他原来租下来的那个小院子,都有人买下了送给了他。这可是一份很大的礼了,结纳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萧清吟就一边到处参加各种宴会,一边抓住机会抛出一份又一份的心理测试,有的严谨庄重,有的轻快谐趣,各有巧妙不同,而在萧清吟的精妙的解说下,大家都普遍觉得准,很准……
太子妃王芳频向来就是丹阳社交圈子里的热门人物,也是许多活动的主办者或者是出资者,新貌起来的这么个社交红人自然不会不引起她的注意。起初,王芳频只是听到了萧清吟的一点名头,而后,则是一份份抄录下来的测试题,被不断送到了王芳频的案头。那些测试里面关于个人喜好方面的东西倒也算了,关于权力欲望、成功机会、性格缺陷等等方面的测试题,不断震动着王芳频的心灵。恰恰是王芳频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最容易对这种东西多想、多考虑,而后渐渐被吸引,沉陷了进去。而王芳频还恰恰是那种有空瞎想的人。在谈玮然北返草原,谈玮明也暂时离开丹阳,跑去运河总督府落实一些新政局的事务,王芳频又闲了下来。而现在,她和谈玮明的孩子,也暂时住到了叶府。虽然王芳频对叶家没什么好感,但丹阳“幼儿园”无论是设施还是教养孩子的方式,延请到的教席的质量,教育的深度和广度都是她无法提供给孩子的。而在孩子的教养方面,虽然王芳频平时管得多一些,但既然是谈玮明下定了主意,那她就算有反对意见也没有用……这一点让她尤其悲哀,尤其郁闷。
在瞎想的那些日子里,她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觉得,或许萧清吟这么个人物可以为自己所用。但当有人赠送给萧清吟那个院落的时候,她却也隐忍着没有去干扰别人的结纳,也是为了看看萧清吟的心性到底如何。萧清吟在礼物方面很是坦然,也用自己的建议和其他方面的举动给与了对方回馈,绝对值得那个小院子,却顽固地保有了自己的独立和超然。这让王芳频心里对他又高看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萧清吟自称的还是有点钱是多少钱,但显然他在礼物往来方面的豁达让人有机可乘,而他的态度也显示了,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有信义有原则的人。
而后,萧清吟在一次诗会上,在一些看他声名鹊起很不顺眼的学子的挑衅下,吟出的诗句让王芳频心里一动,终于决定要见见这个才子。
那两句诗是这样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当时,在面对重重挑衅的时候,萧清吟潇洒地吟咏了整首诗,随后干了一杯酒,潇洒地对在场的人团团一揖,带着一抹混杂着彻悟、无奈、无所谓、自嘲和调侃的笑容飘然离去……
第三集 第431章 忽悠家
萧清吟的名号算是彻底在丹阳叫响了,不管是在士子、学子和低级官吏的圈子里还是在对身份挑剔得多的丹阳的高级的社交圈子里都叫响了。而这种成名的速度,让哪怕那些知情的人也瞠目结舌。虽然曹破军推荐雷吟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一定能派上用场,但却也没想到这个雷吟,改了个名字,换了套身份,在叶韬和谈玮馨的指点下,居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丹阳崛起的明星,即将成为太子妃点名邀请的贵宾。而如谈晓培等人,虽然知道那些心理测试什么的东西能那么受欢迎受追捧,和这个萧清吟原来就是专业忽悠人的家伙有关系,但谈晓培、池先平、黄序平甚至是卓莽等人也尝试了一下,也都觉得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不仅如此,萧清吟将才华、沧桑感集于一身,端得是吸引了丹阳众多的贵淑名媛趋之若骛。萧清吟其实在这方面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也知道,在将太子妃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前他要是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那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有点不妙了。虽然他和一些贵妇人言语举止之间都比较暧昧,但毕竟是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王芳频当然也怀疑过萧清吟的来历,但一路追查下来,获得的消息却不多。萧清吟自陈以前只是个山村里苦读的贫寒士子,在妻子死后才开始四处游历,这种经历,以王芳频的能量,也实在没办法一路核实验证。也活该她被忽悠了。
在萧清吟横空出世地在丹阳出现一个月又一天之后。萧清吟被太子妃王芳频约见了。王芳频倒也没有专程将萧清吟请去太子府邸,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在一次都是贵妇人参与地园游会上,王芳频特意邀请了萧清吟。在园游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王芳频就找了个理由到一处僻静的亭子处休憩,而在这个时候,事先就知道王芳频真实目的的秦叔,已经让人将萧清吟也带到了亭子这里。明里,太子妃王芳频是萧清吟见到过的地位最高的人了。但他毕竟曾经是雷吟。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更是经过叶韬、谈玮馨很长时间的面授机宜,虽说纯粹从尊贵地角度上来说,王芳频应该是高过叶韬和谈玮馨地,但王芳频只是一个手里并没有多少权力,只能靠着自己家族地力量,利用别人的心态和立场的不协调,利用别人的贪欲来构建一个阴谋的女子。但叶韬和谈玮馨却是实打实掌握着让人不敢想的权力和财富的人。而叶韬和谈玮馨地那种淡然、平易,早就让萧清吟习惯了不那么把身份地位当那么回事。而萧清吟的这种态度,却越发让王芳频感觉到这家伙的疏狂性子的真实性。当开口和萧清吟搭话的时候,王芳频的语调居然有几分谦恭。
“萧先生大才,来丹阳不及一月,就已经赢得了如此的名头。这种才具,这些年来很少看到了。也好叫列国使臣看看,我东平人物的风采。”王芳频说道。
萧清吟似乎是懒得谦虚了,他淡淡地说道:“上一次能够在一个月里名动京师地,好像还是多年以前叶大人吧。只是,在下是万万不敢和叶大人相提并论的。叶大人当年才十几岁,在下却已经三十许了。相比之下,只有对叶大人的丰采,越发景仰。”
王芳频浅笑着说:“能和叶韬想比的人,的确是很少,不过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萧先生你弄出的那些个测试,大家可都十分追捧呢。”
“唉,雕虫小技罢了……要是多年之前能有今天的这份见识阅历,或许就不至于有今天的这样子了。或许还能在风华正茂之年,做一些事情。可现在,却还不是被引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吗?”萧清吟这句话并不算很客气,语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不甘,意思显然是说哪怕是太子妃殿下,也不过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以用来提神助兴的弄臣而已。
王芳频轻笑了一声,说:“萧先生这话说的。三十岁在开始有点敦实的样子,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间。虽然我东平这些年来,冒出来不少年轻的名将能臣,但少年人毕竟是少了那么份稳重,做事没什么样子。”
王芳频语气里隐含的那种鼓励,已经开始传达着王芳频的态度了,但王芳频也不会莽撞到在第一次见萧清吟,没聊几句就开始招揽。萧清吟显然也很明白这种分寸感,拱手说道:“多谢殿下。……不过,殿下,您特意找我来是为了……?”
王芳频侧了下头,淡淡地说:“最近到处都在听说你的名字,萧先生这样物,自然是要见一见的。倒是不知道萧先生的打算,不然,也好举荐先生,为朝廷推荐人才。”
萧清吟又是一拱手道:“不敢。”
“只是……萧先生,虽然你那些个测试题的确是很有意思,但先生真的以为一个人的过往,一个人的未来,都藏在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些问题里吗?”
“哦?殿下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萧清吟的眉尖一挑,倒是显示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来了。“自然,在下没有那么天真,不会以为靠着死的问题就能将所有的活人尽入榖中,而且,当这些问题,这些选项越来越为人所熟知,聪明人恐怕早就知道如何在这些天真的问题面前隐藏自己了。可是,殿下,扪心自问,这些东西真的不准么?如果这些东西不准,恐怕我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座上宾,而会被当作是骗子或者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恐怕,那样我也没办法在丹阳待那么久。”说到这里,萧清吟自嘲地笑了笑,说:“当然,也没有准确精密到哪里去,毕竟,卷子是死的。要是靠着问题能将人的一切描述清楚,恐怕我就得是某某人的阶下囚了吧。”
王芳频笑着说:“在先生眼里,我东平是那么不能容人的吗?不过,说的也是,问题是死的,人是活的。萧先生既然在这里,可有什么针对我的考语么?”
“殿下需要什么考语么?”萧清吟反问。“难道……那些问题,那些分类的答案,还不能……还不能让殿下满足么?“
“放肆!”秦叔低吼道。敢在大家面前用这种轻佻的语调调戏太子妃,这个萧清吟的单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萧先生真是有趣。”王芳频倒是并不怎么介意。她淡淡的语调加大了一点距离感,说:“恰如先生所说,人总是需要点自知之明的,只是,这种自知之明却并不容易。旁观者清嘛。先生既然为自己识人的能力所自傲,难道没胆子给我几句考语么?”
“既然殿下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清吟淡淡地说。他仔细地看了看王芳频,说道:“殿下……相当皇后很久了么?想当皇太后很久了么?”
这两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王芳频的心坎上。秦叔的身体也是一颤。但在这个当口,两人都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萧清吟却继续说了下去。“殿下贵为太子妃,将来至少是一国国母,重视仪态是无可厚非。但是,东平并不崇尚凤稳,但殿下的裙子的下摆用的却是凤纹织锦,当然,只是相交织的集中材料之一。东平从上到下,从来就是崇尚天性自然,可是,殿下坐立行走,说话谈吐却从未有任何放松的地方,虽然平易近人,却一点都没有逾越哪怕一点点最严格的礼仪,倒是有些像是要努力融入东平王室的风格中……殿下找我来,却又不像是那些寻常贵妇人,是为了答疑解惑,或者是要弄明白一些问题的道理,而是一种纯的对人的好奇心……对我的好奇心。倒像是有些想招揽我。殿下,您到底是为东平揽才呢,还是为自己揽才?”
“萧先生,您太放肆了。”王芳频压下了心头的惊异,继续淡淡地说。“我一片好心,您却这般诬蔑我。”王芳频端起了茶盏。而萧清吟也识趣地告辞,行礼之后转身就走。只是,他走之前说了句:“殿下,多有得罪。……只是,挑破有些事情,未必是坏事。我不年轻了,时间不多了。”
今天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了萧清吟的预计了,进度比所有人料想得都要快一点。萧清吟哪怕是告辞前,那句“时间不多了”却也像是另有所指。他的话里,好象有将自荐成为王芳频的幕僚的意思,也像是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