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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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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一,刘娥先着祎衣、九凤花钗冠,乘玉辂赴太庙。赵祯、杨太妃陪同。到了太庙外殿,刘娥换上衮衣、仪天冠,全套的皇帝礼服,进献太庙。刘娥初献,杨太妃亚献、李太妃三献,皇后郭氏终献。礼毕乘玉辂回宫,百官迎候,寇准暂摄太尉,请上尊号。刘娥三推,赵祯三请,乃许,尊号名曰:应天齐圣显功崇德慈仁保寿皇太后。
    百官叩贺,内外命妇进宫朝拜,宣布大赦天下,移驾东郊。
    至此,刘娥终于走到了她人生的巅峰,离皇帝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于公元一零二七年,比原先历史上提前了六年时间将政权平和地移交给了赵祯,携了杨、李两个太妃享清福而去。
    百官又想多事,再搞一个亲政大典,被赵祯严厉制止:“太后归政,朕尤觉惴惴,国事疑难,肩愈重之。正yù战战兢兢仰成于列祖列宗,何可贺焉?卿等当惜民力,休增靡费为止矣!”
    人家要节约,人家不搞庆典,不摆鲜花,楼堂馆所一律不建,你们要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的大臣们只好闭嘴,赶紧又伸长脖子,眼巴巴瞧着赵祯的下一步:封官许愿。
    送走度假的三个妈,赵祯在空荡荡的皇宫里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下子觉得又无聊,又兴奋,又有些空虚惆怅。悄悄去过张贵妃、王秀的寝宫几次,换来郭氏非常六加一的马脸,毕竟还是放不开胆子,讪讪地又回到福宁殿歇息。郭氏自忖从此正经八百地做了内当家,又想重新整顿后宫。赵祯忍无可忍,淡淡一句道:“大娘娘们只是出去散散心,早晚要回来的,你若是做过了,老人家回来住不习惯,岂不是咱们的不孝?”
    郭氏才想起来原来那三个老太太只要还健在一天,自己就是媳妇的命。不免又委屈,又愤懑,却只好罢手。
    赵祯心里盘算了东西两府的人选好多次,依着他当然是梁丰出来做宰相最理想。可这是个笑话,提都别提。梁丰也没做这个梦,只想找个安稳角落呆着,慢慢熬资历。反正这位子也跑不掉,早晚自己是要坐一回的。
    赵祯分别找见了二张,见到张知白,头一句话就是:“朕yù请你做个首席相公,你看如何?”见到张士逊也还是这句话。可见赵小六也不是一味地厚道,问得那叫讨厌,什么叫你看如何啊?再不要脸的人也不敢直接说行吧。只好先死命推辞,只等官家坚持个两三回再扭扭捏捏应承下来。谁知赵祯借坡下驴,满脸失望地说:“真不愿做啊,可惜了!”直接把二张噎得想骂街。你nǎinǎi个熊,不让做就不让做呗,居然还专门抽空来消遣老子!
    但是对寇准,他却是一片真心,寇准无论才、德、望三者都是相公的上上之选。谁知寇准也一片真心地不当,老了,名利心淡了许多。赵祯真心失望,便苦求寇准继续做西府老大,先过渡过渡,等找到合适的人再容他告老。寇准想想,应承下来。
    没办法,还得继续找。这时候薛奎、吕夷简甚至丁谓他都考虑过了,丁谓这几年当刑部尚书打酱油很有心得,没沾什么祸事,也没闹什么脾气,本来是有宰相之才的。可是以前名声差了,这次想用也不太能服众,只好算了。找吕夷简呢,又因为资历不够,前期没当几天就被免掉,回来做个参知政事是没问题的,做一把手还是不行。
    后来他干脆连薛奎都否定了。他觉得像薛奎这种很正直的大臣,纠察官场,弥补缺失很有一套,但是要当宰相,会不会每天吵八架?他脾气太冲了。
    最近梁丰常来串门,看到他苦恼,笑道:“你怎么连自己老师都给忘了?”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河南府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么?赶快下诏,王曾来做尚书左仆shè。这下完美了!
    王曾并没有推辞,他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帮助学生,二话不说,收拾行李赶紧上任。
    才回到旧居,门生故吏们都来探望拜见。王曾一一接见,累得半死。最后只有摆摆手吩咐家人:“就说我累了,明rì再来吧。”官家很为难地说:“刚才才送出去一个,这位也是早就等着了。”王曾接过拜帖一看,原来是梁丰。笑道:“这个小友,却无论如何要见上一见的。”吩咐有请。
    两人才分别不久,今有重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老夫才到京里,你就来拜见,不怕人家笑你跑官么?”
    “呵呵,说句不敬的话,学生这几rì天天都进宫面圣,天下能有比那里更好跑官的么?”
    王曾哈哈大笑。
    “那你来有什么事?”
    “也没啥,就是请相公帮个小忙而已。”
    “说吧,什么忙。”
    “帮我找官家说说,能不能安排个清闲点的差事,他这几天雄心大得很,我怕会被他累死。”
    “你不是说不跑官么?”
    “难道这也算?”

424、改良和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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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高兴处,一老一少相对大笑。
    “唉!”王曾又低沉下来。
    “相公怎么啦?”
    “老夫虽然重回中枢,心情却高兴不起来。”王曾摇头叹息,梁丰忙问端的。
    “呵呵,你看看,才回来两rì,宾客盈门,名刺都要堆成一座山了,还不是看老夫重新起复,又想倚靠这棵大树乘凉?这世间趋炎附势之徒,真是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偏偏朝廷还得依靠这帮子人做事,你说可不可恼?”王曾说道这里,胡子上翘,又没奈何的样子。。 。
    梁丰点头同意:“相公这话透彻,可见这圣贤书读来读去,也有不管用的时候。若靠人人自律而不去约束他,当然是无利不起早,专寻食处飞。”
    王曾摇头笑道:“玉田,你却书生气了。朝廷如何没有制度约束他们?本朝历来用人,都是将德字为先,又有连坐之制。新科进士若无朝臣保举,断无实授职官之理,抑且授官后若有贪赇、怠事、民变等,保荐之员也要一同受罚。老夫可就受过牵连啊!你也算是老夫保荐的,若你将来犯赃枉法。可又要把我拉下水一回哩!”他知道梁丰不会贪赃枉法。不过是辩论之余。轻松一下,免得气氛紧张。
    “相公话虽有理,是学生肤浅了!”梁丰见他不认同自己的观点,也不愿多做辩解,实话实说,现在大宋的官场总体是比较清廉。这来源于两个原因,第一是高薪,不用说了。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大书特书的,在北宋当官,那叫一个美啊!连草稿纸钱公家都给,想想这福利。第二是从赵匡胤以来,几代皇dì dū还算励jīng图治,整个朝代处于上升期,虽然隐患多多,但毕竟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管物质文明建设和jīng神文明建设都非常辉煌。这种大气候下,当官的注重名声就更多一些。因此贪弊之风不显。故而王曾颇为自负。他的感叹,只是这些人贪恋权势而已。
    这时代的人不可能有很多超前意识。也想不到那么远。所以就算梁丰知道也不好说出来。
    “不过,老夫所担忧的其实还不止于此。”王曾虽然不认同他关于廉政建设的观点,但还是有别的担心。
    梁丰也不问了,倾听就是。
    “老夫这几年主政河南,发现大宋现在土地兼并严重啊。那些豪门大户,仗着士绅的身份,享着朝廷的特权,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善乡里。每每于灾荒时低价购进土地,然后又返租回去。使得那些中小户的农家,常常变为佃农,无依无靠,此像着实堪忧;第二,我朝铜贵,那些有钱人囤积钱币,致使市面钱荒难觅,虽有金银替代,然金银更为稀少。如此一来,物价困顿。贵物越贵,贱物越贱,长此以往,怕是农工不稳,也要惹乱子的;其三,朝廷历年征调厢军,前几年你做开封府功曹时候,咱们也乘机整治过一回。但现在又有些死灰复燃,越演愈烈的迹象起来。一年岁入便那么多,怎地还有余力负担这些劳力?老夫所知,这几年也就是紧巴巴地过着rì子,可万一有个大的灾祸,那什么钱来填补窟窿啊?”
    王曾身为首相,当然要着眼全国大事来考虑。其实一个国家千头万绪,又岂止是这三件大事?梁丰低头思索他话里的含义,忽然明白过来,与其说这是王曾的忧虑,不如说是老头想借助自己帮忙。自己现在还闲居在家,无论身份、地位、才智、经验,都不足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能把事办好。一个宰相,无端端地抛出三个难题给一个低级小官,意义不言而喻。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确定官家究竟会怎么样施政,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试探道赵祯今后的走向。还有就是这三件事看起来属于全国xìng问题,但背后的势力却十分明确:都是权贵,都是既得利益集团的内在勾结。
    梁丰明白了,老头刚才反驳自己的那一套官腔,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什么叫做好制度?缺陷是明摆着的,只因为现在风气好,薪水高,不是特别贪心的话用不着冒那个险罢了。王相公虽然不认识几百年后的德国马大胡子,可是有个道理他也很明白,只要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就可以使人铤而走险。
    绕来绕去,还是抑兼并、裁厢军、增货币三个重要大事。抑制兼并,背后站着的是大量的地主和勋贵阶级,他们在朝廷里有许多读书人代言,在地方又是影响巨大的乡绅势力,要动这个,费劲之大,可想而知。
    裁撤厢军,那就是在摸全国各大军区将领的大咪咪了。人家的事业编制人员是你轻易能动的?好啊,把厢军裁了,水旱两灾、天崩地裂、物流运输这些倒霉活路谁来做?把禁军拉上来干?行啊,cāo练不够,上阵不给力你负责;开除事业人员,砸了太祖爷送的铁饭碗,闹出民变来你负责;这么多军需、钱粮,在部队里过过手就是油水,你把这油水挤干了,丘八们闹起饷来还是你负责!
    最后的大头痛是增货币,我靠,全国就这么几斤铜,几座矿山,开采技术又低,上哪儿变钱出来?话说你横竖不能拿刀挨家挨户上那些有钱人家打劫吧?铜、银一直都是宋朝的心头之痛。据说后来的张俊因为钱多又怕人偷走,干脆把家里银子都聚齐来,铸造了一大批一千两银子一个的大银球,号称没奈何。可见直到后期,这货币流通之事依然困扰着整个中国。
    想到这里,梁丰眼睛发光道:“相公的意思是?”他心里一下子突突猛跳:难道这老头子比自己还要激进,想大力改革了?
    王曾果然豪气顿生:“老夫之意,无非是要革除旧弊,一扫朝廷颓唐之气,换大宋一个强大!”
    “学生愿为马前卒,替相公奔走效力!”梁丰站起来深深施礼道。
    “好,玉田果然不叫老夫失望!”王曾目光深情地看着梁丰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同你见外,只这三件事,件件都需官家首肯方可实施。老夫担心,官家一向纯善不忍,若无个体己之人从旁建议,怕是会退缩不前。玉田,当今天下,只怕只有你能和官家说起这些道理。因此,就拜托你了!”
    梁丰既不能推辞,也确实不愿意推辞,改革这种事,早点总比晚点好,早一点叫改良,晚一点就成了他妈的革命。那个难度系数高简直屁股都想的出来。他虽然明知道王曾后面估计还有更大的动作,但既然老头不计较个人得失,愿意趟这个地雷阵,自己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王曾欣赏梁丰的眼光和才能,梁丰佩服王曾的担当和魄力。爷俩谈得非常投机,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里,孩子们都睡了。梁丰在小嫦屋里歇息,小嫦顾不得天热冒汗,给他整理凉席,打扇子,很快活地服侍夫君。天气太热,夫妻们也无可避讳,小嫦纱衣里面只系着一件碧绿肚兜,这厮一上床就不老实,先是隔着衣服玩来玩去,后来索xìng伸手绕道小嫦脖颈帮她解了带子。
    “我靠,40啊!”小嫦本来本钱就厚,现在生了孩子,nǎi水充足,当然尺码又大不少,惹来梁丰赞叹。
    “什么四十?”她捋了捋额头一缕秀发,面sè羞红问道,风情万种。
    “额,我说的是世世,咱们夫妻能有今rì,老公我太幸福了,要是能生生世世都如此便好!”sè鬼也有羞涩时。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说完轻轻伏下身子,靠在他的胸膛,甜蜜回忆起过去种种,真是恍如梦中一般。
    “诶,你说,官家会不会如同咱们一般快活?”梁丰轻轻抚弄妻子,双眼看着屋顶笑问道。
    小嫦张大眼睛看他:“呵呵,你不回事羡慕官家吧?人家后宫佳丽三千,难道还会没你快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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