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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第8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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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蔚轻笑一声,想到分别近一个月,又能见到儿女了,嘴角扬得又高了些,伸手,从车厢后面摸出一柄长剑。

    拔开剑鞘,看着里面银光熠熠的剑身,柳蔚叹了口气:“他还小,按理说不该这么快送剑,但这次的确是我们失言了,就算补偿好了,你不是开始教他习剑了?让他就用这个练。”

    抠门的柳蔚在回程途中,路径亭江州,去了当地最好的武器铺,买了这把上好的铸剑,整整一百两银子,付钱的时候她心都在滴血,不过她还是咬牙买了,没办法,为了儿子。

    柳蔚心里还在想着回府后,儿子见到礼物时天真雀跃的表情,却不知同一时间,他的儿子,也正在为她的回归,准备着一个天大的惊喜。

    小黎坐牢了。

    原因是过度伤人使其致死。

    简而言之就是,杀了人。

    ……

    城门口的官道上,云府的马车,汝降王府的马车,国相府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排成一行。

    柳蔚远远看到,就料想到应该会有人来接他们,容棱前几天就寄了信回京,说明了他们今日会回城。

    可是柳蔚怎么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关键是她还在印着国相府标识的马车前,看到了珊儿。

    珊儿?难道皇后那边出了事?

    心里正不定时,马车徐徐停下,确定来的是他们,珊儿冲着另外两辆车大喊一声,接着,四五个人,一涌而出。

    云想,云席,云二夫人应氏,岳单笙,甚至钟自羽……

    柳蔚眼睛在岳单笙和钟自羽之间来回晃荡,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走了一个月,这两人怎么就和好如初,还同乘共驾了?

    车在众人面前停下,容棱率先下车,反手拉了柳蔚一把。

    柳蔚落地后,刚说一句话:“你们……”

    就被云想心急火燎的拉住手,然后把她往云家的马车上拽,边拽边道:“来不及解释了,边走边说,山伯,快,刑部大牢!”

    柳蔚一脸懵然,几乎是被硬塞进车厢,甚至马车行驶后,她还来不及回头喊一声容棱。

    而容棱那边情况也差不多,岳单笙推着容棱的背,把他推上汝降王府的马车,又等到钟自羽上车后,声色清冷的对车夫说了同样的地址,刑部大牢。

    国相府的车走在最后,珊儿并未因为没抢到人而滞留,她也急忙爬上车,吩咐车夫加快速度,一致的地点,也是刑部大牢。

    两刻钟后,迟归的夫妻二人,在暗无天日的潮湿牢房,隔着一面厚黑的铁门,看到了里头,他们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儿子。

    如果能用一个词形容这对夫妻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了。对,是屏蔽词,是脏话。

    

第1573章 不可能死() 
“一开始谁也没想到那人会死……是太府的监生,荫监,父亲是从三品吏部左少顷孟泰,值得一说的是,他父亲师承的是左丞辛大人,已经派人去丞相府打过招呼了,辛丞相多年不理朝政,只说实事求是查

    捕便是,没多讲什么……”

    刑部从九品司务官左右看看,胆战心惊的擦擦额上的汗,几乎是告饶似的,对眼前这一排人又道。“孟大人有三个儿子,这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在家最受宠的一个,家里两个兄长都是科考入的太府,唯有幼子是留了位置,特地捐的荫,孟大人今早就找我们右侍郎说话,说想亲自监审囚犯,我们侍郎没同意,刑部与吏部横跨两部,平日缺个板凳,少个椅子,吏部都卡着库银不给批,咱们几个当家的,都不惜的给吏部面子,不过孟大人毕竟是从三品的左少顷,又是辛丞相的门生,按照规矩,再过一两年,都该升侍郎了,我们尚书大人就说,不宜得罪死了,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虽然汝降王府和国舅府都派了人来,可我们走六部的,一直忌讳与外戚有过多牵连,又怕让御史台那些人听到什么党羽勾结的风

    声,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所以……”

    司务官说到这里,就真的不敢说了,哆嗦着对眼前这群人行了个大礼,鬼鬼祟祟的就要离开。

    岳单笙却将他叫住:“我们不欲为难你,但这案子,还需你从中留意。”

    司务官一脸要死不活的模样:“大人容禀,小的就是个跑腿儿打杂的,哪里能知道更多,诸位若是想翻案,不若直接找我们尚书大人,凭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尚书大人总会有些顾虑……”“翻案?”幽深的暗巷里,人群中一直未说话的清冷男子,轻轻挑了下眉,尖锐的视线一瞥,直视司务官惶惶的双眼:“定了案,才能叫翻案,现下离案发不过三十六个时辰,一没提审,二没验尸,怎么在你

    口中,就成了翻案了?”

    司务官让那男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一抖,没出息的“欸”了声,认怂道:“是,是小的口误!口误!”昨日晌午,京城大街出了桩命案,起因是太府监生孟奇当街调戏民女,却不防那民女看似朴素天真,实则并非正常女子,身边又跟着个身手了得的弟弟,双方一触即发,那弟弟推搡了孟奇一把,孟奇身边

    的仆从侍卫一拥而上,最后那弟弟失手,将孟奇飞击出去时,令孟奇当场死亡。

    事件通过目击者描述,就是个简单的殴斗案,但实际还有内情。

    案件发生后,陪同这对姐弟一同外出的另外两名男子姗姗来迟,见到的就是那姐姐鲜血淋淋,被送去医馆,而那弟弟则被衙门的役卫拿镣铐锁走。

    ……

    待司务官离开这条幽深的暗巷后,岳单笙对上容棱柳蔚安静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他道:“当时我在街上遇到他们,有些牵扯,吵了两句,也就耽误了他们与小黎会和,最后导致……”

    那天的真实情况,是魏俦,钟自羽,小黎,李玉儿同时外出。

    云府失火后,李玉儿被带到云想家里,一开始她还能坚持,但小姑娘病得糊里糊涂的,连着一整个月见不到小黎,就开始哭闹,正好那时柳蔚容棱离京,小黎就把李玉儿接回清宅,住在她爹娘的房间。一墙之隔,两个院子的人难免会有交集,清宅不似云府那么华贵宽敞,宅子小,人与人天天碰头,也就不可避免,太爷爷带着小曾外孙女与他们几个年轻人格格不入,而傻姑娘,小男孩,老顽童,伴着四

    人中唯一算是正常的,能主持大局的青年人,就开始同出同进。

    前天的情况也是如此,小黎带着李玉儿出门逛集市,魏俦与钟自羽走在后头,期间钟自羽看到了岳单笙带着人,进了一间酒楼,鬼使神差的,他也跟了进去。

    魏俦不放心钟自羽和岳单笙见面,就叫小黎带着李玉儿先去集市的茶棚等他们,他们一会儿过去。

    岳单笙轻易发现了尾随自己的钟自羽,双方面对面,起了争执,魏俦又是个火爆性子,在中间说是调停,其实完全是火上浇油,最后彼此不欢而散。

    但当钟自羽和魏俦赶到集市时,看到的却是街中央聚满了人,再挤进去,就见衙门的役卫铐住了小黎,而李玉儿则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正被热心百姓围着要送到医馆。

    ……

    岳单笙现在主动认错,其实这错根本怪不到他头上。

    柳蔚绷紧了一张脸,右手抵在唇边,中指第二节指节压在自己的唇瓣上,将唇瓣压得有些变白,她在思考。

    容棱在她旁边,半张脸隐没在晦暗的夜色中,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暗涌。事件的发生,的确是孟奇咎由自取,集市摊贩密集,当时孟奇看上了李玉儿,想去摸她,被小黎制止,一开始双方还算和平,小黎也打算息事宁人,但孟奇又一次想去摸李玉儿屁股时,小黎生气了,他将

    他推开,那一推让淬不及防的文弱书生摔倒了,而孟奇身边的狗腿子就来劲了,上前将小男孩团团围住,小黎极力隐忍,否则凭着他的身手,不可能被困!但李玉儿不知道,她看小黎被打,疯了一样的去咬孟奇,将孟奇的手臂咬出血沫!孟奇惊骇不已,痛极的情况,将她推开,又不解气的上去踹了两脚,李玉儿撞翻了一个瓦罐摊,打碎了一地碎片,而在孟

    奇踢她的时候,她因为躲避,头往后垂时,脖子扎进了瓷渣,接着,孟奇又一踹,将那瓷渣越扎越深,片刻后,她鲜血如涌,面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围观百姓大吼出人命了,被牵制的小黎这才知道李玉儿受伤!

    当时孟奇的脚还在李玉儿肚子上,小黎愤怒的一掌拍在他胸口,将孟奇拍进茶棚,登时桌椅板凳乱了一地,而孟奇在最初的震惊后,刚一张嘴,却呕出一口鲜血,但那时,他还能站起来。

    可随后,他身体突然痉挛一般的抽搐,仅仅一个呼吸的空当,他仰倒在地,死不瞑目。

    小黎当时没看身后的情景,他一门心思都在给李玉儿急救,等回过神儿来时,孟奇已经死了,衙门的役卫也来了。

    迟迟赶来的魏俦与钟自羽赫然见此,一个跑回云府通知,一个找到了岳单笙求救。

    岳单笙亲自去了府尹衙门,却被告知,这桩案子入的刑部的档案,因为受害者孟奇,是从三品吏部左少顷的儿子。

    刑部不看汝降王府的颜面,而另一边魏俦通知了云家,大夫人秦氏与二夫人应氏,紧急进宫,禀了皇后。

    皇后不好直接干涉,只让国舅府从中插手,并千叮万嘱,不可让小黎在牢中受刑。

    汝降王府与国舅府同时踏进刑部门槛,但吏部左少顷与辛丞相的身份同样夹在中间,左右踯躅的同时,刑部官员不敢忽视,又不想妥协,最后事情一拖再拖,足足拖了一整天。

    这就是为什么柳蔚说,一没提审,二没验尸的原因。

    这桩案子不能简单的依托在平凡的“命案”二字上,牵扯的官员太多,束手束脚,反而让人怀疑里面还藏着什么内情。而且,柳蔚并不相信小黎会冲动杀人,实际上,今日下午,他们进了刑部大牢,见到了在牢室中瑟瑟发抖的儿子时,小黎与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可能死。”

    

第1574章 提前验尸() 
“尸体何时能看到?”

    猝死,是柳蔚现在最怀疑的。

    结合围观群众的口供描述,当时小黎击了孟奇一掌,之后他吐血倒地,但同一时间,却还是保有意识,真正的死亡,是在之后的几秒内。

    突发行为有,抽搐,痉挛,颤抖,冷汗。

    这些症状,通通符合心血管疾病暴毙的前兆现象。

    但在没看到尸体前,柳蔚也不能断言,所以当务之急,她需要亲眼看看尸体,如果真是简单的心脏麻痹,那不用太深入的解剖,就能看出端倪。

    但岳单笙却道:“提审那边定的明日晌午,尸体被安放在刑部地下冷窖,门外有重兵把守。”

    柳蔚皱眉,这么说,她唯一能看到尸体的机会,就是明日的公审?

    长吐一口气,她在心里紧急计划着。

    岳单笙看她沉默,也不敢打扰,眼睛朝向容棱。容棱的表情比之柳蔚要冷静些,但这种冷静下酝酿的风暴,却更加激烈,短短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回来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在柳蔚的眼中,尸体反应出来的直接死因,是证实小黎罪否的唯一

    证据。

    但在容棱眼里,死者生前的行为模式,才是他更在意的。

    他总是容易阴谋论。

    瞧见岳单笙看过来的视线,容棱抬了抬手,食指与中指微微弯曲,往右边划了一个弧度。

    这是示意岳单笙单独谈。

    岳单笙又看了柳蔚一眼,见她还在思索,遂同容棱去了巷尾。

    “太府监生,于大庭广众调戏民女,为何?”

    “是荫监。”荫监的意思,就是不是靠着自己本事上的太府念书,而是凭着家里大人当官,占了一个官荫位,给额外硬塞进去的。

    在案子发生后,岳单笙就查过孟奇的背景,知道他除了是吏部左少顷的幼子外,孟府里还有一些别的状况。孟泰有三子,长子与次子都是早亡的发妻所生,幼子孟奇则是后来进门的第二任所生,孟泰的第二任是他上司的女儿,平日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差当佛给供起来,但这位孟夫人并不喜

    欢她相公的前两个儿子。

    二十年前,孟泰为了升迁,巴结新岳父,便将前妻的两个儿子,都送回了老家,让年迈的父母抚养,而他在京城的家里,就只有新妻与后来的幺子孟奇。两个儿子不在身边,孟泰一腔父爱就全给了孟奇,孟奇自小被他养的纨绔成性,不可一世,在京中没少闹出乱子,但毕竟有个当官的爹与外祖,平日逗猫惹狗,只要没招惹到有身份的大人物,家里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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