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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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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来的,受过历练,怪不得这么能打,还这么『精』明,说到底咱爷俩是一路人啊。”
    陈子锟嘿嘿一笑。
    张作霖道:“说了半天,你倒是表个态度,你到底帮哪边?国民军、奉军、还是吴佩孚,或者广州那边?”
    说罢,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陈子锟的脸。
    陈子锟知道,虽然是闲谈,但也是『摸』底,如果自己的话不能让张作霖满意的话,虽说不会当场诛杀,但和奉军的敌对关系就会确立,以后江东省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学良也紧盯着陈子锟,生怕他说错话。
    陈子锟道:“借张纸用用。”
    “笔墨伺候。”张学良大叫道。
    很快,一张大白纸铺在案子上,陈子锟凝神想了一下,挥毫画下中国的简略示意图,不同省份用不同线条表示归属,他画的虽然不太『精』准,但天下大势分明都在『胸』中,这一点就让张学良佩服不已。
    “雨帅,汉卿,你们看,如今中国可谓四分五裂,黑龙江、吉林、奉天、热河、直隶、山东、江苏、安徽、上海在你们奉军掌握中,国民军掌握察哈尔、绥远、宁夏甘肃青海陕西河南各省,直系控制福建浙江湖北江西,孙文控制两广,云南是唐继尧的,湖南是赵恒惕的,山西是阎锡山的,江东是我陈子锟的,外『蒙』古则是苏俄控制的。”
    张作霖点点头:“果然是四分五裂。”
    陈子锟道:“中国分裂如此,实非百姓之福,每年光是用于购买军火的钱就数以千万计,打来打去,便宜了外国人,吃亏的还是自家人,我陈子锟侥幸占了一省地盘,已经是老天开眼,江东乃四战之地,经济也不发达,又没有出海口,更没有和外国接壤,想学阎锡山没那个地势,想学唐继尧没那个机会,想学冯『玉』祥,没人供我捅刀子,想学您张雨帅,也没那个魄力。”
    张作霖再次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小子,那你到底想学谁?”
    陈子锟平静的说:“我谁也不学,我就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我只帮老百姓,帮他们免受兵灾战祸,谁最有可能统一中国,让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我就帮谁。”
    张学良『插』嘴道:“眼下我奉系占据地域最广,而且都是富庶之地,我军兵『精』粮足,统一指日可待。”
    陈子锟微笑着点点头。
    张作霖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陈子锟的肩膀:“子锟,真赤子也!”

第八十九章 重温旧梦
    正文'第八十九章重温旧梦——
    这番谈话,算是敲定了陈子锟和奉系合作的路线,等他走后,张学良问张作霖:“爹,你觉得陈子锟咋样。”
    张作霖道:“比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强多少倍,也就是他生不逢时,要是早生二十年,就没我们这些老家伙什么事了。”
    张学良道:“陈昆吾确实是个人才,不过比起爹来还差点。”
    张作霖道:“你小子,少拍老子马屁,以后和陈子锟多多来往,有好处多想着他,别让人家说咱老张家没有容人之量”
    张学良道:“陈子锟也算投靠咱们奉系了,要不,把上海给他?”
    张作霖道:“这小子滑头的很,话说的漂亮,说白的不就是墙头草么,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想投靠咱们奉系,得拿出投名状来,先把浙江孙传芳给老子撵走,浙江就给他管,空口白话就拿上海,没『门』。”
    张学良道:“那岂不是还得防着他点?”
    张作霖道:“不过他说的倒是大实话,不玩虚的,谁赢他帮谁,识时务者为英雄,他倒不象孙传芳那样死『挺』着对抗咱们奉系,是个聪明人,至于防范,就不必了,做兄弟就得『交』心,你看我可曾防着效坤,就这样吧。”
    ……
    次日,陈子锟一大早起来,脱下军装大氅和马靴,换上青布棉袍和皮头洒鞋,俨然就是车夫打扮,林文静姐弟洗漱完毕,吃了早饭,陈子锟招呼他们:“走,上街玩去。”
    林文龙欢天喜地,林文静看到陈子锟这副打扮也是心里甜丝丝的,大叔用心良苦,还真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哩。
    陈子锟找了一辆洋车,娴熟的擦拭着车座,道:“二位请。”
    姐弟俩还就真坐了上去,陈子锟拉起车子就走,把宝庆两口子看的面面相觑,“我的妈呀,大帅拉车。”
    多少年没拉过洋车了,拉起来还真有些生疏,不过陈子锟很快就适应了,两条长『腿』撒开了一通跑,不大工夫额头就升起冉冉热气,在这冬日的北京城,没有人认识自己是一方督军,陆军上将,没有人刻意巴结,没有人前呼后拥,这感觉真妙。
    陈子锟拉着姐弟俩径直来到石驸马大街后宅胡同,林家曾住在这里,望着故宅,林文静眼角湿润,林文龙也默不作声,手指扣紧了姐姐的手。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出来一个老头,咳嗽两声,伸伸懒腰,忽然看到『门』外的三人,不禁呆了,『揉』『揉』眼睛,道:“林小姐?”
    林文静认出这是自己当年的看『门』人张伯,顿感惊讶:“张伯,您怎么在这?现在谁住这儿?”
    张伯道:“我一直在这儿帮人看房子,这儿空着呢,林小姐,您这是打哪儿来,”忽然又看见陈子锟,“啊哟,这不是小……那小谁么,也来了,你俩这是啥时候成的亲?”
    陈子锟道:“张伯,您老辛苦,这房子是我让紫光车厂的薛老板找您来看着的,其实是我买下的,现在我们回来了。”
    张伯眨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哎呀,太好了,我寻思怎么这么巧,原来是你买的啊,快请快请,这院子我每天都打扫,随时可以住。”
    一行人进了院子,果然满地积雪都被扫干净了,屋顶上也没有杂草,隔着玻璃一看,房间里的陈设和当年都没有区别。
    陈子锟径直走进后院,推出一辆沾满灰尘的脚踏车来:“看看这是什么。”
    林文静百感『交』集,所有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终于回来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走了五年的弯路,又回到了原本应该走的轨迹。
    陈子锟道:“你和文龙就住在这儿吧,回头我再找一个老妈子和一个拉车的,住着也方便,你上北大,给文龙找个好点的学校,就这么安顿下来。”
    林文静点点头:“都随你。”
    “好了,咱们走吧,让人好好收拾一下,张伯,您辛苦,回见。”陈子锟掏出一包香烟递给张伯,带着姐弟俩出去了。
    张伯端详着手中的香烟:“哟,大前『门』,好烟,小谁这是发了财啊,哎,您几位慢点走,路上滑~~~”
    出了胡同,林文静姐弟俩的心情好大好,文龙吵着要去什刹海滑冰,吃冰糖葫芦,陈子锟满口答应,带着他们直奔那边去了。
    什刹海游人如织,冰结的很厚,岸边不少卖冰糖葫芦的,陈子锟让姐弟俩先去玩,自己去买冰糖葫芦,正和小贩讨价还价呢,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声音酷似林文静,回头看去,几个穿黄军装戴狗皮帽子的大兵正追逐围堵林文静。
    陈子锟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冲,顺手就把藏在怀里的撸子掏出来了,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这里毕竟是闹市区,大兵们不敢怎么着的,他收起枪快步上前大喊一声:“住手!”
    几个大兵歪着脑袋横眉冷目瞪着他,一个上尉问道:“你他妈谁呀?”
    陈子锟道:“我倒要问问你,你他妈又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姑娘,张大帅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上尉道:“哟呵,和我摆道理是吧,实话告诉你,这『女』学生对爷们的胃口,打算娶回来做小,咋滴,不服?”
    陈子锟道:“凭什么?你说娶就娶,你问人家父母了么?”
    周围老百姓都看起了热闹,不少人为陈子锟叫好,林文静躲到他身后,吓得不敢说话。
    上尉见众人都向着陈子锟,有些气恼,掏出驳壳枪来顶了顶帽檐:“凭什么,凭这个!”
    一阵警笛声,两个黑制服巡警闻讯赶来,看到是老百姓和奉军起了冲突,哪里敢管,只是劝陈子锟赶紧走,别惹事,惹不起。
    “不许走!”上尉来了脾气,“我怀疑他是吴佩孚的探子,把他拿了。”
    陈子锟气坏了:“你他妈还来劲了是吧,奉军宪兵呢,叫宪兵来管管这几个害群之马。”
    上尉狞笑道:“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懂行的,实话告诉你,爷就是宪兵,拿了!”
    两个士兵就要过来扭陈子锟的胳膊。
    啪的一声,两个士兵的脑袋撞到了一起,软软的瘫倒了,陈子锟一记飞脚,将上尉踹出去十几米远。
    百姓们一起拍巴掌叫好,俩巡警愁眉苦脸:“爷们,快跑吧,得罪了当兵的,有你好受的。”
    陈子锟拍拍巴掌:“我不走,这事儿得有个说法,二位,麻烦你们把这几个兵抓起来,咱们到奉军司令部去讨个说法。”
    俩巡警都快哭了:“爷们,别害我们。”
    陈子锟掏出名片递过去。
    巡警都认识字,接过民片一看,眼睛差点耀『花』了,陆军上将啊!我的妈呀,怪不得这么横。
    再看这位爷,虽然穿的一般,但那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派可是普通老百姓装不出来的。
    俩巡警啪的一个立正,拿出警绳将被踢昏了的上尉绑了起来,送警所发落,有陈子锟的片子在,这事儿自然可以圆满解决,这位上尉不吃枪子也得扒衣服。
    闹了这么一出,三人都没了游玩的兴致,无比扫兴的回去,路上有辆汽车一直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开着,忽然窗子降下,车内人兴奋的喊道:“林文静,真的是你!”
    林文静惊愕的望过去,原来车里坐着的是老同学王月琪,顿时喜道:“呀,王月琪,是你。”
    “停车停车。”王月琪不等汽车停稳便跳了下来,拉着林文静的手上上下下看个不停:“你一点都没变,还那么瘦,那么白,这个是文龙吧,都长这么大了,读几年级啊。”
    最后才把目光转到陈子锟身上,嘴里还道:“家里还用洋车啊,现在都汽车了,哎,这不是你家以前那个车夫嘛,还用着呢?”
    陈子锟道:“王小姐您好,您记『性』真好。”
    林文静徒劳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汽车鸣了两下喇叭,汽车夫道:“太太,先生还在协和医院等着呢。”
    王月琪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要紧事,对了,你住在哪儿,回头我去找你玩。”
    “还在老地方。”
    “知道了,再会。”王月琪钻进了汽车带上车『门』,一溜烟跑了。
    陈子锟道:“咱们也去协和医院。”
    林文静纳闷:“你找王月琪有事?”
    “不是,我们去瞧一个病人,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他来的。”
    陈子锟撒开两『腿』,抄近路一路跑到协和医院,把洋车往『门』口一扔就进去了,随便抓住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医生用英文问他,孙文先生住在哪个病房。
    医生狐疑的看看他,还是指明了方向,陈子锟让林文静和弟弟在候诊大厅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奔病房去了。
    几分钟后,王月琪从外面进来,看到林文静坐在大厅里,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林文静突然起了童心,道:“我家车夫来瞧个病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上前揽住王月琪的肩膀:“月琪,这位小姐是?”
    王月琪道:“介绍一下,林文静,我北大同窗,这是我先生刘思远,在司法部当科长。”
    刘思远伸出手:“林小姐,幸会。”
    林文静和他握了握手。
    王月琪眨眨眼睛,看到林文静手上没有戒指,便道:“林文静,你结婚没有?”
    “没有。”
    “哎呀,你怎么还没结婚,你今年有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岁?”
    “二十三。”
    “那也不小了,老姑娘了,回头让刘思远在司法部帮你物『色』一个吧,留洋回来的ABC有的是,还都是『精』通法律的律师呢。”
    林文静道:“我不打官司,还是不烦劳你了。”
    刘思远『插』嘴道:“不打官司也可以『交』个朋友嘛,林小姐人淡如菊,气质清雅,北京可没这样的人物,您是南方人吧?”
    林文静道:“我是福建人,从上海来,昨天傍晚才到的。”
    刘思远道:“北京正下雪,还习惯吧,不如我们改天一起吃饭,今天月琪有些感冒。”
    正说着,陈子锟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陪伴下从楼梯上下来,刘思远眼睛一亮:“那不是汪『精』卫么!”
    汪『精』卫送到楼梯口便回去了,陈子锟快步过来,很客气的向刘思远和王月琪打招呼:“你好,这位想必是王『女』士的先生了?”
    刘思远见他一身劳动人民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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