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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特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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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好,正像卅四说的,他是靠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撑到现在的。

纯银进来。

湖蓝问:“准备好了?”

“好了。”纯银回答,随即一纸电文递了上来,“先生回电。”

湖蓝有点茫然:“回电,回什么电?”

“昨晚给先生发送的电文:目标声称,他没有敌意。”

“哦。念吧。”

“愚蠢。共党的存在就是敌意。”

湖蓝诧异地看了看纯银:“什么意思?”

“就是先生说你愚蠢,共党只要还活着就是对我们的威胁,不管他有没有敌意。就这样。”

“你把我的话发成什么意思了?我说了共党没有敌意吗?我是说目标声称!我会天真到相信共党的友善?”

“就是照你的原话发的。如果你说的是‘目标声称,他没有敌意。可笑。’我们就会加上‘可笑’两字,可你没说。”纯银看看湖蓝的表情,尽量让自己不要官样的生硬,“先生也许是想说,共党连声称没有敌意的权利都没有,他们从生下来就是我们的敌人。先生一向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如果他能看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以后会成共党,他会抢在他满月前杀了他,先生说这就是他对共党的态度……回电吗?”

湖蓝又愣了一会儿,落寞和疲倦在他脸上已经快要无法掩饰了:“不回。敌人找上门来,说他是朋友,你们就说,让我们来假装他是朋友,可得随时随地牢记,他是一生一世的死敌,我讨厌这种游戏,我在西北待太久了,这里的天阴得让我头痛。”

“这是回电吗?”

“说了不回!”停了一下,湖蓝改口,“给先生回电,我会和死敌同进同出,同食同寝,除了不同浴,甚至同上茅坑。我会当他……不,我知道他是要把我们抽筋扒皮的死敌。”

“茅坑二字是否商榷一下?先生讨厌粗口。”

“吃喝拉撒不是粗口。”湖蓝开始有些恼火,“叫人来帮我穿衣。”

纯银看了一眼湖蓝还没披挂上的那些杀人家什,那些东西实在太细致了,以致要把它全副披挂了就像中世纪骑士穿戴铠甲一样麻烦。

装车完毕的军统正在等待,他们是杀手也是用人。

卅四满面春风地嚼着汤包出来,手上还抓着几个:“要吗?没吃吧?还烫呢!”被他问到的军统表情全无地摇头。卅四咬他的包子,满足得没心没肺。

门里卷出了一团杀气,让这慵懒的阴晨一下成了寒冬,湖蓝是那团杀气中的第一个。

卅四迎向湖蓝,一脸神清气爽的笑容。

湖蓝抢先指住了他:“别开口,上车,我现在不想多话。”

卅四笑着摊摊手,他倒真没开口,上车。

湖蓝坐在车后座、卅四的旁边,他将头转开看了看前方,他尽可能不去看身边的卅四。

车队驶出陈亭,公路两边一片荒凉。

湖蓝冰冷地看着外边,偶尔会扫一眼旁边的卅四。卅四安静得出奇。“怎么不说话了?”卅四的沉默对湖蓝来说成了奇怪的事情。

“你的下床气发完了?”他笑嘻嘻地转过头来,那一脸诡笑立刻让湖蓝后悔惹他说话。

“你还是闭嘴吧。”

“孩子呵,天下的嘴不会因为你说了这两字就闭上,如其任性不如学会理解。”

湖蓝悻悻地:“天下人的嘴又干你什么屁事了,共党就爱扯虎皮做大旗。”

“是啊,天下人的嘴又干你什么屁事呢?何必抛头颅洒热血地耗这一生,帮着劫谋做让天下人闭嘴的无尽事业。”

湖蓝用手杖在椅背上重重敲了一下,惊得前座的司机一震,车头一歪,车轮在路面上磨出尖厉的声音。

卅四笑着做出停战的姿势:“好吧,我们现在可在一条船上……哦,一辆车上。湖蓝同志,这就快到鬼子关卡了,跟三不管不一样,这可是日伪军把关。咱们怎么过呢?”

“谁和你是同志呢?”

“反正我的命已经交给你了,把我送到我该去的地方,孩子。”

湖蓝冷淡地看他一眼,让他看车座下盖着的一支汤姆逊冲锋枪。卅四眼里露出的惊诧之色让他多少有些满意。

一小队巡路的日伪军从车窗外掠过。

卅四看着湖蓝,湖蓝欠起了半截身子,一只脚踏着那支汤姆逊冲锋枪,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看了看卅四,完全是一副要大杀一气的架势。

远处已经看见路卡的影子。

一小队日军和一群伪军把守着。

湖蓝的车队停在关卡外边。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检查,首车的军统下车和搜查的伪军官长耳语,对方的神情立刻变得毕恭毕敬,那名长官向湖蓝的车走过来时简直是有点卑屈了。

“辛苦。”

“彼此。”

湖蓝伸手到衣服里,似乎掏枪,但掏出来的只是证件。他把证件递给那名伪军,对方根本没看,而是去交给在这关卡上监督的日军。

车队驶过关卡,居然连关卡上的日军也在向车队敬礼。

卅四惊讶且佩服地看着湖蓝,但湖蓝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那支从没打算要用过的汤姆逊踢回了原处。

卅四从车窗里探头,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关卡,他回头对湖蓝伸出一只大拇指。

湖蓝正在把证件揣回内袋,嘴角带了点微笑,从他来说对抗的不是日伪军而是卅四,这是他与卅四相见以来赢的少有一阵。

“我能看看那个威力巨大,让日伪军口服心服的玩意吗?”卅四说。

“不能。”

“总得知道你现在开始叫什么,总不能在沦陷区还叫你湖蓝。”

“你不是一直叫我孩子吗?”

“你同意啦?”

“颉无忧。”湖蓝十分恼火地回答,老家伙说话几乎是步步圈套。

“你的新名字真怪。”

“是新身份。刚拿出来的也不是了不得的东西,鬼子派的良民证罢了。不过良民也分三六九等,颉无忧是上上等,和鬼子通力合作的汉奸商人,资本雄厚,手眼通天,爱国人士的眼中钉,光我们军统就刺杀他两次了,只是每次都是功败垂成。”

卅四接湖蓝的话尾巴:“每次也都让这怪名字在日本人眼里身价倍增。其实颉无忧就是军统扶出来的,不过是你的分身。现在你出现在沦陷区,那位在生意场上挨骂挨杀的颉无忧自然就要找个地方猫起来了。”

湖蓝并不喜欢被卅四说得太明白:“其实他是昨晚就到了我们出发的地方,什么时候叫他现身再现身,这套花哨你自然也是明白不过。”

“以劫谋为父所以姓颉,可是无忧何解?”

“你用不着知道。”

“姓什么不好偏要姓颉,对咱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实力。我要出行,根本不需要共党那套偷鸡摸狗的把戏。知道又怎么样?你看不出所谓皇协军里有多少我们的人?鬼子的特工敢拿我开刀?后果他们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流一滴血,十个他们的人要准备好横尸街头。”湖蓝看了看卅四,卅四是一副听神话的表情,“你可以不信。”

“我信。劫谋在扩张实力的时候是个奇才,他的地下王国已经扩张了十多年。”

“地下就地下。地面上鬼子占先,地面下我们为王。”

卅四在沉默,那种沉默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严肃和忧郁。

湖蓝用一种胜者的口吻道:“我来告诉你小鬼子是什么,就是小鬼子,胆小鬼他孙子,就这个说法。刚占了上海时他们以为坐大,我们给他来了几个黑色星期五,一周血祭什么的,立刻老实了。从此他们要有什么大动作先得汇报我们恩准,就这点本事。”

卅四仍然是那种表情:“那只是特工,没人玩得过劫谋十几年打下的根基。而且他们是不是真会这么老实?”

“他们害怕强横。怪只怪这个国家掌在一帮窝囊废手里,如果换作劫先生,早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横。如果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做事,那帮小鬼子……男的只好来这边卖鱼,女的只好来这边卖肉。”湖蓝天真地愤慨着。

卅四在叹气:“孩子,你真是太像劫谋。你们都认为人这辈子最要紧就是实力。”

“当然就是实力。”湖蓝看着车窗外渐渐落黑的景色,天真,但是隐藏的狠辣远远超过他这个年龄应有的。

38

门上的钮锁开始转动。

零从墙脚转过了身子,遮住自己一整天的工作成果,他刨出了人头大的一个坑。

进来的先是几名日军,然后是早晨来过那位实为军统的伪保长。

“过来几个埋尸体!你!你!你!”保长没点阿手和那名军统,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们。

包括朝勒门在内,从昨晚至今死去的人被拴上绳子拖了出去。

保长和日军出门时,那名中统霍然站了起来喊:“我是……”阿手猛然将他压倒,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掩住了他的嘴,将他要说的话全掐在咽喉里。阿手听着自己的手指下发出骨节的碎裂声,瞪着手下那张痛苦的脸。但是一个久经训练的特工并不是那么好死的,中统抬膝撞上了阿手的裆间,他咬阿手的手,同时用双手掐住阿手的咽喉。沉默的僵持,短暂而漫长。零扑倒在他们身边,一声钝刀子入肉的闷响,零将那块铁片捅进了中统的肋下,全力地上挑。中统痛苦地挣扎,让阿手几乎压他不住。零放开铁片掩住那中统的嘴,让阿手可以用两只手置他于死地,那人垂死的悸动终于歇止了。

“阿良,你是我最好的手下。”阿手瞪着手下的眼睛渐渐黯淡。他回望,正好看见那保长在关上门。那保长在冷笑,关上的门遮住了那缕让人胆寒的笑容。

阿手终于开始试图离开他的手下,那双手仍然掐着他的脖子。零帮他扳开那双手,竭力想把他从那具尸体上拖开,但阿手开始挣扎,他一团混乱,不想离开。

“得了!别告诉我你没杀过人!”

“杀过很多,可没杀过自己人。”

“让鬼子看来,我们天天都在杀自己人!”

“我宁可杀掉的是你!死共党!”

零甩了他一记耳光,那倒是让阿手清醒了点,但清醒的阿手立刻开始和他厮打。

零招架着:“你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好了!”阿手推开他,“你别管我!”

零没有再去干涉他,他看着阿手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阿手以一种脱力的姿势看着他的手下,那双死人的眼睛在瞪着他,阿手无法不看着那双眼睛,他像是呆子,蹲下,他试图将手下的眼睛合上,他的触动让死人生前没流出的泪水流了出来,阿手看了看自己潮湿的手指,他将那滴眼泪抹在自己脸上,然后开始哭泣。

“哭就是放弃。”零说。

“他不是汉奸。日本人以为他们杀了一头猪,他们每天可以从猪身上拉下一条肉。他是人,不想做被拉下来的那一小条肉。”

“我知道。”

“还有什么值得我撑的?”阿手开始恸哭。

零转身,仍去掘洞,那个洞渐渐扩大。

阿手停止了哭泣,坐在零正掘着的那个墙洞旁边,如果之前他还像个黑狱老大的话,现在他只剩下一脸的落寞和孤独。他问零:“人这辈子最要紧的是什么?”

零没停手,只是看了看他:“不知道。”

“是家。你来过沦陷区吗?”

“没有。”零苦笑了一下,“长见识啦,这辈子都不该长的见识。”

“我也没有,从你们到西北我就在三不管做我的阿手。我的家在上海,老婆孩子都在。我有个四岁大的儿子,我没见过他,做这行还是少见家人的好……听说鬼子很狠,这回我才知道有多狠,我很为他们担心。”

零看了看这位同乡:“上海会好一点,鬼子在各国租界面前还是得冒充一下文明人。”

“谢谢,你真会宽心……知道我代号什么?”

“名可名,非常名?”

“啥?”

零心不在焉地笑笑:“你们的修远不老爱用老庄给手下做代号吗?”

“不是的,我叫阿手。”阿手倚在墙上苦笑,“真叫阿手。咱们这行把杀人叫脏活,手是用来干脏活的,所以我叫阿手。我杀了很多人。”

那块铁片终于断了,零苦恼地看着:“我希望你是在骗我。”

“没有,现在还有骗的必要吗?”

“连自己的代号都告诉我,你是真打算放弃了吗?”零说,“贵方的宝刃在哪磨制的?”

阿手愣了一下,因为零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那句话,然后没精打采地一指院里的某个角落:“那边有块够硬的石头。”

零二话不说就要去,但看着阿手落寞的神情又站住了:“是需要。”

“什么?”

“你问我人这辈子最要紧是什么,我说是需要。要喘气,要吃饭,我要从这个地方去到那个地方,你要阻止我,要从我身上拿到你们要的东西。有的需要唾手可得,有的需要得去拿命挣。阿手,你现在需要什么?”

阿手在沉默。

“我很喜欢你。”零说,“因为在这地方你还一直试着保持尊严,一直想让自己像个人。就算我们真是敌人。”他拍了拍阿手的肩膀,然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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