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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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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但受了枪伤总是要治的。
    由于是贯通伤,弹头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缠住伤口的布条沾满了鲜血,陈子锟将布条解开,查看了伤口,试着活动一下这条胳膊,勉强动了一下,鲜血又流了出来。
    身的火柴被淋透了,根本擦不出火来。
    他拿出手枪,夹在胳肢窝里拉动枪机,膛里跳出一枚子弹,伸手抄住,用牙齿咬掉弹头,撕了团布条堵住弹壳头,重新填进弹膛,用刀刺破棉花包,掏了一丛棉花出来放在车厢地板,然后举枪朝棉花开了一枪。
    棉花被枪口喷出的火焰点燃了,陈子锟拿起这团火按在伤口,很快棉花就烧成了黑色的灰烬,敷在伤口止住了血。
    小顺子被枪声惊醒,一个激灵跳起来:“啥事!”
    “没事,睡,到海我叫你。”陈子锟道。
    或许海是唯一可以安慰小顺子受伤心灵的良药了,那里有更高的大厦,更繁华的洋场,还有更多的机会。
    但陈子锟根本不知道这列火车开往何方。
    黎明时分,列车抵达天津老龙头车站,工人拿着小锤,挨个车厢检查车轮和轴瓦,两人无法继续留在车,只好下了闷罐车,走在没有尽头的铁轨。
    “海到了么?我咋瞅着不像啊。”小顺子懵懂的问道,他长这么大从未出过北京城,坐了一夜火车,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何处。
    陈子锟摇摇头,带着他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了货站的范围,外面是一条土路,几个车夫正蹲在路边,看到他俩出来,便操着一口天津话问道:“先生,要胶皮么?”
    胶皮是天津土话,指的是洋车,这一点小顺子还是知道的,他挠挠头:“咋才到天津啊。”
    陈子锟打了个响指:“两辆胶皮,去码头。”
    两人了洋车,一路来到天津码头,看到悬挂着五颜六色旗帜的大轮船,还有漫天的海鸥,小顺子目瞪口呆。
    “大锟子,这就是火轮船,咱去看两眼,见识见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子锟道:“要看就正儿八经的看,咱们坐这个去海。”
    “真的!”小顺子脸头回露出了笑容。
    陈子锟回跟二柜来过天津码头,知道票房在什么地方,走过去一看,船票分好几种规格,头等舱,二等舱,三等舱,再摸摸身的钱,只够买两张三等舱票的。
    ……
    自打兄弟俩登这条招商局的轮船,天气就没好过,不是阴云密布,就是狂风大雨,三天三夜的旅程,小顺子吐了三天三夜,老北京胡同里长大的他哪受过这颠簸,吃的东西全吐出来还不算完,把胃里的酸水也都倒空了,晕船反应严重,再加丧母之痛,在抵达海前夕,小顺子一病不起。
    躺在空气浑浊,杂乱不堪的三等大通铺,小顺子握着陈子锟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大锟子……我不行了,我死以后,你把我烧了,骨灰带回北京,我要和娘埋在一起。”
    陈子锟安慰他道:“别说傻话,你还有那么多的福没去享呢,怎么会死。”
    忽然外面传来欢呼声:“海到了!”
    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小顺子居然精神一震,道:“扶我去看看。”
    陈子锟扶着已经虚脱的小顺子登了甲板,两人瞬间被外面的景色惊呆了。
    宽阔的江面,桅杆如林,百舸争流,岸密密麻麻都是欧式的洋楼,一眼望不到边,这种繁华的气象和老北京恬静的胡同风景截然不同。
    “这就是海。”陈子锟扶着栏杆感慨道。
    “就算是天桥,也不能和这儿比啊。”小顺子喃喃道,眼中尽是向往。
    黄色的浪花拍击着船舷,白色的海鸥在天际翱翔,黄浦江汽笛声此起彼伏,海派风景让两兄弟陶醉不已。
    “看!是大英帝国的旗子。”小顺子忽然激动的指着远处一艘庞大无比的铁甲兵舰喊道,那是一艘外国巡洋舰,烟囱里冒着黑烟,桅杆悬挂着米字旗。
    “还有花旗国的!”小顺子又看到一艘兵舰,兴奋的直跳脚。
    “妈了个巴子的,炮口翘的像个**!”陈子锟看到远处一艘悬挂旭日旗的日本兵舰,狠狠朝江里啐了一口。
    小顺子看了半天,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挠挠头道:“为啥没有咱国家的兵舰?”
    陈子锟答不出这个问题,他同样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在中国的江里,却没有中国的兵舰。
    客船开到外滩十六铺码头,这是海最重要的码头,江里停泊着无数船只,无数的苦力扛着大包往返于货船和码头之间,岸停着无数的汽车、黄包车,这一切都让两兄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下客了,两人身无长物,穿着被雨淋过的皱巴巴衣服了岸,踏海陆地的一刹那,小顺子大发感慨:“海,我来了,从今以后,只有李耀廷,再没有小顺子了!”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怒骂:“簇罗,哪能噶慢。”
    回头一看,是个西装革履的洋人,正不耐烦的用手杖拨着自己,大概是嫌自己挡路了。
    李耀廷没听懂,但也听出对方说的不是好话,他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旁边有个苦力大概是山东人,能听懂洋人说的海话,也能听懂李耀廷的北京话,插嘴道:“他骂你是猪猡呢。”
    李耀廷勃然变色,他是在六国饭店混过的,什么洋人没见过,可北京那些洋人,个个都是温文尔雅,极具绅士风度,哪有这样被人稍稍挡了路就要破口大骂的。
    不过对方怎么说也是个洋人,而且自己初来乍到,李耀廷不敢发作,只能低骂一句:“你他妈才是猪猡。”
    陈子锟可不管那一套,这几天他的心情可是憋闷到了极点,正愁找不到发作的机会呢,见洋人欺负自己兄弟,他二话不说,去照着洋人胸口就是一记侧踹。
    这一脚可不得了,力道大的能踢死牛,人高马大的洋人径直被踢飞到江里去。
    “妈了个巴子的,外国猪!”陈子锟拍拍巴掌,狠狠骂道。
    来往穿梭的苦力们看到这一幕,都会心的笑起来,但脚下却不停步。
    忽然凄厉的警笛声响起,三个缠红头巾的印度巡捕挥舞着警棍跑过来,陈子锟见势不妙,拉着李耀廷撒腿就跑。
    跑出几百米外,警笛声已经听不到了,李耀廷停下喘着粗气,擦着额头的汗说:“妈的,跑死我了。”
    虽然说累,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来了。
    “走,吃饭去。”陈子锟脱下西装搭在肩头,和李耀廷并肩而走,海的阳光照在两个年轻人身,金光一片。
    “卖报卖报,最新北京新闻,警察打死学生了。”一个报童飞快的跑过。
    陈子锟叫住报童,掏了一个铜子给他,拿了份报纸在手端详,映入眼帘的先是两个大字“申报”。
    头版新闻就是一名示威学生郭钦光,于五月四日示威之时被军警殴成重伤,于七日不幸伤重不治,社会各界发起悼念活动,纪念这位牺牲者云云。
    陈子锟纳闷道:“这个郭钦光不是发了肺病送到医院去的么,怎么变成警察打死的了,真是搞不懂。”
    这个世界他搞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目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肚子问题,两人身加起来不超过五角钱,吃的了一顿,恐怕就没了下顿了。
    在海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人渐渐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海的大街小巷不像北京那样纵横分明,而是斜着正着都有,两人溜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便宜的小店,跑堂的倒是挺有眼力,看这二位的寒酸行头就知道身没有几个铜板,便笑嘻嘻的问道:“朋,来碗阳春面。”
    “多少钱?”陈子锟舔了舔嘴唇问道。
    “五分钱。”跑堂的笑嘻嘻道。
    “来两碗。”陈子锟摸出一角钱拍在桌子,看了看水粉牌子,干脆把剩下的两角钱也拿出来了:“再来两碗酒,一碟茴香豆,一碟炸臭豆腐。”
    “阳春面要宽汤还是过桥?”
    “一样一份。”
    不大工夫,阳春面、茴香豆、炸臭豆腐都送到了面前,两人一看,顿时傻眼,海的碗和北京的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儿童用的,而碟子就像是骨碟一般大,根本没多少东西。
    “海人真他妈小气扒拉的。”李耀廷抱怨道。
    陈子锟举起酒碗:“来,为了我们成功来到海,干!”
    李耀廷也举起了酒碗:“干!”
    刚碰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干杯,不远处来了几个地痞,冲小饭铺这边就过来了,边走边喊:“小赤佬,侬不要跑!”
    邻桌一个正在埋头吃阳春面的秃头站起来夺路而逃,匆忙中撞翻了陈子锟他们的饭桌,面条茴香豆臭豆腐撒了一地。
    “你没长眼啊。”李耀廷大骂道。
    “朋,抱歉。”秃头一拱手就想溜,被李耀廷一把拉住:“赔钱。”
    这时那几个地痞已经围来了,横眉冷目道:“姓蒋的,找了帮手是,再不还钱,打断侬的腿。”
    陈子锟不慌不忙将黄酒喝了,碗放下,掸掸衣服站了起来,他个头极高,在这帮瘦弱矮小的海瘪三面前如同铁塔一般。
    不经意的撩起衣服,露出别在腰带的盒子炮,慢悠悠道:“人多欺负人少是?”

第二十六章 老蒋
    陈子锟这一手要是用在北京,对阵的流氓地痞见了硬家伙肯定就服软了,但这是在鱼龙混杂,豪杰遍地的海滩,一个刚从十六铺码头岸的外乡人想靠两把手枪就把场面镇住,怕是有点难度。
    地痞们一个个抱着膀子冷笑,其中领头模样的人过来冲陈子锟一拱手,笑吟吟问道:“敢问这位老大贵姓?”
    陈子锟道:“免贵姓陈。”
    对方脸的笑意更浓了:“敢问老大是在家里的么?”
    陈子锟自然听出对方说的是帮会切口,可他一个关东马贼,只会自家黑话,哪里懂得海帮会切口,他也懒得和对方废话,开门见山道:“少废话,老子最见不得仗势欺人的,滚。”
    地痞头并不恼怒,又问了最后一句,这句就不是切口了,而是人人都能听懂的大白话。
    “这位老兄可是淞沪护军使署的人?”
    “没听见啊,锟哥让你滚,别他妈找不痛快。”李耀廷深知陈子锟的厉害,哪里瞧得起这帮小混混,张口便骂。
    地痞们怒了,横眉冷怒,跃跃欲试,有几个已经撩开衣服,露出腰间的斧头柄。
    秃头见矛盾有激化的趋势,赶紧出来圆场:“各位兄弟,我欠下的账一定归还,只是近日周转不灵,略微不方便而已,等资金到位,定当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地痞们有了台阶下,倒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和带枪的人硬拼,撂下几句陈子锟他们听不懂的黑话就走了。
    秃头松了一口气,拿手帕擦擦脑门的汗道:“多谢二位搭救。”
    李耀廷道:“少来,你碰翻我们的饭菜还没给个说法呢。”
    陈子锟道:“算了,两碗面条而已,这位老兄也不容易,咱们走。”
    秃头道:“二位初来海,不如我给你们做做导游,聊表感激之情。”
    陈子锟想了想道:“也好。”
    秃头抱拳道:“在下奉化蒋志清,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陈子锟道:“我叫陈子锟,他叫李耀廷。”
    秃头道:“陈老弟,李老弟,幸会,刚才你们仗义出手,却得罪了本地青帮人物,恐怕会有不测,咱们还是速速离去。”
    于是三人离开了小面馆,沿着繁华大街向西而去,蒋志清一口浙江味的国语滔滔不绝,向两位初来乍到的北京朋介绍着海的人文地理。
    “海分为租界和华界两个部分,租界又分英美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华界分闸北和南市,好吃好玩的都在租界里,咱们现在走的就是公共租界最繁华的大马路,再往前有跑马厅,四马路。”
    李耀廷看着马路两边繁华的商铺,满眼都是兴奋,忽见一男人肩扛着女子招摇过市,他大为惊讶:“老蒋,那是怎么回事?”
    蒋志清三十来岁年纪,比他俩都大不不少,被称呼为老蒋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亲切,他笑嘻嘻道:“那是四马路出来的姑娘,去做生意的。”
    “四马路是什么地方?”李耀廷纳闷道。
    蒋志清笑道:“那里不少寓、长三幺二堂子,是海滩最好玩的地方?”
    “玩什么?”李耀廷还是一脸的懵懂,以前在北京他也算个机灵鬼了,可到了海居然如此木纳,让陈子锟都看不过眼了,插嘴道:“就是玩女人的地方。”
    李耀廷恍然大悟:“就是窑子啊,还起这么斯文的名字。”
    蒋志清哈哈大笑:“小陈太直爽了,真乃豪杰也,不过也不能这样说,寓的先生可是卖艺不卖身的,长三堂子也主要是谈生意会朋的地方,真想玩女人,得去咸肉庄、钉棚这种地方,虽然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娘们,但偶尔也能淘到不错的良家哦。”
    这话戳到李耀廷的痛处了,他的母亲嫣红就是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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