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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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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么一说,我反而警惕起来,到了晚上,我便同相公说了。”

    “孙二少怎么回的?”

    “我没见着他。”蒋氏有些狼狈:“他在小妾的房里,我差人去传的话,传话那人后来回来,说我相公说知晓了,不是什么大事,让我别管,我就没管了,只以为那黄姑娘也就是他贪的一时新鲜,估计后来都没联系了,但直到这回我才知道,那黄姑娘竟把孩子生了下来,人还……还过世了。”

    小黎消化了一下这些讯息,且不说黄二宝是否与高槐有关系,但她的确认识高槐。

    那么接连发现的三具尸体的死者,就都给串起来了。

    三角恋?情杀?

    这是小黎第一想到的,但很快他又否定了,如果是情杀,那最后的受益人应该是活下去的那个,可现在,三人无一生还,都死了。

    蒋氏自觉该说的都说了,便站起身来,牵着女儿,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孙夫人挺不耐烦的,道:“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就是太素,死板的样子,才连相公都守不住!害得他天天去外头寻花惹草!”蒋氏没争辩,低垂着头。

    孙夫人看了眼她那一身白装,又看看她头上别的白花,道:“回去吧,在我儿灵前好好跪着,别偷懒!”

    蒋氏应了一声,拉着女儿小心的走出去。

    小黎这时已经思考完了,也没管赖着不走的孙夫人,而是看向一旁的师爷:“记好了吗?”

    录口供这种事,师爷也是第一回做,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忙把一叠宣纸递上来,让他过目。

    小黎翻了一下,大部分字都认得,点头:“行,我再想想。”

    师爷答应一声,起身,道:“我去前堂看看,大人还在前面。”

    他走的时候,还灵性的把孙夫人也叫走了,没让这咋咋呼呼的女人在后堂碍着小灵童想案子。

    黑水村附近这座山,地图上叫什么暂且不说,附近的山民,向来把它称之为“怀山”。

    因这座山连绵起伏,铺开的山体经过时间的洗礼,竟发展成环抱之形,远远一看,就像一个母亲的怀抱,守护着山内两盘的无数村庄。

    怀山山势险峻,物产丰富,多年来,因地理因素无法靠打渔为生的山民,便在怀山上狩猎伐木,倒也过得极好。

    怀山养育了许多人,同时,也给了山形野兽们建造了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

    环山实在太大,从头到尾能联通数十村庄,因此不少村民便在中间,踩出了小路,从这些小岔路,他们可从中进入山体,方便行走不说,慢慢的,也给这些村庄划分了地域。

    靠近某条岔口的村庄,基本上山内方圆五十里的资源,都属该村庄,若是其他村的人跨界过来采摘砍伐,虽嘴里不说,但大家心里都不会愿意。

    高槐被发现死亡的地方,是四季村的山体范围,但小夜被母豹子拖走的那片,却是属于同月村的范围。

    同月村与柏三村为邻,两个村子的山体区域基本是挨着的,因为想图省事儿,小黎再次上山时,便借道同月村,从同月村开辟的小径上山。

    这阵子柏三村黄二宝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同月村的村民也听到了不少,自然也认得那位从黑水村出来的柳小哥儿。

    来借道的时候,是陈泰领着小黎一起的,四季村的村民将高槐的尸体带进县城,一日的审讯后,衙门在高槐的屋里并未找到线索,但小黎基本上已经猜到了,高槐这个案子,应该从他的人际关系网着手。

    与宋县令通了讯息后,小黎便赶在晚饭前回了客栈,原本是担心容叔叔,因为早上他出门时没见过容叔叔,容叔叔又伤情严重,他就想早点回来看看。

    但一回来,他就被云觅拉到了一边。

    云觅哥哥神秘兮兮的跟他说了好久的小话,最后简直言之的道:“别进房了,你爹想你妹妹了,一整天饭都没吃。”

    小黎这才回过神,然后一拍小短腿,道:“我这就上山!”

    云觅把他拉住:“看看什么时辰了,现在回村?都半夜了!”

    小黎一边摇头,一边把刚刚放下的小包包又背上,道:“没事,大泰叔下午也进城了,刚从衙门出来时,我看他要回村,我坐他车回去。”

    这次陈泰没带闺女,那驴车上就他一个,因此多带个小孩,完全没有压力。

    小黎跟云觅说完后,怕时间来不及,也没跟容叔叔打招呼,急匆匆的又跑走了。

    眼看着他离开,云觅叫都叫不住。

    正拉着李玉儿下楼的云楚也瞧见了,好奇的问:“小黎弟弟又要去哪儿?”

    听到小黎的名字,一直揪着云楚衣角,怯生生的李玉儿马上抬起头,两眼发光的在楼下找来找去。

    云觅叹了口气:“去接他妹妹,容公子不是已经拼命下地,自残的快没命了吗。”

    云楚摇了摇头:“儿子都这么忙了,当爹的真是不懂事。”

    “可不是,小黎弟弟太辛苦了……”

    两姐弟越说越来劲,最后把容公子形容成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把小黎弟弟形容成卖身葬父的小白菜,这才稍微出了口气。

    而房间里的容棱:“……阿嚏。”扯动心肺!呼吸都疼!

    云席在旁边刚刚收了药布,闻言看过去一眼:“伤寒了?”

    容棱摇头,抬眸看了眼窗外。

    云席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只看到有彩云的天空:“等你儿子?”

    容棱表情稍微丰富了一点,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他与他娘,当真一模一样。”

    “容貌?”云席问。

    “性子。”容棱低垂着眸子,眼底有浓浓的思念:“他娘是仵作。”

    云席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那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却从未见过一面的容夫人,竟然从事着这样……唔,厌恶型的职业?

    便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也没几个愿意当仵作的,何况一个女子。

    “胆量不小。”云席真心评价。

    容棱又笑了一下,更加无奈:“岂止不小。”

第1235章 千万不要停留,也不要回头!() 
正因为胆子太大了,才能养出比她胆子还大的儿子。

    想到小黎现在还在衙门,不知用怎么样的姿态,在一群大人中游走辩论,他便打心底里担心,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处理一个案件,听说,案情很复杂。”

    云席不是个爱打听的人,但西进县最近的热门话题就是黄二宝那桩案子,因此他免不了也听到一些:“像是又死了个人。”

    “看来,不是个小案子。”

    云席忍不住打量他:“凶手虽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但对方还在作案,那说明,后面极有可能继续作案,你就不担心你儿子涉险?”

    “担心。”

    身为人父的容三王爷,回答得很诚实:“但他管上了,便不会放手……我说了,他与他娘,一模一样。”

    云席大概能想到那位传说中的容夫人是什么模样了,大概,是个很不好惹的。

    脑中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有大伯母,以及家里的其他女眷,云席喟叹一声:“总不会,也有暴力倾向吧。”

    容棱突然看向他的目光,很深沉。

    云席滞了一下:“尊夫人,也会武艺?”

    容三王爷平静点头。

    云席:“……”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云席硬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有武艺的人,身体都好,落水了,也容易获救。”

    容棱表情又变了。

    云席反应过来,正后悔自己这话说得不合适,要解释,却听容棱道:“这些日子,多谢。”

    云席表情温和:“医者仁心,怎可见死不救。”

    容棱从枕头下摸出一柄短刀,这柄短刀是他贴身收放的,习武之人,最贴身的地方,总会藏着点保命的东西。

    把短刀递给云席。

    算是谢礼。

    云席没有虚伪的推拒,他把刀拿过来,着重看了看短刀刀柄的位置。

    通常江湖人士都会将自己的名讳,身份,甚至族徽刻在贴身武器上,直到今日,云席对容棱的身份都只是一知半解,作为云家人,他有着天生的仁者之心,也有着天生的警惕防备,他想通过这柄短刀,确认容棱的身份,不光是他非仙燕国人这一点,还有其他的。

    比如,他的具体来历。

    可他注定失望了,短刀上只有一个“容”字,其他,一片空白。

    在权术谋算中浸淫多年,容三王爷哪里会看不出云席眼里那观察。

    最后,云席将这短刀带走了。

    半夜,容棱从房间,缓慢走出。身上的伤口已经又开始渗血,真气无法运行的结果,便是四肢提不起力气。

    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门,突然开了。

    云席一身白袍,果然看到人,忙过去将人胳膊搀住:“我知道你想去哪儿,云觅同我说过,明日一早,我让云想去看看,我打听过了,那座山叫怀山,至于你,现在,好好回房休息。”

    容棱皱起眉头,唇瓣紧抿。

    云席正要硬拖着人往房里拉,手指在略过容棱脉搏时,突然愣了愣,然后错愕的抬头,睁大眼睛:“你……容兄真是武艺高强,移形换影这样的偏门功夫竟也有涉猎,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将胸腔的经脉震断,使伤势无法蔓延,同时抽调丹田真气,用以蓄养内息,保住性命,是,这样的方法能令你短时间身体大好,可之后又该如何?时机过后,若是接脉不慎,你往后只能当个半条命的废人,你何必这样自毁?”

    容棱闭了闭眼,大概是站得太久,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没那么严重。”

    “当然,既懂得这样邪门的内调之法,必也有针对其的治疗之法,可容兄,我虽不知道你练的什么功夫,但报应循环才是天人之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你要用这种古怪法门令自己短期内身体无恙,那必然,其后受到的反噬,也会变本加厉,甚至直捣心脉,要人性命,我云家也是武学世家,我云席虽武艺不精,但其中规则,还是知晓一些的!”

    云席一说就说了好大一通,而他说的也没有错,天底下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就比如容棱,他当初学这门功夫时,师父就与他说过,这种功夫常人是不会练的,因为练过程中受的苦,足以令心智稍弱一些的人走火入魔,甚至经脉尽断,成为废人。

    但师父又告诉容棱,如果你有信心,希望你能练,因你常年在宫中,那里危机重重,这门功夫虽不能令你化险为夷,却能在关键时刻让你九死一生,就如蜥蜴断尾,金蝉脱壳,同理可证。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年幼的容棱练了,那阵子,他每日夜里,几乎都会成为一个血人,要将自己完好的经脉生生摧毁再逆循改造,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但在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后,他成功了。

    那日的龙卷风吹翻了船帆,一块船体铁角插入了他的身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门在他年少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练好的功夫,终于让他,真正的九死一生。

    而经过十数日的调养,他发现,这门功夫,他还能用第二次。

    可毕竟伤势太重,内力受损,真气无法运行,他一直不知能否成功。

    最后,他选了另一个方法,自断伤脉。

    自断伤脉的后果的确很严重,但他知道,他仍然不会死,他的经脉与正常人的经脉是相逆的,这让他以前练任何功夫,都事倍功半,可现在,这成了自己的保命之法,正因为经脉的逆转,他能在自断经脉后,保住自己的心肺功能,他还能呼吸,还能活着。

    当然,事后想再调养回来,必然会吃更多的苦,甚至比当初修习这门功法时受的苦还多,但若只是吃苦便能一家团聚,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得。

    小黎毕竟是个孩子,小孩子哪怕舍不得妹妹留在山上,也会认为,已经安排珍珠留在妹妹身边,无甚大碍了。

    小黎疼妹妹,却理解不到大自然对幼小婴儿的伤害,而今日一整天,容棱都没见着小黎。

    就像柳蔚一样,每次钻进案子里,便会废寝忘食。

    作为父亲,他既然还能动,便想自己前去把女儿接回来,只有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如果云席现在往客栈外看一眼,便会看到大门外正候着一辆马车,那是傍晚时容棱安排的,在小二给他送膳食时吩咐的,他做好了今晚夜行的打算。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怀山山腰。

    在告别了友情带路的同月村村民后,小黎紧了紧自己肩上的小包包,对身边的陈泰道:“大泰叔,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出来后,你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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