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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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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姓少年有些羡慕,心想不愧是在神末峰住了三年,遇着如此大事依然毫不慌乱,说道:“师兄真是镇定。”

    顾清说道:“师姑是峰主,你便是神末峰首徒,我应该称你为师兄。”

    元姓少年哪里肯依,说道:“当然要按入门顺序。”

    顾清摇摇头,说道:“如果要按入门顺序算,我也不是师兄。”

    元姓少年有些不理解,问道:“那是谁?”

    顾清望向峰外的夜空,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我们的那位大师兄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第四十章返乡的废人() 
夜色深沉,崖间忽然传来猿猴叫声,片刻后又回复了安静,似是被什么惊着了。

    顾清与元姓少年走出洞府,看着山道上行来的那道身影,很是吃惊,尤其是顾清。

    那人穿着件蓝布剑衫,在夜色里就像是墨一般,却不会让人觉得脏,非常干净。

    过南山深更半夜来神末峰做什么?难道是因为白天受伤一事不服,前来找麻烦?

    顾清做了过南山多年的剑童,如今在神末峰见着旧主,难免神情有些不自然,揖手行礼,没有说话。

    井九坐在竹椅里,没有理会,更没有起身。

    从辈份上来说,他是过南山的师叔,这样做很正常。

    但过南山是掌门首徒,身份特殊,过往不管去哪座峰,都会得到峰主赐座,何时有过这样的待遇。

    不过他没有什么反应,自行在崖畔大石上坐下。

    元姓少年有些紧张地看了顾清一眼,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应该泡茶待客?

    顾清站在原地,没有动。

    前一刻看到过南山,他很自然地准备走到崖畔泡茶。

    过往在两忘峰的时候这种事情他做的很惯。

    他知道过南山最喜欢喝廉价的茉莉花茶,在入睡前则更喜欢用西海铁壶煮一碗红茶。

    但很快他便醒过神来。

    现在他已经不是两忘峰的剑童,而是神末峰的弟子,只需要听师长的吩咐。

    如果井九让他泡茶他便泡,井九没有说话,他便不泡,就这么简单。

    过南山没有看顾清,伸手在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冷水喝了,说道:“肺经受伤,容易口渴。”

    他的伤源自井九,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解释。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犯了错。”

    过南山看着井九说道:“前些天破境入游野,我有些过于骄傲,今日试图超出自己能力行剑,才会得到这个教训。”

    井九看了他一眼。

    过南山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对你说过,你对两忘峰可能有所误会,现在看来,误会很深。”

    井九说道:“你想解除误会?”

    过南山摇头说道:“眼见都未必为实,何况言语,你当时说我们的道不同,那就不要强求。”

    井九说道:“那你为何来神末峰?”

    过南山说道:“我来是想对你说,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像今天这般做的太绝。”

    井九没有说话。

    过南山接着说道:“这是请求,不是示弱,顾寒师弟已经知道了你的剑战风格,不可能再次被你击败。”

    他的这句话没有提到自己——既然井九连顾寒都无法战胜,更何况他。

    井九对他说道:“如果只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不要来这里。”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

    或者说逐客。

    顾清上前举起右手,示意请。

    过南山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

    ……

    夜访神末峰是拜见师长,而且剑断了,所以过南山选择步行。

    离开峰顶,来到崖间,看着那栋被猿猴占据的木屋,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回首望去,满天繁星之下,孤峰如剑。

    青山九峰,此峰最孤,自然最绝。

    他今夜来此,自然有所想法。

    仙剑被断,受伤不轻,连夜来访,没有指责,只有建议。

    他觉得已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展现出了足够的风度。

    没想到,井九竟如此冷漠。

    他接着想到顾清,这位曾经服侍自己多年的剑童,忍不住剑眉微挑。

    ——难道这座孤峰有什么魔力,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变成师叔祖那样?

    ……

    ……

    “如果你再和顾寒战一场,有机会吗?”

    赵腊月走出洞府,对井九问道。

    她听到了过南山的那几句话。

    井九说道:“我对你说过,我的剑道天赋冠绝青山。”

    赵腊月说道:“哪怕他适应了你的剑战风格?”

    井九说道:“你要记住一件事情。”

    赵腊月认真听着。

    顾清与元姓少年神情专注。

    井九说道:“万物皆是一剑,怎么可能只有一种风格?”

    ……

    ……

    从天光峰到南松亭,六百里。

    从南松亭到小山村,三百里。

    如果驭剑,只需要一个多时辰,就算剑元不济,需要不时停下休息,冥想回复,最多也只需要半天。

    如果走路,则需要八九天。

    如果是一个刚被废去修为、毁掉剑丸的人,则需要整整一个月。

    回到小山村,看着三年不见的那片竹林和那方池塘,柳十岁仿佛重新获得了某种力量,虚弱的脚步变得稳定起来。

    走到小院前,看着半闭的木门,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夜晚时分。

    柳十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隔着薄薄的土墙,隔壁房间的声音很清楚,带着失望与愤怒的骂声已经被长吁短叹取代。

    如果不是柳母拦得快,而且看着他的身体确实虚弱,柳父一定会把手里的那根棍子打断。

    隔壁房间安静了会儿,又响起了柳母的哭泣声。

    柳十岁看着屋顶,觉得心口有些痛。

    剑丸毁,经脉断,哪怕过了整整一个月,他还是很痛。

    唯一令他安慰的是,就像上次回来一样,父母的身体都很好,头发乌黑没有一根白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

    第二天,很多村民知道了消息,来到了柳家。

    已经苍老的村长问了问情况,吧嗒吧嗒抽了半晌烟袋锅子,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是拍了拍柳十岁的肩膀。

    第三天,柳十岁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出了家门。

    现在正值春耕,农活很重,他想去帮帮忙。

    从家里到自家的田有段距离。

    他在路上看到了很多村民,有熟悉的叔伯与兄弟,也有一些不认识的孩童。

    那些孩童应该是他在青山这七年里生出来的。

    不管是认识的村民还是不认识的孩童,看到他,都会下意识里转过脸去。

    当他走过去,人们的视线才会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准确地说是背上。

    那些视线里的情绪很复杂,有嘲弄,有鄙夷,还有害怕。

    柳十岁能够感受到这些,没有回头。

    来到自家田里,他才发现已经灌好了水,水面很安静,映着蓝天白云,竟有些好看。

    柳父在分秧苗,柳母刚打了两瓦罐山泉水,准备回家做饭,看着他过来,也没有说啥。

    从父亲手里接过秧苗,柳十岁踏进水田。

    他的脚陷入湿泥里,没能站稳,加上虚弱无力,竟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远处的水田里响起笑声,又不知为何很快消失,然后响起打骂声与哭声。

    水面映着的蓝天白云散成碎片。

    柳十岁在水田里坐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第四十一章柳十岁的九天与一年() 
一个废人就算想重新成为普通人,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柳十岁坐在水田里,默默想着。

    柳父没有理他,沉默地插着秧苗,腰佝的很弯。

    “还坐着作甚呢!”

    柳母把他从田里拉起来,打了他两下,眼里含着泪花。

    第四天,柳十岁没有出家门。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便醒来,简单洗漱后开始蹲箭步。

    这是青山宗的入门功法。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凭此再次踏上修行路,但他觉得这应该能够帮助自己尽快恢复气力。

    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额头上便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还很虚弱,不能强行坚持,决定休息会。

    在休息的时间里,他顺便把家里的小院洒扫了一遍。

    第五天,柳十岁继续蹲箭步,待衣服被汗水打湿后,竟觉得有些痛快。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去院后的菜地里摘了些辣椒与小白菜,又仔细洗净。

    柳母回来准备煮饭,看着干干净净的灶房与菜,揉了揉眼睛。

    第六天,柳十岁除了蹲箭步,也开始练拳,不过与南松亭时不一样,他出拳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很是安静。

    他去菜地里掐了几把嫩黄花菜,回到灶房里,看到一条猪肉,想了想顺手切了。

    在青山这几年,他很少回来,但记着井九的话,没少往家寄银钱,柳家现在的日子其实不难过。

    柳母回家看着冒着热气的蒸锅,愣了愣后对着窗外喊道:“明天开始你烧火,我帮你老汉多做点再回来。”

    第七天,除了蹲箭步、练拳,柳十岁开始跑步,在院后发现檐角被去年的暴雨冲坏了些。

    做完饭,烧了一条草鱼,抓了些咸菜,他搬起梯子走到院后,叮叮当当弄了一下午。

    第八天,除了这些事情,柳十岁还砍了一堆柴,像小时候一样,堆的很好看。

    第九天,他去了田里,插秧的时节快要结束,再不去那就来不及了。

    柳父没有说什么,递过去一条毛巾,示意他围住颈子,也不知道为了防止灌风还是水田里的虫子。

    柳十岁低头开始干活,专心致志。

    水里的蓝天白云变成晚霞,他抬起头来,觉得腰酸背痛,往旁边一看,发现自己只做了父亲五分之一。

    他不着急,心想慢慢来就好,而且他很满意于自己插的秧苗很直,无论横竖都是条笔直的线。

    “插这直做啥?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柳父从他身边走过。

    柳十岁笑了,心想难道那个家伙就是因为生的太好看,所以才会追求好看?

    他下意识里望向村口的山道,没有人。

    接下来的日子,柳十岁就像是村里的青壮劳力一样,做着辛苦的农活,身体渐渐变好,脸也重新变黑。

    开始的那些天,他偶尔会从田里起身望向村口,一直没有人出现。

    后来,他再也没有向村口望过一眼。

    春耕之后是夏收,秋获结束便是难熬的冬天,在村子里呆着也是无聊,那就结伴去山里寻找猎物。

    柳父柳母已经接受了现实,家里重新有了欢笑声,村民们也重新接纳了他,甚至有人准备为他作媒,被他婉拒。

    曾经的事情,他似乎已经全部忘记,青山修仙,就像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在山岭间穿行的时候,天空偶尔会出现数道剑光。

    他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天上,直到剑光消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天后不远,又是春天,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水田再次开始灌水,蓝天白云再次来到田垄之间,村民又要迎来一年里最苦的两段日子。

    傍晚时分,柳十岁用锄头把泥土扒了过来,随时准备填好豁口。

    他看着田里的水,揉了揉腰,野心渐生。

    他想,明天自己一定要比父亲做的更多,而且一定要比那个家伙更直。

    “曾经的天生道种,现在居然要为成为农夫而努力,真是令人可怜了。”

    一道阴冷而充满恶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柳十岁回头望去,只见青树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衣,戴着个形状很奇怪的帽子,容貌寻常,散发的气息却极为阴沉。

    柳十岁没有理他,转过头继续。

    “不愧是青山宗教出来的徒弟,都落到这样田地了,居然还是这般傲气,连我的来历都不问一下?”

    那个黑衣人说道:“我来自玄阴宗。”

    听着这句话,柳十岁握着锄头的手微微一紧。

    玄阴宗是著名的邪道宗派,与青山宗为代表的正道门派向来水火不容。

    放作以前,一个玄阴宗弟子忽然出现在眼前,柳十岁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拨剑相向。

    问题是,现在他的手里没有剑,只有一把锄头,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继续劳作。

    玄阴宗使者觉得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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