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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上位记-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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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扔东西啊!黄石先生感慨了一句,却并未动手,看向街道两边,大理寺的大牢里关了一些江湖侠客,前些时日火拼又死了十几个江湖侠客,路上背着刀剑乱晃的江湖侠客明显比前些时日少了不少。城中又因陛下的遇刺多了不少兵马戒严,随处可见一队一队营兵在城中穿行,城中百姓没有往日那般放肆,却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大楚的兵将,很多时候都是保护百姓的。

    长安即安,至少表面上大楚的京师百姓安居乐业,还不到风起云涌时。

    马车一辆接一辆,其中夹杂着货车与南北的民俗小调,热闹而又温馨,这就是商队。

    太阳不小,有些晒人,从马车中递出一只宽檐大帽子,是前两天向商队中的商人买来的,宋二接过帽子,带在了头上,挡去了不少烈日的倾袭。

    马车悠悠晃晃的向前跑去,宋二能清晰的听到马车中传来的轻笑声:是张小公子在笑,这孩子最近开朗不少,想起前几日在业城遇到的那场民乱,张小公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睁圆眼睛看的很认真。这个样子,真是越来越像马车里的那个女孩子了。

    学坏了,张小公子学坏了啊!宋二摇头感慨,想想又要多出一个那样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想发笑,情绪没来由的奇怪。

    “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如业城之事一样。”是张小公子在说话,还在说业城的事情么?宋二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

    “水能载舟助远行,自然也能翻云覆雨作恶浪,端看怎么用了?”女孩子的声音懒洋洋的,“昔年不管,彼时之因,今日之果,报应不爽。所以做任何事情前都要想好后果是否能够承受。剩下来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了,业城的事迟早会发生,不是这一回,也会是下一回。”

    “不过,卫姐姐,我还想问一件事。”

    “你说吧!”

    “要动那棵树是谁的命令,你知道么?”

    “不知道啊,不过野心总有暴露的一日,朝堂之上会有人处理的,与我们无关了。”

    “嗯。”

    “今日的书背了么?”

    “还没,我现在就背。”。。

    清朗悦耳的读书声再次响了起来。

    炮筒中的纸条被抽了出来,一行字出现在其上。

    “业城民乱,帝怒,入局不得抵抗!”

    收消息的人叹了口气,骂道:“越来越难猜了,谁想出这么个传讯法子?旁人是截不到消息了,连我等都猜不到,有时候还真怕误解了上头的消息。”不得抵抗是说按兵不动么?

    那就按兵不动吧,不过不要撤离么?万一被查了出来,可是要牵连不少人马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所谋() 
昭和二年,业城民乱,左相裴行庭着手此事,牵连查处官员三十一人,清河长公主驸马宣威将军柴玉赫然在列,三日后,清河长公主与驸马和离。

    “听说是柴玉下的命令要要铲了那棵树,其实说起来柴玉也是倒霉,谁让业城百姓被当地官员教化成了那个样子呢?”此时天刚蒙蒙亮,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队列中来的早的官员便谈论起了这两日闹的不小的业城民乱事件。

    “真的是倒霉,这是裴相爷拜相后经手的第一件事。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第一把火,烧的能不旺么?不过,听说清河长公主与驸马恩爱有加,这一回险些哭晕了过去。最后还是深明大义,知晓轻重,儿女情长怎比国家大事?陛下少不得又要补偿长公主一番了。”

    “是啊,清河长公主同长乐县主都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其实驸马也没犯什么大罪。”

    又有几个官员跟着一通感慨。

    这时候有人轻笑了一声,出声了:“是么?”

    这一声中的嘲讽意味委实太重,惹的不少官员纷纷向他望去。

    侍中江左离。前几日在朝堂之上质疑乔相爷的就是他,师承左相裴行庭,一点都不避讳自己左相一党的身份。

    业城民乱的事情是裴行庭在查,那么江左离身为最先站队的左相党应当很清楚其中的关节吧!不少官员朝他望去,还有人忍不住出声了:“江侍中,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江左离一声嗤笑:“你们知道业城传言那棵树下埋着什么吗?”

    不等有人开口,江左离就扬声道:“天下一统,四海归一!”

    这是要造反啊!官员们大惊失色。

    全场寂静无声。

    抬手将手边的灯芯挑亮了些,坐在白虎皮椅上的陈善看着信上所言静默了半晌,将信投到灯芯上,看着火光跳跃舔舐着那封信,不过转眼便将信烧的只余灰烬了。

    “我早说过不要做这些事情了,我要这天下不需要张鲁道的遗物,那些莫须有的传说听听也就过了。”陈善叹了口气,“这种傻事以后让他们不要再做了,还有,这传讯方式,谁想出来的?”

    陈礼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

    陈善一哂:“孩子玩闹就好好玩闹,不要做这种事了,我不需要他们的传讯,这朝堂里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这么做,除了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做不了其他的。”。。

    “其实”陈礼想了想道,“这办法还真不错,就是尚需完善,譬如经手之人太多太杂了,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已经被人发现了。”陈善摇头,“立刻停了一切传讯。不然的话,明明传的是让他们切断撤离的消息,怎会人手齐齐的呆在城中,被裴行庭捉了个全?便宜了裴行庭?”

    “若非如此,柴玉也不必送了这条命,当地的官员保不住也就算了,他还是能保住的。”

    陈礼肃了脸色:“会是谁?”

    “不知道。”陈善笑了两声,“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被人截了消息?最近有没有截过别人的消息?”

    陈礼想了想,摇头:“不太清楚,我的手下不曾截过他人的消息。”

    “那就换个方向,此事谁从中获益最大?”陈善道。

    “裴行庭!”陈礼脸色凝重了起来,“难道是他?”

    “不知。”陈善也不以为意,“不过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与乔环争锋查此事,理由也是很充分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可是大哥,我们”

    陈善摆手制止了他的话:“好了,不必多说了。”顿了顿,他轻哂,“这些都是虚的,眼下随他们斗,只要不触及我们眼下做的事就不用去管。做好我们眼下要做的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争这些无用的做什么?他们爱闹就闹去,你做好你的事就好,其余的事情不要管。”

    陈礼应声。

    “而且,”陈善哂笑,“那个位子谁都想坐?我可不相信他们。”

    “二哥,我出去玩咯?”裴季之朝裴羡之摆了摆手,一旁的小厮手里抱着一只鱼缸,正巴巴的在一旁候着。

    裴羡之不耐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却还是忍不住又道,“整日就知道玩,三弟,你也该懂事了。”

    “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呢么?”裴季之不以为意,“用不着我啊!”

    “他算什么大哥!”裴羡之没好气的说道,转身又道,“你走吧!”

    裴季之应声跟着小厮出门了。

    裴羡之伸手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冷不防一旁一剑架在了脖子上,他皱眉:“你什么意思?上一回让你帮我算张明珠,我不是说过我们的交易早就结束了么?”

    来人双眼发红,瞪着他:“上回的交易是结束了,那这一回呢?我们折损了多少人马?”

    “关我什么事!”裴羡之推开他,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我叔公也是听命行事,你们自己做蠢事怪得了我们?”

    “呸!”来人双目几欲喷火,“好你个裴家,口口声声说要算张明珠,实则是想要程厉胜的相位吧!难怪程厉胜带兵围宫的那一日,你不肯去。那个有大劫的丫头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厉胜带兵逼宫,就是那个丫头不反咬程厉胜一口,你们也准备拿此事做文章,对不对?”

    裴羡之翻开桌上的书册,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哦?是么?还有呢?”

    “我今日才想明白,裴家要入仕,必来势汹汹,除了相位,还有什么位子你裴家能看在眼里?”

    “乔环声名在民间一向甚好,而程厉胜彼时因为陈善的关系,早失圣心,正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所谓的与张家宿怨只是借口,你裴家谋的就是入仕!”

    裴羡之继续低头看桌上的书册:“到现在才想明白,你也不算笨。”

    “张家已经灭族了,就是活的张明珠我等也无所谓,更何况是个死的?这等借尸还魂的说法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真的,她的仇也不在我们身上,有何惧之?”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兄弟(上月加更)() 
“姓裴的小子,你欺人太甚!”来人愤怒的比划着手中的长剑,“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裴羡之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手边的笔洗便扔了出去,“你倒是杀呀!”

    笔洗准确的砸中手中的穴道,来人执剑的手一松,长剑“哐铛”一声落了地,手中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那人错愕的捂住发抖的手看向裴羡之:“你会武?裴家不是诗书传家么?你”

    “暗卫什么的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是自己会武来的更方便。”裴羡之轻哂,“自己倒霉怪我?要不是你们的人像傻子一样呆在业城不走,我叔公能这么轻易抓住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我叔公就算想放你们一条生路都不行啊!”

    “不是你截了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如此?裴羡之,你欺人太甚!”

    裴羡之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们是狗急跳墙了吧,谁吃饱了没事做管你们的勾当?”

    “休要来烦我,滚!”

    “休想!”

    书房里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响动声,书架倒地伴随着人吃痛的惊呼声,拳脚声,也不知多久,总算没了响动声。

    屏退小厮,裴季之一手抱着一只鱼缸,一手提着一只鸟笼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二哥,我回来了!”

    半晌之后,响起了裴羡之的声音:“进来吧!”

    裴季之推门而入,看到书房里的一片狼藉顿时吓了一跳,而后本能的抬脚勾上了房门。

    “二哥,你怎么了?”

    半躺在地上低着头的裴羡之抬头,脸上挂了彩,嘴角,眼睛上都挨了拳头,一只眼睛乌眼青一样,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笑。

    裴季之连忙放下手里的鱼缸鸟笼走了过去:“二哥,怎么会这样?”

    裴羡之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昏过去的那个人:“他反应过来,自然是来寻我讨要说法来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本来就是条疯狗?”裴羡之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反应过来了啊!”裴季之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他想不到呢,按理说不应该啊,此事我们的计策应当天衣无缝啊!”

    裴羡之连忙直起了身子,似是要说什么,因起的太快,扯到了伤了的胳膊再次“嘶嘶”的抽了抽气。

    “二哥。”裴季之连忙伸手扶了扶裴羡之。

    裴羡之坐直了身子,瞪着他:“是不是你?”

    裴季之一愣:“什么是不是我?”

    “替换了他们的消息的是不是你?”

    裴季之沉下脸来:“二哥,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

    裴羡之目光落到了他带进来的鱼缸和鸟笼上,冷笑: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

    “此事本来做的干干净净的,何必多此一举?”裴羡之怒道,“叔公查处业城民乱之事有那些人就够交差了,谁要你多手替换他们的消息的?将他们查了个干净我们有什么好处?”

    “眼下好了,他们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裴季之目光沉沉,与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模样截然不同:“二哥,我再说一遍,此事与我无关。”

    “不是你还能是谁?此事只有你我与叔公知道!”裴羡之盛怒,“出谋划策的是你,出头做事的是我,眼下倒霉的也是我!”

    “我说了不是我”

    一阵敲门声自门外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声,裴季之起身,脸色有些难看的出声道:“什么事啊!”

    “大公子来拿月供了。”

    裴宗之来了?

    裴羡之余裴季之对视了一眼,随即互相给了对方一声冷哼。

    “我脸上有伤,不方便见他。”裴羡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去吧,给了月供就立刻让他离开吧!他这个人六亲不认,上一回险些对我动手!”

    裴季之转身:“知道了,”顿了顿,又道,“二哥,你说会不会是大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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