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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高声应道:“有,在这里。”
话音响起处,大步奔来一名身背药箱、里穿军服、外套白大褂的女军医。
“铁木王爷。”女军医在那金甲男子面前立定,曼妙窈窕的身姿与身后腰杆笔挺、轮廓分明的男性战士迥然相异。
“快给墨云止血治伤。”铁木王爷道。他认出满身血污的墨云是昨夜与他对话的少年,语言甚为急切。
“是!”那女医生简短干脆地回答道,快速蹲下身去,将药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从里面拿出消毒液给墨云清洗伤口。
“你要用最好的药,最精湛的医术,把他给我救活。”
铁木王爷望着满身鲜血的墨云道:
“今天这场仗,没有他在,我的将士不知要死多少人,战局也必将是拉锯战,胶着战,将会比现在惨烈数百倍。”
“他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我的将士所流,都是为每一个天狼国国民所流。”
“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是我们天狼国的大英雄。”
女军医听着铁木王爷的介绍,手上的动作既熟练又准确,同时,她表情凝重,显得十分小心。
片刻之间,濅了药水的纱布条,与止血生肌的药膏,便被洁白的绷带包扎在了墨云的伤口上。
可是,那些绷带转眼又被墨云体内涌出的鲜血浸成了血红色。
“医生,他还在流血。”丁无双绝望地望着女军医那沾了一道污渍的白皙的面庞,声音颤抖地道:“还在发抖。”
“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他止血。救活他!”铁木王爷声音低沉,却已然是在吼叫,“救不活他,你这个医生就不要再在我眼前晃了,要你何用?”
顿了顿,似乎觉得语气不够重,怕给女军医的压力不够,无法让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架到女军医脖子上,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道:“救不活他,你就替我去送他一程,去为他殉葬。”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那位女军医斜眼看了一下那削铁如泥的剑锋,并没有显出有多么害怕,只是微皱黛眉,眸中泛出沉重的光芒,似乎并不担心她自己的安危,相反担心这满身是血的少年的安危。
她将一只纤巧的玉掌轻放在墨云胸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带着思考的表情倾听了一阵,摇头道:“他耗尽了真元,又流了这么多血,身体十分虚弱,我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也没有实足的把握救得活他。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说什么?他失血过多?给他输血不就行了吗?”铁木王爷沉声喝问道。
“铁木王爷,这可是在战场上,条件有限,既不知道他的血型,也找不到与他血型相匹配的血浆啊,你叫我怎么办?”女军医紧蹙双眉,无奈地道。
“我不懂什么血浆不血浆,我只要求你把他给我救活。要不然,我就一剑砍了你,让你给她陪葬。”铁木王爷瞪着女军医,眼中似乎要喷出火业,说着,将手中佩剑一引,在女军医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女军医受了他的胁迫,却也并不卑躬屈膝,反倒将她漂亮的头颅一仰,凛然道:
“治不好这位小英雄,谁也不能怪,只怪我技艺不到家,医术不精。就是被铁木王爷杀了,我也无怨无悔。”
那女军医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又长得玉骨嫩肌,胸隆臀肥,让一众将士不由自主心生垂怜,说出的这句话又显得颇有骨气,不让须眉,不由地又令人对其心生敬意。
铁木王爷听见她说出这几句铁骨铮铮的话,也知她已经尽力,不忍再以其性命要挟她,却也不愿就此放弃,提起佩剑,气急败坏的往地上一扔,冷哼道:“哼,你们这些人平常吃着皇粮,拿着皇饷,到了关键时刻,却解决不了问题,真不知道养着你们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途?”
丁无双听见两人的对话,只道墨云已然无法救活,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链珠一般簌簌直落。
就在这时,有一个身材略显富态、皮肤保养得法的女子,从众将士之间的缝隙里挤进来,望着那女军医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真元创伤就把你们难成这样,难怪铁木王爷要砍你的脑袋。”
铁木王爷听见这声音,转头望见一名身材丰美的女子,见那女子面如敷粉,细白如羊脂,眼角眉梢皆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并不认识她。
那女军医听见有人揶揄她,抬起头来,循声望去,脸上一惊,愕然道:“啊!?毒药仙姑。你……你到里来做什么?”
这军医口中的毒药仙姑正是天下闻名的药学宗师陶万林的掌上明珠陶问天。
她虽年届中年,却因从未经历过床榻之事,从未耗损过女儿阴元,又经常服用美颜秘方,故而肤如凝脂,骨肉丰腴,一如处子。
她本与墨云同在阵地剑塔之巅俯视整个战场,在墨云为救紫灵冲入敌人阵中后,她本不想前来淌这趟混水,却见墨云为了救学校的师生,在敌阵中浴血力战,不由地对其侠义精神所触动,又因她的亲弟弟尚在敌阵中,需她去营救,便改变了主意,跃下剑塔,前来救治墨云,希望能够借他之力救出自己的弟弟。
那女军医虽然没有见过药学宗师陶万林,却也因她身在医药界,多少从同行口中听说过药学宗师的威名,知道他有一个喜欢玩毒弄毒的女儿叫毒药仙姑。
虽然与毒药仙姑同在龙桥镇,却因她是军营中的人,常年不能外出,消息闭塞,不知外界讯息。加之毒药仙姑为了躲避他人追杀,又故意隐没了真实姓名,因而,她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毒药仙姑,并不知道她就在龙桥镇神武学校中当职,自然也不知道她突然来到阵地上的目的。
“她……她是毒药仙姑。”女军医指着陶问天,眼睛却望着铁木王爷,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变了。
铁木王爷已经从军情处得知,这次罗摩国人正是因为要寻找毒药仙姑,为罗摩国皇帝的女儿报仇,才来攻打天狼国的,虽然情知敌人只是以此作为幌子,实际上是觊觎天狼国宽广肥沃的土地,想将天狼国一举吞并,但是,既然敌人将一国的战争理由放在一个毒药仙姑身上,那他也少不了对毒药仙姑进行一番调查,从而知悉她是一个毒冠天下的女魔头。
他听见女军医喊出毒药仙姑这几个字,再看陶问天那白里透红的脸庞便如同看见世上最毒的鲜花一般,脸上蓦然变色,脚下不由自主向后疾退两步。
陶问天知道,此番罗摩国打着抓捕她的旗号来攻打天狼国,杀得天狼国尸横遍野,朝野震惊,一些昏蒙愚昧的国人便认为她是遭致天狼国人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将对罗摩国人的仇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将那些死去的冤魂算到了她的头上,早已视他如仇寇,人人得而诛之快,根本不指望有人会对她心怀仁慈友好,故而,看到女军医与铁木王爷二人的反映也并不感到奇怪。
可是,为了救墨云,为了让墨云帮助她救出她的亲弟弟,她现在还不想成为天狼国将士们的俘虏,不想被他们一哄而上将自己擒住,但她也不想因此向他人示弱。
“不错,我就是毒药仙姑。”陶问天面无表情地望着铁木王爷说道,同时,掌心一吸,将铁木王爷掼在地上的那柄削铁如泥的黄金佩剑吸到手中,然后,向铁木王爷走去。
“毒妇,你想做什么?”铁木王爷身后几名将官模样的人立刻横剑挡在王爷面前。
陶问天哈哈一笑,阔步走到那几名将官跟前,剑尖倒转,探出手臂,掠过众人肩头,将剑柄递向几人身后的铁木王爷。
那几名将官,见她将剑柄递给王爷,并未攻击王爷之意,又见她将剑尖对着自己,身前门户大开,根本未对他们做出任何防备,显得坦然至极,也不好立刻挥剑攻击她,只是小心提防她的每一个动作。
毒药仙姑将剑柄交到铁木王爷手中,退到墨云身边,眼睛仍是望着铁木王爷,道:
“铁木王爷,无论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我想有一点,您是不会表示反对的。”
“那就是,我也是一个天狼国人,也是天狼国的国民。”
铁木王爷紧盯着她的双眼倏地睁大一圈,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你既然知道是天狼国的国民,今天我天狼国大敌当前,希望你以国家大局为重,与将士们团结起来,保家卫国,共御强敌,不要被敌人利用,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我记得,三十年前,你父亲在太医院主事,你就是在太医院出生的。”
“你叫陶问天,你还有个弟弟叫陶问地,‘问天问地,药法通天,’是我父皇题赠给你父亲的金匾,你与你弟弟的名字便是来自这块匾书。”
“算来,你陶家与我皇室颇有渊源,今天本王与敌对阵,你也有襄助本王靖土守边之责。”
陶问天沉吟道:“谁都知道,王爷是一名常胜将军,是天狼国的中流砥柱。罗摩国人虽然剽悍狂妄,草民相信,终究不是您的敌手。”
她情知铁木王爷是众斗士的主心骨,只要稳住他,不教其发令袭击自己,其他将士便不敢轻举妄动,自己便可暂保一时平安,所以,便着意夸奖了他几句。
不过,她虽出语夸赞对方,脸上的表情却仍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让人感到威仪如山,凛然不可侵犯。
铁木王爷平常惯以军事才能自诩,听见她的赞美之词,自然受用不已,对她的戒备之心也放了下来。
“你刚才说,这位小英雄的伤是真元创伤,是不是你有办法救他。”
“他可是我们天狼国未来的希望。”
“你要是有办法,一定要救活他。”
铁木王爷虽然行事谨慎,却是个生性豪迈之人,说完这几句话,便已对陶问天完全没了戒备之心,脸上除了表现出对墨云的伤势的严重关切之情外,已然变得神色自若。
护在他身前的几名将官却仍是横剑胸前,严密地监视着陶问天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突然变卦,对铁木王爷不利。
陶问天一生,行走江湖,见多不怪,也不将这几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沉声道:“这位小兄弟为人仁侠仗义,又是我的忘年交,我自然会尽全力救他。”
说到这里,右手一晃,指间已夹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猩红药丸,弯腰伸出左手去开启墨云的唇齿,欲将药丸投入他口中,却被抱着墨云的丁无双伸手拦住。
“陶药师,你给墨云吃的是什么药?”
“他现在危在旦夕,又没得罪过你,千万莫要害他。”
丁无双吃过陶问天的亏,被她下过毒,知道她喜欢趁人之危,用药物控制别人为她做事,见她手中拿着药丸,怕她故计重施。
陶问天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冷若冰霜地道:“你这犟妮子,就是不识好歹,你当初要是爽快地答应帮我,我又岂能给你下毒。再说了,我给你用的也不全是毒药,到底也将你身上的魂元阴毒化解掉了。你就只记着我的坏处,没想过我对你的好。”
丁无双一心要救墨云,情知眼下只能教她出手,墨云才有活命之机,虽然听见她骂自己,也浑然不以为意,娥眉紧蹙道:“她如今失血过多,元气尽失,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陶问天冷哼道:“我陶问天给人治病,可不想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吹喇叭。”
“你要是真想救他,就闭上你的嘴。”
说着,将墨云的嘴启开,将那粒豆大的药丸投入墨云口中,又向旁边的军士要了行军水壶,向他嘴里喂了一口水,帮助他吞入腹中。
墨云吞了这粒药丸,苍白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血色,指尖也动弹了两下,显然已然活了过来,看得丁无双喜形于色,却又听陶问天道:
“这是我陶家的独门龙血丹,是我爹用八条天龙的精血炼治的回血补气丹,数十年也就只炼了两颗,当初我母亲生病时,我爹给我母亲吃了一颗。这一颗本是我爹送给我应对不时之需的。今天也都便宜了这小子。你看我这个人大不大方?”
“哼,叫你帮一帮我,还不愿意,你以为我会亏待你吗?”
“也许我的跟说话的口气是有些不对,可是,我年纪比你大,你就不知道尊老爱幼让一让我吗?”
“我今天救了你的学生,我再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帮我?”
丁无双虽然从小被父亲宠着,自尊心十分要强,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耳中听不得半点闲言碎语,换作平时一定无法接受陶问天这种说话方式,但她现在为了让陶药师救墨云,不好反唇相讥,只是默不作声,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