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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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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妹妹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妹妹坐在厨房里捂着脸哭。一会儿,妈妈回来了,红着脸向我们解释说工商局收管理费,高得离谱,再加上有两位刚结婚的新人想买衣服,所以回来晚了一些。我觉得开展斗争的时机到了,声色俱厉地质问妈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我从未见过置亲生儿子学业于不顾的母亲!别人家的爸爸妈妈惟恐孩子吃不好、学不好,你们倒好,挣钱挣晕了!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孩子的前途重要?!妈妈好像是感到了懊悔,眼里噙着泪花,满怀歉意地看着我,说,孩子,妈错了。可你知道吗,为了能给你们撵点儿时间,我一泡尿从中午憋到现在……

第二部分我爹被砸死的噩耗

晏凡叹着气歇了下来。史迪躺在草地上,不住地窃笑。
大强倒是沉重起来,说,晏凡,咱们俩的遭遇差不多呀。
晏凡说,是吗?其实咱们几个的遭遇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只不过是表现和接受的形式不同罢了。譬如史迪说家在他心目中只是个抽象的温暖概念,一旦具体到某个人身上就不寒而栗。还有刘健,他说为了留一头长发,不知被老爹揍了多少个死去活来,头发誓死不剪,除非连头一起剪掉。
大强问起了我的从前,我反问大强刚才为什么说他跟晏凡的遭遇相差无几。
大强说,因为我是个孤儿。也给你们从头说起吧——[奇书电子书…WwW。QiSuu。cOm]
起初我并不孤,只是家里比较穷。我刚学会吃奶那年,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了收音机,就我家没有。我娘整天抱怨我爹没能耐。爹为了给娘挣一台收音机,跟乡亲们一起去了西部,钻到离地面几十米深的煤矿里挖煤换钱。后来煤矿塌方,我爹被埋在了下面,再也没上来。
我爹被砸死的噩耗传来,我娘她也不怎么悲痛。她把我爹在家时穿过的衣服刚下葬没几天,就开始和本村的一个未婚青年通奸。半年之后事情败露,被我奶奶发现了。一天晚上,我睡着了,我娘她就把我放在奶奶的床上,跟村里那男青年私奔了。至今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有人说他们去了新疆,有人说他们去了贵州,还有人说就在本地见过他们。我娘走后,我这条命就靠体弱多病的奶奶喂养了。每当我闹着吃奶的时候,奶奶就撩起衣襟,将她干瘪的乳头塞进我嘴里,哄哄我。等我不哭了,她再嚼点儿面馍喂我。有时候奶奶也会用卖鸡蛋的钱,给我买包便宜的奶粉。
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到9岁那年,父亲的祭日到了,奶奶去给父亲上香。上完了香,奶奶在爷爷的坟头捡到一枚宋代铜币。卖给文物贩子,卖了80多块钱。奶奶拿这笔钱给我交了小学一年级学费。我上学了。在学校我不如在家里好过,比我年龄小的学生都敢嘲笑我、侮辱我,见我就唱“没妈的孩子像块宝”。发新书那天,奶奶给我做了个花书包,还揭下墙上贴的年画,给我的新书包了个很好看的书皮。谁知到学校后,我的花书包被一帮娃子抢走,奶奶给我包的新书皮被他们扯下,包在了自己的书上,新书内瓤被他们撕下,叠成“四角板” 赌博用了。从此我就再没念过书,咬着草根在山坡放羊到18岁…… 次日,史迪向我吐露内情。其实晏凡是个高干子弟。他老爷子在京城做官,妈妈在银行上班,并不是如他所说的什么批发服装。昨晚上晏凡关于他的从前及身世的谈话全是谎言,即兴瞎编的,逗我们开心而已,担心自己的少爷身份会在兄弟之间造成距离。晏凡会画画倒是真的,从小他就喜欢画画,并且画得颇具灵性。由于他老爷子家教严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跟狱监似的。所以,晏凡很少进家,整天背着画板到处游荡。公园、医院、澡塘子、地下通道、火车站候车室什么的,他都睡过。
16岁那年,晏凡觉得课本上的知识特别没劲,学会了没什么用处,学不会还要挨骂。于是就主动退学,盗窃了自家的5000多块钱,孑身一人去了广州美术学院学画画。两年后,晏凡在广州的一家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泰坦尼克号》,深受感染。从电影院回到学校,晏凡办理了肄业手续。像影片中的画家杰克那样,将双手插进瘪瘪的口袋,背着画板吹着口哨在广州街头游荡。白天他在地下通道里给行人画像赚口饭钱,晚上就在广州街头的墙壁上四处涂鸦,后来被城管人员抓获送进公安局,以破坏公共环境的罪名在收容所里拘留了一个星期。释放那天,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晏凡忽然对自己的流浪生涯感到了焦虑,他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想来想去,他想起了当兵,决定背着画板到军队碰碰运气。
于是他又返回公安局,向警察叔叔借了路费,回到家乡报名参军。

第二部分连长“理发通牒”的最后期限

开训前一天,也是连长“理发通牒”的最后期限。
连队兄弟的头发大都理了个遍。晏凡也剪了“小平头”,帅气模样并没有因为发型的改变而丢失,反而多了点儿正人君子的味道,看上去挺像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就是为了跟晏凡赌几瓶啤酒的缘故,我和史迪还在勉强耗着,一推再推。说实在的,我们俩谁都不愿再理一次头发,因为来军队之前我们已经理过一次了。况且理发班长的技术生硬,理出的平头跟狗啃的似的,凸凹不平。
下午,班长又来催我们理发了。我和史迪赶忙开溜,却被班长抓住了胳膊。
班长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把我们押进澡房,负责理发的班长正手持剃刀等候我们光临。锋利剃刀面前,我不敢再有过激行为,眼睁睁地看着挺好看的头发被理发班长带着堕胎医生一样幸灾乐祸的表情,破坏性地修理一遍。完了以后,我去照“军容镜”。狗嘴里果然没吐出象牙,像是长了满头疮癣,奇丑无比。根本不是《条令条例》里面规定的“刚健型”。于是我就给理发班长甩了根香烟,要他给我理个光头,一了百了。
几分钟光景,他就把我的头发剃了个精光。我抚摸着光溜溜的头皮,想这破天荒的形象在兄弟们中间应该具有一定的号召力、影响力和震慑力。史迪看见我的光头,拍起了巴掌,说,嗨,我操,酷毙了!班长,待会儿您也给我剃干净吧,刘健一个人光头看上去挺孤独的,影响团结。
理发班长也成全了史迪的想法,我们俩抚摸着光头傻笑着回到排房。兄弟们围绕我们的光头,议论纷纷。
山东兄弟说,刘健你理了光头看上去像个抗日将领。
史迪问山东兄弟,我像什么?
大强说,我看你像个强奸犯。
史迪说,咱们班长才像强奸犯呢……
这本是句玩笑,可竟然成了班长明天的谶言。训练正式开始了,轻松随之离我们远去,毕竟军队不是用来修身养性的避暑山庄。
那几天里,我们总算尝到了服役的苦头。天刚蒙蒙亮,急促哨音响起,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打好背包冲到楼下集合。慌乱中把衣服和鞋子穿反是常有的事情。最尴尬的是把裤子往头上套的那份狼狈不堪,脑袋插进去怎么都找不到出口。那时候我们还没学会穿衣服睡觉,否则就可以自信从容地下楼了。
楼下,连长一声令下,兄弟们以连队为起点,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狂奔,8公里轻装越野,一米都不能少。路上,把水壶、挎包和口缸跑丢是完全正常的事情。好在路上没什么人,在哪儿弄丢到哪儿找就是了。那时我们还没学会把口缸和水壶挂在一起,否则,奔跑起来就会有悦耳的金属撞击声在我们腰间响起,一步两声响,节奏准得出奇。
首次进行8公里越野的那天早晨,也是我们第一次走出连队大门。营区之外的新鲜景致令兄弟们兴奋无比。我们像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运气好的兄弟还看见了山鸡拖着长长的尾巴从灌木丛里穿梭而过。中途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盼望驻地姑娘们为我们递上毛巾、开水或者野果的家伙,绝不止我一个。返回的路上,最初的那股狂野不见了。兄弟们全都焉了,气喘嘘嘘、大汗淋漓、摇摇曳曳、面目全非。再也没人愿意和连长的自行车赛跑。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一位实在撑不下去的兄弟晕倒在地。每倒下一个,班长们都会先观察片刻,然后根据训练开始之前的表现给予不同程度的赦免。
首次越野,大强拼命挺完了全程,我和史迪还有晏凡却没有像大强那样例外。
晏凡晕倒了,班长让他坐在背包上,原地休息了十分钟。我和史迪的性情班长早有所知。所以,当我倒下,班长掐着我的人中把我从地上拉起,取下我身上的背包命令我继续奔跑。史迪可就惨了,他晕倒在地之后不仅没有获得宽赦,还被班长踢了几脚。班长边踢边说,起来,小子你别装了!
史迪死活都不肯再往前跑了。班长把史迪从地上拽起,用力地推着他的后背。
在班长的驱动下,史迪半闭着眼睛,机械地迈着脚步继续向前奔跑,连说话与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早操归来,我们通常会光着膀子绕着院子里的桉树转上几圈,缓解长途奔跑对身体造成的强烈不适。每当此时,晨曦就会透过桉树枝叶的间隙,打在我们汗淋淋的身上。阳光照耀下,我们的身上像是涂了油彩,明晃晃地亮。汗水被山间的新鲜空气吻干了,兄弟们回到楼上,像一丝不苟的泥瓦匠人般折叠棉被。
我和史迪、晏凡则与他们不同。我们没有虐待棉花的欲望。通常,我们会在阳台上静静地趴上一会儿,眺望着旭日东升,悠然自在地抽根烟或者大声地咳嗽,然后朝远方喷射一口浓痰。因为兄弟们叠棉被的时候,宿舍里正充满着腥臊的男人体味。值班兄弟下楼打扫卫生了,把树叶汇集在一起点燃。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瞬间就蔓延在了整个营院。我们趴在阳台上,吮吸着桉树叶燃烧过后放射出的刺鼻清香,畅想未来。
垃圾彻底燃烧,清香里开始出现恶臭的时候,我们回到宿舍,以最快的速度叠好被子再把床单拉扯平整。床单上有遗精痕迹的时候,我们就把它翻个面,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翻过来。否则那将成为兄弟们无聊时刻的谈资与取笑的把柄,尽管他们也会像我们一样遗精,所不同的只是他们把精液遗落在内裤上罢了。我和史迪还有晏凡,三个无一例外地保留着在家养成的裸睡习惯。尤其是史迪,袜子不脱就闭不上眼。

第二部分今天多流一滴汗战场少流一滴血

忙完例行的一切,我们会再次趴在阳台上,观看走廊里撅着屁股洗脸刷牙的兄弟。有几个兄弟洗脸的时候嘴巴里总是“噗噗”作响,还有几个兄弟总是把牙齿刷得跟拉锯似的。我和史迪从来都是隔那么两三天才刷一次牙,平常都是含口水在口腔里撞击几下完事。我们一致认为过于清洁的卫生习惯对牙齿并没什么好处,同时也忍不住为那些早晚各刷一次牙的兄弟们担心:如果你们的牙齿坏了,一定是刷烂的!
早饭号角响起,每当此时,总会有漱口未完的兄弟用毛巾飞快地抹掉嘴巴上的牙膏沫,跑下楼去。其间不乏故意将额头的短发用水打湿,梳理成刺猬状,以示精练。饭堂前,连长会即兴指定一名士兵指挥我们歌唱。在士兵那杂乱无章的指挥下,我们咿咿呀呀地唱出《团结就是力量》、《战友之歌》之类旋律高亢但填词老掉牙的歌曲。这些歌曲是我们刚刚学会的,刚学会我就开始厌倦了。
我和史迪从没有被连长即兴指定过。如果由我们指挥歌唱,我们一定会带领兄弟们唱点别的什么。晏凡倒是被连长指定过一次。那天他起了个《祝你平安》的头儿,“你的心情,现在好吗?”还没有从他嘴里全部吐出,就被连长的臭骂压住了。从此,连长就再也没给他过指挥的权力。上午和下午,我们在操场上训练一些在兄弟们看来不但毫无意义,而且还有些无聊和装腔作势的队列动作。正步、齐步、蹲下、起立……班长却说这是关系到解放军形象的大事,新兵的必修科目,绝不可敷衍了事。值得庆幸的是队列训练时有空子可钻。譬如实在是站累了,可以装出“尿急”、“腿抽筋”之类的假象到场外休息一会儿,最令我们畏惧的是晚上的体能训练。
第一次听班长说起“体能训练”,兄弟们都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谁知到最后才明白,所谓的“体能训练”不过就是“蛙跳”、“老汉推车”之类稀奇古怪的高难度动作。不论你的表情多么痛苦,也不论你的身体是否已经超越了承受极限,体能训练的最后,班长都会命令你趴在地上,像干那个什么似的做完200个压轴的俯卧撑,一个都不能少。除非昏死在地,否则班长就不会动丁点儿的恻隐之心。
班长说这是军人的基本功,今天多流一滴汗,明天的战场上就会少流一滴血。
班长的话很有道理,但身体却很不争气。首次进行体能训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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