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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会享受。”水含雾有点感叹,这种半躺半坐的姿态在她所受的教育里面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看含笑的样子,水含雾也不介意尝试尝试,她也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死板之人。
“左右没什么事情,让自己尽可能的舒服点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含笑不在意的说。和水含雾截然不同,含笑可不是严格教养长大的,一向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失礼不伤人就好,其它的百无禁忌。水长啸对她一向纵容,萧狄对她一样没什么要求,只要高兴,想做什么都行;分寸自己把握。
水含雾对于含笑的情况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对此深感羡慕。
“家事还是银罗负责,你也放心?!”哪家主妇不是把掌家权紧紧握在手中,唯恐被夺权,魏国公府还算好的,国公夫人待水含雾一向亲厚,却仍旧把大部分权利握在手中;含笑可倒好,进门就拿到了掌家权,拿到掌家权就交给了陪嫁的侍女,这让那些苦苦寻找机会夺权的人们情何以堪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银罗从小就跟着爹派的管事学管家,这些事情都是轻车熟路,简单的很呢!要是我去做肯定没她做的好。”含笑中肯的说,对自己的管家能力有明确的定位。
“八叔专门培养银罗的管家能力?”水含雾有点诧异,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家专门培养小丫鬟管家的。
“不是爹,是我。”含笑认真的纠正。
“小时候爹让我管自己住的院子,我懒得操心,就请爹爹派了个管事专门教我,然后抓了银罗和我一起听课,最后银罗就学会了。”含笑说着,觉的自己现在的悠闲生活全赖于那时候的先见之明,不免得意洋洋。
水含雾瞠目结舌:“八叔也不管管你?”
“最初爹爹根本就不知道啊!反正他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而且完成的越来越好,看着我一天天的进步,爹爹高兴的很呢?后来发现了,气得要死,可是我不想做嘛!爹爹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些人都给了我。然后还安排了很多人跟在他们身边学习,以防将来他们有人要走的时候也有人可以随时顶上。”
水含雾听着含笑的解释,想象着八叔叔水长啸和自己一样瞠目结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仅扑哧一声乐了。
含笑一看就知道含雾在笑什么,也没有介意,当然也没有不好意思。
以前被哥哥姐姐们嘲笑的脸皮已经很厚了,水含雾这样不含恶意的小小嘲笑,含笑脸都不红一下的。
笑了一下,水含雾想起了之前含笑的建议,趁着这个时间索性问问:“妹妹,之前你建议我多联系我们姑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嫁的那么远,几年见不到一次面的。和我又不熟悉,联系再紧密关系也不会太亲密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含笑微微瞟了含雾一眼,笑道:“你和他才见过几次面啊!”
“好像没见过几次,我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远嫁沧州了。”
“都不认识,你怎么和她亲密啊!”
“啊!”含雾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含笑建议让他和姑奶奶多联系吗?
含笑看了含雾一眼,忍不住笑道:“姐姐和她不熟悉,但是姐夫和她熟悉啊!姐夫和她可是嫡亲的姐弟。姐姐和她联系完全是为了了解她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可以请姐夫出面帮忙啊!”
含雾还是有点不明白含笑说话的重点。
含笑干脆直说:“乔太太可是魏国公的原配嫡长女,是国公捧在手心的宝贝呢!姐夫帮她你说有什么好处啊!”
“可以得到国公的喜爱。”含雾下意识的回答,一下子明白了。
可是含雾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你怎么知道公公宠爱我家姑奶奶,这些年我可从来没听公公提过她的。”
“对有些人来说,越是重要就越是要记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边。”含笑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现在含笑已经有点显怀了,行动之间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含雾仔细想了想,觉的含笑说的很对,公公就是那种人,越是重要的事情和人就越是藏在心里不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那公公岂不是对婆婆很不满?当初可是婆婆做主将姑奶奶远嫁的啊!”
含笑露出一个‘你才发现’的神情,没有说话。再说就牵扯到魏国公府内的一些事情了,含笑是外人,说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国公和国公夫人是含雾的长辈。
含雾忽然想到,自己进门的时候,听下人们说公公婆婆关系甚好,公公对婆婆也很是尊重,但是真正相处了却觉的他们之间总有一种违和感,那时候姑奶奶刚刚远嫁,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公公就对婆婆有了心结,少了尊重;所以才会有之后公公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才会有陈国公府旁系嫡女进门;这是不是表示公公对婆婆已经失望;还是说仅仅是抬举姨娘压制婆婆;或者说公公真的看上了这位姨娘;
大冬天的含雾忽然觉的身上很热。
“姐姐不要着急,事情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含笑见状,赶忙安慰道。
含雾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道:“没错,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程度。”然后注视着含笑道:“妹妹,我带过来的那个方子据说宫中娘娘都在用,滋养的效果和味道都还不错,妹妹不妨试试,我今天先回去了。大恩不言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妹妹只管说一声。”
含笑理解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被含雾拦住了:“你不用下来,好好躺着,红丹送我出去就好了。”
含笑没有拒绝,又做了下来,看着含雾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的窗外的积雪程度,感叹了一句:“春天快到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含笑抬头,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绿蕉蹙了蹙眉,上前问道:“什么事?”
“绿蕉姐姐,大事不好,听外院来报,皇后娘娘提前发作了。”
绿蕉一愣,不是才八个多月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外院的人说:‘好像是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被丽妃娘娘气着了,回承乾宫就发作了。’”
绿蕉也没有详细询问,道:“下去吧!”心里觉的,这皇后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是和侯府、和小主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没必要关注太多,知道就好了。
含笑依旧坐在那里看着窗外逐渐融化的积雪,似乎没听到一样,或者即使听到了也没受什么影响。
到了晚饭时间,萧狄没有回来,含笑一个人吃了饭;
休息时间,萧狄没有回来,含笑怀孕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屋里的丫鬟们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叫侯爷。含笑没说什么,直接躺在了暖好的炕上。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第15章 正室()
皇后耶律飞燕怀孕八个月提前发作,难产,濒死之际,皇上启用定国公府举荐的一位来自民间的针灸大师为皇后接生,两日两夜之后,皇后诞下一位不到四斤的男婴,今上的皇三子,其名为昕。
对此水含雾是长出了一口气,她家的一位小姑之前订了婚,男方母亲去世守孝三年,好不容易三年过去,这要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的,还得守国孝,小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魏国公府出一个老姑娘,这名声可不好。
水含雾告诉含笑这件事情的时候,含笑沉默的听着,浅浅的笑着。
原来世界也不是围着耶律飞燕转的,只有关心她的人才会围着她转;
含笑相信,镇北侯萧狄就是围着耶律飞燕转的人之一;
或者是因为之前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含笑心里竟然没有伤悲,只是考虑着:‘怀孕要十个月呢?怎么说也得给萧狄安排个通房或者抬进门一个侍妾才行。素娘一直以来颇为识趣,身份来历都很适合,先抬成通房,有孩子之后升为姨娘好了。至于侍妾,得找个身价清白、才貌出众的才好。’
冬雪初融之际,含笑在府里摆了两桌酒宴,给素娘开了脸,梳了头,抬成了通房的大丫鬟;
对此萧狄并不认同,但是含笑问萧狄:“如果侯爷不愿意,那么请侯爷给素娘指一条明路,素娘以后怎么办?嫁出去的话嫁给谁?她这样贴身服侍的出去能找到好人家吗?不嫁的话就这样被耽搁成老姑娘,老无所依吗?”
萧狄一下子无话可说。素娘是皇后赏下来专门服侍他的,嫁出去岂不是违背了皇后的初衷;留在府里配给小厮管事的话又是对皇后的不敬;也只能收房里了,能生个一子半女的话也算有个依靠了。萧狄思索良久,最终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都在含笑的意料当中,只是心里面不免升起了一抹讽刺。
开脸之后的第二天,素娘满面羞涩却又恭恭敬敬的的给含笑行礼奉主母茶,含笑接了茶,赏了一个纯银镶点翠的簪子,一个镶珍珠的戒指,算是给素娘过了明路。和探望含笑的含雾见了之后赏了素娘银镯,转过头问含笑:“怎么忽然想要抬举通房了。”
含笑解释说:“刚嫁过来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现在时机正好。”又请含雾帮着相看那些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准备给萧狄纳一房妾室。
公卿之家娶妾纳通房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含雾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还和含笑商量着把这件事情托给穆家的大少奶奶去办准没错。
含笑闻听此言,就请含雾邀请穆家大少奶奶,含笑现在身体不好出门拜访,含雾和穆家大少奶奶的交情在那里摆着呢?含雾开口比含笑开口要强。
含雾也明白这个道理,当仁不让的接受了。
随后又说起了小姑的亲事,“我这小姑是世子的族妹,隔了个房头,和世子关系一般,但是她哥哥和世子关系倒是极好,帮了世子不少的忙。”
“那姐姐一定要把这位姑娘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才行。”含笑笑道。
“是啊!世子也是这样叮嘱我的,那怕是为了族兄的面子,也要把小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才好。我估摸这他们那一房也不是很富裕,干脆让花轿从国公府抬出去,让亲家知道小姑背后有魏国公府撑腰,再加上对方守孝三年,小姑一直等着他,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了,他们怎么着也不敢怠慢了小姑。”含雾细细的讲述着自己的打算。
含笑懒洋洋的翻了翻身子,道:“这位新嫁娘人品性格还不错吧?”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含雾稀奇的反问。含笑是不可能和自家小姑认识的啊!
“瞧瞧姐姐为她打算的多细致啊!如果只是因为姐夫的叮嘱,姐姐也太用心了。姐姐心里肯定是极喜欢这位小姑的。”含笑用懒洋洋的语调说。
含雾想了想,也确实如此。“那倒是。”
又解释道:“世子的族兄族妹有不少,甚至是庶弟庶妹也有几个,可是能让我看上眼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当然要用心了。再说了,这些可都是世子的亲人呢!也算是自己人,待他们好一点儿又不会便宜外人;还给世子在族里长了面子;又花费不了多少,我何乐而不为!总比便宜了那位娇滴滴的姨娘要好。”
含笑‘扑哧’乐了,“姐姐这也是精打细算的很呢!姐夫可真是个有福的。”
含雾被含笑打趣的两颊绯红,抬手要拧含笑的鼻子:“小促狭鬼。”
含笑行动不便,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姐姐。”
含雾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见含笑重新坐稳当了才笑道:“喜日子已经定了下来,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你身子不方便,到时候你就不用过去了,不过记得把礼给送到啊!”
“好啊!姐姐这是算计妹妹的东西呢?姐夫给你罐了什么迷药啊!”含笑假意抱怨道。
含雾瞟了含笑一眼,“还说我呢?我看镇北侯娶到妹妹才是真的有福呢!什么事情都不必操心,妹妹自会帮他打点的清清楚楚。”
含笑笑容稍微收敛道:“我和姐姐的情况可不一样,我这府里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萧狄娶个单纯不知事的,府里也照样是这个样子。”
含雾知道镇北侯府的具体情况,心里也认为含笑说的是事实,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当面承认让妹妹不开心的。索性道:“妹妹这样的,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镇北侯就半夜里偷偷乐吧!”
又转了话题道:“说起来前一段时间妹妹不是让我和我家姑奶奶联系吗?我就趁着冬至送了许多的礼物过去,你猜怎么样?”
含笑看含雾神秘中隐含喜悦的表情,猜测是好事,凑趣道:“怎么啦!难道乔太太不收,那怎么可能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