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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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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迪南听见“打包”二字,毛骨悚然地展开了想象的翅膀。他开始痛恨这具不死之身。

    神官拖着斐迪南路过树林,看见大团长在拷问俘虏。

    爱丽丝被五花大绑,咬唇歪在树干上,大团长捏着狗尾草乐此不疲地撩她的尖耳朵,一脸严肃地问:“第四个队友在哪儿?说不说?说不说!”

    爱丽丝痒得失魂落魄,腰肢乱扭,可是无路可逃,一对尖耳朵敏感万分地左躲右闪,被狗尾草撩得痛不欲生,脸蛋潮红,含泪喘息道:“色狼!变态!”

    大团长义义正辞严地思索:“我找到精灵的弱点了。”

    爱丽丝泪汪汪地瞪他,羞耻地赌咒:“你竟敢碰我的耳朵,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维多莉娅拎着斐迪南在树林边现身,平静地催一句:“走了。”

    大团长用绳索拽着她走,哈哈笑道:“回去再严肃地拷问你。”

    爱丽丝乱扭嚷道:“我的弓!”

    大团长又跑回去拾她的反曲弓。

    ——————————————

    法里纳上将瞧见艾莲娜干脆有力地开始集权,赶紧趁热打铁,出来拥立新主,巩固胜利:“帝国重伤新愈,急需休养生息。女皇陛下摄政七年,美名遐迩,现今亲王现形,国王思退,天下倒悬。在危乱之秋,臣恳请陛下成立摄政议会,继承哈布斯堡女王尊荣,亲临政务,内抚恐慌,外退列强,带领帝国走向繁荣昌盛。”(。)

396 温柔的独裁() 
“如卿所请,我义不容辞。”艾莲娜坦然允诺军部,毫不犹豫地夺了权,默许了军部、皇室、摄政议会三权分立的交易:“俟父亲草诏,就择日举行加冕典礼,神官亦会出席加冕仪式。局势危殆,仪式或许仓促,但不会草率,一切按照礼仪来。”

    这样一来,神官出席,军队拥立,三司奏准,由不得小千反抗了。她不下诏也得下诏。

    法里纳上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必担心那些昏聩卖国的王令了。艾莲娜虽然稚嫩,至少脑子清楚,不会像小千那样做出“剜肉补疮”的举债之事。

    艾莲娜知道,法里纳拥立自己执政,都是腓特烈在穿线搭桥,她不过在深宫里下了道诏书,给了军部出兵的借口而已。她惦记用心卖命的腓特烈,一刻也不能捱,扭头瞧着腓特烈,轻佻地拿剑尖抬起腓特烈的下巴,柔声问道:“斐迪南亲王图谋不轨,他与朕的婚约自然作废。伯爵殿下,你高兴吗?”

    腓特烈抬起下巴,横瞥了她一眼,瞧见女皇似笑非笑地回眸望他,气质像雨后荷花,既有劫后余香的清纯,也有露珠乱滚的娇媚。他已经习惯了艾莲娜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只好从了她,老实走到正北方折膝跪下,昂头捧她的手背,虔诚地求婚:“为了献上执着的爱情,我能附赠的是忠诚和余生。国王陛下,请接受这卑微的供奉吧。”

    艾莲娜很享受这光明正大的虚荣,她得寸进尺地戏弄他,把剑尖放在他肩上,调皮问他:“根据法律,你成为帝国亲王时必须放弃继承原有封地。你愿意放弃巴法里亚的继承权,成为朕的伴侣吗?”

    腓特烈骑虎难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他惊愕得张口无声,却看见周围的贵族一脸期待,因为放弃继承权才能入赘皇室,是律法写明了的。腓特烈一直不知道,艾莲娜也从没跟他提起过。

    腓特烈意识到,他着了艾莲娜的道儿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就算巴法里亚被并入帝国版图,他自己也可以插手治理;最重要的是,兰斯洛特和银色骑士团依旧效忠于他,巴法里亚是个军队至上的国家,一切社会构架都是为了银色骑士团和它的常备军服务的。

    其他国家都只能算国家拥有一支军队,而巴法里亚则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

    所以,只要银色骑士团忠心不改,腓特烈依旧能遥控自己的领地;艾莲娜问他是否放弃继承权,无非是女人的顽皮作怪,就仿佛勾着脖子问“爱不爱我”,非要确认好几遍才甘心;而且他放弃领地继承权,艾莲娜才对丈夫有点儿安全感。

    腓特烈想了一下,叹气想“都依了她吧,祖宗会原谅我的”,然后斩钉截铁地宣誓:“我的领地从此照耀在您的荣光下,我愿放弃继承权,来换取您的垂青。”

    艾莲娜高兴坏了,咬唇喜滋滋地收剑归鞘,瞧见他站起来,两人目光一碰,艾莲娜就觉得他可爱万分,忍不住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踮脚去啄他的唇。

    仿佛要补偿偷情时的委屈,艾莲娜当着千军万马的面亲吻腓特烈时,居然兴奋得飘飘欲仙,觉得她自己像糖人,会被嘴唇的温度烫软,亲两下就连腰肢双腿都酸麻麻的没有力气,所以她亢奋、甜蜜以后,又惊讶、害怕,唯恐失态,又浅尝辄止地推开腓特烈,笑着扫视排山倒海呐喊万岁的士兵,头一次觉得亲吻情人是合法的事情,有种挣脱桎梏的欢喜。

    腓特烈却扭头扫视全场,寻找菲莉雅的身影,可是目光搜寻了几个来回都看不见菲莉雅在哪里。他不太愿意公开秀恩爱,总害怕菲莉雅难过,所以急得无心观赏欢呼的人潮,忽略那些声嘶力竭的歌颂,焦急地筛找菲莉雅的踪迹。

    他忽然看见个落寞的影子消失在阶梯下。菲莉雅一个人走了,衣袂飘飘,不惊动谁,不讨好谁,只留给看客潇洒的背影,从不兜售哭笑悲喜。

    腓特烈感觉心脏被从坑里拽出来,挣断七八条绷得笔直的血管,跟着菲莉雅一起飞走了。

    艾莲娜微笑四顾,分别向掌声如雷的几位高阶将官致意,才注意到菲莉雅不见了,顿时踮脚顺着腓特烈的目光一瞧,就懂了他在急什么,于是她按捺住醋意,笑着推他:“别在这里碍我的事,你去追那个人呀。”

    腓特烈扭头瞧艾莲娜,口上说“这样好吗”,眼睛却藏不住祈求,紧张地打量艾莲娜的眸子,想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说反话。

    艾莲娜抿唇接过洁白的军大衣给他披上,一边温柔替他系武装带,一边似笑非笑地瞧他,这高深莫测的温柔,没有男人能揣摩透:“我喜欢你胆小的样子,可是你既然为我大胆了一回,此刻也不许做胆小鬼——虽然男人在爱情面前总显得懦弱,但是用力说出真心话总做得到吧?你不要纠结了,我解决了你的难处,你变得温柔起来就好了。”

    腓特烈像只提线木偶,藕断丝连地体察着她的深意,笨拙地走开两步,半信半疑地嘟囔问:“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艾莲娜解下用来授勋的金曦剑,递给腓特烈,无限缅怀地叹息:“我们一起从阿尔卑斯的巨龙火焰里闯出来,跌跌撞撞走到今天,三个人谁又离得开谁呢?我看多了童话,最受不了伤心的背影,有人离开就要有人去追,这样的结局我才开心。你要是扮演拆散我们三个人的反派,反而会让我痛恨你没担当,有事没事就抱怨你。”

    她将金曦剑递给腓特烈,开始善解人意的独裁:“帮我把她的金曦剑还给她,顺便替我说谢谢。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腓特烈接过考究的细剑,抿唇“嗯”一声,匆匆下台,飞奔去追菲莉雅。他已下定决心,让她们永远在一起。

    说好一起闯出去,怎能剩菲莉雅一人回去。(。)

397 我就喜欢你坦率的样子() 
艾莲娜反而得意,继续端庄大方地伸手,让将官致吻手礼。她想改革,就要依仗这些人。

    腓特烈踩着阶梯下去,看见英雄广场上的刀剑盾牌堆成山,黑压压的国民警卫队被捆成一线蚂蚱,在第二禁卫军团的押解下投降伏法。

    国民警卫队空有装备,殴打工人还凑合,根本对抗不了荷枪实弹的正规军,气势磅礴地开过来,其实外强中干,伤亡率达到5%就开始恐惧投降,几乎一触即溃。

    而菲莉雅让出大路,在千层阶梯边缘一人独行,听见仓促的脚步声才45度回头望,瞧见腓特烈追过来,她就伫立等他。

    “谢谢你。”菲莉雅等他接近,就撩开红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金曦剑,然后好奇问:“你不回去陪艾莲娜嘛?”

    腓特烈看见她睫毛闪亮,眼睛红肿,疑心她下楼时在哭,更觉得她的笑容招人敬佩,情急冒犯地张口就求她:“你可以不外调吗?我”

    他犹豫一下,一想起菲莉雅一个人在边境从事危险工作,自己再不能照看她,心就绝望地被琴丝勒着,痛得他不说实话都不行:“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跟你一起去边境,和你共赴应酬,和你并肩战斗,有人敬酒我能挡,你喝醉了我能送,你受伤了就带你突围,你遭背刺就拔刀相助。一旦不能为你做这些事情,我就会胡思乱想,因为担心你而惴惴不安”

    菲莉雅目光飘开,“噗嗤”笑得身子一摇,然后咬唇盯他:“还没人能灌醉我呢,所以请你放心,姐姐还没恋爱过呢,根本没人摸得到我——不对,”她低头回忆,然后脸红嗔道:“你是第一个!”

    她一打开回忆的闸门,惊涛拍岸的眷恋就扑面拍来,被迷人的记忆烤得身体滚热,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心乱如麻地问自己,明明喜欢得要命,明明留恋的想哭,为什么还要一直笑?

    菲莉雅忽然低头捧住鼻子,睫毛乱颤地憋哭腔,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想:“被占便宜也好,初吻也好,恋爱也好,那些让人憧憬心跳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啊,明明开口问清楚就好了,大不了被抛弃啊,有什么伤口是时间治不好的呢?”

    所以,腓特烈慌张伸手时,就看见菲莉雅噘嘴抬头,两颗泪珠掉得毫无征兆,转眼就泪眼婆娑,因为倔强得有点逞强,反而露出真实的委屈:“腓特烈,你喜欢过我嘛?”

    腓特烈忽然楞了一下,牙关紧张得“咯咯”磕着响。

    菲莉雅害怕这冷场,抢着说:“没事了。”低头转身,鞭策自己快点离场,却突然被人撞在后背上,背心骤然被体温焐热,并且一双铁臂箍住她的胸脯,将她连人带胳膊一起捆着抱紧,抱的她惊慌失措,双膝并紧,险些没站稳,心里像小鸟啄破蛋壳,隐约嗅到了幸福的曙光。

    菲莉雅咬唇低头,泪水滚的更凶,非得低头来遮掩,因为突如其来的幸福把她煮沸,让灵魂在躯壳上躁动,而**也开心得哆嗦起来。

    她揩着眼睛,泪水止住,享受得不想说话,却更好奇他的心思,忍住啜泣才嘟囔问他:“你在想什么?”

    腓特烈的脸挨着她的尖耳朵,放肆地嗅她的发香,只觉得传达心意终于合法,有种挣脱桎梏的欢喜:“我在想,怎么才能求你留在皇都,我就能当你的防身挂件。有人灌酒我作陪,半夜回家我来送,购置冬装陪你选,让你身边全是我的影子,这样阴魂不散,给你祛狼辟邪,我才踏实。”

    菲莉雅恨不得拍手嚷嚷“好啊好啊”,却被他吹暖耳廓,痒得身子都软了,双膝并紧才站稳,闭着眼睛,伸手勾着胸前那双胳膊,尖耳朵害羞地动着躲避,弱弱嗔道:“你怎么不早说?”

    腓特烈坦率说话之前,菲莉雅只觉得被高山仰止的绝壁挡住去路,千百重顾忌令她伤心退避。可是腓特烈老实告白以后,菲莉雅把乱七八糟的禁忌全忘光,反而认定前途是康庄大道,因为难题既然能次第克服,那就先偷欢半晌再说。

    腓特烈抱着暖暖的菲莉雅,这才觉得心脏又飘回胸膛的坑里,并且抱了菲莉雅就不愿离开她,好像她是冬天的手炉。

    他也恨自己为何不早说,于是箍着菲莉雅,后悔莫及地反省:“对不起,我以前是胆小鬼。”

    菲莉雅宽容地微微扭头,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期待他再呵软自己:“没关系,我原谅你啦。”

    “真的?”

    “我听说过啊,女孩子碰见爱情会大胆,而男孩子碰见爱情会懦弱。所以它是个颠倒众生的玩意。”菲莉雅宠溺地替他开脱,顽皮地扭头欣赏他羞耻的表情:“你变得胆小了,证明你喜欢我。所以才原谅你的。”

    “不怪我懦弱,你心境高得像月亮,让我攀不起。”腓特烈想看见她的笑容。

    菲莉雅果然笑出酒窝,眼梢横他时也娇媚起来:“原来是我引诱你奋发图强吗?你快奖赏我!”

    腓特烈轻轻凑过去,嘴唇碰到她的脸,引诱菲莉雅回头来寻他的嘴唇,滚热柔软的樱唇欲吻还羞地与他浅浅亲两下,菲莉雅就睁开眼睛说:“太阳好晒。”

    腓特烈戳穿她:“这里不好奖赏你。”然后哈哈大笑地抱着她拖进御花园,菲莉雅被箍着身子“哎呀”一声,小声惊叫,佯装挣扎,被他半用强地拽进树荫里去,然后菲莉雅靠在树上,还在东张西望地踮脚观察会被撞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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