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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意识到这只手是那位年轻女子的,心说:
“如果那位老女人是孟婆,那这位年轻女子又是谁呢?”
他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想看一看那位年轻女子的容貌。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怎么给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打开一条小缝。
而且,立刻感觉有一道刺眼的白光从那条小缝中钻进他眼中,让他头晕目眩,浑身不爽。
他不得不再次闭上双眼。
“还是等我先睡一会儿,恢复一点体力再说吧。”
墨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累,以至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再次沉入梦乡。
等他第二次醒来,他感觉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很轻松地就睁开了双眼。
他想寻找那位年轻女子的影子,却发现眼前白茫茫一片,好像正面对一片雪原,不由地大感骇异,情不自禁地挥动双手一抓,竟然发现那片雪原一下子变成了一只白皙圆润的大馒头。
“好饿啊,已经有很久没有吃饭了。”
他一下子忘了寻找年轻女子的事儿,像饿狼一样扑在大馒头上猛啃。
那只大馒头比他印象中的任何馒头都要柔软弹滑得多,也大得多,以至于他的整个脸都可以埋进去。
可是,让他感到很恼火的是,他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将那只馒头咬到自己嘴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就吃不到呢?
为什么就吃不到呢?
……
他一边在那只馒头上寻找着下口的地方,一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就在他累得筋疲力尽、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那只大馒头突然嗞地一声将一股白浆喷在他脸上。
那股白浆来势汹汹,就像消防战士的高压水枪,打得他浑身一激灵。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找到那水枪的喷口,用嘴将它堵上。
立刻,那一股股白浆咻咻地劲射入他口中,滑入他的喉咙,浸润着他的四肢百骸。
那白浆酸中带着甜,甜中含着酸,酸中透着香,让他感觉十分受用。
“啊,真舒服啊。”
“真爽啊。”
“就是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如果这就是地狱的生活,那我心甘情愿死一万次。哈哈哈哈。”
笑了半天,墨云心里又格登一响。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会不会是下油锅上刀山之前的前奏呢,就像死刑犯的砍头饭,让人吃饱喝足好上路?”
“嗨,到了这地步了,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吃饱肚子去死,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墨云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又是一阵猛嘬,直撑得肚圆肠肥、食物外溢方才停下来。
吃饱喝足的墨云再次感到睡意袭身,不得不再次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轻松地睁开双眼。
他看见自己头上悬着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庞。
“云儿,你睡醒了吗?”那年轻女子露出两排贝齿,望着墨云轻声唤道。
墨云听出她的声音正是此前听到的那位年轻女子的声音,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发现她长着一头亮蓝色的秀发,一个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眸子,尤其是她那微微上翘的鼻子和嘴角,使她的脸庞看上去很生动,很有神韵,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京剧中的花旦。
“好漂亮啊,简直国色天香啊!”
墨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可是,他又感到有些迷惑,“难道这就是地狱里的女鬼么?如果地狱里的女鬼都长得像这样,那谁还愿意上天堂?”
想到这里,墨云脸上浮起一个夸张的笑涡。
年轻女子显然发现了墨云脸上的变化,不由地眼角眉梢向上飞起,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云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年轻女子笑道。
墨云正要回答,却突然感觉自己脚下一动,嘴巴被自己的脚趾堵住了。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痒痒感从他脚下迅速传遍他全身。
“哈哈哈——”
墨云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女子开始一边搂着墨云轻摇,一边轻声哼歌。
墨云觉得,那种感觉就像飞船快要着陆时,在空中左摇右摆寻找着陆点一样,让人心里特别踏实。
渐渐,墨云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灵魂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寄居到了一副新的躯壳中,而且这副躯壳还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一个成年的灵魂,却被装在一个稚嫩的婴儿躯壳中,这巨大的反差简直让他不敢接受。
可是,这就是造物主的安排,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他能左右造物主,当初他就不会穿过虫洞,意外撞死在异世的山崖上,也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个陌生的女子。
人都是恋旧的,都是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的,谁想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呢?
就像他在地球上空突然遇到那个虫洞一样,他相信这就是命,只能欣然领命,坦然接受,不能妄图依靠人力去改变,自寻烦恼。
哐哐哐——
突然,房子外的院门被人敲响。
“爸爸回来了!”
年轻女子满心欢喜地说道,一面抱着墨云走到院子里去开门。
来到室外,面对强烈的天光,墨云不得重新闭上双眼。
吱呀——
院门发出一声苍老的叫声,应声打开。
当年轻女子看见院门外站立着几名陌生的彪形大汉时,脸上不由地一怔。
那几名彪形大汉身穿黑色制服,来热汹汹。
当头一人将脑袋悬到墨云的头上看了一眼,没头没脑地问道:“男的女的?”
那汉子脸上斜挂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一双鹰眼在年轻女子身上瞄来扫去,显得十分不怀好意。
那女子见那汉子模样狰狞,目光凶悍,吓得连退数步。
“托安保大人的福,是个男孩。”
那刀疤脸露出满口烟熏牙,谑笑道:“哈哈,是个男孩吗,怎么长得这么秀气,像个丫头?”说着,竟将双手向女子怀里伸来。
女子连忙又躲开两步,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干什么?请你放尊重点。”
那刀疤脸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斗鸡似地逼视着女子的眼睛,不阴不阳地道:
“我想干什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子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便上保境府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你去告啊。”刀疤脸不屑地道。
女子急忙转身向屋里走去,却被另外两名黑衣汉子拦住去路。
刀疤脸漫不经心地走上前来,突地伸手将女子怀中的墨云夺到手中,伸出满是刺头的大舌头在墨云的脸上舔了一下。
“哈哈,好嫩啊!”
墨云被他粗励的舌胎刮得脸颊生痛,不由地双脚一蹬,将他的刀疤脸蹬到一旁。
刀疤脸脖子一甩,绕开墨云的双脚,吼道:“小东西,敢蹬大爷的脸,我一口咬死你。”说着,张开满口黄牙,冲墨云做了一个邪恶以极的狮吼。
墨云怔怔地望着刀疤脸,突然双腿一分,将一股亮晶晶的尿液射进他口中。
其他几名汉子看得真切,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呸呸呸。
刀疤脸连吐七八口,不由地气上心头,掌心一催,掌锋上立刻浮起一团银光,头顶跃起一只云魈。
那云魈面如骷髅,黑眼眶,三瓣唇,龇牙咧嘴,浑身银光耀动,拖着一条丈余长的尾巴,如鬼似猴,相貌十分凶恶。
那女子连忙扑上来抢墨云,却被身后的两名壮汉拉住,上前不得半步。
刀疤脸阴恻恻地笑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让你瞧一瞧本大爷的手段,这保境税是收不上来了。”说完,提掌在墨云背心上印了一掌,一挥手将墨云掷还女子。
女子惊呼一声,挣脱两名壮汉的手,抢出一步,双手伸得老长去接墨云。
可是,不知刀疤脸在墨云身上使了什么古怪,明明他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却一眨眼就到了女子眼前,啪地撞在她身上,教她一下子仰跌在地上。
墨云则头下脚上地向地上栽去,眼看就要死于非命。
蓦地,一道灰影自院外飞步奔来,将墨云接在手中。
第4节 魂元阴毒()
那灰影怀抱墨云,立定身形,众人看见是一个宽肩阔背的中年男子。
那女子自地上爬起来,带着几分哭腔冲那中年男子道:“本明,你可回来了。”说着,奔至那中年男子身边,将他怀里的墨云抱到自己手上。
她将墨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他身上并无伤痕,不由地大松一口气。
刀疤挥手指那中年男子道:“墨本明,你今年的保境税欠了一大截,你说怎么办吧?”
那叫墨本明的中年男子神情稍稍变暗,“安保大人,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保境税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现在着实还未凑齐。等我凑齐了,自然会如数缴纳。”
刀疤脸冷笑道:“你自己说吧,什么时候交齐保境税,免得本大爷再到这破地方来找你。”
墨本明略一沉吟,“这样吧,给我一个月,我一定可以把欠下的缴齐。”
刀疤脸双手一挥,“一个月太长了,就一星期。”
墨本明面露难色道:“一个星期啊?是不是太短了?我必须要把眼下这笔订单做完,找客户收了账才有钱啊。”
刀疤脸骂道:“妈了个巴子的,给你延长一星期已经算是本大爷法外开恩了,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再交不齐。”说着,将手指向墨本明一家三口,“你,你老婆,还有你儿子,全给我滚出龙桥镇,到黑森林喂野兽去。”
墨本明双眉紧蹙道:“再延长一个星期吧,我就是日夜不停,也要足足半个月才能生产完那笔订单。刘队长,你看看,我一家老小全在这里,又跑不了,你再多宽限几天。”
刀疤脸怒道:“妈了个巴子的,每次都是你们这条街上的几个人拖本大爷的后腿,害老本大爷一天到晚挨镇长的批。这回本大爷再也不听你的了,就一个星期,多一天都不给。如果一星期后未将钱交齐,你做好准备给本大爷滚蛋。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在龙桥镇看见你。”
刀疤脸说完,领着众人向院门外走去。
他到了院门口,略一停足道:“墨本明,还有啊,别说本大爷没告诉你啊,你家里现在多了一口人,按人头算,要多交一份保境税,别到时跟我赖账。”
墨本明愕然道:“啊?这孩子刚出生啊,也要交保境税吗?”
刀疤脸一面阔步向院门外走,一面头也不回地道:“只要是人都要交,这是保境府多年的规矩。”
墨本明跟在他身后,紧走几步道:“刘队长,孩子的钱能不能等到明年再交?”
刀疤脸冷笑道:“除非你承认他不是人,是畜生,老子今年就给你免了。”
墨本明的嘴张了张,还想再争取几句,却被那位满脸怒容的女子一把扯住。
等刀疤脸与他的手下消失在院门外后,那女子望着墨本明愤然道:“本明,你跟保境府这帮鹰犬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就是到龙桥镇外找个山洞住着,也比在这里跟他们低三下四的好。”
墨本明揪紧眉头,望着那女子道:“翠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龙桥镇四周都是大山大岭,不知道藏着多少猛兽凶禽,离开这里又怎么活得下去?”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老是这样被人家欺负怎么成?”那叫翠珠的女子愤然道。
墨本明叹道:“哎,还是算了,别说是在这龙桥镇,就是在整个天狼国,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哪个不是年年被保境府催租逼税,哪个不是水煎火烧,度日如年,可大家还不是一天天的熬过来了吗?俗话说的好,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咱们就算为了儿子也要忍下去啊。”
翠珠跺脚道:“忍忍忍,只怕还没等孩子长大,我们就被人家活活气死了。”
墨本明宽慰道:“好好好,等孩子长大一点,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安家。”
翠珠见与他争不出个结果,只得满面怒容地抱着墨云走进屋去。等到了屋里,却发现墨云面色发青,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浑身瑟缩不止,不由地吓了一跳,惊呼道:
“墨本明,快来看看,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墨本明闻声赶来,果然看见墨云浑身绷得紧紧的,脸上隐隐浮出一层乌黑之气,慌忙用手去摸墨云的额头,竟发现墨云的额头烫如铁板,不由地焦心灼肺地道:
“哎哟,发烧啦,赶快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