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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海洋-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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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这个舰队的编制也就成问题了:明明成了军区级的行星攻击舰队,可是GDI军事单位名录上仍然是军级行星守卫舰队,这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这些麻烦不仅他一个人有,全雷隆多都是。辛巴那边也早已向我提出了相同的尖锐问题。

GDI的军事条例里有一条连带条款,即下级不得高于上级。奥上将只要卡死了我一人,那就卡死了雷隆多的全部,还可以利用这种情况煽动立下功劳该升级而不可得的军官的不满情绪。

我早在为这些事情烦心。原本兵少船寡时,还不觉得此事很严重。现在舰队空前扩大,手握重兵后,便觉得实在麻烦得很。向奥维马斯轻易是要不来东西的,我只得把目标转向谭康,要求他在后方进行游说,争取能将级别提升。他去年许诺我的提一级之事,到目前只有寒寒一人做到了,其他人都还没能抢得到这碗稀饭呢。

谭康颇为为难地告诉我:这件事不是那么易办。我对阿尔法的侵袭事件调查结果还没下来,王学平现在就守在南京GDI政法大楼门口,天天上演拦轿喊冤告御状的下流桥段。

南京GDI支持我的主流意见和大方向虽然没变,但王小白脸家世显赫,即便一家老小和主要社会关系人都在北京死得精光,但南京的老头子们中还颇有几个是看着他从开裆裤穿到牛仔裤长大的,跟他父母爷叔关系特好(这就正是谭康最为头疼的裙带关系,南北GDI虽然数十年对立,却因政治和这些姻亲的关系保持了大局上的统一)。

那些老头子们看着年轻(本应)有为的王小白脸在那里哭喊告状,其立场即使当即不转变,恻隐之心什么的难保不一串一串地滋生出来,积累多了影响下来也颇大。虽然年轻一伙居多的沪派对王学平不屑一顾,但老一派的宁派元老已经很大程度上倾向于同情王某了。有个别不识好歹的老不死们甚至想提出对我的谴责议案——如果上面派去的纪监组查实了此时系我偷袭阿尔法(也就是事实的真相)的话。

看来南京那边对我的印象有所恶化。不过我宁愿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跪在南京政法大楼前哭喊告状的人是我黄某人的事实。想到这里,顿时无理气也壮起来,要求谭康一定要把那些乱讲话的老头子们搞定。他向我拍了胸脯,说一定保证谴责我的文字材料不会从南京这边冒出来,同时竭力争取让我有动一动的机会。同时,六四年中搞的三星领导轮换工作已经过了近四年,马上将微调一下岗位和级别。他力争将雷隆多军队和政治地位都能有所提高。

寒寒、提都斯和小淫贼组成的联合腐败小组把GDI全球联合会、三星总局等处联合派来的纪监组拖在恺撒皇宫里逍遥了整整三个星期,成功完成了腐蚀我政军高级领导的罪恶任务。

虽然调查委员们一直在辛辛苦苦地倚红偎翠,在温柔乡里挣扎困顿得日月不分,大门也没出一步,报告里却依然出现了类似“走遍此事件的所有地点、单位,走访调查了上千名当事人”的极端不负历史责任的公式化语句。

他们劳累得实在太辛苦,以至于根本都懒得到阿尔法去看上一看。最后由我和奥维马斯两个人类宇宙中最忙的领导人物出席了一次欢送宴席,表示了对上级下基层检查的敬意和未能奉陪的歉意就罢了。好在这些大老爷们还算正常,没有BL爱好者,因此对我俩未能奉陪并不感到伤心遗憾。

欢送会顺利举行了,大家打了一晚上哈哈,第二天由红舰队派出一艘鲑鱼级巡洋舰送这些大老爷们平安返回了主星。返航后虹翔立即向我告状,说那些老少爷们一个个凭地手贱,在他的宝贝前代舰上乱摸一气,造成了一百万的损失。我正在怀疑虹翔是否是借此机会存心敲诈,寒寒那边报过来了接待此次纪监组前后花去的费用,更让我目呲尽裂:

六百八十万!

妈妈的,他们才来了二十个人,只呆了二十二天哪!

不过,转念一想,靠着不到七百万的代价就使这样一件超级无赖的鸟事合法化了,那简直是做梦也要笑。七百万是什么概念?鲑鱼级的一个起落滑架的价格吧?即使如此,我还是异常痛恨这些在我头上敲骨吸髓的家伙,命提都斯把帐单等等去作一个非常详细的材料,预备着以后什么时候找他们算帐。寒寒他们听我发布这种不负责任的命令,根本没放在心上,不但不去执行,还屡屡在食堂吃饭众人见面时造谣说我的财迷病又发了。

四月十四日,阿尔法发生了一起人类内部狗咬狗的战斗。到了五月初,这次内战被上面的纪监组定性为民间经济纠纷,建议按司法程序提交诉讼,GDI将不再进行任何形式的行政复核。

而这种事只有行政途径来得又快又有效,走司法途径的话,搞不好二三十年都举不完证,更何况三星战区只有军事法庭,任何一个民间法院都管不到这里,以往几十年民间纠纷主要由土生民元老调节,特大的事件由当地总督或军法官处置,却从未出过这类由行星总督亲自担任原告和被告的鸟事。

而任何稍微懂法的人都知道,“民间经济纠纷”是不能上军事法庭诉讼的。

事后,王学平闹了大半年,吃尽了“冷、硬、横、推”四记大手印,居然一直找不到人受理他的诉讼。过了一年多,大事件迭出后,这场经济纠纷便随即迅速淡化得无影无踪。

禅宗讲究“净心涤念,过不留痕”,亦不过如此。王小白脸在南京GDI政法大楼前跳了有四五个月之久,聚众示威、号召签名、街头演讲什么的勾当都干遍了,只差自焚以哗众取宠。闹得如此翻天覆地还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可见修为更胜一筹,已达到了破碎虚空的临界点。假使我们不是敌对的立场,我说不定就拉着虹翔一起去给他磕头拜师了。

呐喊示威是没有用的,实力决定一切。这就是七百万招待费和一个超强舰队的军事威慑联合打造的真实和正义。可笑的是,后一句似乎是阿尔法的总督陈琪妹妹教给我的。

第八卷 暗流 第六章 集龙计 前篇
(更新时间:2005…12…29 17:27:00  本章字数:6656)

很多时候,我觉得谭康简直是吃干饭的,辛辛苦苦奔波了那么久,却仍然解决不了我最头疼的问题。在半数常规问题和大多数星空战略问题上,沪派和宁派仍然争执不下,往往过了两三周便换了人来执牛耳领风骚。
五月十九日,三星将举行军地交流恳谈会。本来说好了是谭康来,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房子准备招待他,可临到准备接待名单的时候,那边又换了新班人马,谭康被派到江西参加扶贫动员会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七月事件后,南京理所当然地继承了北京GDI剩余的家产、基业和版图,如果光看地面的版图、人口,已经成为大时代以来最强的国家。但是,现实并不那么乐观。全人类共同支持建立的三星舰队首脑奥维马斯大人是日本那边的,并与欧美有很紧密的联系,但与南京却一向不来电。

而我虽然一直很想跟他们通电,他们却不太喜欢我这种来路不正(所谓正,也就是他们那群人中之龙生下的才叫正)、通过不正当手段和经历爬升到万人之上地位的小子。热脸贴了一两次冷屁股后,我立即深刻地领会了这些给我很多钱的家伙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拥有每年数十亿经济交往的双方感情破裂得藕断丝连,却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

南京新来的这伙代表团都是些宁派的半老废柴,为首的是南京GDI新升上来不久的二把手,常务副总长赵源民。此鸟人架子大得出奇——大概认为自己代表着名义上最强的中国,因此便代表着全人类,来到三星这样的荒僻小地方,理所当然是最高的太上皇。虽然是名义上平等互信的恳谈交流会,他们却摆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势。

赵源民一来就住到巴斯克桂在亚当斯新开的五星级宾馆恺撒皇宫II,要求我、奥维马斯、陈琪等所有副师级以上军政领导都过去拜见。他们真是在地面上呆得太久了,以为这里的军队都如那边般好使唤!

星际间距离遥远、情况多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乃是一向的惯例。即便是兼着三星总局二把手的奥维马斯,也不太可能没正当名义就支使着他舰队之外的人东奔西跑,何况他们这些老爷?

再说了,奥维马斯舰队已经建成了多个行星攻击舰队,正在往战区级发展,雷隆多也达到了大军区级的规模。这样的大型军事势力,实际上等同于国家。名义上的地位虽然稍低,势力却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又凭什么可以那样随意使唤我们了?

因此,他们的这种无理要求给我们三大巨头空前一致地抵制了。虽然找了诸多借口,却仍把这些老爷们气得够呛,在亚当斯上不住找永尾直树的麻烦。

永尾不胜其苦,分头找我们三家诉苦并跪求我们能看在他面子上光临亚当斯一回。他们怎么回答他的我不清楚,我回答的是“做服务业嘛,就早得有遇到这种野蛮客人的觉悟”。

寒寒说我这句话太伤人,要我考虑考虑永尾也是一星之总督,该给点面子,改上一改。可我才懒得重复动笔,就那么直接给他发回去了。

我们几方这么顶着牛,眼看十九日将至,那个恳谈会多半谈不成。南京老爷们终于慌了,以调解雷隆多和阿尔法的经济纠纷为名,召唤雷隆多和阿尔法代表同往,另邀请奥维马斯作观察员出席会议。想出这个名目邀请我们前去,他们也算是把梯子都扛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此时不下台阶,更待何时?几方高级官员遂云集于亚当斯。

雷隆多和阿尔法的经济纠纷,说到底根本就是武力和强权决定了的无赖事情。联合纪监组都没能奈何得了我,反而给我的糖衣集束炸弹超极限轰炸打得全军堕落,更不要说这些只会说空话的老头子们。

好在他们对此间形势也有所了解,想出这个名目之后,大概又跑去跟先期到达的阿尔法领导协商过。因此,他们要讨论的内容还没达到要我们一听就走的地步。根本不涉及四月十四日阿尔法空战是否合法,只是调解被我们占据的阿尔法几十条战舰的动迁补偿费数额及运作方式。

阿尔法自收复以来一直以舰队为核心,丢了舰队后便与土鸡瓦狗无异。再怎么说,王小白脸现在还在南京GDI政法大厦面前闹个不休,而他们也算是北京GDI在七月事件后留下的最后一点骨血。同文同种的南京大佬们眼见他们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在我们之间打圆场,同时能表现出他们的以德治天下之仁政宗旨。何乐而不为之?

我会出席的三星领导会面场合,陈琪一般都不会来,这次亦不例外,借口是风寒小恙。王学平现在大概正在南京搞街头演讲,向人民大众控诉恶毒军阀黄某人以强权践踏公理之恶行。阿尔法便只派了刘吉笙来谈。

他的级别未免太低,我懒得跟他打交道,而理应与他搞对等接待的虹翔也以需要抓紧时间熟悉舰队为借口开了小差,只把郭光弄去与他谈判。小淫贼与南京从地方到中央很多官员都熟得很,搞不好还能有意外收获。

难得住一回五星级酒店,我索性呆在酒店房间里不出门,尽情享受近两年难得一次的无忧无虑地睡高级懒觉的机会。到了大约十一点钟,忽然有人进我的门,气息却不是郭光。我立即从半睡眠状态醒来,睁眼问:“谁?”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肥胖宽大的脸。来者穿着高级的呢料西服,胸口挂有南京GDI的身份证件,戴着一副大大的玳瑁框水晶眼镜。他赔着笑,嘻嘻呵呵地说:“阁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名叫戴俊,是赵副总长的副手。不过一向名不见经传,乃是一贯在幕后劳碌跑腿的无名小卒。但我有个兄长可是鼎鼎有名,就是现在即将升任准将、接受现代级三号舰的戴江南上校。”

“你可真不象你的兄长。”我淡淡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请坐。”

戴俊笑呵呵地坐下了,口中不住说着“都怪爹妈把优点全过继给他了”一类的笑话。我对他的那些客套话和阿谀语句充耳不闻,心中却愈发疑惑。我竟然吃不透他的来意!

对我来说,要知道一般人,尤其是性格外向人的想法,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使是隐藏情绪很深的人,我只要略为集中精神,亦可迅速得知其意识动向。

这种轻易得知对方想法的本事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非常无趣,我早已用了精神烙印将其禁锢在心中,不会自动发出。自己平时仅仅是个对别人精神状况和动向感觉更灵敏些的人而已,我也没有无聊到随时主动去窥视别人想法的那种地步。

然而,这个人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即使是稍微集中精神,亦无法感知到什么!我曾经遇到过一些城府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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